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放着安琪不管?她被打死了怎么办?”
勇子急的脸红脖子粗,痛苦地捂上耳朵:“条子打人都没那么狠!”
“你还有心思同情npc?”千千已然回到餐厅,回过头不屑且同情地看他们:“清醒一点,这是逃生游戏!玩家之间都不会互相救,你们拿出一点专业素养,把注意力放在如何逃出去上边?”
千千飞速吃了几口牛排,将松软的餐包捏成球,一口吃掉。
她趁机去城堡主人的位置上翻找,但什么都没有。
“千千说的对,我们的任务是逃出古堡,不是救出安琪。”
阿墨咳嗽着松开勇子,也坐回餐厅用餐。地下室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求饶声,阿墨痛苦地闭上眼:“这剧情太过分了!”
“这系统有恶趣味。”
祁亚把面前的奶油蛋糕当作系统光球,用力咬了一口。
如果她现在掏剑救出安琪,接下来的剧情绝不会是英雄救美,以身相许,从此白马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按着后山村里系统的疯狂行为,她一定面对发狂的城堡主,大概率会来一场古堡逃亡。
祁亚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但阿墨勇子和千千必死无疑。
至今未见的黎也得死。
祁亚越想越觉得扯淡。
分明是组队考核,但她的队友呢?她刚刚好好放在这里,那么大一个队友呢。
“我们快逃吧!老子实在受不了这个!”
勇子痛心疾首,无能狂怒地给了餐桌一拳。
桌子被捶的一颤,仿佛肉眼可见的hp-1。
随后,它裂开了……
“你干什么?你该不会是内鬼吧!”千千瞬间警惕,掏出军刀对准勇子骂道:“好端端拆桌子做什么,惹怒了城堡主人我们都得死!我早就看你有鬼,说,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
“草,什么鬼东西就坏了?”勇子吓得像做错事的小孩,不停摆手自证:“我用右手打的!哪想到这破玩意儿这么劣质,轻轻碰一下和纸糊似的!”
祁亚确定勇子负伤的右手打不出暴击,而且这桌子是刷漆翻新的旧货。
准确来说,是古董。
断口木纹不齐,粉末般碎裂,这餐桌大约有三百多年了。
但看这木头也不像是值钱货,餐桌样式也很朴素,不是什么艺术品。
“你们俩冷静一下。”阿墨赶紧拉开他们劝架,“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
“对,内斗是最蠢的,但我看有人巴不得我们死。”千千对阿墨这张苍白的病容下不去手,只能愤愤收起刀,忌惮似的看了眼祁亚。
犹豫片刻后,她靠近祁亚说:“我就直说了,我是组队考核进来的。但我没找到我的队友,我猜你们也是。”
阿墨沉默地点头,祁亚也点头承认。
千千松了一口气,仿佛统一了战线,炮火直指一脸懵逼的勇子:“但这个男人表演得跟新人似的,上来就要强闯,弄不好我们就会死!刚刚他还要拉我们去救安琪,鬼知道地下室有什么东西?游戏最忌讳的就是莽,他自己莽不够,还拉我们一起莽!”
“男人救女人有什么错?”勇子气的直瞪眼,“你这妹子这么惹人厌,但要被人打了,老子肯定也救你!”
“你看,嘴巴抹蜜,非奸即盗。”千千握紧军刀说:“我的队友很强,已经不是第一次组队考核了。他告诉我,组队考核的目的是系统测试玩家是否有资格组队。但如果无法通关,把别的玩家全杀了,你就是玩家中的最强者,系统只能认定你达标。”
祁亚惊了。
这是何等简单粗暴的解法!
的确,考核不是考试,不需要解答全部问题,更不需要最终分数,而是表现出自己的全部能力用以评判。
唯一的幸存者没有资格,那还有谁配有资格?
“我们没见到队友,说不准已经被杀了。我怀疑书房那个尸体就是提前醒来的玩家!死成那副样子,我们之中除了这个肌肉男,还有谁能把尸体弄成那样?”千千质问勇子:“你说是不是你!”
阿墨听得冷汗涔涔,也往祁亚和千千身边走了一步。
“我草,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没想过!我就一刚越狱摔坑里的倒霉蛋,也不知怎么就摔这来了!”勇子可怜至极地看向祁亚,“妹子,我真没骗你们,别说把人打成那样,我连鸡都没杀过。进局子是因为替大哥顶包,真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
“你放屁!考核世界哪可能有萌新,就算普通玩家最少也有五六场经验,除非系统出bug!”千千碰了碰祁亚的手,“你说是不是吧?”
刚刚第二场的祁亚:……
对,系统没出bug,是她开了外挂。
祁亚只想休闲游戏,莫名队友没了,还被人推上高位,她很烦。
可阿墨也看向她,那副苍白无助的模样,大约是真的病死了想靠游戏活下去。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狼人杀,那谁的话都不能信。”祁亚突然往前一步,用桌布把捶坏的桌子盖好。
另一侧,城堡主人已经换了一根手杖,又是那副绅士翩翩的考究样子。
“真抱歉,没有陪伴各位共进午餐。”他看了眼桌上的食物,抱歉一笑:“午餐准备得匆忙,晚餐一定会让各位满意。”
“不用,已经够好了!”勇子急忙否定。
晚餐再丰盛,安琪也不一定准备得了,说不定又要挨打。
“也是。”城堡主人并不介意勇子的毛躁,笑容格外温和:“各位是为了观摩我的收藏品来的,的确不该在食物上浪费时间。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那些稀世珍宝,我保证会让你们发出惊叹!”
他往城堡二楼去,众人赶紧跟上。
刚过拐角,安琪便出现在众人身后。
安琪身上的女仆装破破烂烂,露出雪白的右肩,那道红痕格外惹眼。她鼻头通红,金发散乱在布满伤痕的手臂,袜子也掉了一只。
“抱歉,没法陪客人参观了。”
安琪带着哭腔开口,脆弱可怜,祁亚都想把她抱进怀里揉一揉。
勇子的眼睛就黏在安琪身上,吓得安琪抱住胸口发抖。阿墨赶紧捂住勇子的眼睛,把他头扭过头来。
“那我先失陪,去准备晚餐了。”安琪行了个礼,至始至终不敢抬头:“希望客人们参观愉快。”
“这就是我的宝贝了。”
二楼尽头的陈列室,城堡主人从胸口掏出一串钥匙,打开门请大家进入:“你们就好好参观吧!我敢保证,就是女皇也没有这么多珍宝!”
正对大门的,赫然是一顶璀璨闪耀的王冠,并不是镶满了钻石珠宝,而是用一颗颗成色完美的钻石拼成的王冠。
不远处赫然有一座木乃伊棺,围在一堆金器之中,完全就是将某位法老的墓原模原样搬了过来。
水晶头骨,猛犸象化石,还有一柄选择帝王的宝剑……
数不尽的财宝珍奇,这些都是真的。
祁亚按住自己的白色耳坠,生怕其中的剑灵蹦出来与这柄剑一较高下。
“你们随意就好,我去为众人准备晚餐。能欣赏我藏品的客人不多,决不能怠慢了你们。”城堡主人对众人微微鞠躬,走时没关上门。
“这是真的吗?”
千千盯着那一柜子珠宝出神,而她右手边陈列着许多珍稀动物皮毛制成的华美衣饰。
“这主人也太有钱了,他是怎么搞来那么多藏品的?”
阿墨眉头紧锁,一直盯着一个泡在深红色玻璃器皿中的标本,“甚至还有外星人标本。”
“这可不是外星人,是人的头骨,肋骨指骨,盆骨切割拼接后的东西。”
祁亚拿起那柄剑削开玻璃,伸手捞出一截。
是人的右手指骨,被压过,第三指节缺了一点儿。
“新鲜的,才死不久。”
祁亚强忍住某些冲动把它放下,却见阿墨面上血色全无,轻飘飘的往后倒。
他的后脑勺磕在另一侧展示架。
上头正陈列着一样来自东方的艺术品。
不到两指宽,精致,小巧。
祁亚缓缓拿起,展开,扇面空白。
隐约能闻到淡淡的修竹清雅气息。
轻轻一扇,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散去不少。
是黎的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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