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迷茫地看着她。安莎看着他的迷茫,站在他的角度想了想:
的确,好像只是口头说说,确实很难安抚住一个人。。
她其实也不是有想和他出门的愿望, 他现在这状态也出不了门, 算了, 要不现在就做吧, 不出门了。
想清楚了,她便开口冷静地说道:“也不是非要等到晚上,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这种语气, 谁听了都不会想到那方面的,根本怪不了埃里克不往那方面想, 所以埃里克愣愣地问道:“开始什么?”
这种问题不能问,一问出来, 也问得安莎有点愣。
安莎的心跳快了个半拍, 呼出的气息也不稳了一瞬, 刚刚有的决心都消散了三分之一了。
但话都说到这里了,也不好就此打住,她不回答埃里克的话, 酝酿了一下情绪,驱散脑中的杂音,然后果断抓着埃里克胸前的衣服,亲起了埃里克的眼睛。
坠落的热吻如同热风,一下又一下, 一阵又一阵地拍打在埃里克的眼皮上。
她靠近的时候,埃里克将要被触碰的那只眼睛就会自动闭上;她离开时,埃里克刚被她温度灼烧过的眼睛就会睁开。睁开的眼睛一次比一次水润,但也一次比一次红得可怕。
明明气氛该是暧昧的才对,但她行为的结果不像是在唤醒一个爱人,更像是在唤醒一个恶魔。
安莎吻着吻着,看着埃里克变化的双眸,终于迟钝地觉得自己好像被地狱上来的恶犬盯上了一样,心里发慌得厉害。
那心理压力实在太大,她不得不闭上了眼睛,抬高了埃里克的下巴,往埃里克的下巴尖以下的皮肤吻去。
她的吻潮湿而温暖,可是面容圣洁,埃里克晕晕乎乎的,完全只懂去享受,根本不懂再去做什么。直到他反应过来安莎在脱他的衣服,他的大脑里像是死神的丧曲在急促的响起一样,他立刻推开了安莎,狼狈地爬了起来。
安莎迷茫地仰视着他,他气喘吁吁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刚刚和你说了啊?”
埃里克呼吸一滞,缓慢地回想起了安莎说的“更亲密的感觉”,浑身一震后,他崩溃地发现他最恐惧的一天提前降临了。
他根本没有勇气看安莎,可是又自虐一般看着安莎。
安莎的脸色是那么无辜和迷茫,让他更是自责,也更是割舍不了。
他像是现在站在悬崖边,面临着呼呼的大风。他的身躯再庞大,但他也只是个人类,大不过那自然的凶狠山风。山风的剧烈程度,随时可以把他刮到能让他粉身碎骨的山谷,他的身体也如他想象一般颤抖着,像是真的即将被大风随时吹碎了一样。
“埃里克,你怎么了?”安莎无措地站了起来,她还没站稳,埃里克就将她紧紧拥抱在怀中,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所以迫不及待地要把她的骨头碾碎在他怀里一样。
埃里克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只听到自己用惊慌失措的声音说道:“可以的,你想要的话可以的,”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吞咽紧张的口水,瞳孔睁大,好像受惊的动物,“但是我们关上灯再来好不好?你不要动我,我来好不好?好不好……”
他神经质一样不断央求着安莎,像是发病了一样,安莎连忙不断安抚着他的背,顺着他紧绷的脊椎不断来回抚摸:“好,好,好,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她也不知道说了多久,埃里克才信她真的可以,只是当埃里克终于不激动的时候,她身边的灯忽然都关上了,像是真的有鬼魂在操纵一切一样。
黑暗中埃里克的红眼变得更可怕了,安莎恍惚间,仿佛回到第一次看到这双眼睛时候的感觉一样,她恐惧着这双眼睛会给她带来覆灭。
恐惧的放空的时候,她整个人被埃里克悬空抱起。
靠着埃里克如山一样宽广僵硬的胸膛,听着里面如同猛烈山风一样肆虐的心跳声,安莎数着埃里克的脚步,顺着埃里克身体移动的方向,猜到埃里克带她走到了埃里克的房间里。
埃里克先是把她放进幽深的棺材中,可是应该是觉得不妥当,又把她从棺材里重重地捞起,一步一步抱她到隔壁暗房的床上。
整个过程他没有说话,安莎听着这不寻常的动静,眼睛又只能看到埃里克的红眸,心里越来越怕,忍不住紧紧抓着埃里克的手。
“怎么了?”埃里克顿了顿,说话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安莎把他的手放在她娇嫩的脸旁,盖着了她巴掌大的半边侧脸,她把头依赖地缩在他的掌心,声音轻柔地对埃里克说道:“埃里克,你真的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如果真的对不起我了,我肯定当场就说的。你不要压力那么大,想亲近我就亲近我,不用担心我因此会跑开。我大概也能猜出你是什么样子的,可是我更看重你给我的感觉……”
埃里克静静地看着她,还是沉默。
感觉那种东西太不容易稳定了,任何没有安全感的人听了,其实都不能得到实际的安抚。
安莎只好继续说道:“我是说真的,”她的嘴唇动了动,犹豫了很久,最终语气不再艰涩,而是坚定地说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埃里克。我要是不喜欢你,就不会和你耗费那么多的时间了。我要是不喜欢你,就不会想和你亲近了……”
埃里克的手在安莎说“喜欢”的一瞬间立刻僵硬了起来,他把头立刻轻轻地埋在安莎敏感的肚子上,像是在感受安莎的呼吸幅度里是否正常,她是否在欺骗他。
但安莎想起了她年幼时候看到的一幕:一只不打算吃死老鼠的大猫,在用锋利的爪子按在老鼠脆弱的皮肤上,确认老鼠有没有真的死去,好去最终判断到底要不要吃掉老鼠。
安莎紧张得脚趾有些蜷缩,可是努力稳定住了自己,她艰难地说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做过那事,但那并不是我自愿去做的,你要相信我,那时候我家真的生活困难,不这样做,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活下去。所以其实你不必难过,我和你在一起的话,我才该是惶恐不安到难过的那一个,你在救济我和我的家庭,你帮助我很多事情,可我只能对你好了……”
埃里克终于开口说话,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可怖的庞大情绪一样,他脆弱又魔怔一样地说道:“你不需要一定要对我好,我只想要你爱我,一心一意地爱我,永远不要与我分开……”
安莎赶紧争分夺秒地说道:“我们现在就是很努力地在靠近啊,我们不是准备订婚了吗?我们现在也很亲密,你不要担心好不好?”
她完全不知道埃里克在想什么,因为埃里克也没回应她了,而是从她身上离开,甚至离开了这张床,不知道要去找什么东西。
安莎忐忑不安地躺在床上,六神无主到手臂皮肤起了鸡皮疙瘩。
她觉得她已经说得够清楚的了,怎么埃里克还油盐不进的样子呢,难道说的不行只能靠做的吗?
等埃里克一回来,她立刻迫不及待地扑入埃里克的怀中,让埃里克的气息环绕住了她的身体,她才感觉到了微微安心。
她拉着埃里克到床上,埃里克特别好拉,就顺着她的心思到了床上。她趁机压在埃里克的身体上,呼吸着埃里克身上更清晰的清新的气息。呼吸着呼吸着,她平静了许多,她没有说话了,又开始吻起了埃里克。
埃里克当然喜欢她黏着他的样子,可是埃里克想,她只有现在才黏着,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动情了,她是真的有需求。
埃里克纠结地和她亲吻了几分钟,终于鼓起勇气制止住了她,他强忍住哆嗦,给安莎带上了眼罩,但也没有力气给再绑住安莎的双手了。
他安慰着自己,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绑住双手也不好行动……
第二天的时候,埃里克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但一晚上过去,能够让安莎不碰到他皮肤的异常,他已经很满足了,对人生增多了点希望。
他望着枕边的安莎,安莎那雪白的脸上依旧带着黑丝绸,黑白对比下,更显得她皮肤格外完美。她的头发极其漂亮,散落在枕头的四处,也密密麻麻的散落在他的心上,然后化作无数的触手,死死地牵制住他的心。
他痴痴地看了好久,先是不断摸着安莎的秀发,然后悬空着双手勾画了下安莎的轮廓,但心中越来越不满足了,他开始想将安莎吞吃入腹了,像昨晚一样。
虽然躲避困难,但他就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只要能够捕捉那好人家里储藏的美味糖罐,他又怎么会嫌弃要经过的脏污与险阻呢?
他的眼神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渐渐驱散了里面的阴霾,露出了里面更恐怖的能活活烧死人的光亮。
安莎让他尝试了他所有他不敢去想、不敢去做的事。在完成这些事情之时,那些犹豫,那些痛苦,那些煎熬,在最终结果到来的时候,回忆起来却是让人诡异地满足的。
他坐了起来,将熟睡的安莎捞入怀中。他尽力不惊醒安莎,安莎就像个精美的洋娃娃一样,安静地等着他的摆布,也允许着他做一切事情,乖巧地熟睡在他的怀中。
他眼中的贪恋更多了,他抱着安莎,就像抱住了他的全世界,抱住了他的未来的一切光明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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