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一头雾水的打开微信，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变成了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在云柳清的对话框暂停了一下，她决定还是先把这十万个为什么甩给蔡东篱。
秦明月：怎么回事？
蔡东篱：开门。
蔡东篱：你收了我的裙子，总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亲眼看看我自己的作品吧。
秦明月：……
总感觉自己今天特别被动怎么回事。
她亲自为蔡东篱开了门，替她叫了一杯热牛奶，一个鸡蛋，还有两块粗粮面包和一些西兰花。
蔡东篱一看这食谱，眼睛登时就红了。
秦明月叹了一口气：“吃吧。”
见蔡东篱不动，她主动开了口：“裙子我很喜欢。”
蔡东篱的眼睛瞬间变亮：“真的？”
秦明月点头，“在我看来，‘花犯’把‘绽放’诠释到了极致，又不带一点媚俗娇气，已经是上乘之作。”
“原来你还见过更好的……”蔡东篱微微垂眼，“这条裙子从我工作室到公司大门，只有三道门，却引起了数十个明星模特和同行的亲睐。我自信满满，以为它可以成为我，乃至CHENAL的经典之作。”
她苦笑一声：“是我贻笑大方了，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在提携你，现在看来，其实一直是你在帮助我。”
“已经足够好了。”秦明月把牛奶推到蔡东篱面前，本人朝后一靠：“如果你是我的员工，能创造出这么惊艳的作品，我绝不会让她有任何损害自己身体的机会。”
“你发现了。”蔡东篱在这一个星期内，合眼的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
“我对艺术家对自己作品的态度还算有点了解？”秦明月挑挑眉。
“你说什么？”蔡东篱睁大了眼。
“我说，艺术家。”秦明月不厌其烦的又重复了一遍。
“谢谢，谢谢。”蔡东篱瞬间激动得语无伦次。
“事实上，我建议你可以偶尔放纵一下，吃点草和面包以外的东西，并在吃完之后睡一觉。”
蔡东篱仿佛被她劝动，终于喝了一口牛奶，但嘴里仍说着：“我睡不着。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该，你都说了是不情之请了。
要不是看蔡东篱那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秦明月就把这话说出口了。
“你能不能穿着‘花犯’拍一张杂志封面，我的朋友是《bright》的主编，她非常喜欢花犯，向我提出了请求……”
《bright》是一款国际知名的时尚杂志，逼格还挺高的，秦明月有时候也会翻一翻。
这下连秦明月这种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蔡东篱就像一个勤勤恳恳千里上门送装备的圣诞老人，而她还非要把她当过关boss锤几下。
她想了想问：“按照CHENAL的风格，‘花犯’系列服装应该有五款吧？”
“是……现在只制成了一款，送给了你，还有一款预备送给云柳清，这两款都由我亲手制作，全世界不会再有第二件。剩下三款交给工厂打板出货。”
“我可以和云柳清一起，来拍这次封面。”
“真的？”蔡东篱惊喜道，她蹙了蹙眉，又说，“这样对我来说是最理想的状态，但是我听说你和云柳清关系并不好……”
“不，还有更理想的状态。”秦明月勾唇一笑，“如果你想，我和云柳清可以一起做CHENAL的代言人，收费不变。”
“真的吗？你真是太好了！”蔡东篱顿时感动得眼睛都红了。
***
带着营业的笑容把蔡东篱送到客房去休息，李姐回过头来，一脸目瞪狗呆：“你老实说，以前是不是做传销的，看把她给洗脑得，当时因为你喝口奶茶恼成那样，转头就上门送资源，还反对你千恩万谢，高兴得好像是你给了她五百万似的。”
秦明月轻飘飘的瞥了李姐一眼。
李姐一头雾水：看我干嘛？
秦明月喝了口奶茶，这才慢条斯理的说：“因为我给她了她现在想要的呀。”
李姐的微博响起。
CHENAL：【设计总监蔡东篱以#CHENAL花犯#开启服饰系列的全新篇章：“服装的征服，美丽的杀戮。人类的服装历史，就是□□绽放的心灵革命史。1而每个身体，都是最美丽的花朵，拼命绽放的囚徒。”】
蔡东篱：【我将携花犯系列与@秦明月@云柳清登上八月种花区《BRIGHT》封面，请大家拭目以待。】
李姐：大写的服！
感觉她这个经纪人毫无用武之地，拿着秦明月发的五百万年薪还有提成有点烫手啊，秦明月真是最好的老板了，漂亮，体贴，钱多话少，大气。
就是太大方了点，富二代始终不改大手大脚，李姐忍不住埋怨道：“你干嘛非要带上云柳清？白白把钱拱手送出去就算了，资源难得啊。”
至于云柳清不答应，她想都没想过，这可是顶级的时尚资源。
客房内，小西看着蔡东篱放下手机，也处于目瞪狗呆的状态：“姐，你为什么要对秦明月这么好？你为了用她，跟董事会协调了那么久，结果她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您还这么高兴？”
蔡东篱缓缓摇了摇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在人群里看到秦明月，就觉得她整个人都仿佛发着光，是最适合CHENAL，最适合我的人。”
“她是您的缪斯？”
“不仅仅如此。有些人，天生就该光芒万丈。我相信，她会带着CHENAL一起，被所有的人仰视。”
小西：“……”秦明月确实是长得好看了点，在人群里显得发光只是视觉效应而已，哪有蔡姐说得那么神奇？
小西目露担忧，觉得自家boss是因为太久没有休息神经衰弱了……
***
云柳清缓缓放下了电话，面色还有些恍惚，经纪人在一边激动得尖叫。
“CHENAL的代言拿下了？还可以上《BRIGHT》的封面？天啦，简直太棒了！”
“可惜就是要跟秦明月分享。不过也不错了，逼格立起来了，你以后要接别的同档次的代言上同档次的杂志会容易很多……”
“代言费就算平分，也有七百多万，扣了税也很可观，相当于你演上部片时的出演费了。”
“不过如今你的身价可是涨了，又有了这种一线时尚资源。公司的新电影正好是时尚相关的职场片，你说不定能争一争主角。”
“所以是秦明月又帮了我？”云柳清在沙发上坐下，喃喃道：“为什么？”
“投桃报李呗！我跟你说啊，你在微博上挺她就算了，绝不能真的动去演她那部电影的念头。国内有谁敢拍求生片啊？火的是真火，但是扑街的也是真扑，不像别的片子都有自己的基本盘，求生片扑了是真的一点水花都没有。”
【为什么？】
终于有人问自己为什么了！
秦明月精神一震，矜持了一会儿，回道：【你不喜欢吗？】
【有了这个代言，你们公司新片拍摄的时候，可以问CHENAL借时尚单品，也算是你的优势了。】
她真的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想好了！
云柳清一时五味陈杂，恼道：【我说了要去演你的电影！】
秦明月：“……”
她这是彻底把谢无妄的媳妇儿拐跑了？不行啊！没有她谁去封印谢无妄那种邪恶分子！
【不要吧？】
【为什么不行？我可以演女二！】
其实也不是不行，自己身为投资商，为什么一定要去演戏啊，反正也拿不到工资的，现在有个主动送上门的女演员再好不过了。
云柳清的人设是“努力又善良”，到时候她兢兢业业的演戏，自己毫无压力的出去玩。
这样好的员工，还能去哪里找啊！
至于谢无妄有没有媳妇儿，就随他去吧！
【女二我没权限，不过如果你想演女一的话，现在就可以过来签约！】
云柳清：“……”
【你以为我不敢吗？】
【怎么会？我发你一段剧本看看，觉得行你就过来签约。】
秦明月毫无防备心的就把一段女主剧本发给了云柳清。
云柳清鼓起勇气打开。
【外景，日，沼泽。女主半个身子陷在沼泽里……】
【外景，夜，树上。女主不敢生火，爬上树掏了一个鸟窝，生吃鸟蛋。】
【外景，夜，树上。女主听到一阵窸窣声，抬起了枪，却看到一条蛇吐出了信子。】
云柳清“啪”一下关闭文档，一阵恶寒。
【拜拜了您。】
秦明月：“……”
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翻脸这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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