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谣不由想起往事来。上一世, 她生命最后的时刻, 便是倚在他的怀里,最后看眼这尘世浮华。
当时她单纯懵懂,只知自己将死, 并不知他的心事。现在想来,当初她死了之后,他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云谣没来由地感到悲伤,情绪低落,就连玄清尊者也感觉出她的异常, 关切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云谣偎进他的怀里,一阵感伤。
微风徐过, 吹的他衣袍猎猎作响。云谣轻声细语地说:“我只是想到一些从前之事……”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玄清尊者半搂着她:“从前的事已然过去,如今你有我。”
微风吹散了云烟, 却吹不散他在耳边的悄悄话。
原来人生之中多个人陪伴的感觉是这般好。就连一向独来独往的云谣, 也忍不住对他生了依恋。
“我不在的这些年,你一个人过得可还好?”云谣略有些心疼地问他。
玄清尊者握住她纤细柔软的手,轻轻摩挲, “一点也不好。”
云谣心底愈发怜悯,紧紧抱住他:“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陪着他一起看日出日落, 尘世浮华,数年来他们错过的一切,她想一一弥补。
他低头亲了她一口, 意味深长地说:“那你得……好好补偿我。”
云谣脸色明显红了,自然听出他话中之意。
他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许久都未能消散。
*
二人在外游玩够了,回去时竟巧遇了岳不为。
撞见云谣和玄清尊者一同回来,岳不为着实意外,“你们怎么……”
先不说岳不为与玄清尊者之间有如何的交情。就谈他如今在仙界的身份地位,就已让岳不为意外。
“岳掌门。”玄清尊者向他颔首。
“尊者怎会在这儿……”岳不为百思不解,忽想起当年仙剑大会,就是玄清尊者替她解的围。莫非他们二人早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不知道岳掌门有何事?”云谣道。
“我来是想问你,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尧山吗?”岳不为知道她心里并不愿意和他回去,可他仍旧是不死心。
云谣想也未想地拒绝:“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岳不为悲恸地道:“到底要如何,你才肯原谅爹爹。”
云谣抿唇未答,冷落之意尤其明显。
岳不为黯然神伤,“既然如此,我也不逼你。”言罢,他又对玄清尊者道,“小女就有劳尊者照看了。”
玄清尊者颔首示意。
云谣垂下眸子,有心冷落他。
待岳不为走后,玄清尊者握紧她的手,“我知你心里不舒服。”
云谣松了口气:“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既然心里不愿意,那就别强迫自己。”
玄清尊者希望她能够跟随自己心中的意愿。
“可他到底是我的亲生父亲,你说,我该怎么办。”
云谣向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可如今,这件事却令她犹豫不决。表面上她对岳不为极其冷淡,可到底是血肉至亲,她身上流着的始终是他的血。
这到底是他们父女之间的事,外人很难拿主意。
云谣也只知晓岳不为是诚心想要认回她这个女儿,可她就是很难过了心里那关。
“我到底该怎么办……”
这件事萦绕在她心头太久,惹得她烦不胜烦。
玄清尊者柔声宽慰她:“既然一时想不出,就别再想了。等时间久了,自然也就得出答案。”
“但愿如此吧。”心中积郁而久,云谣轻叹了口气,
玄清尊者来魔界这事,很快就传到白无心的耳里。
“原以为他走了,要过个三年五载才回来,谁知道这么快。”白无心明显不悦。
风言在一旁出谋划策:“要不让属下去将他捉来。”
“就凭你?”白无心眼中鄙夷之意明显。
风言自知失言:“是属下自不量力。”
白无心冷哼一声:“谅你有自知之明。”
不要说他一个区区魔界护法,就连白无心自己也不是玄清尊者的对手。唯一一次在他手上胜了也是因为他身受重伤。
晚间,白无心故意摆下宴席,邀了云谣二人。
玄清尊者淡然自若地入座,没有一丝扭捏之态。白无心看在眼里,嗤之以鼻,转头给云谣夹了一筷子的水晶肴肉,“舅舅知道你爱吃人间的菜,所以我特意命人做了些人间的菜给你尝尝。”
云谣讪讪咬了一口,不自在地道谢:“多谢舅舅……”
玄清尊者如何看不出他的伎俩,顺手将一旁的糖蒸酥酪端过来,舀了一勺子凑到云谣嘴边。云谣始料未及,张口咽下。
这一举动外人看着极为亲密,白无心拳心紧握,咯咯作响,面上却是风平浪静:“舅舅怎么不知你爱吃糖蒸酥酪?”
云谣还未开口,玄清尊者便替她答了:“阿谣向来喜甜食,口味清淡,太咸太荤之类的菜肴是最讨厌的。”
白无心脸色沉下来:“我又没问你。”
玄清尊者淡笑:“本尊替阿谣回答,有何不可。想必这世上除了本尊,再无第二人清楚阿谣的饮食起居了。”
他炫耀之意尤其明显,白无心怒火更盛,“日后这些事,就不劳师兄费心了。”
“应该是不劳魔尊费心才是,毕竟阿谣不日便要与本尊回仙界。”
“回仙界?”白无心坐不住了,问云谣道,“可有此事?”
云谣错愕。回仙界这事她还没有明确的思考过,可她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白无心见她不答,更以为是真的了。“你休想将阿谣带走。”
玄清尊者淡淡而笑道:“那要看阿谣如何选择了?”
白无心道:“我是阿谣的舅舅,自然有权让她留下。”
“本尊是阿谣的夫君。”
“夫君?”白无心眸色冷冷地盯他,“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成亲一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玄清尊者淡然:“本尊与阿谣已有夫妻之实,魔尊再怎么不同意,恐怕也不行了。”
白无心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如何不知夫妻之实是何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接近尾声了,所以我要捋捋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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