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3)
电梯“叮”一声响起, 姜春白皙的手扶着沈景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落地窗很宽大, 黄昏的乳晕光线透过玻璃散落满地,灰白的墙壁更显冷淡。
姜春在玄关旁摸到开关,指尖使力,客厅的欧式吊灯瞬时亮起, 给寂寥的客厅带来几分暖意。
她微微喘口气,耳畔的碎发撩开, “你家里有散瘀活血的药酒吗?”
“药箱在那个抽屉里。”沈景明轻轻靠着沙发, 抬起手指了个方向。
男生的手臂抬起来,手肘关节处的淤青又显露在眼前。
“你好好坐着, 别乱动。”她把他的手摁回去, 带着几分懊恼。
拉开抽屉, 里面的药品摆放的很整齐,绷带棉签体温计收在一堆, 应有尽有。
手指翻来翻去,姜春翻到底也只能认识几种带着汉字的商标。
挠挠头,感觉心灵受到伤害, 她把药箱搬到茶几上,瓶瓶罐罐贴着指尖微微泛着凉意。
“里面没有药酒。”
“可能当时没买。”沈景明思考一下,“我平时不怎么用这些东西。”
看着他要站起来, 姜春扔下手里的棉签飞过去, 一把将他摁回沙发上。
“我想喝水。”
对上他漆黑的眸子,姜春瞪他一眼,气呼呼的端着杯子过来, 趴在地垫上看着他喝。
侧头看着他的膝盖,白色的纱布透出星星点点的血色,另一只白晰的膝盖上青紫交加,斑斑点点的聚集着瘀血,触目惊心。
姜春指尖小心的碰着周围泛红的肌肤,小脸皱起来,“伤好些了没?还疼不疼?”
虽然伤口消毒之后没有那么吓人,但要是留下痕迹怎么办。
冰凉的指尖触上肌肤的一瞬间,沈景明脊背僵硬,吸一口凉气。
“疼。”他轻咳一声。
见着他眉头紧凝着,姜春不敢再动,连忙把手缩回来,朝着呼好几口气。
“我去买药,淤血不推开来肯定好不了。”
说着,她拿了钱包就往玄关跑。
看着她急匆匆出门的背影,沈景明嘴角勾起笑,站起身子往书房走,姿态与平常无异。
手指掠过书柜上的书脊,抽出其中一本来,沈景明微低着头,忽然听见客厅传来的手机铃声。
毛茸茸的粉色手机躺在光泽的大理石桌面上嗡嗡作响,沈景明靠在沙发上,指尖掐着书页,面无表情的看着它震动。
手机朝上,被它的主人很随意扔下,界面上弹出来的来电提醒很扎眼。
一遍又一遍的铃声响彻客厅,没人理会,声音落下去就没了回响。
只歇一瞬,暗下去的屏幕又亮起白光。
屋子里很安静,铃声显得有些吵闹。
陆燃两个字看得他心烦意乱,指尖在书页上掐出一道痕,被人瞬间抹平。
想起两人在观众席上的嬉笑画面,沈景明有些心烦,
刚划开接听键,听筒传出嘈杂的男声,手不自觉的拿远些。
“喂?姜春你哑了?”陆燃喋喋不休,带着几分恼火。
“陆燃。”
两个字在唇齿间滑出,有几分陌生感。
对方明显一怔,声音不由地拔高,带着几分尖锐。
“沈景明?怎么是你?姜春呢?”
沈景明轻轻贴着沙发,目光凝着茶几上早已干枯的玫瑰,漆黑的瞳孔里幽深宁静。
回答言简意赅,“她不在。”
“她在你家?”陆燃从比赛结束就没看到人,她从观众席溜出去,抓都来不及抓住,人就没影了。
沈景明不可否置,低声应一句。
那头果然急了,“沈景明我警告你,给我离姜春远一点。”
干枯的花瓣被风吹动,在空气中坠落,跌在茶几上。
他将花瓣拾起,轻轻夹进手里的书页中。
沈景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薄唇一张一合,冷哼一声,“凭什么。”
“你只会让她变得更糟糕!”陆燃有几分气急败坏,缓过神来倒也不愿跟他多说,“叫她给我回电话。”
话音刚落,听筒传出嘟嘟的挂断声。
深灰色的墙面挂着几幅抽象画,沙发柔软舒适,空气又恢复宁静。
沈景明揉了揉眉心,阖上眼,修长的身体往后倒,整个人按进软沙发中,昏黄的光线在他身上镀上一圈柔和的晕圈。
离她远一点?他怎么做得到。
-
姜春跑了两条街,气喘吁吁地拎着袋子回来,推开门就看见躺在沙发上的男生。
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拖鞋踩在毛绒的底垫上悄无声息。男生阖着眸子,呼吸平稳,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她半跪在地上,蜷着腿,静悄悄地凝着他。
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她就知道这人生来是天之骄子,宛如天上明月光,映在水潭里皎洁骄傲,任谁伸手一抓,只能捞起满手的清水。
美人如玉,遗世而独立。
姜春其实从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他,他生来一副好皮囊,头发闪着漆黑的光泽,碎发搭在额间,平添几分美人气。光洁白皙的面庞,唇线生的极好,薄厚适中,仿佛希腊神话中望着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寂寥又惹人怦然心动。
手心撑着下颌,她故意没有叫醒他,微微倾着身子,盯着他浓密睫毛下的浅浅暗影。舌尖悄悄舔了舔干燥的唇,她凑得更近,几乎能感受到他鼻息间平缓的呼吸声。
两人只余一指的距离。
再凑近一点,姜春眼里亮晶晶的,偷笑一下,眼看就要得逞。
忽地,睫毛闪动,姜春对上一双黑沉的眼,清明又克制。
她的心头一颤,撑在沙发上的手腕没由来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跌下去。
耳侧响起一声闷哼,带着几分睡醒的暗哑,无端的性感。
浓重的呼吸喷在她的额前,撩起几分灼热,姜春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仰着头对上男生上下滑动的喉结。
“起来。”
声音很凉,低低地灌入耳内。
她嘟囔一声,带着几分不乐意,撑着他的胸膛支起身子,手不安分的摸了两把,还恋恋不舍的贴着他。
沈景明一把将她带着贼胆的手拿开,坐直身子,揉了揉眉间,周身笼着几分睡醒后的慵懒。
姜春眨眨眼,眼里全是星光,话里带着她惯有的胡搅蛮缠。
“我就是想叫醒你来着,谁叫你睡这么熟。”
“你都不理人的。”
“我叫你好几声都没应。”
倒打一耙的话,还带着几分委屈。
沈景明侧头,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姜春倒是丝毫不虚,笑嘻嘻的扬起下巴看着他,纤瘦的下颌线在灯光下裹着昏黄的柔光,延伸至白瓷修长的脖颈。
好半晌,男生才接着开口,“我睡着了。”眉宇间还夹着几分睡意。
翻动过的书本还摊开在茶几上,被夹住的花瓣露出微微一脚。
姜春“哦”一声,长腿勾住他的,搭在茶几上,叫他躺好,青黑的膝盖露在灯光下,白皙的肌肤如美玉般耀眼。
“我下手会轻一点,但是淤青得揉开才有效果。”
“你忍着点疼。”
手里的玻璃瓶被拧开,廉价的商标显露在灯光下,橙红色的液体在空气里挥散开来,整个客厅瞬间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沈景明眉头蹙的很紧,整个身子往后瑟缩一下,眼底满是不愿,“能不能换个药?”
“不行,我跑了两条街才买回来的。”姜春严肃地说。
橙红的液体涌动着,在灯光下尽显妖艳。他的后脊绷紧,手指攥起,眼底全是抗拒。
“我不想上药了。”他垂着眸。
姜春的手摸着他紧实的小腿肌肉,指尖触上肌肤便舍不得离开,将整个膝盖固定住,动作很强硬。
女声嘴里的语气很轻柔,像是在哄谁家闹脾气的小孩儿,“你不要怕嘛,不上药怎么能好。”
“你疼我的心也跟着疼,我怎么舍得。”
“我每次打架受伤都是用这个药。”她斟酌一下,语气变软,接着说,“味道是大了点儿,你姑且忍忍。”
“要是不上药,这淤青说不定好几年都消不下去,丑陋的盘在你的肌肤上,岂不是玷污了我的公主。”
“谁是你的公主,好好说话。”沈景明冷哼一声。
“公主是王子的,我就是王子,你是我的。”姜春掰着指头给他算,“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人回应她。
沙发上的人面色阴沉,一声不吭的闭着眼睛,唇线抿的很紧,似乎放弃挣扎。
姜春露出来满意的笑,手里的玻璃瓶拧开,温热的肌肤触上冰凉的液体,不由得泛起一层薄薄的寒栗。
药酒在肌肤上流动,她手法娴熟的用指腹来回揉搓,白皙的皮肤很快泛起层层红痕。
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忍受的刺鼻气味,液体瞬着膝盖的弧线滴落在白色的毛毯上,惹出星星点点的斑驳色彩。
沈景明咬着牙,眉心跟着膝盖间的动作跳动,双颊因为疼痛微微泛出红晕。
少女的指间很软,触上肌肤惹出一片酥麻。她的动作流畅又正经,下手敏捷,丝毫不给他细品的机会,只能感受到两侧太阳穴突突跳不停。
他无奈的死盯着天花板,轻轻叹口气。
这人简直是他的克星。
作者有话要说:小沈:迟到有一天你玩不过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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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尖的小玫瑰》/无人区时段
*江南小镇来的治愈系元气少女 X 冷心冷清·高岭之花的大帅比学神
1、全海城一中的人都知道,高二年级的学神叶褚时是朵隐性的高岭之花。褪去了那层散漫随意的皮,这个人骨子里就刻着“离我远点”四个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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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个字烙印般落进耳里,她的少年张开双臂时,拥有全世界最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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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许念稚被求婚的那天傍晚,人生头一次哭的不能自抑。
满夜空的烟火绽放,男人的轮廓退去青涩,眉眼间却依稀还是少年时的模样。他红着眼,半跪在捂嘴流泪的女人面前,神情虔诚如信徒。
“念稚。”低沉的嗓音嘶哑,漆黑瞳仁倒映出许念稚的泪光,宛如无边黑暗中唯一的那束亮。
“做我一辈子的小玫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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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无常,你是人间琳琅。”
【你知道的吧?从第一次见你,我就注定会向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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