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秋烨模模糊糊听到有两个人在他身边说话。
“还真有你的，那么多保安, 愣是没人看到。”
“张先生过奖了, 只是点雕虫小技, 上不得台面。”
“哈哈哈哈哈不用谦虚。放心吧，等我把这些画拿去卖了, 好处少不了你的。”
“谢谢张先生。”
是张先生和跟在他身边那个年轻人！
卫秋烨睁开眼, 试着活动自己的手指。
他的眼睛被蒙住了, 嘴上也封着胶带，双手被捆在背后，腿被迫蜷在胸前。
绳子打的是死结，他一下子解不开。
“这把可赚大了。画是好画, 人也是极品。”一只手“啪”的一声落到他腿上，顺着腿部线条一路向上, 在腰上下流连。
卫秋烨踢了一下腿，撞到车门, 发出闷哼。
“醒了？”中年人的手更加不客气，在他身上捏，“长得挺漂亮的，怎么这么不会说话。让叔叔好好教教你, 凡事先做人。”
卫秋烨：我一百多岁了你说谁是叔叔。
中年人痴迷地望着眼前的躯体。
年轻、鲜活、而且格外柔软。皮肤吹弹可破, 仿佛柔嫩的花瓣，轻轻一掐，就会渗出汁水。
他已经忍不住要狠狠□□这具迷人的身体，在白嫩的皮肤上留满自己的痕迹, 看他泣不成声地求饶，像是被风雨揉碎的玉兰花瓣。
他猴急地解开衬衣扣子，抚摸白皙光滑的皮肤。
陪同的年轻人识趣地扭过脸。
张先生沉迷地眯着眼，时轻时重地按压，时不时用力揪一把。
然后他揪到了一撮毛。
天灵盖都快吓飞了。
没想到看起来白白净净的美人这么多毛……算了，也别有一种风味。唉，这毛可真细。
“哈——”
直到听到威胁的哈气声，他才发现自己面前的是一只布偶猫，他揪的是猫脖子周围的绒毛。
绳子和眼罩都堆在一边，只是人不见了。
布偶猫弓着背，耳朵耷下来，眼珠格外圆润，在光线不明的车里闪着绿光。
“啊——”
张先生惨叫一声，从车后座弹起。
他顾不得管撞到车顶的头，和猫大眼瞪小眼：“这什么东西？怎么在这？”
副驾驶位的年轻人也察觉到异样，转过头来：“这是……”
“喵嗷——”
布偶猫突然跃起，扑到张先生腿上，一脚踩在两腿之间。
张先生五官扭曲，弓着背，一边抽气一边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小畜生。”
布偶猫张开嘴，露出几颗亮闪闪的牙齿，卡擦一声咬在穿着西服的手臂上。
“嘶——”
做工精良的西服上立刻被戳了两个孔，接连不断地往外冒着血珠。
“艹，哪来的狗东西！陈捷！”
布偶猫死死咬着他的手臂，牙齿拖拽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嫩红色的肉向外翻转。
突然，一股酸软感席卷全身。他瞪着眼，眼睁睁看着那张狰狞的脸离他越来越远。
“张总，让您受惊了，您先去旁边休息一下，我来收拾这个小畜生。”
陈捷笑眯眯地把猫拎到腿上，给猫扣上个伊丽莎白圈。
“别咬人啊小东西。”
张总骂骂咧咧地脱下外套，把手上的伤口展示给他看：“你怎么搞的？怎么把这个玩意带上车了，人呢？”
“张总，您有所不知，”陈捷仍旧笑嘻嘻的，“卫秋烨其实是妖怪，现在只是变回原形。”
他拎着猫后颈，晃了晃：“时不时，卫老师？”
“妖怪？”张总狐疑地看着猫，“真有妖怪？”
他本来是不信的，但陈捷给他露过几手，使他不得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事的存在。
这猫眼睛水亮，猫毛柔顺，放在宠物界也是最上乘的品相，要说是妖怪，也不算出人意料。
怪不得人长得好看，还出名这么早。
他早听说过各种妖怪传闻，这妖怪可比单纯的美人带劲多了。
“那当然，不然您说，一个活生生的人能跑哪去？”陈捷意味深长地眨眨眼，“不仅是妖怪，还是稀有妖怪，吃肉喝血能包治百病，还能延年益寿。传说养在家里，能招财进宝，财源不断。”
张总一听他说“延年益寿”和“招财进宝”，眼睛就放光，急不可耐地搓着手：“那我这，算阴差阳错捡了个宝？”
“哪里是阴差阳错，这注定就是您的。”
张总明显受用，连手臂的伤口也顾不上了，翘着二郎腿，指着猫额头说：“那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以后可不能这么野了。”
布偶猫龇牙。
“哟，还挺凶。”
张总故意凑到布偶猫面前，拍拍他的脸：“怎么，还想咬我？个子不大，脾气还不小。来啊？咬我啊？”
布偶猫本来想咬他，奈何后颈被人捉住，只能露出尖牙恐吓敌方。
“噗，还挺可爱。”张总往椅子后背一靠，扯着大嗓门命令陈捷，“不过进了我们家的门，就要学张家的规矩。陈捷，你给我好好训训，训好了，钱绝对有你一份。”
陈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勾起嘴角：“那当然。”
卫秋烨趴在他腿上，敢怒不敢言。
他现在套着伊丽莎白圈，又被陈捷捏着后颈，根本没办法自由行动。
他知道张总只不过是个贪财好色的小人，这个陈捷才是不好对付的那个。
“小猫咪，你马上要变成宠物了。”陈捷把猫托高，给了个飞吻，“能吃高级猫粮，住高级公寓，你开不开心？”
布偶猫嗷嗷叫着反抗。
“哼，”陈捷冷笑一声，声音极尽温柔，“你是不是觉得很难受，很想逃开啊？我告诉你，不用这么想了，你逃不走了。”
“你马上就会被关进又脏又小的铁笼子里，每天只能吃一顿饭，天天都要被抽血，也许还要被割肉。一到聚会的时候，就会被牵到一群人面前，看他们摸你的毛，当场喝你的血，然后再让你变回原形，绑在床头，供几个人轮流享受。”
“等你死了，他们会把你的皮扒下来，做成围巾和披肩，把你的骨头做成灯座和酒杯，你的肉会成为美味佳肴，你的血会成为治病良方。这么想，你也做了很大的贡献，生活的很有意义，对不对？”
布偶猫全身的毛炸开，警觉地看着他。
“害怕吗？”陈捷眼睛完成两个月亮，“你活该。”
说完，他拿胶布封上猫的嘴，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
卫秋烨的爪子被捆住，远远看去像是即将上烤架的乳猪。
他死猫一样躺在陈捷腿上，问系统：“他是谁？”
【一个对你有恨意的人。】
这个回答毫无意义。
“他为什么恨我？我觉得他不是为了赚钱。”
【你可以自行探索。】
卫秋烨蹬了一下腿，踹到陈捷两腿之间。
陈捷的身子肉眼可见的一缩。
陈捷微笑着低下头：“小猫咪，秋天了，是发|情的时候，对不对？听说猫咪绝育对身体好哦。”
他手绕到尾巴下面，去摸两颗猫铃铛：“不用怕，打了麻药不会疼。反正你以后大概率用不上了，是吧？”
猫尾巴像鞭子一样抽在他手上。
陈捷倒吸一口冷气，抽回手看看手臂上的红痕，拧笑着送到猫面前：“小猫咪，你知道不听话的宠物会受到什么惩罚吗？”
他抓着猫尾巴，把猫倒着拎起，甩垃圾袋一样左右甩了甩：“本来准备回去再教你，没想到你这么不听话。是不是觉得现在过得太|安稳了？”
光线明亮，卫秋烨的眼睛只剩一双竖线，昭示着猛兽凶残的天性。
他的身子开始发热，脑内只循环着一句话。
他是混沌，他应该把一切挡在他面前的东西清扫干净。
“喵嗷——”
“滋——”
陈捷话音未落，汽车一个急转弯，撞进路边的垃圾桶。
陈捷条件反射地松手，保护自己的头。
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甩到车前玻璃，被一双手稳稳地接住。
被封住嘴的猫咪咪呜呜：“莫望！”
刚一喊完，他就闻到一股猫薄荷味，立马改口：“夏医生。”
张某捂着肩膀龇牙咧嘴地爬起来：“你谁？干什么的？”
莫望抚摸着怀里的猫，沙哑地开口：“找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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