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很久才说出的话,其实原本就不应开口。
我妻善逸是什么时候学会沉默的呢?从那个叽叽喳喳,动不动就大喊大叫的少年,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柱。就连同一期的朋友,都快要认不出他来。
“鸣柱大人真是帅气啊!”
“是冷漠但意外可靠的类型呢!虽然不太好接近的样子……”
新来的队员常常会特地等在他经过的路上,在和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发出小小的惊呼。
她们的呼吸与心跳也是急促的,像是受惊的兔子,惴惴不安但又兴奋不已。
啊啊,这么看来,我的确是成为了当初想要成为的人。
变得帅气可靠,是会被女孩子们倾慕的高马尾剑士。
“善逸……最近总是在发呆呢。”炭治郎有些担忧,“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不用担心,我的听力足够弥补了。要是说出来反而会引起慌乱吧。”
“好吧,但要是不开心的话,可以和我说说哦。”
“炭治郎……”
“嗯?什么事呢?”
“不,没什么。我最近要回管辖区。总部这边就拜托你照顾了。”
日柱的眉毛皱起来“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吧,究竟是怎么了?”
“……我,有个想要完成的约定。不过拜托你反而会尴尬吧。我不想让师兄因为这个为难,所以还是算了。”
炭治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看起来是可靠的柱,但实际上还是当初的胆小鬼吗?不要总是这么不自信,我觉得狯岳并没有讨厌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最近我会抽调合适的任务给他,至少要见一面才行吧?约定也好,还是想说的话也好,善逸要自己去争取才行。”
“多谢了,炭治郎。”
“不用客气,最近就待在管辖区吧,剩下的交给我。”
我妻善逸点了点头,和炭治郎挥手告别。
他以往都默认了狯岳对自己的逃避,可是发生了那件事以后,却又迫不及待的想要再和他见面。
想念他,所有的回忆都一口气涌过来,像是水淹没头顶,让人喘不上气来。
狯岳有没有想到过,他留给自己的,常常是背影。
用语言留不住,用眼泪留不住,追上去也抓不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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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会尽快赶过去。”
接到任务的狯岳没来得及多想,就匆匆奔赴任务地点。
经历过更多,看到了广阔的天空之后,狯岳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为了活着而不择手段的狭隘之人了。
也许近朱者赤这句话也是有道理的,身边都是傻子,自己一个人也难免沾点傻气。
不过托这些傻子的福,自己现在已经是甲级剑士,每个月的薪水都非常可观。这么一想也算是还不赖。
至少能依靠自己就获得想要的东西,还被认可,比起以前来说强太多了。他甚至觉得以往的自己幼稚的有点可笑了。
冬天赶路自然会受影响,这里距离目标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但对于雷呼使用者来说也不算什么。也许这就是挑中自己的原因吧。
用雷呼的,还真的挺少的。
前几届的基本都退役的差不多了,因为鬼杀队这种意外频发的工作,一般来说能做十年都算实力跟运气都过得硬。
一路上边赶路边放空,他早就知道了怎么让自己不那么无聊。
可是等他远远的看到那座高楼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到了那家伙的辖区。
……算了,原本这种无关紧要的工作就不会打扰柱。会派发给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谁都知道,这一任的鸣柱是最不爱待在管辖区的,几乎是要常驻总部了。
应该不会遇到的。
等他做完心理建设,打听了情况蹲守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已经被分派出去的任务,怎么可能还会被人截胡啊?
这鬼究竟是有多想不开,才会自己撞到柱手里……
说实话隔着十来米,他都要被那雷光闪瞎眼了,在这种心里暗示之下,他甚至觉得自己闻到了烤肉的香气……
不对,这不是错觉,旁边的夜市的确有卖铁板烧的摊子。
狯岳木着脸看我妻善逸在那边开大,怀疑自己当初听到的什么“暗中行事”都是骗人的。
“诶,你就是这个任务派来的剑士么?辛苦你跑一趟了。鸣柱大人刚回辖区,正好撞上这只鬼,所以就顺手解决了。”
负责善后的隐态度诚恳,又非常的温柔,就连狯岳都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只能摆摆手。
“鸣柱大人请你过去,应该还是有什么事吧,能劳烦……”
“好的,麻烦了。”
话听到一半,他感觉自己额头青筋直跳,匆忙打断了对方的客套。
要不是对方也是刚回来,他都怀疑这是预谋好了的。
但说实话,他现在不仅不想回忆起自己的过去,顺带也不想看见跟过去的人,不止尴尬,还有点羞愧。
倘若说是觉得没有脸面倒也不至于,他本来就没有什么面子可言了。
总之该不爽还是不爽。
“师兄,好久不见。辛苦你赶过来,现在很晚了,不如到我那边休息,顺便一起喝两杯吧。”
“诶?鸣柱大人的同门嘛?喝酒?可不可以带上我!”
个子娇小的女孩举起了手,兴致勃勃的搭话。
“由加奈,辛苦你去写任务报告了,改天你去居酒屋,我会报销费用的。”
“讨厌……不肯就不肯,还要我加班。”
被称作由加奈的女孩子撇了撇嘴,先行离开了。
“那我们也走吧,师兄。”
狯岳只好跟他错开半步跟上去,两个人是师兄弟关系,但一个是柱,一个是甲级队士,面子怎么也要给他的。
虽说是喝酒,但善逸却没带他去居酒屋或者茶屋这些地方,而是在他居所的庭院中摆了桌子,开了两坛酒。
看来并不是说笑,这家伙也到了喝酒不眨眼睛的年纪了。
就是眼睛里像是蒙着层雾气,看起来像是喝多了对不上焦距。
“师兄好久没有回桃山了。”
“本来就出师了,回不回无所谓吧。”
“你还记得吗?”
“什么?”
“就是啊,我以前很想去最高的树上看星星,但是上不去这件事。当时还闹了一阵子。”
“蠢死了,自己偷偷去爬,上去一半还摔下来了。”
“当时我一直哭来着,你就答应我,下次再回桃山,就带我去看星星,到时候把我拉上去。要是下不来,也会接住我。”
“……现在也根本不需要了吧,你已经是柱了。”
“承诺了就要做到,至少一起看星星,还没有做过吧?”
“无聊……我没那种时间浪费。”
“现在也可以啊,我想要去最高的楼上,那里能听到风的声音,又安静,又喧嚣。”
狯岳听他这么温温柔柔的跟自己说话,头皮发麻,心里总是觉得别扭。想着干脆快点把承诺给达成了,这样就两不相欠了吧。
于是他就大半夜的,吹着冬天的冷风,和我妻善逸爬上了这里最高的楼。
踩到屋顶的时候,他都想骂自己傻逼。
远处那一勾月亮倒是明的很,难怪院子里没有掌灯都看的清楚,可是星星都藏在微微带着些蓝的云彩里。稀稀落落的没有几颗。
这楼白爬了。
他扭过头想跟我妻善逸说话,却看见对方仰着脸正看的专注。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动作,善逸笑盈盈的看了他一眼。
“今天的星星真美呢,师兄。”
约定好了的,和你看星星。
那双金色的眼睛里雾蒙蒙的,没有映出自己的样子。
狯岳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但他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真好啊,师兄。这个约定我完成了。”
我妻善逸侧着头去听,夜市还没有散,他的耳畔是人间熙攘。
隔海隔山,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
这样也好,至少每次分别都可以分外从容。
狯岳想了又想,还是没问什么。
有些事情他知道了又怎么样。如同长久的沉默之后说出的话,原本就不应该开口。
只是狯岳有点后悔自己发现的太早,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
那几颗星星也就闪烁着,似乎是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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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是狯岳没有鬼化的if线,无惨发觉这一届柱太强,跑去苟了,然后炭治郎成为日柱。善逸成为鸣柱。伊之助是兽柱。栗花落是新的花柱……等等。
狯岳也算是出生入死多少次了,见多了生死离别,又开阔了眼界,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柠檬精了。体验了靠自己的能力获得尊重与报酬。对过去看淡了不少。但还是对善逸耿耿于怀,说不上恨,但也谈不上爱,有点暧昧不清,也会常常想起他,刻意躲着他之类的。
善逸则是单相思阶段。但他一次任务里遇到用毒气的鬼,为了救下更多的人,眼睛失明了。
抠一下细节,他留狯岳看星星的时候,那天白天是晴天,太阳也不错。而且是新月,理论上来说星星也应该是很多的。他九成九不会翻车。
但那天,星星都藏起来了。
咳咳,再说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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