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季远川竟然从顾长盛的脸上看到挫败, 只是等他细看时, 又不见了。
“夫子, 你没有别的要与我说吗”
顶着男主黑沉的目光, 季远川深觉压力, 反问道“说说什么”
顾长盛突然站了起来, 后退了两步,闭上眼,深呼吸
“好, 我这就去烤”
顾长盛那临走前的一眼, 十分复杂,季远川坐在原地不由沉默。
他好像已经饱了, 不需要再吃了, 他应该把男主叫回来吧。
可是叫回来后, 他又该说些什么为何他觉得, 今日的顾长盛有些怪异。
然而季远川并没有等到拿着烤鱼回来的男主, 而是范总教让人来找他。
“范总教可有说什么事找我”季远川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墨绿色学子服, 个子却不到他肩膀的意水书院的学生。
这人肤色黝黑, 看不出神情,一口大白牙却在篝火下明晃晃地发光,像极了他们的范总教“季夫子是这样的, 我们意水向来是一同洗澡啊不对是沐浴, 所以我们范总教便让我来叫您过去洗沐浴来着。”
一听能沐浴, 季远川便将刚刚的疑惑抛到一边, 心里还生出几分开心“正好,我也想好好洗澡,你现在便带我过去吧。”
虽然自己口误,但是季夫子却并没有挑毛病,这人心中也松了口气。看来范总教说的也不是都对,与这些外来书院的人说话,也不一定得说的文绉绉的呀,他说错了,不也没事么。
偷偷看了季夫子几眼,发现他脸上确实并无不悦,这人才开始带路。
走了一段路后,季远川便察觉了,这方向不正是刚刚烤肉的地方吗
而事实也告诉他确实如此。
只不过刚刚还围着火堆烤鱼的意水学生,此时竟然都脱了个精光,连条里裤都没留。
季远川大惊,忙问道“这是在做什么,不是要去沐浴吗”
他没瞧见有澡堂啊
那小矮学生道“对啊,他们正是要去沐浴。夫子,你也快些,现在的水温正好,既不热又不凉,可别错过时间了。夫子我先去了”
这人边说边脱衣服,等话说完,衣服也脱完了,便迫不及待地往前冲。
季远川正好瞧见一个个光溜溜的黑屁,股蛋冲向了海边。他不禁笑出了声。
他还要再看,谁知下一秒视线被阻,他只看到了一片胸膛。
虽然看不见那些人此时的情形,不过他却听到了一个个犹如下饺子般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欢笑与尖叫。
这是谁挡住了他
季远川抬头一看,哦原来是顾长盛。
男主身高何时变高了这么多季远川又下意识地低头一看
呵原来是踩在石头上。
“怎么了洗澡去吧,你看他们都去了,我们也去啊。”这时候的海水没什么污染,直接来个海水浴,没准对皮肤还有很大的好处。
季远川绕过顾长盛,也开始解开衣服,才刚刚将腰带解开,他便动不了了。
只见他的手腕被顾长盛的手紧紧握住。
“你这是做什么快快放手。”被握住的那块皮肤,温度似乎开始上升,季远川想都没想便要挣脱。
顾长盛察觉到他的动作,手上更加用力,力度用的很巧妙,既保证了不会被夫子轻易挣脱开,又不会伤到手中的人。
“夫子,别去”声音不大,却如从牙关中挤出一般,还带着些许气音。
本打算用力挣开的季远川,这时发现了顾长盛手背上的几道红痕。
估计是刚刚烤鱼时被烫伤的。
季远川力度立刻减小,虽然心软,却还嘴硬“你难道不想洗个澡,今天一天累的,身上不是汗就是泥,不洗洗咋成呢,你先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顾长盛自然没放“夫子认为这样便不成体统了,那大庭广众之下脱衣解带,还要与几百个人共浴,难道这就可以”
季远川被问住,一时哑口无言,看了看四周,果然,其他书院的人看着海边正洗澡的意水学生,皆是一脸谴责。
好像意水书院的人此时在做什么伤风败俗之事。
唉一时忘了形,忘记这样的行为在古代人眼中是极为不雅啊。
季远川强行挽尊“那便算了,不洗了。我这不是想着入乡随俗么,既然我们来到了意水,就应该接受意水的生活方式,无需计较太多,对吧”
顾长盛点头“夫子说的对。”只要夫子打消了洗澡的念头,那便什么都行。
“那你还不快放手,既然都受伤了,便先去擦药,我们先回去。”
顾长盛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终是放开了“那我们便先回去。”
而摆脱束缚的季远川却僵住了,刚刚男主松开的时候是不是摸他了
他是不是产生了错觉,顾长盛摸他做甚
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
带着青明所有的人回到住处后,第一件事便是为男主上药。
当然,季远川没有动手,他是让许扶河为男主上的药。
至于顾长盛那记幽怨的眼神,则被他完全忽视。
直到这时,所有人终于正视了一个事实在意水书院的几天,必将会十分艰难。
不但吃的要自己动手,睡的异常简陋,还连个洗澡的地儿都没有。
就这还是他们来了不足一天便经历的,待明日开始上课,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难题。
而他们也已经有人提议回去了。
“这样的学习交流根本没有半分意义,我们还是尽快做好离开的打算。”应独睿道。
季远川点头,道“明日打听打听商易与路哲的态度,若是他们也打算离开,那我们便跟着。”
此话一落,好几个人的脸上明显浮起喜色。
“不过,现在还是要考虑沐浴的问题,这么多人睡一个房间,而且都累一天了,总不能这样还不沐浴更衣,只是意水给我们流下的淡水不多,不可能让我们所有人烧水沐浴,所以我们也只能去海边”
一说到这个,好几个人又怏了。
将所剩无几的淡水也用去冲刷身上从海水中带来的盐粒后,直到折腾到半夜,他们才干净清爽地全躺在大通铺上,一字溜儿排开。
从左到右的顺序是应独睿,王颂文,顾长鸣,季远川,顾长盛,许扶河,理事
季远川总觉得,若不是有自己在中间夹着,这两兄弟早打了几个回合。
但就是如此,那一来一往的眼神也丝毫不肯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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