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一个眼神飞过来,气质优雅端庄的女官马上回复了专业气场,继续面不改色的带着另外几个下属,给众人一一分配房间。
毫不意外,景溪又被安排和君域住在了一起。
克罗宁早就虎视眈眈的守在边上,刚开始分配房间的时候,就试图把景溪抢过去。
只可惜,女官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一眼这个傻乎乎的少年,依然坚定的按照原计划分房间。
克罗宁努力试图让女官改变主意。
很不幸,这个少年的气势轻而易举就被见多识广的女官镇压了下去。
“所以,你是不愿意服从皇家的安排?”中年女官穿着白色长袍,神情安静,声音和缓,却莫名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威压。
克罗宁瑟缩得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兔子:“不,当然不是,我只是……希望和自己的好朋友住在一起……”
“如果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意见而且都希望实现,那只会乱成一锅粥,”女官看着克罗宁,就像是看着一个任性妄为的幼稚孩子,“而且,你们是做为皇帝陛下的候选者来的母星——而不是出来郊游的小朋友。”
克罗宁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景溪试图想帮这个可怜的朋友,很可惜,女官面上带着笑容,态度依然不容置喙:“亲爱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不能随意更改哦。”
她又同情(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沉默的皇帝陛下:“你是对你的室友有什么不满吗?”
真是喜闻乐见。
“不,当然不是,”景溪飞快摇头,又返头抱歉的看了一眼君域,小声道:“我只是想给克罗宁解围……”
君域露出了宽宏大量的微笑,继续在旁边看戏。
反正他胜券在握,也不需要在意这一点小小的细节了。
虽然,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爽。
女官训完话,才对君域和景溪微微行了一个礼,露出了完美而亲切的笑容:“希望你们在皇宫过得愉快。”
君域满意点头,女官才安静的转身离开。
离开之前,她再一次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那个讨人喜欢的好孩子,然后又被陛下威胁的瞪了一眼。
就像是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猫——女官无奈的想。
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能够长大,更重要的是,他能成功把那个可爱的年轻人骗到手吗?
看上去前路还相当艰巨呢。
“我现在一点都不愉快。”可怜的克罗宁哭丧着脸,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受到了严重打击,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他妈都没这么训过他!
“皇宫里的人真是太可怕了!”少年发出了不甘不愿的哀嚎。
只可惜,哀嚎也没有办法防止可爱的小溪再一次和君域住在一起——就像是可怜的绵羊落入了野兽的巢穴。
“你一定要小心,”他再一次叮嘱景溪,“我们可是皇帝伴侣的候选者,你千万不要被奇怪的人提前拐走了!”
“拐去哪?”景溪根本没明白克罗宁担心的点,“放心,我不会随便离开酒店的,你也注意安全。”
“我不是这个意思……”克罗宁跳脚,看一眼君域,又露出了威胁的小白牙。
君域鄙视的看着这个大放厥词的小子,然后,露出了十足挑衅的微笑,傲慢,强势,充满不屑。
克罗宁气得差点直接咬上来。
景溪完全没有察觉旁边两人的暗斗,他的心思,还完全缠绕在那些丛林上头。
这里早就不是曾经的模样——景溪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但是他依然很想知道,地球是怎么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这就是一个没什么用处的执念,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但是,就像是他同样迫切的想知道,他的宠物们究竟为什么消失一样,只要一天不弄明白,心里总有一个梗。
就算表面上过去了,午夜梦回的时候,也总念念不忘。
君域也注意到了景溪低落的情绪,他虽然不太明白这个青年是因为什么愿意而突然一蹶不振,但是……做为负责任的监视者,君域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关注景溪突然的情绪改变。
“怎么了?”君域问道,“自从踏上母星,你好像就不太高兴。”
“不,”景溪强打起精神,努力露出一个微笑,“我只是……对眼前的景象有些意外。”
君域带点深意的看他:“这里是皇室的直属星球,安静一点也是正常。”
“或许吧,”景溪努力笑,“时间改变了太多东西,总叫人措手不及。”
君域微微挑了一下眉:“你这话,就像是曾经亲身经历过。”
景溪的笑容一停,马上又更勉强的笑起来:“可能是因为我喜欢研究历史?”
“或许吧。”君域高深莫测的看着他,若有所思。
他再一次轻轻捏住口袋里的小瓶子。
皇帝陛下很少有这么不确定的时候,在大多数时候,他都需要足够及时和理智的决策,优柔寡断可是身为统治者的大忌。
所以,他相当讨厌现在这个自己。
就像是被原始欲望折磨得坐立难安的野兽,愚昧而不可控。
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除了那个该死的成熟期躁动。
君域把目光投射到克罗宁身上,然后迅速就嫌弃的移开了目光。
很显然,就算是可悲的成熟期也缓解不了他对这小子的厌恶。
他再看向景溪。
青年原本招牌式的微笑已经隐去了,但是面目依然柔和,他看上去没什么精神,但是依然在努力听克罗宁的啰哩吧嗦。
君域的眼神不自觉就黏在了景溪的身上,再难移开。
他的血液流速变快,心脏的跳动也更加急促,攻击力变强,又带着几分自相矛盾的绵软。
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就算是最强大的魅惑向进化者,对自己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
君域的理智意识到了巨大的威胁。
就像有一只巨大的野兽趴在他边上,随时可能伸出巨大的獠牙。
他的脑子早就开始疯狂的报警,但是手却迟迟无法动作。
“用这个顶多只会让他病两天,”君域试图和脑子里那只愚蠢的野兽达成一致,“我需要排除他的嫌疑。”
那蠢东西却尖锐的叫了起来,就像是猫爪子狠狠的挠着星舰的金属挡板。
没什么用处,就是叫人心烦意乱。
君域试图冰冷的无视那个反对的声音。
只可惜,他的手完全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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