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何碧稔窝在自己房间的单人沙发上, 卷着衣摆露出青一大块的腹部, 一手拿着药酒, 一手放在淤青处为自己擦药, 咬着牙根倒吸气,仰头闭眼嘴里叫喊着:“疼疼疼...”
何碧稔喜欢胡闹,但她讨厌受伤,因为她超怕疼痛的。
这时, 房间门被人轻轻敲响,何碧稔疑惑地把药酒盖子盖上拧紧收好,放下衣摆起身开门, 喊道:“谁呀?”
门打开后,视线往下移,只见郝景行站在门口, 小手还举着没收回去, 正犹豫要不要再敲几下。
何碧稔连忙把门打开, 疑惑道:“小景”
郝景行挠了挠脸颊, 瞄了她一眼, 低声别扭地询问道:“我能不能进去坐坐吗?”
何碧稔连忙侧身为她让路,进屋关门, 她招呼她过来坐,边把小茶几上的药酒收好,边不解地问道:“进来吧小景,这么晚来找我, 有什么事吗?”
郝景行走到她身边,从身后拿出一罐药膏,递给她道:“这个给你,伊莎塔给我,她说很好用的药。”
她觉得不会告诉何碧稔,她坐立不安让伊莎塔用最快的速度,给她弄全世界最好的淤青药回来,花她小金库多少零花钱都无所谓,越快越好。
伊莎塔当然不会去动她的小金库了,哭笑不得给她的小主子拿药去,淤青药膏她多的是。
何碧稔看着这个别扭的孩子,愣了愣,连忙伸手接过,笑道:“是,是吗?那谢谢了,我正需要呢。”
见她欢喜地接过后,郝景行一直悬在的心也落下,她转身坐到沙发上,手指挠了挠脸颊,支支吾吾地道歉,低头说道:“还有,对不起,白天的事是我误会了。”又没人告诉她,她只能靠自己猜,以为猜对了,没想到会错得离谱。
她不是故意打她了,希望妈咪不要因此讨厌她。
一听她说这个,何碧稔就觉得腹部疼,她坐到她对面,眼里带着戏谑,肯定地点头道:“这事就是你的错,可疼死我了。”到底是个孩子呀,事后也是会害怕的。
这话让郝景行失落极了,她被失忆的妈咪讨厌了。
接着她的脸被人温柔地轻轻捧起,四目相对时,何碧稔笑着伸出手指抵着小家伙的前额,欢喜地笑道:“但转念一想,你也是关心则乱,我很高兴哦,没想到你会那么喜欢我,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呢。”
笑容是可以感染的,看到何碧稔亲切的笑容,郝景行也跟着笑了起来,何碧稔眉开眼笑地道:“如果,未来的我知道了,也一定会很高兴的。”未来的她没白疼这个孩子。
笑着笑着她又闹别扭了,郝景行躲开她的手指,学大人的模样双手抱胸扭开头道:“谁讨厌你了,不对,我才没有喜欢你呢?我只是不想冒牌货占领我们家而已。”
何碧稔无奈地勾起嘴角摇头,这孩子不承认她能怎么办?自己知道心里偷笑就好。
郝景行突然疑惑地看向她,皱眉问道:“等等,什么叫做未来的你?”
何碧稔身子前倾,手指在比划着,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跟你说,我这不是失忆,我是从16年前,也就是18岁的时候穿越过来的,对了,你还不知道魂穿是什么意思吧?”
就在何碧稔要跟她详细解释时,郝景行抬手阻止她,说道:“不,我知道,有空我也会看小说的。”然后她站起来喊道:“伊莎塔。”
而伊莎塔在她话落的瞬间出现并来到郝景行身边,吓得何碧稔抱起旁边的抱枕,闪到沙发的另一边,惊慌地看着她叫道:“哇,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郝景行看伊莎塔认真地问道:“你之前下手,没打我妈咪的头部吧?”都开始说傻话了。
伊莎塔肯定道:“没有。”
“好吧。”郝景行手一挥,伊莎塔走到窗帘边一掀开,窗帘布一落下,人不见了,何碧稔四处张望,把抱枕抱得更紧了。
见郝景行直勾勾看着她的脑袋,何碧稔耸肩道:“ok,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就是没人相信我说的话。”反正该说的话她都说了,奈何没人信,还以为她脑子有病。
郝景行小脸一板,严肃地叮嘱道:“妈咪,我们要相信科学,你去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是怎么说的,有没有给你开药,你...”
就当她还想继续说下去时,房间门又被人有节奏地敲响了,被怀疑脑子有病的何碧稔郁闷地托着腮帮子,扭头看向大门,喊道:“门没锁,进来。”
门被缓缓地推开了,身穿深灰色风衣的郝爱倪跨步走了进来,她环视屋里一圈,视线落在郝景行身上,何碧稔诧异地起身问道:“郝爱倪,有事?你刚才出去过了?”
郝爱倪点头道:“嗯。”走向她们。
郝景行一看她妈妈来了,瞬间神经紧绷,跟何碧稔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她现在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她连忙对何碧稔说道:“妈咪,妈妈来了,那我先回去了,今天的英语口语还没练呢。”说罢,急匆匆地越过郝爱倪离开,跑得比谁都快,仿佛身后有坏人追她似的。
“小景,”何碧稔想喊住她都喊不住,她无奈地看向郝爱倪,道:“看你凶的,小景在怕你。”说完,顺手把门给合上。
郝爱倪点头道:“她能不怕吗?这次她可把我得罪不轻了。”当着众人的面,闹了那么大的笑话,郝爱倪有段时间不想去见沈殷柔了,今晚送她离开时,那家伙还笑得直不起腰。
今晚在餐桌上吃饭全程低着头不敢看她,如果不是吃完饭,她还有个讨论小组会议视频要开,她肯定会先去找这个孩子好好谈话。
不过,去谈话前,她得出去一趟,披上书房衣架上的风衣,拿上钱包跟汽车钥匙就出门了,一回来连衣服都没换就过来找何碧稔了,没想到,郝景行也在。
郝爱倪询问道:“她来找你干嘛”边坐下边把手伸进衣兜里,想把特意出去买来的淤青药膏拿出来给她。
何碧稔坐到她对面,欢喜道:“哦,她呀,她来给我送药膏了。”拿起那罐淤青膏在她面前晃了晃,点头乐道:“小景还是心疼我呀。”
郝爱倪一愣,瞄了一眼她手上的药膏,低喃道:“是吗?”衣兜里手抽出,摊开,扯了下嘴角道:“好吧,算她懂事,这药牌子挺好的,你擦了没?”比她买到的药膏还要好。
何碧稔不疑有他,点头道:“还没,我等下再擦。”
郝爱倪一听,不满地挑眉严厉道:“还等下?早点擦药,早点把淤青推开,早点好。”好了就不会稍微动一下就疼了。
何碧稔看着手上的药膏,又看看郝爱倪,一手拉着衣摆,尴尬道:“那个,你回避一下成吗?”她挺不好意思的,而且她不想让郝爱倪知道的秘密,她那些奇怪的胎记。
郝爱倪翘着二郎腿,一手放在扶手上,手指敲打着,平静地注视着她,提醒道:“虽然你失忆了,但我要提醒你,我们是妇妻。”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很自然,很简单,“妇妻”一词就脱口而出。
难道有什么是她不能看的吗?
还是说“何碧稔”有什么瞒着她的吗?
跟她身体有关的?这么想着,她视线从她脸上往下,停留在她的腹部上。
何碧稔错愕,点头道:“呃,也就说你都知道了?”
郝爱倪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坐,看向她问道:“你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何碧稔叹气道:“没,咱们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估计你也知道了。”把手里拿着的药膏搁桌上,在郝爱倪的注视,她双手缓缓地卷起衣摆,露出被打淤青还有带着伤疤状的胎记。
看着那些胎记,郝爱倪一怔,她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想要看得清楚的她干脆直接动手帮何碧稔掀衣服,吓得何碧稔赶紧把衣服往下拉,惊呼道:“喂,你干嘛?”
何碧稔猛得抬头,唇擦过郝爱倪前额,两个人挨的实在太近了,但郝爱倪一直在她身上的胎记上没察觉似,还认真地回答道:“你太慢了。”
何碧稔干脆摔破瓶子举起双手让她掀开,至于刚才那无心地亲吻,她就装作不知道。
有何碧稔的配合,郝爱倪轻易地就拉开她的衬衫,看着那些伤疤状的胎记,眨了眨眼,这就是何碧稔不想让她知道的,说起来她们每次爱爱,都是关着灯做的。
何碧稔叹气道:“你不是知道吗?很难看的胎记对吧,天生的。”她也没办法,在郝爱倪抬头看向她时,何碧稔扯着笑容道:“形状怪异又多又难看,喂,你的手。”她缩了缩略痒的肚皮。
因为郝爱倪把手指放上了,轻轻地滑过那些胎记,脑子闪过一个画面,一身白色里衣的公主,不,现在要称呼她为王妃了,心疼地抚摸着王身上的伤疤,她是又伤心又难过,而王却笑着把她拉进被窝里...
现实里,何碧稔早就挥开郝爱倪的手,打开药膏弄了一些在手里,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把药擦上去,疼得她在倒吸气。
回过神的郝爱倪突然听到她龇牙在问:“身上的马甲线也没了,你说未来的我如果知道了,会不会特生气?”语气里带着笑意。
接着回应她的是,郝爱倪用力地把何碧稔推倒在沙发上,那气势汹汹地模样吓得何碧稔急忙想要起身,道:“喂,你干嘛?”笑意瞬间变惊慌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补昨晚的,晚上还有两更,如果计划顺利的话,保佑将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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