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咏脸都红炸了“你怎么还吞了呢”
见邢烨然还在乱看, 薛咏赶紧提好裤子, 可是被邢烨然舔得湿哒哒、黏糊糊一片,捂住怪难受的, 像是还没晒干的衣服穿在身上。
邢烨然相当善解人意,从衣柜里拿出件新内裤, 说“哥,你换这件吧。新的, 我没穿过的。”
薛咏拿过去,无法避免地瞧见了邢烨然性致勃勃。
薛咏心头一跳, 他爽完,有点渣男的翻脸不认人, 怕邢烨然会扑过来,忍不住说“你这人变态啊, 你干这种事能这么兴奋”
邢烨然被他凶得不敢上前, 邢烨然倒是很想趁机多吃点肉, 奈何这块肉骨肉太硬, 一口吃不完,他只好把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按下来,说“我去厕所,你换裤子吧。”
薛咏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好。
你说他胆子小, 他又敢装疯卖醉地占便宜;说他胆子大, 他又立马变成绅士, 乖乖地离开了。
薛咏见邢烨然进了卫生间。
赶紧偷偷把裤子给换了, 他拿纸巾擦了擦, 全是邢烨然的口水,回去洗洗吧。
邢烨然大概是可以压制自己,尽量不发出声音,但仍然有让人脸红的声响传出来。
薛咏觉得就这样一个人偷偷离开又不厚道,他敲了下卫生间的门,说“我去客厅等你。”
把卧室的门也关上。
薛咏打开客厅的窗户,靠在床边,抽一支烟。
薛咏嘴上叼着烟,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犯人。现在他跟邢烨然算什么关系算是跨过了那条线吗
虽然没做到底,但也不能称得上清清白白了不,从亲嘴那时候开始,他就应当料想到会有今天才是。
香烟辛辣对口腔辛辣的刺激弥散开来。
谁让他这样经受不住诱惑呢薛咏回味还是觉得很爽,但爽不妨碍他后悔。说实话,他现在完全想不出要怎样跟邢烨然走下去。
薛咏这辈子生如浮萍,一直在漂泊,他以前在江湖认识的朋友多爱赚快钱,但是他更加向往稳定踏实的生活。
所以他曾经抗拒和男人恋爱。可是邢文彬太好了,好到他没办法去介意邢文彬的性别。
现在又鬼迷心窍地跟前男友的弟弟好上了。
像这样脱离控制、有违世俗的事情,他发自本能地畏惧。
完全无法预料接下去会如何当年他跟邢文彬在一起的时候是抱着过一辈子的心态,想脚踏实地地跟人家过日子。
可是,邢烨然呢他是脑子一热、一时冲动,就莫名其妙地答应了,所有的理智和经验都在告诉他不可以,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薛咏抽了两支烟,才听到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薛咏把快完的烟捻熄在烟灰缸中,回头看了他一眼,现在被冷风吹得冷静了许多,说“那我回去了。”
邢烨然跟饱餐一顿十分快乐的小狗一样,跟着他,待他走到门边时,邢烨然忍不住问“哥,你换下来那件内裤呢”
薛咏怔了下,说“在我口袋里。我用袋子装起来准备带回去洗。”
邢烨然红着脸问“给我行不行”
薛咏真的被他变0态到了,脸唰地红了,义正言辞地骂他“当然不行”
仿佛能看到邢烨然背后的狗尾巴耷拉下来,邢烨然小声地答“哦”。
从那之后,邢烨然胆子越来越大,找着机会就问他可不可以舔,假如不行,那接吻也可以。原先薛咏并不是每次接吻都同意,但这样一对比起来,接吻就显得要好接受多了。
他慢慢地也敢和邢烨然去比较远、不会被熟人碰到的地方偷偷约会。
年底临近圣诞节,邢烨然要飞回去一趟,跟养父母过节,大概要待几天。
薛咏去机场送他,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被孩子缠了一个假期的家长总算可以把人送去上几天冬令营,也不是不爱他,但是可以自在两天,真是叫人快乐。
邢烨然问他“我要回去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薛咏僵硬地回答“呵呵,没有啊。”
邢烨然索吻“那你亲我一下。”
薛咏动都不动一下,手还插在兜里,也不摘口罩,说“胡闹,你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
邢烨然这时候又不管什么规矩了,俯身快速地亲了他一下,隔着口罩,嘴唇柔软地被撞了一下。薛咏都没来得及躲,被亲完以后才怒目而视,有时候真的嫌他黏人。
看着邢烨然进了登机口。
薛咏对他挥挥手,又觉得有几分寂寞寥落,邢烨然只是交换一学期,这学期也没剩下几天了,总不能转学过来吧邢烨然读那么好的学校,前程在那,敢儿女情长、浪费学业的话,他第一个打断邢烨然的狗腿。
大概等这疯狂的几个月过去。
他们都一尝夙愿,便不要留遗憾地各走各路,这样更好吧
元旦学校放假三天。
薛咏再提早了一天回h市,因为菲菲的婚礼定在大年初一,他作为菲菲唯一的“大哥”,要去参加菲菲的婚礼。菲菲前四年前存到钱自己开了一家美甲店,认识了个也二婚做生意的,谈了两年,看着人还不错,打算再婚了。
菲菲半个月前来求他“七哥,你能充当我的哥哥送我上婚车吗”
虽然和菲菲关系好,认了干兄妹,但是干兄妹不是亲兄妹,薛咏问“你未婚夫不介意吗”
菲菲说“不介意,你都跟男人摆酒结婚过,他介意什么”
薛咏“”
薛咏回家一趟。
h市的房子,邢文彬和他一起买的房子,邢烨然和他一起住过的房子。
他去外面读书,自己不住,但也舍不得租出去,怕被租客乱动他的东西,一直闲置着。
家里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薛咏赶紧捋起袖子花了大半日,里里外外地打扫了一番。
衣柜里放的防潮剂都已经吸满了水。
趁着天晴,把衣服都拿出晒晒,好多旧衣服,翻出来看,薛咏也分不清哪些是邢文彬的,哪些是他当初拿去裁缝店改了尺寸给邢烨然的。都是用不上的旧东西,可他舍不得扔,他平生拥有的东西太少了,但凡再拥有一样,都舍不得轻易抛弃。
整理杂物间的东西,看到那个封起来放满邢文彬旧物的箱子,连打开都没打开,薛咏就觉得心虚难当。
公历一月一日的凌晨五点,薛咏已经起床,整理完毕,换上他最贵最漂亮的一身西装,去做娘家人的活,给菲菲撑腰。
菲菲已经穿好了婚纱,正在闺房由化妆师给她化新娘妆。
伴娘不准男人进去。
薛咏就在门外看了两眼,菲菲见到他,提起裙摆,给他看自己脚下的鞋子,说“我穿的你送的婚鞋,谢谢七哥。”
姜凡陪在婚房,她现在续起了长发,依然瘦瘦高高,已经瞧不出十年前假小子的模样,脸上妆容精致,出门去和薛咏说话。
薛咏夸她“又变漂亮啦。最近生意做得怎样”
姜凡笑笑说“就那样,忙得很。今天过来给菲菲姐帮忙嘛。”
由薛咏带她入行,她专注做餐饮业,现在开了一家挺大的自助小火锅店,生意极好,已经在h市买了房。谁有钱谁是老大,家里的人现在对她唯首是瞻。
姜凡问“苏俞呢苏俞还没来好久没见他了。”
薛咏了然地说“他那小子懒得很,不可能这么早起床的,又不当伴娘,等吧。”
时间到了。
热闹的庆乐声中,薛咏背着新娘上婚车。
然后坐后面的车跟姜凡一起去了举办婚宴的酒店。
苏俞这才姗姗来迟地到了,他看上去没睡饱,懒洋洋的,一见到薛咏马上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七哥早啊。”
苏俞乖乖地交礼金,封在红包里。
新郎新娘的亲戚朋友陆续坐满,他们都是菲菲的朋友,当然都被安排在一桌。
隔壁桌的大妈见苏俞斯文清秀、一表人才,还主动问他今年几岁啦、在哪读书、有没有女朋友等等等等。
薛咏坐在这喧阗喜庆之中,忽然想起当年他跟邢文彬结婚摆酒。
可没这么和气融融,他的朋友尴尬,邢文彬的朋友也尴尬,才开席没多久,邢文彬他爸带着人来砸场子了,当时还在读初二的邢烨然也来了,气势汹汹,那小熊孩子个子小小,力气倒是很大,直接把主桌给掀了。
一场酒席不欢而散。
菲菲站在迎宾处接人,她瞧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愣了愣,高兴地说“哟,还真来啦哎呀,这么多年不见,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你这熊孩子,长大了嘛。”
邢烨然递上红包,满脸笑容地说“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菲菲姐,座位给我安排好了吗”
菲菲说“安排好了,就坐七哥旁边。”
邢烨然颔首“谢谢菲菲姐。”
薛咏还在发呆,听见苏俞说“邢烨然你怎么来了”
薛咏回过神,抬头望去,瞧见邢烨然走过来,傻眼了。
邢烨然在他身旁的空位顺理成章似的落座,笑了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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