礼堂里的学生一瞬间全看向顾剑。顾剑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没搭外套,衬衫衣摆束在长裤里,特别有少年气,他见众人都盯着他,痞气的扬了一下眉,那股伪装出来的初恋学长气场立刻被冲淡,剩下的就是恃靓行凶的校园恶霸。
那姑娘见花是顾剑的,脸色好了很多,声音也温柔下去:“学校规定不能占位置,顾哥你……”
顾剑反应速度极快,虽然没人解释,但他觉得自己大概已经了解了情况。
“我马上拿走。”顾剑拍了拍秦深的肩膀,悠悠走到第二排,从那个位置上拿起那捧玫瑰花,对姑娘说:“朋友知道我有节目,想给我个惊喜,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惹麻烦了。”
他话是对姑娘说的,看得人却是秦深,姑娘立刻关了话筒,摆手说:“没事没事,谢谢顾哥配合我们工作。”
顾剑无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拿着花走向秦深,俯身在秦深耳边说:“人来了就行啊,带什么花啊。”
他语气里满含笑意,秦深面无表情:“不是给你的。”
“不给我给谁?”顾剑问他:“你在这儿还认识别人?”
他长腿一跨,坐在秦深旁边,垂着眼数那捧玫瑰花,秦深想了半天,没想起罗利要追的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顾剑见他不答话,笑着说:“说不出来了吧,口嫌体直不是个好习惯啊同学。”
他数完花,侧头看向秦深:“哇哦,十九朵。”
秦深眉心一皱,顾剑说:“同学我能采访一下么,你打算送我十九朵玫瑰时心里有什么想法?”
秦深:“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你干嘛让我去认领?”
“不是送你的。”
“那你送谁?”
秦深觉得这事简直解释不过去:“这花是我帮我同学带的,他给喜欢的人告白……”
“给喜欢的人告白。”顾剑微微眯起眼:“所以你缠着我让我改名,是……”
“是给你的。”秦深已经不想解释了,他一脚踹在顾剑小腿上,冷声说:“拿着它,给我滚。”
“同学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情况叫什么么?”顾剑说:“恼羞成怒。”
秦深觉得再跟顾剑扯下去,他是真的要怒了。
“我这么优秀,喜欢我不是很正常么?”顾剑善解人意,把玫瑰递给秦深:“等下我表演完节目,允许你上台献花。”
秦深现在恨不得把那捧玫瑰当场搅碎,然后砸在顾剑的狗头上,顾剑右手撑着下颚,侧头看秦深:“你的手好点了么?”
“轻伤。”秦深说:“没影响。”
“秦深。”顾剑突然喊秦深的名字,秦深侧头看他,顾剑难得认真,低声对秦深说:“谢谢你。”
秦深立刻就反应过来他道谢的原因,他知道顾悦对顾剑来说有多重要,但顾剑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秦深非常不习惯,他转头看向舞台,冷着声说:“路过而已。”
顾剑突然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凑到他耳边说:“同学你知道你这叫什么么?傲娇。”
他说话时热气喷在秦深耳边,声音有点儿低,痞气中带着点儿性感,秦深耳朵一红,顾剑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跟猫似得。”
秦深发现今天顾剑的话特别多,即便是自己不搭理他他也可以一个人说到文艺汇演正式开始,盛装出场的主持人在台上念着开场白,纵使只是个金秋艺术节,节目开始之前依然有各种领导致辞,等他们排队致辞,三十分钟已经过去了,秦深按亮手机屏幕,给罗利发了一条信息
【。】:我在最后一排左手边角落,到了来拿你的花。
罗利没有回复秦深的信息,顾剑见秦深玩手机,忍不住又说:“同学,你千里迢迢从二中赶过来难道不是为了感受我们省实验的文化底蕴么?领导致辞这么有意义的环节你怎么一直玩手机?”
秦深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对顾剑的忍耐已经快达到限度了,但一个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轻易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傻逼动手的。
开场节目是高一某个班级的大合唱,顾剑对文艺汇演其实没多大兴趣,相比起来他觉得秦深似乎更好玩一些。
“这个节目过后就是我们班第一节目。”顾剑说:“小品,有耗子,挺有意思的。”
秦深对小品不感兴趣,但突然有点好奇顾剑要表演什么,他上下打量了顾剑一番,说:“你表演什么节目?”
顾剑挑眉:“钢琴独奏。”
秦深有些意外,他觉得顾剑的气质比较符合钢管儿而不是钢琴。
秦深记得原文中没写过省实验文艺汇演,毕竟原作者笔下的顾剑忙着见义勇为,并不是一个会坐下来弹钢琴的人。
小品表演过后是高一某班的舞蹈表演。文艺汇演的节目大多是舞蹈和唱歌,班上没什么艺术型人才就搞大合唱、诗朗诵,这样省时省力,班上有人会什么乐器、相声、或者表演天赋极强,大多就会出一些出彩的节目,几个节目表演结束,秦深有看了一眼微信,发现一分钟前罗利回复了他的信息
【是罗利不是萝莉啦】:操了,秦天!
【是罗利不是萝莉啦】:我遇到秦天了!
【是罗利不是萝莉啦】:(位置共享)
秦深拧眉,他不认识秦天,原主留下的生活痕迹中也并没有秦天这个人,不过看罗利的反应,这个人应该和原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姓秦。
秦深点开位置共享,起身准备去找罗利,顾剑还在给秦深介绍他们学校的文化底蕴以及这一场普通的金秋艺术节背后领导、学生们复出了多大的心血,见秦深突然起身,不解的问他:“干嘛去?”
秦深没搭理他,抓起那捧玫瑰翻过椅背离开礼堂。
罗利共享的位置离秦深不远,秦深很快找到了他。
他和一名男生一起站在男生宿舍楼靠着围墙的角落里,罗利站在外面,那男的站在里面,背靠着掉了墙皮的白墙,虽然两人都没说话,也没什么动作,但莫名就有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
见秦深过来,靠着墙的男生挑了一下眉,笑到:“好久不见啊,秦、深。”
秦深看了他一眼。这个人大概有176的个子,没穿校服,头发留得有点长,看起来有点像日系颓废花美男。
他叫秦深时语含嘲讽,秦深把手里的玫瑰花递给罗利,直直的看着秦天。
秦天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梗着脖子说:“干嘛,叫不得你?”
他不等秦深回话,又补充:“怎么说我也是你亲妈的衣食父母。”
“呸!”罗利真情实感的一口痰吐向秦天,秦天虽然迅速避开,但那口痰还是吐在里他侧脸上,这时候不止是秦天,秦深都震惊了。
他们不约而同用惊讶的目光看向罗利,罗利却恶狠狠的骂到:“白眼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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