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实验基地

    实验基地离得近,几句话的时间就到了,还好没暴露太多。

    看着车子远去,除夕松口了气,扶了扶眼镜,转身去向了易博士的实验楼。

    自从毕业季那年得了SIP后,接触到的主治医博士:易非,五十岁白胡秃顶的典型医学狂人,爱好钻研各种类型的病毒实验。

    除夕因病毒,失去了毕业后到卫生局直接可上岗的机会,经过封闭治疗成功后,神经异常敏感,还时常会产生“幻觉”,也就是看见的那些常人看不见的颜色。

    这一系列症状以及各种要紧事,易博士都一一知晓。

    对于兢兢业业的除夕来说,易博士算是唯一能放心倾诉的对象了。

    在这里治病十分安心且比家中自在,仅有一点难受的便是治疗时头脑的炸裂疼痛。

    每次进入实验楼,都是一次身体刺激以及灵魂的升华。

    除夕站在电梯前,例常刷脸打卡,按钮边的隔层中,自动弹出消毒口罩和全封闭护目镜。

    穿戴好后,大憋一口气,进入高层,不过刚一踏入,门口的灯亮起了红灯,发出警告。

    他猛然一怔,突然明白了什么,慌忙想退出电梯门,忽然,电梯门却自动关闭上升。四角位置冒出来个隐藏的小型喷水装置,严格来说是安全消毒防卫。

    平时入电梯安全通行,偏偏这回,不知怎么地,迅速上升的过程中,四边水柱像是对付个行走的病菌,无情朝着他上下扫射。

    除夕蜷缩身体,忙着拉紧衣服,被压迫闭着眼睛忍受温热的水柱洗礼,直到整个人身上携带的病毒污渍清洁的干干净净。

    “叮”警惕系统解除,也就到了易博士实验楼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除夕已成了一个落汤鸡,全身上下湿透,水珠顺着刘海往下落,外衣里兜里都承载了水,滴答滴答......

    除夕缓过神,轻拍了下苍白的脸蛋。

    趁着没完全渗透到内衫,他快速脱下白大褂,拧了拧放在一边的透明箱子内,进到里屋。

    一台像小冰箱的自动暖炉机器运作着,正中间蓝框内炉火还在温温地燃烧着,检查到有人进屋,便自动移动去,“炉火”一下换成了监测器。

    他拖着步子,滴了一路的水渍。

    暖炉机迎面而来。一张疲倦苍白的清秀脸颊,以及身上的条纹病服被蓝光检测,屏幕由立马切换到“炉火燃烧”模式。

    因为每天检查的缘故,除夕已经把病服当做内衫穿了,也方便机器检测。

    他颤抖着,主动向它靠近取暖,蓝框内的炉火十分逼真,似乎真在机器内燃烧着,烧的柴火,滋滋作响。

    温暖的程度也随着火势大小变化着。

    “是除夕吗?”暖炉机器背后,有个坐在巨大实验桌前戴着透明头盔的老人,转过身虚着眼问。他高高抬起的手臂下方,摆着密密麻麻的瓶瓶罐罐,简直就是化学物质与各种实验机碰撞聚堆现场。

    除夕习以为常点了点头,乖巧答复:“嗯,易博士,抱歉,我来迟到了。”

    易博士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脸上每条皱褶充满着宠溺。他转头随即关掉手里忙着的小型实验机,一边说:“路上遇到什么事了?”

    “嗯。今天路过WE学院耽搁了。”除夕将口罩放在暖炉机上方,双手凑在炉火前,“那里出事了,听说今早才发现一个女学生因染上SIP病毒而亡。”

    易博士一愣,停下手中看向他:“那其他人有受感染吗?”

    “目前没有。”

    易博士皱眉:“SIP传染性极快,只有一个人被感染可能性几乎为零,要小心点。”

    说着,易非站起,去把桌子后面的巨大治疗检查机打开预热。“难怪今天你会被消毒机看上。”

    除夕怯怯盯着博士:“博士,就是因为这点。我又看见了可怕的颜色,鲜艳红,很不对劲,我怀疑......”

    怀疑看见颜色所在,就是杀死女孩的预示。

    但这个怀疑,在没有任何直接现实的证据里,他不愿去信,凶手是自己的亲人。

    “怀疑?”易博士戴着手套的手蹭了蹭头盔,费劲地一点点取下,步履蹒跚走到桌子前,在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拍了拍灰尘,走去递给除夕,“你说的症状,不是无迹可寻,这里面有记载。”

    “有记载?”这么说他那些幻觉确实是有这类型的病状。曾一度以为自己得了精神严重病症,除夕满怀希望的接过一本医学......杂志书?

    杂志封面上一个穿着宽大军装的少年极为眼熟,动作生硬,脸蛋青涩。“这是?”

    “那是DEE军长连轶,十八岁上任时拍的。这个不重要,在内页有个医学家的采访,提到了特殊的病症,你看看。”易博士走向检测机,又拿着药瓶走向机器后方捣鼓。

    除夕点了点头珉唇,谨慎地一页页翻开。

    内页确实有记载。

    有个精神科病患说他能看见某些别人看不见的颜色,还能识别杀人犯以及得过病的人。

    五十年前,外国著名阿尔元医学家证实说,人体在遭到某种化学物质的熏陶或者刺激下,大脑会产生所谓的幻觉,还会持久性发挥意想不到的奇能。

    这些精神幻觉,一直折磨着病人,导致最后完全痴呆,在精神病院跳楼了却了生命。

    ......

    书上的文字越来越模糊,上面的小字开始跳跃,除夕脑子突然晕眩不止,整个地面都子摇晃。

    这些字,就像是预示着他的结局?

    在这儿封闭治疗的33天里发生了什么他完全记不得,而在出院后这两个月里,周围的危险感不敢刺激着他的脑细胞。

    除夕微显痛苦的弯下腰,博士走了过来一手扶住他:“别急,再看看后面。”

    后半页的病情分析说到,医学家一直在证实这方面,在做无数个实验后,发现那些病者看见的颜色并不是幻觉,而是一种增强的感知能力。

    此事,无法用科学解释,所以一直没对外公开。

    直到找到一种珍贵激素,将患者保护起来,就在一个像是为了难民而建立的“防空洞”的治疗所里,长期共处,从而能缓解那种压迫紧张感,渐渐恢复。

    不过,这种疑似色盲的病例,全球就不超过五起,也就没有引发外界关注。

    这个罕见病便很快就被医学界慢慢淡忘。

    “所以,我的病,只是感知功能因刺激作用下放大了而已,不是幻觉!?”除夕闪起了希望的星星眼。

    但是,不是幻觉的话......

    那么舅舅便真的有嫌疑。

    除夕眼神渐渐暗淡。

    易博士告诉他:“不错,你的眼睛里藏得颜色应该是存在的东西,只是肉眼看不见。你的体质特殊,经过了病毒的感染,又经过了封闭式最佳全面治疗,很有可能就是导致的主要原因。”

    “那......”除夕珉了珉唇,不太有把握地试探性问道:“易博士,还有书上说的能抑制神经的激素吗?我很想,恢复正常。”

    易博士看双眼期盼朦胧的除夕,神情凝重:“这个报道已经是五十年前,早就找不到了。”

    除夕灰心丧气地垂下头。

    易博士摸了摸他的背部,轻推动着他走向治疗机器,一边安慰:“既然当初医学家能发现那种激素的存在,那么在今天,或者说在一百年后,这种激素都不会消失。别担心,只是时间问题,来,进入治疗模式。以后把机器的电压灯光给你开小些,让你少受刺激啊......”

    蓝框里的炉火关闭,除夕跟着博士进了冷清医疗室。

    白灯照耀下,穿着单薄病服的年轻男人躺在了温热的机器上,睁开双眼对着视孔,随后,整个身体便进入巨大的蛋型机器里,电流开启。

    *

    市中心大厦外的最后一抹光线被乌云遮住,所在二十层落地窗内的技术部门,人员们聚集站在巨大监控系统面前忙活,楼上一层,封闭的操控室内,蓝光璀璨,一群军装高大男人正持手/枪排队进入军事训练区。

    DEE军团总部办公地,门牌标识:Defense E Elites。翻译可为“防护E市精英”,也可以将E看为earth,地球。

    连军长正坐在转椅上,神情凝重看着纵观E市的全息影像。因此次校园病毒事件,各方部门全都乱了套排查居民,检查隔离,总之一个字,糟,心。

    副官靳仁站在屏幕面前,拿着指挥灯点在了E市SIP近年病毒分布地图,以及每个病源体的后续观察治疗更新日记。

    看上去并没有异常。

    “放大,查WE校周边地区SIP患者。”连轶揉了揉太阳穴,背挺直了,对着老式保温杯内吹了吹。

    “是!”靳仁点开了资料框,一个一个翻着,最终停在了局长的别墅区域,“军长,有一个患者,后续没有任何治疗跟踪记录,人体健康,未录入系统。”

    连轶珉了口热水:“什么名字?”

    局长区域的人,能有几个得过SIP。

    靳仁尴尬地低声:“除夕。”

    “啊?咳咳咳!”连轶身往前靠,呛得瞪大了墨黑眼眸,“又是他?”

    没错,连木兰告知的那些有的没的信息关键点都能对上了。

    除夕,得过SIP,还是WE校园上上届优秀学长,资料上显示,毕业那年受病毒感染影响,没能进入到卫生局,失去上任机会,进了低一级而辛苦的工作制班,正常人待不过三天的实验基地。

    实验基地?

    连轶理了理领带,捋顺军装,站起戴上军帽,压低帽檐。

    正好,他本来准备亲自找易博士问一些事,择日不如撞日。

    “安排导航,去实验基地。”

    “是,军长!”

    靳仁穿戴防护服与防护头盔,全副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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