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凉闭上眼, 轻轻地扣住季红桑的后背。对方的唇瓣温软香甜, 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橙花香气，似乎有些熟悉。施以凉隐约想起, 这个味道, 似乎是她送季红桑那支润唇膏的味道……
这次季红桑虽主动，但好像对此事也并不擅长, 只是生涩地碰触。施以凉察觉到她似乎要离开, 心里一阵意犹未尽, 手臂力道收紧, 把急于脱离自己的小猫牢牢地困在怀中。
但……
下一步呢？
她尴尬得嘴唇都有点僵硬，但仍然不舍地轻轻吻着季红桑薄软的唇瓣——她对亲吻这件事太不熟练了, 只是在循着本能而已。季红桑察觉到她想继续的肢体语言，害羞又配合地圈住了她的腰/身, 在她毫无章法却锲而不舍的进攻下, 发出极轻的一声轻咛，唇瓣微张, 被施以凉浅尝到了一丝濡/湿。
施以凉微微睁开眼, 看到季红桑微颤的睫毛，脸颊上的薄粉色, 心似乎被猫爪轻挠了一下, 似乎连尴尬都忘了，只是想去取悦怀里的人，乘胜追击，温柔而又强硬地吮/吻着柔软湿润的唇瓣。
其实也不过短短十几秒钟, 两个人却觉得仿佛过了一生。最终分开时，施以凉还有些意犹未尽，眸光火热地看着季红桑。季红桑微微气喘，唇瓣有些红肿，在施以凉火热的注视下，面色更加潮红。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施以凉先笑起来：“嗯……你觉得怎么样？”
季红桑微愣了一下，微微歪头疑惑道：“什么……怎么样？”
施以凉挑起唇角，笑得狡猾：“舒服吗？”
季红桑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混账问题，脸上泛起薄红，羞也不是怒也不是，却又不甘心在施以凉面前这么窘迫，抿了抿唇低头故意说道：“一般般吧。”尾音带着一丝调皮，还有一些不自然。
施以凉嘴角含着笑意，慢慢地俯身靠近她，眨眨眼戏谑道：“那要不要再来……”
施以凉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情急之下，季红桑伸手捏住施以凉的嘴巴：“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
施以凉被她这长长的反射弧逗得笑出声，但嘴巴还被季红桑捏着，只好模模糊糊地说道：“唔唔唔唔唔唔唔……”
季红桑也被她逗得忍不住笑了，松开手，施以凉揉了揉嘴唇，笑着说：“那你一气之下还回答‘一般般’，应该是打了折扣的吧？”她摸着下巴，思索道，“所以你的真实想法应该是，很舒服吧……”
她斜眼看了看嘟着嘴蹙着秀眉的季红桑，挑眉笑道，“你不总是口是心非的吗？”
大家都心知肚明倒也罢了，施以凉却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让季红桑又羞又气，但又拿她没办法，只是嘟着嘴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副乖乖软软的模样，施以凉都不忍心再继续逗她了，轻搂着她的纤腰打商量地说道：“好好好，我错了，别生气哈，我不说了……”
她这么低声下气地认错，季红桑唇边也有了笑意：“我没生气。”她说着轻轻挣脱开施以凉，转身倒了两杯咖啡，她记得施以凉喜欢浓浓的奶，自己的那杯则放了不少糖。
“喝点热咖啡吧。”季红桑把咖啡递给她，眉眼温柔道。
虽然施以凉眼眶只是红了那么一瞬间，但一个平日从不轻易表达自己脆弱伤感情绪的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才是最令人担心难受的。她周身包围了一层叫做“开朗乐观”的外壳，大多数人都以为她年轻有为毫无烦恼，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今天得来的这一切有多么不容易。
尤其是这么多年，亲人从来没有半句支持，只有她自己孤军奋战。
施以凉接过来抿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喝！”她已经好久没喝咖啡了。一方面是因为没那么爱喝咖啡，另一个原因是，现在的咖啡都是机器做的，就连人工店里的咖啡也是一股机器味儿，所以她干脆不喝了。
果然还是自己家做的最香浓。施以凉眯了眯眼，咽下口中温热的咖啡，转头刚要跟季红桑说话，就发现她正出神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被我帅到了吗？”施以凉眼中明明掠过一丝不自在和羞涩，却还是戏谑道。
季红桑没有嘟嘴皱眉，只是倚着料理台，温柔地看着她：“嗯。”
施以凉差点呛了一下。季红桑害羞也好，嘟嘴生气也好，偏偏这样反过来撩她，她真的有点招架不住。
果然，论犯规，她还是比不过季红桑的。
两个人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正好说到过两天就要去东部的事情，施以凉说道：“我们一起开飞机过去，怎么样？”
她记得季红桑也是有私人飞机驾照的。
“你来开。”
她注视着季红桑，分明地看到季红桑那一双原本清冷略微狭长的眼睛，睁大了一下，眼里露出一丝兴奋的神采，但随即马上就变成了犹豫：“我……我好久没开了，怕开不好。”
“不用怕，”施以凉握住她的手，“有我在呢。”
季红桑乖顺地点头。但施以凉看得出，她仍然有些怕。
“桑桑，来，”施以凉放下咖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跟我去趟‘奇幻动物园’。”
季红桑被她拉着，两个人走进了书房。施以凉弯腰在箱子里翻了一下，拿出两套动物园的体感服。她一手抱着体感服，一手牵着季红桑，走进楼上的卧室。
其实她还要下来到卫生间里换体感服的，但就是舍不得季红桑自己走上去，想陪她进房间，然后自己再下去。
她一边这么做，一边觉得这种行为有点傻，但又觉得……很幸福。
像鸦/片一样令人沉浸，让她忘记了所有烦恼的那种幸福。
“你换衣服吧，我去去就来。”进了门，施以凉并不关门，只是抱着自己的体感服，笑着对季红桑说道。她说着，转身要走。
这时却感觉手腕一紧，一只微凉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不用下去，就在这儿换吧。”季红桑温软好听的嗓音响起。
施以凉微愣了一下，回头看向季红桑。对方笑着看着她，原本清冷的眼睛显得温暖柔媚，“背过身去不就好了。”
“那……好吧。”施以凉假装淡定地点头道。
她不想露出别的什么表情，以免季红桑误会她，以为她就等着季红桑说这句话。她不知道自己在季红桑心中的形象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过她自己倒是明白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对季红桑戏谑，还说一些颜色笑话，看起来很油腻的样子。
季红桑笑了笑，就背过身去，准备换衣服了。
施以凉怔愣了一下，看到季红桑毫不犹豫要脱上衣的动作，赶紧背过身去，手忙脚乱地换体感服。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施以凉低着头，满脸不自然。她好像拥有了从未拥有过的超强想象力，不可避免的声音让她脑中形成了诸多不可避免的画面……
“好了。”
季红桑温柔的声音，一瞬间解脱了她绷紧的神经。施以凉长舒了一口气，转头抱着头盔笑道：“来吧。”
季红桑点点头，坐在卧室里的双人沙发上，又细又直线条优美的双腿优雅地并在一起，一条小腿靠后，足尖微微点着地上的绒垫，抬头戴上头盔。
施以凉也默默坐在她身边。不得不说，体感服做得这么薄而贴身，是真的犯规……
一片雾气散去，两个人又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动物园大门口。季红桑身上仍然穿着那身初始猫咪服装，她转身看了一眼施以凉，施以凉也还是穿着那身飞行员制服。
施以凉走过来拉住她的猫爪，另一只手在操作界面点了几下，两个人便瞬间被一个临时更衣室包裹住了。
“打开商城看看。”施以凉低头看着季红桑，唇边挑起一丝笑意说道。
季红桑微愣了一下，点开自己的商城一看，发现界面上多了两个红点，一个是“服装”，再点开，是两件服装，一件和施以凉一模一样的飞行员制服，另一件是应和目前秋季的套装：衬衣、小裙子、皮鞋，毛衣外套。
施以凉观察着季红桑的表情，唇边的笑意更深。她就等着看季红桑开开心心地冲她露出笑容了。
“这些应该很贵吧，我不需要……”季红桑微微皱眉，“你把这些退了吧。”
施以凉平时那么节俭，对自己都不见得这么大方，一下子买两套衣服，对她却是这么……季红桑只觉得，她似乎欠施以凉，越来越多了。
“这个……”施以凉凑近她，指着面板上闪动的飞行员制服，“是情侣装呢。”
季红桑点头：“是情侣装，但是……”
施以凉打断她：“我想跟你穿情侣装……不可以吗？”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季红桑，“穿一件都不行？”
施以凉在心里对自己呕了一下——这样说话，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恶心巴拉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明天会多更。感谢在2020-04-08 23:09:52~2020-04-14 23:18: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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