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吃瓜，吃吃吃把自己吃死了吧。”
“我错了, 我再也不随便说了, 没有野战没有野战。”
“哥, 我真没有说你坏话，我这不是夸你有气势, 看着就贼吓人吗？”
卫秋烨神色凝重。
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莫望看到他奇怪的表情, 目光深沉。
“不要信他们的话。他们这种东西, 一向欺软怕硬。你心软，他们只会觉得你好欺负，找机会偷袭你。”
卫秋烨摆摆手：“我再问问。”
他试探着问：“你们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鬼们趴在结界旁边鬼哭狼嚎：“听得懂听得懂。哥，您真是语言界的天才, 翻译界的启明星，我们在这呆了这么久, 终于有人能听懂我们说话了。”
莫望加固结界，开始手撕群鬼。
“哥！别打了！嗷！我再也不说你看着一脸肾虚样了。”
卫秋烨：……
他偷偷看了一眼莫望。
似乎是他的目光过于震惊, 莫望也转头看他：“怎么了？他们又怎么求情了？”
“没……”他尴尬地移开视线，尽量和颜悦色地提醒那群鬼，“你们站远一点，不要说话。”
鬼抽抽搭搭地说：“哥, 不行, 我怕。”
卫秋烨想了想，伸手拉住莫望的衣服：“没事，我抓住他了。”
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着衣角，像一只栖息在花瓣的蝴蝶。
虚无缥缈的鬼影凝固在原地。
抓个衣服, 就能，拦住他吗？
而且，用力了吗？衣服连褶子都没起。
难道不是，一甩就能甩开。
还可以脱衣服。
起码抱个腰啊！
莫望低头看着这个小动作，手臂抬高，没有打扰。
金色的眼瞳写满愉悦。
卫秋烨跟鬼影们展示：“好了。我问你们几个问题。”
鬼影们半信半疑地倒退半步，发现莫望没反应，又大着胆子跳到他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挥挥：“真不动了？123木头人？”
莫望捏住他的脖子。
“哥我错了你放过我。”
好在莫望只是恐吓了他几秒，把他丢回鬼群。
卫秋烨好奇问：“你能听得懂吗？”
“不懂。”
但是他再捏下去，卫秋烨肯定又要阻止他。
他不想让卫秋烨生气。
“其实我觉得你很有语言天赋。”卫秋烨发自内心地夸他。
不愧是能对着猫说话的魔王，就算听不懂，也能歪打正着和任何其他种族的生物交流。
莫望的目光像暖融融的春水：“你在夸我？”
……气氛好像有哪里不对。
卫秋烨躲开他温度过高的视线，一本正经地和鬼影们交流：“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鬼影们面面相觑：“我们住在这里，很多年了。”
“不，我是说，你们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是在等谁，还是想做什么事？”
“啥事没有啊，我们就是觉得这里清净，适合睡觉。”
卫秋烨：？交流好困难。
莫望看出他的为难，抬手准备再拿一只鬼开刀。
“说实话。”
鬼们瑟瑟发抖。
卫秋烨一捏他的衣角。
莫望立正站好，手插进兜里：“不要油嘴滑舌，如果说假话，我想你们知道后果。”
鬼们惊讶地看着突然随和的大魔王，开始交头接耳。
“不打了，真的不打了。”
“我就说这个是真的吧？你们还不信。”
“艹一开始没看出来，是个潜力股。”
“亏了亏了亏了是谁信誓旦旦地发誓正宫是那个医生的？”
卫秋烨：？好像越来越怪了。
他努力和鬼影们沟通：“你们不是在等我们。”
“哥哥啊我要是知道你们会来还会站着挨打吗？”
有点道理。
但——
“停电的那天晚上，你在偷看我们，为什么？”
鬼们集体沉默，互相挤眉弄眼。
“说实话吧，如果你们不说实话，他可能……你们懂的。”
鬼们互相推脱，终于推出一个鬼当代表。
鬼声音尖尖细细：“我们在围观你们约会。”
卫秋烨脸噌地一下红起来。
莫望手又从兜里取出来：“他们骂你？”
卫秋烨手背贴着脸降温：“没有。”
莫望平静的语调隐藏着锋利：“你眼睛被气红了。”
“不是这个，我再问问。”
他继续问：“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们在约会？”
鬼们一懵：“不是吗？”
“啊……对对对还没确定关系吧，不能说是约会。”
“所以还是追求过程。”
“我押的还是有机会！”
卫秋烨脸上的温度一直下不去，当着莫望的面又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鬼们这下子不乐意了：“哥，你怎么能不承认，人家对你挺好的，你别老吊着人家。”
另一只鬼提出异议：“想啥呢，哥这么好看，追的人能排几条街，难道哥还一个一个回复？是别人主动追的，关哥什么事？”
卫秋烨一时失去组织语言的能力：“不是，你们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你们知道我是谁，他是谁吗？”
“知道呀，”一说起这个，鬼影们就来了兴致，“我们在这住了几百年了，当然知道你是谁。虽然我们听不懂人话，但也有人死后变成的鬼，他们能给我们翻译。”
“S大的门面，蝉联S大校草/校花二十年，”鬼们声情并茂地朗诵，“不老神话，二十年不见老反而逆生长，上课次次爆满，追求者能绕校园三十圈。”
“光是上周三就在画室上演当红明星+神秘学生+知名兽医的火热修罗场，并出现名场合‘完美身材的灵感缪斯’。”
“周四晚上，在周三修罗场内黯然退场的神秘学生居然获得单独学画的机会，在沾染着情敌气息的画室上演激情戏码。”
卫秋烨几近失语：“激……情……”
“真没想到，神秘学生看着瘦弱无力，还没有显赫的背景，居然率先得到感情进展，真是人不可貌相！”
“两个人借着学画的名义搂搂抱抱，画室温度急剧上升，甚至烧断校园电路，引起大范围停电！”
卫秋烨：“搂搂……抱抱……”
鬼们恨铁不成钢：“哥，你们都进展到这一步了，你再不承认，就茶了。”
卫秋烨：“……茶？绿茶的茶吗？”
其他鬼提出异议：“胡说，哥哪里茶了？都是他们一厢情愿，他听了那么久的课，终于有机会接触到哥，是哥善良给他表现的机会，还好意思捆绑？”
卫秋烨：“捆……绑……”
莫望听着他断断续续的呓语，反手抓住他的手：“他们说什么了？”
卫秋烨看着他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该怎么跟你解释他们只是想围观真人偶像剧所以老跟着我们看。
他们还说你看着肾虚，不看好你。
他一点一点抽出手指：“他们……他们想学画。”
莫望：？
他沉声问：“真的吗？”
“对，他们从别的鬼那里听到过我的传闻，又难得发现我用学校的画室，出于好奇，在外面看着。”
“他们不是从那一天才开始看的，前一天也跟着你。”
所以那天下课后，莫望也跟着他。
“之前也听过课。其实他们只是好奇，没有恶意。”
莫望提高警惕：“你要教他们？”
“不，我不收学生。”
莫望脸色缓和：“他们不像能安心学画的人。”
那边鬼们在看热闹：“他们说啥呢？”
“深情告白？我们是不是做了件好事？”
“你看手都牵上了，我觉得这对还是有机会。就算是约会，不许别人傲娇一下吗？”
“甩开了！”
“你不懂，这叫欲拒还迎。”
卫秋烨一直听着他们叽叽喳喳，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还是试图为自己挽回形象：“我确实只是在教他画画。他基础不是很好，那种方式容易理解。”
鬼们：“懂，知名画家为爱变身幼儿园美术老师，手把手教无基础追梦情人，却不知道学徒之心不在画，在老师身上。”
卫秋烨：“我们说别的吧。你们知道余新吗？”
“余新是谁？”
卫秋烨描述了一下她的长相，鬼们恍然大悟。
“哦她啊，见过。不过这几天没看到了，她人呢？”
“她死了。”
鬼们倒吸一口气：“谁干的？”
“你们做的。”
鬼们瞪着铜铃般的眼：“哥，我们是被诬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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