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课间。
下课时间刚好过去一半,陆森的同桌向来是不到上课前一秒钟不回来的,所以宁非还是很安心地坐在陆森的旁边。
陆森把一条腿架在宁非的膝上,宁非有一下没一下地替他揉着脚腕:“森哥,我这手法还成吧?”
陆森正在刷题,闻言扯了一下嘴角:“嗯,再戴个墨镜可以去按摩馆上班了。”
“啥?盲人按摩?”宁非笑骂了一句:“我说森哥,咱能不这么损人吗?我好歹还替你按着摩呢?”
“嗯嗯嗯。”陆森敷衍地应了两声,一边继续演算着方程,随口问道:“还有几分钟上课?阿遥怎么还不回来?”
“还有三分钟,应该快回来了吧……”宁非抬头朝门口望了一眼,刚好看到靳遥走了进来:“喏,森哥,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靳遥回来了。”
靳遥也不说话,只是将手上的伤药放在了陆森的桌子上。
宁非连忙拿过那瓶伤药,往手心上倒了一点,小心地抹在陆森的脚腕上。
药水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陆森立刻感觉到了一阵灼热刺痛,偏这时宁非还加大了力道,他皱了皱眉,忍不住蹬了他一脚:“你能不能轻点?!”
宁非捂住了腹部,夸张地“啊”了一声:“森哥,你好狠的心~”见陆森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又忍不住道:“真的很疼么?森哥对不住啊,我妈说擦伤药就得劲大才有用……”
“忍忍吧。”一旁的靳遥忽然开口,声音冷冽得如同刚消融的山涧清泉:“别那么娇气。”
陆森低声骂了句脏话:“你说谁娇气呢?”
宁非也开始帮腔:“就是,怎么说话呢你……”话说到一半又转头看向陆森,诞着脸笑道:“不过说真的森哥,我刚仔细想了想,不扯别人,我们兄弟几个里还真就属你最娇气了。”
“滚!”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等我给你擦完药再滚啊。”
“岂止?”靳遥笑了一下:“小时候我们一个大院,多少孩子,就数你森哥最会哭鼻子。”
“真的啊?”宁非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最爱听八卦了,尤其是关于陆森的:“森哥小时候是这样的啊?卧槽,这也太反差萌了吧?他小时候真的爱哭鼻子?”
靳遥“嗯”了一声:“爱哭的孩子有糖吃,小时候所有孩子中他最受宠,无论是女生还是男生,有好吃好玩的都尽让着他。”
宁非居然还挺与有荣焉:“那他们肯定是看我们森哥长得好看,不然换一个人动不动哭鼻子,肯定招人嫌。”
靳遥居然真的仔细想了想:“确实有这个因素。”
陆森深吸一口气,从桌上就近摸到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科目的书,看也不看就朝两人扔了过去:“你们有完没完?当我死了是吗?!”
宁非连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回头笑看着陆森:“我错了森哥,我不说了啊。”
靳遥弯腰从地上捡起课本,掸了掸灰,重新放回了陆森桌上:“物理老师最喜欢你,你扔物理书,他知道了,恐怕会伤心。”
陆森抬头看了他一眼,嗤了一声:“我说靳遥,你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这么地,话这么多?”
靳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低头扫了一眼手表:“还有十秒钟上课,”他对着宁非道:“你动作快点。”
十秒钟简直是弹指间的事情,宁非又往手心里倒了一点伤药,抓紧时间帮陆森涂抹,听着陆森一阵一阵的吸气声,宁非十分担心他会突然暴起打自己一顿。
但又忍不住心疼他:“也是奇了怪了,昨天放学前还好好的,怎么放学路上会把脚给扭了呢。”
一旁的靳遥刚要离开,听到这句话后又停了脚步,他瞥了陆森的脚腕一眼,淡淡地道:“被阮恬气的。”
——
第二节下课后,阮恬借口肚子疼跟纪律委员请了假,等大家都走后偷偷去了三楼。
她准备去找陆森。
第二节下课有个大课间,一般不下雨的话同学都会下楼做广播体操,阮恬听夏芒说陆森昨天放学路上扭了脚,所以今天大概不会下楼做操。
现在整个高一七班,很有可能只有他一个人。
这对阮恬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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