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岩作为玉清山掌门人, 他的寿诞前来之人自是多不胜数。尧山、九华山、紫阳山各派仙门掌门均是来齐, 可见其重视程度。
不过令人震惊的却是长年闭关清修的玄清尊者竟也出席, 这倒是令不少人惊奇。
毕竟自数万年以来, 玄清尊者与白无心一战后就再未踏出过清云殿, 就连往年的仙剑大会也不曾来过。没想到今日他老人家竟会赏脸,可见尊者心中仍是敬重洛岩这位师兄。
玄清尊者能来,洛岩自是喜不胜收:“没想到今日师弟出关特来替我贺寿, 倒是给足了我的脸面。”
“师兄的寿辰, 本尊于情于理也应当前来。”玄清尊者道。
他如此面子, 洛岩自然求之不得。
洛岩笑道:“今日各派弟子皆在, 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好让他们互相切磋切磋, 也好彼此增进修为,各位掌门如何看?”
岳不为自然是附和:“洛掌门的主意不错,我早就有这种想法。只是不知道其他几位掌门如何想的。”
李千机倒也没反对:“洛掌门的想法自然是好。”
洛岩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各位掌门皆是赞同, 那便开始吧。”
由于近年来的仙剑大会, 如今仙界中修为颇高的几位弟子在座掌门心中皆是有数, 因此目光常常落在那几张熟悉面孔上。
云谣在上回大会上大出光彩, 如今仙界弟子几乎都认得她。因此对上她的弟子,都不敢轻易懈怠。
这次比试是与其他仙门弟子对战, 云谣分配到的敌手是与她旗鼓相当的尧山大弟子程子逍。
即便是第一次与他对战,云谣也曾听闻他的剑法高超。曾经仙门弟子中能与他匹敌的, 唯有洛凡。若不是云谣在上回大会上杀出重围,恐怕也很难与他对上。“程师兄,赐教了。”
程子逍态度恭谦道:“云师妹在上次大会中夺得第一, 实力应在我之上,是我向云师妹赐教才对。”
“程师兄客气了。”
话音落,云谣拔剑出鞘,侧身向他攻去。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已过了好几招。
程子逍的剑法确实如传闻所说,剑法如神,出招迅速,若不仔细应对,只怕出招再快也不及他的剑快。
云谣对上他,倒是有几分吃力。
程子逍也知晓云谣的实力,并未掉以轻心。毕竟她曾经得了玄清尊者的真气,只怕修为不在他之下。
几番回合下来,两人倒是不分高下。
高手对战,必定是场持久战,再加上云谣前段时日寒毒发作,多多少少有些影响,没一会就有些体力不支。况且程子逍剑招过于快,很容易令人眼花缭乱,即便是云谣也有几分应对不暇。一时没注意右臂便被他的剑划开了一个口子。
程子逍原以为她会避开,没想到竟然刺中了她。她的衣服被划破,露出莹白似雪的细胳膊,殷红鲜血迅速染红她的衣袖,那刺目的鲜红,光是瞧着就觉得疼。
“抱歉,是我失手了。”看着她那本来白玉似的胳膊却因为他留下一道血痕,程子逍竟感到有几分愧疚。
“无妨,一点小伤罢了。”修仙之人受伤乃是常事,云谣向来不将这点小伤放在眼里。
方才因为自己的疏忽,不小心受了他一剑,云谣便不敢再轻易掉以轻心。她出于全力,剑招快、狠起来。她的剑法原就不差,因为她常年练剑,本就练的入木三分,从前不过是因为内力弱,所以修为才不见进展。如今有了玄清尊者传于她的真气,再加上行云流水的剑法,赢起来也不算难事。
最终,胜出者仍是云谣。
不过程子逍向来输赢如何都无关紧要,“我输了,不过输的心服口服。云师妹不愧是受了玄清尊者指点,仙法之高,恐怕我再修炼几年也未能将你击败。”
云谣看他一副泰然自若,即便输了也是坦坦荡荡,不由心生敬佩。
因为她心中清楚,程子逍的修为本就是在她之上。她之所以会赢,不过是因为她体内的三昧真气罢了。
施小菀见云谣下来,一副紧张道:“云师姐,你受伤了。”
云谣只是面色平静道:“没事,小伤而已。”
一番切磋下来,获胜之人,大多皆是玉清山弟子。
这令洛岩高兴不已,他满意地捋须道:“没想到各派弟子中,还要属我玉清山弟子更胜一筹。”
岳不为笑道:“玉清山本就人杰地灵,人才辈出,不过这也是洛掌门的功劳。”
李千机唇边勾起淡淡的笑意,“要我说玉清山的弟子中,除了上次大会中胜出的女弟子,其余倒也一般。况且,那位女弟子若不是得了尊者指点,恐怕也未必能够夺得第一。”她这一番话就将所有功劳推到玄清尊者身上去。
洛岩笑容微僵,“这么说来,倒是师弟的功劳。”
洛岩一向好大喜功,李千机这般拆他的台,自然令他脸上无光。
玄清尊者却端坐于高座之上,对于他们几人之间的言论显然未放在心上。
*
一趟寿宴下来,倒还惹得云谣身上挂了彩。她本就无心参加,趁着无人注意偷偷出了宴席。
她脚步轻盈,没一会便走出了很远,喧闹声也渐渐消散。
身后倏然有脚步声跟来,云谣脚步微顿,猜测着是何人跟着她,忽而脚步加快,试图将身后之人甩开。
奈何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仿佛就跟在她身后,云谣自知逃不过了,一个转身与他撞上面。
“你……”话还未出口,云谣便愣在原地。
“怎么是你……”云谣没想到从刚才起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人……竟然是玄清尊者。
即便是跟踪,玄清尊者脸上倒没有一丝被识破的窘色,仍是从容自若。他目光落在云谣受伤的那只手上,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云谣自然也察觉到他的注视,藏在袖中的手指忍不住蜷缩。
他沉沉地问:“疼吗?”
“小伤而已。”言下之意便是不疼。
玄清尊者在她右手上施了道法,那道伤疤霎时不见,恢复成原先雪嫩的肌肤,哪里还见一点伤痕。
云谣原以为他跟过来是为了何事,没想到竟只是为了替她疗伤。
云谣不禁又想到那天夜里他突如其来的吻,心跳愈发地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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