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城墙外仍有些人稀稀落落地走动着,战争在进行着,人民的生活却不能就此中止,劳作食住依旧是要继续的。突然,成簇草木掩盖下的小路上,扬起阵阵沙尘,沙尘过后,依稀可辨的是一匹快马正载着名传令兵冲向宫中。
“陛下!!派去刺探埃及情况的人快马回来了!”奇克力带着小雀斑的脸因焦急不安而涨红。情况也确实不容乐观,奇克力话音这才落下,传令兵便已来到凯鲁跟前,跪下后急道:“报告!埃及霍雷姆贝福法老已经率领大军从底比斯出发,北上途中还集结埃及各地军队,最后兵力,保守估计将超过两万!!”
“两万!?”众人咋舌。
唯一毫不惊讶的似乎只剩西水一只。第一,关于这最后一战的情节,他还是记得的,两万这个数据,在意料之中;第二,在看惯了“百万雄师过大江”一类豪气万千的词句后,两万在他概念里,也就是个模糊且又不值得特别惊艳的数据了——也就一、二个大学的会操规模而已。果然,中国的人海战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随意一个时代,都是再给力不过的人间凶器啊……就在西水不断回想起中国各种具有无上战略性优势的“麻雀战”“地雷战”“地道战”时,凯鲁这头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见他长臂一挥:“你们将我的命令传达全帝国及各藩属国!”长长的披风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气场,不安躁动着,发丝飞舞间,男人举手投足尽显王者霸道:“各都市只留下守备队!步兵、弓兵、战车等所有三军——全员在乌加利特集合!”
“是!!!”众口一呼,众心一词,众念一致。
战争迫在眉睫,胜利却在即。至少西水心里已是这么确定的了。
“帝特。”
瞥了眼伊尔手中的东西,西水觉得这厮真不愧为帝国第一阴险小人。眼波流转间,千种猜测已自西水心中凸凸跳过,于是他淡然决然毅然地确定自己出现幻听。结果,伊尔书记官只是面无表情地,将西水的连体小汗衫给揪住:“拿着。”
“伊尔,”西水正色:“看在咱俩相识多年又是患难交的份上,能不能……”别这么坑老纸啊。
“这是荣耀。”伊尔答得可正经可冠冕堂皇了。
去你的荣耀,你怎么不荣耀去啊你,你干脆烈士去得了,那更荣耀啊尼玛。
“丢了怎么办?”西水不觉得自己人格上的可信度什么的已经高到那地步了。
“不会丢的。”
当然不会。你特么就坑老子呢。别人不知道丫,我还不清楚么!这是赝品,赝品啊!你丫胸口凸出那一块硬硬的算怎么回事,嗯?尼玛,纯粹就让老子当出头鸟给人使劲儿打呢!
“你倒是肯定!”西水恨恨冷笑:“我很好奇,伊尔,你这自信究竟从何而来?”对于一个半大少年,真是利用得够彻底了。
伊尔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盯住西水老半天,就是不说话——不过抬着盒子的手,却未曾见有收回的意思。
“……”西水抿唇,“啪”的一下便将盒子给收了。
算了,吃人嘴软。小心点就是了,反正也未必会遇到那家伙。有点讨厌的地方在于,一旦这陶土真跟故事中那般被摔碎了,就算不是真品,可东西是在自己手上被毁,责任不能说完全没有,解释和种种因失责而产生的“失落感”也必须有。更关键的一点在于,尽管他已经知道原著中伊尔是将真品放在胸口小兜里没错,可万一不呢?那个万一叫做特么的遭祸。
来到这里后,西水可是充分体会到“尽信书,不如无书”的悲催,所以不管他知道的事实如何,东西既然在自己手上,就必须尽个人的最大努力,确保任务顺利完成。
这是原则问题。
神特么考验演技了。
理论上来说,这个时候,乌鲁西那腹黑神官应该已经将某一女官给药迷了,并准备着让这位在西水看来警戒心还算可以的女官进行阴谋破坏。本来嘛,依照西水的计划,女官什么的,也不用太去犯愁,那是人家伊尔该担心的范围。那谁不都说了,他的战场不只有挥剑杀敌么,如此归结,凡是成功帝王的身后,必然都有一名阴险的书记官应该也是成立的。比如现在,这位成功帝王身后的人物,已然成功地将危险嫁接到西水这悲催娃身上了。
真够歹毒的。
因为相对书记大人的卧室,作为仆人,西水的地盘守备自然也弱上许多——至少一般人物进出的话,都不能称之为可疑——毕竟从事实上来看,他的卧房,也确实没什么可值得戒严的,再说,除了上头几位身居要职的大人物以外,像他们这样的小人物,一直以来相处上都不能说不是随意的。有空没空走动串门子也很正常,很难说遇到一两个从里头鬼祟出来的就正好是可疑人物——人家还觉得你可疑咧,又不是搞无间,老是神神秘秘的不奇怪么?
用伊尔先前原著中的那个储藏方法是很好,无奈西水自身居住条件实在限制得很,没办法做出那么精妙的布置。而西水这人的小习惯也不是太好,一般值钱的东西,只要放离自己十米外,就会坐立难安。记得小的时候,他娘亲终于答应把存了若干年压岁钱的折子给他保管的那晚,他把全家旮旯角都折腾完后,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代表着所有无知岁月美好的物质愿望的宝贵存折——压在枕头底下——然后才安然入梦。
所以……思来想去,在屋子里翻滚了一整个早上的西水还是决定:带在身上。既然他伊尔大奸相能把那沉甸甸硬梆梆的玩意儿吊在胸口,为啥他钱西水就不能也挂个当装饰了?于是,想到就干的西水立马就向管理后勤的大叔讨来个质量十分过硬的小皮兜,将皮绳子穿了,再用火把边边熨结实后,串在脖子上。
唔,西水试着跳了跳,咚咚,凹那个去,砸得他胃疼——但总归是比蛋疼好的。摸着胸口鼓出的一个小包包,点点头,西水觉得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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