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会在父亲面前变成乖巧可人的小猫咪,在其它所有人面前就是一只随时会喷火的恐龙,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不在乎外人怎么去传他,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却会非常在乎何父的一句责怪,会在乎何父的一句训斥。
他会被在意的人的一个眼神,吓到当场委屈的哭出来,当被他在意的那人无视时,他能将所有心中的怒火与委屈发泄到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当被他在意的那人在乎时,他笑的模样就像是一朝拥有了全世界。
一个表面张牙舞爪实则比所有人都单纯的人,这就是很多人都不想去了解,实则极好了解的何千瑞。
这种人一旦被驯服,将是你最听话的猫咪,以前不行,那是因为以前他眼中只看的到他在乎的那个人,但那个人现在不在了,所以从这刻开始
微垂下眼,看着抱着自己的脖子颤抖着肩膀的人,男人深邃的眼中是一片暗色的不清。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可以开始慢慢一点点的驯服这只表面桀骜,实则就是只喜欢挥着猫爪扮凶的小猫咪,一点点开始进行他很久以前就定好的计划。
怀中的人哭了足足近半个小时,纪远书也足足在阳台上吹了半个小时的海风,在他觉得自己大概再冻一下就成冰棍时,楚忻泽终的不舍的从他的怀里起了身。
何千瑞长相本来就精致,平时更是嚣张跋扈的跟只天天仰着脖子的小孔雀似的,可是这会儿却因才哭过的关系,两只眼睛红红的,下压的嘴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只被欺负过的可怜的兔子。
看着对面人依旧瘪着的嘴,纪离江笑着打趣道“好了,再哭就要变丑了。”
这话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下子惹到了对方,纪离江就见人眉毛一下子竖了起来道“你才丑呢,你全家都丑。”
“好好好,我丑我丑,我全家都丑,好了吧。”
阳台边躺枪的纪远书你全家才丑
看着人笑盈盈的脸,楚忻泽再次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似乎很多时候都这样,分明对方都依着他了,但是他就是有种一股气憋在肚子里,上不去下不来郁闷又难受的错觉。
虽然不知道这是
什么原因,但是他向来不是个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找罪受的人,所以几乎是习惯性的,随手操起手边的枕头就往人身上砸。
“让你说我”丑。
这句气急的话还未落下,他就见被这一枕头直直砸中胸口的男人脸色猛的一白,紧合的齿间溢出一句闷哼。
见到这幕,坐在床沿边的楚忻泽似才猛的记起,对方之前下海救自己,不知道怎么的伤到肋骨的那件事。
被头脑中突然冒出的这件事吓的手一抖,手中的枕头掉在了床上,而这种蓦然的慌乱,在看到对面人额上满沁一层的细汗与煞白的脸色时,化为了手足的无措。
急急忙忙站起来的他,看着床上满脸苍白强忍痛苦的人,眼睛一红,整个都差点急哭了。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忘记了
听着泛上哆嗦的调,白着脸的纪离江抬了下头,对着人强扯出个笑容道“没没事是我的错,我不该说千瑞丑的,我活该”
“不是”
将这句话吼出来后,楚忻泽看着床上白着脸却依旧笑着安慰他的男人,还蓄着泪的眼中无数情绪翻滚。
分明不关他的事,是他自己是他自己不顺心,才会砸人,他不该这么做的,对吧。
千瑞,如果做错了事要说什么
对不起。
没错,以后做错事后就要说对不起,不仅是跟爸爸,跟所有人都一样,爸爸希望千瑞能做一个很有礼貌的好孩子
曾经的教诲历历在耳,那三个字卡在喉咙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好几次张唇都是颤颤的闭上。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除开对爸爸外的任何人说过这三个字,从来没有。
楚忻泽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床上的人,足足近两分钟,最终,咬了下唇,转身他背对着了床上的人。
“我我给你叫医生。”
他说不出来,真的说不出来,对不起这三个字,在他的人生里太陌生了。
“不用了,这么晚总归是太麻烦,李医生今天正好拿着我的片子去了市区,人大概不在这附近,这会过来也不方便,我吃点止疼药就好了,反正也没多久就天亮了,他会来的。”
如果放在
以前,楚忻泽是万万不会管谁不方便谁没有睡好觉的,在他的世界里,除了何父这个在意的人以外,全世界都必须得围着他转。
他只要说一,别人绝对不许说二,他说让人现在来,别人绝对不许早上来,但是偏偏现在劝他的人是他愧疚的人,而他又是造成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半分钟后缓缓垂目,楚忻泽道“我去给你拿药。”说完也不看人一眼,直接走出了房间。
暗处,将方才所有从头看到尾的纪远书看着人远去的身影,眼睛中露出几分志在必得的精明。
看样子拿下何千瑞也不是问题啊
看了眼床上的人,纪远书摆出他高高在上的嘴脸道“搞定他,如果露出马脚,你知道后果的。”
后果无数生不如死的刑罚。
曾经体验过一次的纪离江敛着恭敬的目,回话道“是”
觉察到人的离去,纪离江抬头,看着空空如也的阳台,眼中异色微闪。
当楚忻泽抱着医疗箱到房间时,就见男人眼睛直直的看着窗外,不同于平时好奇似的刨根问底,今天的他只是沉默的将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后,就极快的在里面翻出了止疼药。
将未拆封的包装盒打开,拿出里面的一纸说明书,他认真的看了起来。
收回视线,纪离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正一字字认真看着说明书的人,那向来张扬的眉因皱起的动作,竟难得有几分严肃的味道。
对这纪离江心中满意勾唇。
其实,刚刚那下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疼,他只是想给纪远书一个暗示,关于何千瑞他是有办法的,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他不要将任何一分心放在这里,全心全意的交给他就好。
很显然纪远书意会到了,所以一脸满意的离开了。
将说明书从头看到尾读懂了的楚忻泽拿着药,小跑出了房间,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端了杯温水来了。
抿着一言不发的唇,他抠出一颗药,将手中的水与药一起递给了半躺在床上的男人。
面对人难得主动的关心动作,纪离江自不会傻到拒绝,脸上扬着平时的笑他抬手接过,“千瑞真了不起,都是小医生了呢。”
这句话落,纪离江就见面前人小巧的下巴几
乎是反射性的扬了扬,方才还严肃的过份的脸上满是难掩的骄傲。
那是,当医生有什么难的,不就是看看说明书,然后对症下药么。
几乎是瞧懂人脸上那几个大字的纪离江,脑海中突然冒出曾见过的开屏的孔雀,扬着骄傲的头,高高的翘着尾巴,高高在上的不屑,脸上却是难掩的兴奋与得意,与现在床边人的表情一模一样。
意会过自己的头脑中念头的纪离江,先是一愣,随后看了人一眼后,又是一阵好笑,果然很像。
但是纪离江知道,他这会儿是绝对不能笑的,不然某人肯定是又要生气了,所以他面上未显露半分。
在人期待的目光中,纪离江将手中的药混合着清水服下,刚准备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忽的,一只白皙的手伸来,而它手心中躺着与方才服下一模一样的一颗药。
顺着那只白皙的手一路往上,不出意外的纪离江看到了小手主人扬着的小脸。
瞧着他的视线,那人扬着下巴将手递了递道“给。”
面对人二次递来的药,纪离江有些怪异的疑惑了。
止疼药可以说在他的成长中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因为每次都要为纪远书背锅,所以市面上的止疼药他几乎都认识,而对方手中的这种指疼药用量说明书上也写的很清楚。
每次一粒,一天三次。
还不待纪离江想清这中缘由,他就觉察到床边的人将药强塞到了他的手中。
“吃啊,止疼的,我看了说明书的。”见到人半天不动,楚忻泽立刻强调自己可是按照说明书来的。
看了说明书
突然间似想通其中关键的纪离江抬眼看着床边的人,视线中依旧是他无比熟悉的嚣张不讲理的脸,但是那蛮不讲理人的眼睛却意外干净,未含丁点阴谋诡计的纯粹。
所以,一次一粒,一天三次他以为是
敛住莫明而起的笑意,从小吃药长到大的纪离江,并未说什么,再次吃下了手中的止疼药,只是他第一次觉得药品的说明书有必要写的清清楚楚。
“给。”第三颗药再次出现。
看着人依旧纯粹的双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的纪离江接过。
比如一天三次,早中晚各一次。
不然,某
些天真的人就会以为,这药是连续吃三次,每次间隔不超过一分钟。
见对方吃完了药,他也就开始收拾药盒了。
正拿着玻璃杯的纪离江,就听一句不大不小的抱怨嘀咕声传来。
“干嘛要分三次吃,一口气把三颗吃了不就行了么,真是奇怪。”
噗嗤
原谅纪离江这下是真没忍住,这笑刚才就憋了好久了,这会他还听到这小声在这抱怨,这画面实在是太有喜感了。
正收拾东西的楚忻泽听到笑声,眉毛一竖转头就想冲人发脾气,可是到了嗓子边的话在想到什么后又被憋了回去。
纪离江就见视线中的人鼓着跟河豚似的腮帮,气汹汹的瞪着他,一副你再笑我就生气的架势。
看着人这副想生气却偏偏憋着的模样,纪离江第一次体会到,如果在何父的角度来看,这只总对着旁人扬着尖利猫爪的小猫,其实也可以很可爱,让人想逗逗的宠着。
全程没往阳台看一眼的楚忻泽果然不愧是能抢主角金手指的反派,这演技可比纪远书高的不止一个段位。
作者有话要说别觉得这个情节夸张哈,现在楚爸爸只是个学都没上过几天,天天只负责怼天怼地怼空气的“草包”不过很快就会由“草包”变成世界上最可爱的鸡毛掸子,咳咳咳,是孔雀,最可爱的小孔雀认真脸,,,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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