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尚处在迷糊间还未醒的季远川觉得自己身上被压得死死的,完全动不了。
不会是有鬼吧
季远川挣扎着睁开眼睛, 然后便看到牢牢压在他身上的人,此时半张脸正朝向他, 睡的死沉。
虽然连续好几日早晨醒来都是如此情形, 但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这家伙摆着旁边那么大的地儿不睡, 怎就偏偏喜欢赖在他身上。
无法理解
想将顾长盛推开, 但又怕将他推醒了,还打算再睡个回笼觉的季远川只得作罢。
算了算了, 这次就随他,不过下次可不许再压着, 实在影响自己的睡眠质量
困得很的季远川再次睡去。
再次醒来是因为身上异样的反应,虽然脑子还未清醒,可身体却早已苏醒。
恍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 季远川猛一睁眼, 便看到了令他表情炸裂的一幕。
薄被早被掀在了地上, 自己的衣裳被解开,却未完全脱下,裤子被拉至膝盖。
而让人恼火的是正伏在他腿间衣衫整齐的某人。
这家伙
牙齿的坚硬,嘴唇的柔软,舌头的灵活, 迅速让季远川呼吸急促起来。
“嗯”
牙关泄露的一声闷哼让顾长盛意识到夫子已经醒过来了, 唇舌不由更加卖力。
“恩顾长盛住手”
顾长盛立刻将手拿开, 挡住夫子伸来的左手。
意思是, 看夫子,我有听你的话
听话听个屁话这家伙的头未移动半分,光住手有什么用,他是这个意思吗。
但让他说出更露骨的词,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恩够了够了你快停下”
就在季远川认为自己快坚持不住时,顾长盛终于吐出了口中的某物。
直晃晃立在两人之间。
季远川一愣,接着便看见嘴角含笑的顾长盛双眼看着自己缓缓坐了下来。
“夫子真是不诚实啊”
季远川立刻用手挡住脸,遮去脸上的绯红一片,咽下那羞耻难耐的声音,只留下急急的喘息声。
可他越是如此,便越是激起了某人的好胜心,换来的是更剧烈的起伏
几次想起来推开身上的人,又接连被人推倒,最后季远川选择放弃,在顾长盛伸手过来时,与他十指紧扣。
算了,还不用自己用力,挺好
事后,两人免不得又得仔细清理一番。
因此再次起晚的季远川又没有去晨练,只是堪堪赶上了上午的课。
上完课后,他从其他夫子的口中得到一个消息左相死了。
左相孔既明,死了,死因不明。
听到这个消息时,季远川的手一抖。
该来的,果然还是会来。
大秦朝随着孔既明的死去,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致命弊端,终于也慢慢显露了出来。
同时,这也意味着右相的崛起,这人尤爱辞藻华丽对仗骈偶的文章,对算术一类的工科向来视为旁门左道。
季远川明白,前几日山长提醒他的三年科考与五年算术的加印没有必要了。
因为完全不可能卖得出去
这时有杂役过来通知他,说是山长有事找他,让他下课去春山居一趟。
估计是加印的事,这事确实需要慎重,所以一得到消息季远川便去了春山居。
除了上个月与山长发生的不悦外,山长看起来与往常并无不同,花白的长须,略显疲惫的神情,右手与衣袖上沾满的墨水。
“不知山长您找我所为何事”
山长听到他的声音,停下手中的动作,抽出一封信给他。
“你先看看这信。”
季远川不解地接过,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加印的事吗
信封上面空白一片,什么信息也没有,不过是一封已经被拆开的信。
季远川将信从中抽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信看完,他的全身也如被冰水浸透了一般,冰冷刺骨。
“你是怎么想的”山长漠然道。
季远川愣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事是我对不住山长,也对不住书院,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摆了一道,对方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虽然这封信没有标注姓名,可之前与此人写过几封信的他明白,此人是白庆书院的陆夫子。
字迹分毫不差。
在这封信中,不但他背着青明书院欲前往白庆书院的事被抖落了个干净,而且还倒打一耙,说是他主动联络白庆书院的。
白庆书院已经在信中严词声明了自己的立场,坚决不会让他这样不修私德之人进入白庆,更不会让作弊的顾长盛入学。
这样的一封信送到了山长面前。
哪怕这封信说的并不全都是事实,但他离开的决心和欲抛弃青明的决定是真的。
他已无脸再面对山长,无颜再待在青明书院了。
山长叹息了一声“唉居泽,你啊就是太年轻了你要知道,这世上之事,并非都能如愿,及时止损未尝不可,否则只怕会酿出更大的祸事来。”
季远川看向山长,神色未变“山长,可我若是半分努力都不去尝试,一味地去妥协,只怕我会悔恨终身啊即使现在失败了,我也并不后悔。
这些日子若没有山长的照顾,便没有今日的我,我对山长一直心存感激,给您带来困扰,是我的不对,是我对不住您,我会尽快离开的。”
季远川转身离开,山长没有挽留。
白庆去不了,青明不能待。
接下来,他该去哪里
男主又该怎么办
他以为自己可以留住顾长盛,给他一条更好走的路,可事实告诉他,他不能。
那他留下男主的目的是什么他什么帮助都不能啊。难道就让男主什么都不做地待在他身边,这是他的目的吗
季远川回到四宜小院,敛去一切不对劲,神色平常地回了小竹楼。
果然,顾长盛就在二楼等他。
门一被推开,季远川便被抱住,凑上来的是柔软温润的唇。
“夫子你怎么才回来不是早下课了么”
季远川亲了亲顾长盛,笑了笑“和人聊了会天,就晚了些。”
“夫子下次不要太晚了。”
季远川点点头,轻抚他披散的长发道“今日我听到了一个消息,你可愿听听。”
顾长盛脸蛋轻触季远川的脸,似有似无地磨蹭,漫不经心地问“当然愿意听了,夫子快说是什么事”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