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既然如此,这件事你务必要给我保密!”
孙蓉蓉附在秦旻耳边,压低了声音,叽里咕噜和他说了一大堆。
秦旻一脸的茫然,显然是完全没听懂。
“小姐要我往北走十几天去搬石头?这是为了什么?这件事情相爷知道吗?”
“就是不知道,才有私下吩咐你,你只需要告诉我,做或者不做?”
孙蓉蓉有些焦急,加重了语气,除了秦旻,她实在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若真能把书中记载的煤矿运到城里来,由秦旻牵头的话,造一个完全只服务于相府,秘密的兵工厂,应该是可行的。
秦旻绝不会背叛,在他的高压统领下,他的手下也绝不可能泄密。
秦旻仔细的上下打量着孙蓉蓉。老实说,他总觉得孙蓉蓉是突然间又在发花痴,要她的手下去干一些完全没有意义的事,到头来又只是成全讨好了司马睿。
但……
“属下遵命!”
秦旻最终还是下了头,答应了孙蓉蓉命令和请求。
谁让他这条命都是孙恒救的呢?
无论孙蓉蓉想干什么,对相府有利还是有弊,他奉陪到底就是。
心里的一块巨石落了地,孙蓉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八字还没有一撇,她能不能彻底改变小说的走向,还未可知,至少她能够提前把战胜司马睿的利器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凭他司马睿怎样机敏过人,诡计多端心思深沉,就像现代战场上的高科技战争一样,科技弱的一放永远没有可能科技强的一方。
“小姐,您还是别见她了,要不,奴婢去让她走吧。”
秦旻走了没有几天,下人来通报,秦柔居然又来了。
这一次,她没有跟着司马睿,还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根据下人们的通报,她似乎还为司马睿带来了好几车的奇珍异宝。
大约是想送给她,作为她答应嫁给他的聘礼吧。
孙蓉蓉微微勾了勾唇角。
也不知道该说这秦柔大度,还是爱司马睿爱的昏了头,智商降低成了零,完全没有了任何的自我思维。
自己喜欢的男人就要和别的女人成婚了,她居然还能高高兴兴帮着这个男人去给那个女人送礼。
这脑残的女人还真是和司马睿这个渣男种马天生一对!
“不必,让她进来吧。”
和上一次见面不同,这一次,秦柔显然也是精心打扮装饰过的。
不知道她是不是特意来提醒孙蓉蓉,示威来的,她身上的许多饰品都不是一个区区太子府宫婢之首所能佩戴的。
比如她腰间的那块龙纹玉佩,孙蓉蓉就是再傻,也知道龙纹绝对不是普通婢女所能佩戴的。
这块玉佩绝对是司马睿送给她的。
还有她脸上堪称完美,精致的妆容,应该不少今年太子府新纳的贡品。
就连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异香,也是孙蓉蓉从来没有闻到过的不知名花香味,应该不是国内所有的。
她果然是来示威的吧。
孙蓉蓉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可笑。司马睿这个死渣男种马,送给她她都嫌占地方,谁要就拿去好了,她一点也不稀罕,才不想费那个心神和人勾心斗角去抢这坨臭狗屎。
想虽然是这么想,孙蓉蓉当然是不好表现出来的。
她表面上看上去,依旧是淡淡甜甜的笑着,秦柔本来以为她会动怒,或者至少对她变了脸色的,不料孙蓉蓉从头到尾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压根没看见她身上那些司马睿恩赐的配饰和用物。
“来,妹妹快来坐,这么大热的天,辛苦妹妹带这么多东西来看望姐姐了。”
一见面,孙蓉蓉就十分热情的打起了招呼,这倒让秦柔有些不大自在了。
来之前,她曾经在脑海里幻想过千百种孙蓉蓉看见她时的脸色,没有一种是孙蓉蓉现在表现出来的这样,热情,好客,甚至眼里还闪着欣喜和快乐的光芒。
她……不是应该对她来做下马威,很不愉快的吗?
孙蓉蓉当然知道,若秦柔真的是纯粹来下聘礼,就不会穿的那么花枝招展,招摇而又艳丽了。
不过,这一切,在孙蓉蓉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最重要的是,秦柔带来了好几马车的珍宝,这就是好几马车的钱啊!
这钱可来的正及时,她才刚刚派秦旻出去搜索煤矿,那一大群人到处穿山凿地的,缺的就是钱!
正好把这些金银首饰全部折算成现银给秦旻送去,不然让孙恒出手帮忙,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开这个口。
“没什么的,姐姐,这都是妹妹应该做的!”
秦柔脸上挂着得体的浅笑,在孙蓉蓉下首的位置坐了下来。
倒也真是奇怪,上一次和赵芙蓉一起来的时候,孙蓉蓉明明大发雷霆,不允许别人随随便便叫她姐姐的,这会子怎么倒主动把她称呼成了妹妹?
莫非她真的内心早有所觉察,知道她将来早晚也会服侍太子,她们两早晚会变成名义上的姐妹?
秦柔想得多了。
孙蓉蓉一见到她,就知道她此行来的不怀好意。
虽然她压根不在乎司马睿,谁爱要她都可以白送给她,可秦柔这个女人,明知道司马睿前几天才过来谈起过和她的婚事,今天就满身上下穿着司马睿恩赐的东西过来送礼,也未免太不把她这个将来极有可能变成她的当家主母的人放在眼里了。
所以,秦柔才刚刚坐下来,孙蓉蓉就假意吃惊,盯着秦柔身上的龙纹玉佩看了起来。
“妹妹,这倒是样好东西,我相府内都不曾有,不知道妹妹是从哪里得来了一样这么好的宝贝。”
孙蓉蓉表现的十分好奇,几乎要把眼睛凑到秦柔身上去了。
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秦柔心中一阵得意。
“这?没什么,是太子有次因为事办得好赏赐妹妹的,姐姐若是想要,尽管拿去。”
虽然心里十分不舍得这枚玉佩,秦柔表面还是显得十分大度,毕竟司马睿心都在她这里,那些别的旁物,孙蓉蓉想要,她就当施舍给乞丐,都送给她好了。
孙蓉蓉却只是看着秦柔腰间的玉佩,并不伸手,也没有要拿的意思。
“不是,姐姐并不是这个意思。”
孙蓉蓉话锋一转,突然用帕子掩住了嘴,轻轻笑道:“我只是说,本朝似乎早就立有规矩,这般的龙纹玉佩,只是圣上的血脉才能佩戴,没想到太子这么大方,随随便便就送给了下人。”
孙蓉蓉这话,让秦柔就想被人兜头倒了盆冷水,全身上下瞬间冰凉。
确实,本朝的律法里面有明文的规定,若不是皇嗣直系,随随便便在身上戴着刻有龙纹的东西,是大不敬,可以直接拖出去让士兵活活打死的。
秦柔来的时候,只想着要激一激,气一气孙蓉蓉,哪里管得了那么许多?
便把这最稀奇,最珍贵的龙纹玉佩戴在了身上。
哪里知道草包花痴,本来应该对本朝律法一窍不通的孙蓉蓉竟一眼就看出了纰漏。
这不应该啊?
据秦柔所知,孙蓉蓉虽然识字,但平时看的书并不多,她是绝对不可能接触到有关律法的文书的。
现在怎么办?
孙蓉蓉的父亲孙恒又恰好掌管着本朝的刑部,若孙蓉蓉一声令下,直接把这件事捅到孙恒那里去,那孙恒是可以立刻下令把她处死的!
秦柔登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整个人都僵坐在那里,无法动作,也说不出话来。
“这,太子要奴婢佩戴的,奴婢也没看清楚,若是戴着不妥,奴婢现在就把它摘下来。”
好半天,秦柔才反应了过来,颤抖着双手,立刻把身上的龙纹玉佩摘了下来。
这一个两个的,可真有意思。
孙蓉蓉眯着眼睛,心里充满了厌恶鄙夷,心想,之前那个赵芙蓉也是这样,没事的时候姐姐长姐姐短,一有什么事,立刻改口把自己叫成了奴婢。
果然是骨子里带来的奴性,不然也不会巴巴的去当男人的小老婆,还尽心尽力生怕这个男人娶不到大老婆。
“这倒也不必,不如这样吧,我看你身上逾矩的饰物除了这块玉佩还有不少,姐姐先替妹妹守着,改明儿派人把它们都送回东宫,妹妹以后做事可真要当心些,这些是给姐姐看到,还好些,若给旁的别有用心的人看见,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妹妹说,姐姐说的对不对?”
还有什么别的旁人敢看见了对她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不就只有她孙蓉蓉本人有这个资格吗?
她居然不只是觊觎着她身上这块玉佩,连剩余其它司马睿赏赐给她的东西也要一并要去。
秦柔气的脸色发白,一口银牙都几乎要咬碎了。
她戴着这些东西过来,不是没有想过孙蓉蓉会发飙,但她只是觉得,孙蓉蓉顶多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打滚加哭闹。
她吃醋吃的越凶越好,最好把相府砸,闹的一塌糊涂,这样即便她会吃点小亏,这样的丑事,迟早会传到东宫,传进司马睿的耳朵里。
到那时,司马睿对孙蓉蓉的厌恶鄙夷就又会加深一分。
可秦柔没想到,孙蓉蓉竟会在她本应该一无所知的律法规矩上下手,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反而成了担惊受怕,吃瘪受罪的那个。
“这……既然如此,就有劳姐姐了。”
秦柔心里几乎在滴血,她万般不情愿的把身上逾矩的首饰器物都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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