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位相当美丽的女性,羽衣如同蝴蝶破蛹的翅膀,美丽而张扬,唇角挂着一抹同天使般的笑容,等到纲吉已经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开始着手为躺在地上的善逸检查了起来。
“还活着吗?真是太好了。”一直维持着笑容,蝴蝶忍突然有些意外的挑起眉来。
“毒居然在身体里停止了扩散,如果不是血液依旧流动着,我还以为你已经变成了一块被停止了时间的石头呢。”紫发的女性说着目光不轻不重的扫过了一旁的少年,看的纲吉头皮一紧总觉得对方的目光仿佛实质一般,下一秒就要将自己扒皮抽骨当做实验,再睁眼,面前的蝴蝶忍小姐嘴角依旧上扬着优雅的弧度,仿佛刚刚都是错觉。
纲吉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搓了搓上面凸起的一小片疙瘩,怎么都感觉不像错觉……
“这样就没有问题了。”将注射的药剂给中毒的少年用上,蝴蝶忍确认没有其他生命危险后便将看护的任务丢给了纲吉。
“那么,就麻烦你看守他们了。”纲吉点点头,蝴蝶忍轻巧的一跃,灵活穿梭于树杈中的空隙,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
纲吉没等来蝴蝶忍小姐回来,却等来了鬼杀队的后勤,都是统一的服装面罩总让他有种都是复制出来的人的感觉。看着大家忙来忙去纲吉总算是想起来被自己不知道丢哪里去的刀,连忙爬起来去找。
捧着有些磨损的刀,耳边仿佛响起了钢铁塚撕心裂肺的怒吼。
抹了把额头的汗,事后要好好道歉才行啊。棕发少年还没神游一会,就被正忙的不行的后勤人员拉去干活。
乌鸦扯着尖锐的喉咙喊叫着炭治郎和祢豆子的名字,要将他们带回……?什么的。
平安无事吗?太好了……
忙碌到天微微亮,才有空闲的时间得以喘息,纲吉没空折腾多余的房间,就趴在病房中的白铺旁昏睡了去。
纲吉是被刺耳的哭声吵醒的,喧闹的张扬的好不客气的喧嚣着存在感。
一睁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金发男孩正哀嚎着,苦巴巴的一张脸努力逃避着由一位双马尾的少女手杯中的药。
“好可怕!太可怕了!我不要啊啊啊啊!这种味道太恶心了……!”
“快点把药喝完不要给人家添麻烦!这里的病人又不止你一个,再不安静就把你丢出去!”
我妻善逸还在挣扎着,转眼一看悠悠转醒的纲吉顿时就像有了救命的稻草一样,蹭过来控诉少女的暴行,带着一抹子哭腔就像是撒娇的少女似的。
被这个比喻吓得打了个哆嗦,纲吉想要躲开他,又被挂住了腰,扶着额头思考了半响,从口袋中翻了翻。
啊!还好还有一些。
买了的糖果还留了半个盒子,纲吉从少女手中接过了药,摸摸善逸的脑袋哄孩子似的总算是让他把药都喝了下去,露出苦巴巴表情的一瞬间就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糖塞进了他的嘴里。
将空杯转给少女。“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啊……不,倒是你帮我大忙,接下来也请帮忙看着他不要大吵大闹吧。”
“呃呃……我会努力的……”看着鼓着脸嚼叭嚼叭糖果的善逸,纲吉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啊!说起来你昨天也是忙到了大半夜,先去洗漱洗漱换一身吧,尺码给我我去给你领身新的来。”少女看了看,无情的将纲吉从正撒娇着的善逸身边带了出去。
纲吉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一身臭汗,身上还有脏兮兮的泥土,也应声跟上了对方回头还不忘叮嘱金发少年。
“善逸要好好休息啊。”别大吵大闹的就行啦。
“我知道了啦!纲吉你好烦啊!”
上一刻还挺要好,下一刻察觉到纲吉一身脏兮兮立刻就嫌弃了起来,真是善逸心难懂啊。
只是转身离开的纲吉并没有看到金发少年在他离开后抓头挠耳,怎么就!怎么就和一个差不多大没见多久的人撒娇了呢?!还吃了糖。
被哄着的时候对上的目光很亲切,就好像真的被对方当作了弟弟妹妹一样……忍不住就……想要任性的大吵大闹要对方来哄一样!
而且以对方温柔的性格肯定会哄,这么一想就感觉自己好糟糕!
“啊啊啊啊啊!!!不想了啦!!”猛的一扯被子,善逸将自己包成了一个毛毛虫。
同为好友的炭治郎此刻正在接受来自鬼灭队顶层的审视,九位柱的注目。
“真的是一点都不华丽啊!我是绝对不会认可带着鬼的鬼剑士!”音柱撑着手臂以一种俯视的目光看着面前额头带着疤痕的少年。
“嗯,的确不妥。”一连好几位柱级别的大人物都昂首表示认同,更是有一位将水柱牵扯到了其中,将众人的视线带去。
炭治郎此刻心急如焚,视线不断找寻着熟悉的木箱,心中担忧着妹妹让根本听不清这些人都说了什么。
“你……是灶门炭治郎?”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的人吓了炭治郎一跳。
对方一张可爱的面孔硬生生面无表情,目光看的炭治郎头发都竖了起来。
不见回应,时透无一郎又问了一遍,本人十分健忘此刻却记下了一个人的名字,而且看起来画面居然有点和蔼,其他人都面面向觎,不难看到对方面上的吃惊。
“是的,我是灶门炭治郎,你是?”炭治郎闻到了对方身上传递的气味并非恶意,他认识我?记忆中并没有见过这位黑发少年,炭治郎面上满是不解。
“时透无一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继续说着。
“沢田纲吉让我代他问声好。”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从时透无一郎口中出现,其他人没反应过来,炭治郎顿时清明。
“纲吉他,他还好吗?”
“不知道。”无一郎歪歪头。“我们分开了。”
“原来是这样啊,谢……谢谢。”分开而不是死亡通知,炭治郎松了口气,自从分开后他是一直很担心那个少年,单纯还有点笨拙很容易就给人骗了的模样。
“这里可不是用来聊家常的!!你们两个!”封闭的木箱沉沉的坠在地上,赤发少年顿时挣扎了起来,后面按着他的两人都有些按不住他。
风柱一脚踩在木箱上,用讽刺的尖锐的口语贬低着,丝毫不给地上的少年解释的机会,锐利的刀剑刺入木箱后落下的血迹仿佛压断了少年最后紧绷的弦。
只见少年如同被激怒的野兽,挣脱了压制,狠狠的用头给这家伙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也用这一记头槌让旁边的几位柱有了些微改观,仅仅是潜力而已。
产屋敷耀哉的到来终止了现场的混乱,会议还在继续,偏头瞅一眼就有人能发现,一向有些走神的无一郎视线经常落在小个子的少年身上。
无一郎有些在意,那个失去了记忆的懦弱男人,究竟是从眼前这个人身上得到了什么?
沢田纲吉在与他一起踏入休息宅屋的晚上,动静弄的很大,米饭稍稍动了两口就被放置的凉透了,睡时几次三番从噩梦中惊醒,挣扎着拼命从被褥中跑出房间,狼狈的干呕。
无一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些在意,大抵是只隔了层木板隔音不太好,相比对方面对上鬼后完全不同的挥刀,这是糟糕的表现。
啊……这样说也不对,这家伙在面对鬼的时候,身体也在颤抖着,在极度恐惧下棕发依旧挥舞着刀,无一郎又有些走神了。
沢田纲吉懦弱胆小愚笨无能……本应该是留着这样的印象,无一郎又想起了那单薄的肩膀,在背起自己时走的很稳,隔着薄薄的布料手下的身体并不如表面上的无力,很结实。
迎着暖色的阳光照在少年的面庞上,唇角微微扬起,脸上的伤痕,眼角下的青痕,一个狼狈又有点耀眼的存在,嗯……不讨厌他,仅此而已。无一郎确认着。
炭治郎的表现并不算太好,有些冲动,仿佛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豁出去,看着有点莽撞……感觉不太能合得来,无一郎视线又飘在少年挣扎着大吵大闹的模样,摸摸石块指间就想叫他闭嘴。
『不……』
如同幼儿学步踟蹰着,属于少女的声线从已经变成鬼的女孩口中,一点点的流出,仿佛耳边依旧有那股声音,温柔的引导着她。
面对着难以抵御的食物,令鬼疯狂的稀有血液,少女下巴的粘着透明的唾沫随后猛的别开了头。
『……不…吃……』
『我……是……我…………』
『我是……人类』
说完这段话仿佛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少女失神的转过了身,跌跌转转跑进了木箱里蹲下,也不顾发尾的赤红散落一地,圆润清澈的眼巴巴的看着一处,稍稍鼓起的双颊看着似乎格外委屈。
祢豆子丝毫没有管自己的行为给周围的人带来了多大的震撼,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人类吗?
即使变成了这副模样?
‘……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少年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浮现,正应了现在的场面,无一郎的目光紧紧转向了因为少女脱口而出的话语惊喜到落下泪水的炭治郎。
即使会失败,既然无能为力但还是要去做的事情,坚持到了现在,炭治郎得到了回报。能够开口说话了…已经……
宛如这些日子所来的痛苦无力绝望,能够看到一丝曙光,让他能够抓在手中,能够更加努力更加坚定的走下去。
回过神来,被狂洗冲刷的少年已经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了妹妹,还在计较失礼的人被拦了下来,此刻留下了一点点的时间,留给这对一直以来都艰难前行着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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