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咕咕咕咕咕咕咕

    第13章狗·男·女

    巫女桔梗此行之艰辛，简直闻者伤心观者流泪。

    她和妹妹好端端的在村子里自闭，顶多跟一只半妖谈情说爱。

    他们刚好聊到，或许可以通过四魂之玉使得半妖变成人类，与此同时说不定四魂之玉能够得到净化，她也不需要再做巫女，可以像个普通的女人一样嫁人。

    一叶扁舟轻轻飘荡在水面上，白衣绯袴的沉稳少女明亮的眼睛比最美的樱花更胜三分。

    上岸的时候，她不小心一脚踏空，跌倒在犬夜叉的怀里，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此情此景，直可入画。

    偏偏这时候就有人要来打破气氛，村子里的一名腿很快的村民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告诉她，她的妹妹阿枫，被一坨乌云卷走了。

    这是一个有着灵异神怪的世界，虽然没听说过乌云也能变成妖怪，但是以乌云作为交通工具的妖怪那可太多了，根本不具备典型性。

    巫女桔梗就算想要探索蛛丝马迹、得知袭击绑架了妹妹的真凶、追上去将妖魔伏法、寻回妹妹，也没有足够的线索给她分析。

    术业有专攻，占卜并不是桔梗的特长。

    这时候倒是显出活得久的好处了——犬夜叉听着“乌云”“飞走”“挡住了整片天空那么大”“妹妹只是个孩子”等关键词，忽然想起了什么。

    没错，就是他还是个小狗崽子的时候，曾经也卷走过他的老太婆。

    虽然那个老太婆看起来始终是年轻美貌的样子，但她可是和父亲斗牙王平等论交的大妖，肯定活了上千年，活了上千年的不是老太婆，还能是什么？

    可是关于咕王，他知道的也不多，只记得她那里有很多好玩的水晶球，她管那些叫作“游戏”。

    他特别喜欢玩一个人逃离有着奇怪的妖怪的荒废的神庙的游戏，就是总是因为想要回身把那个看起来很弱的家伙打死，而死在开局无数次。

    在他为此感到愤怒的时候，老太婆不慌不忙地给他介绍另一款没意思透了的飞机大战游戏，还指着本地排行榜上的最高分，告诉他这是他那位纯血大妖哥哥打下来的记录。

    桔梗对于他提供的情报感到绝望。

    难道最要紧的不应该是她的巢穴所在、实力、住处、吃不吃人、怎么样才能尽快找到她并救回妹妹吗？谁想知道你是怎么花了三天就超过你哥了啊！

    正是因为她不但不吃人，也不会轻易杀人，很多时候甚至会像他那个死掉的老爹一样保护人类，再加上在她那里度过的时间是童年里少有的快乐，犬夜叉才放松了警惕说跑题了。

    就这样，根据村民的口述绘出的咕王画像，认定作案人就是咕王。他们前往越后地区，据说是她罩着的地盘。

    路上询问过几次路过的妖魔鬼怪，他们纷纷表示，咕王的地盘对弱小的妖怪来讲，是安全的庇护所。

    就这样，他们跋山涉水，来到了越后籍籍无名（？）的妖怪市场。

    犬夜叉老爹的部下刀刀斋和冥加爷爷居然都在这里摆摊，得知犬夜叉与桔梗要找咕王。

    有心帮忙的两人都很为难——这里虽然号称是“容纳所有无处可去之物的越后大妖咕王庇护之地”，实际上咕王从未露面，也没人知道妖怪市场的更深处的迷雾后面到底有什么。

    以前倒是有不知为何路过的大和尚说，这里的迷雾泰半乃是自然生成，迷雾后有人闯入总是会绕绕圈子自己走出来的森林，更是大自然的杰作。

    只不过此地阴气纯净浓郁，妖怪们呆着舒服，自然而然聚集起来，于是成了一处妖怪市场。

    “这根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吧！所以这个地方到底跟咕王有什么关系啊！”

    犬夜叉大声吐槽道。

    “但是有一只不知为何路过的白泽说，足够强大的大妖的执念与迷思，也可以形成迷雾与鬼打墙。说不定就有谁能够闯入妖怪市场的最深处，见到此地的保护者，获得她的青睐与机缘呢。”

    冥加爷爷继续抖包袱。

    “结果这不还是和那个老太婆没有关系吗！她哪里像是能够愿意动手布置下这么大个的结界、保护如此之多的妖怪、还做好事不留名的圣人呐！”

    犬夜叉并没有被转移话题，机智地找到了盲点。

    桔梗对于捧哏和讲群口相声都没兴趣，问清妖怪市场的最深处所在，得知这里是“妖怪市场·表”，还有个“妖怪市场·里”，刀刀斋和冥加都没去过。

    巫女不再废话，再次启程，破除了不知道什么时代的哪只妖怪题写的字又大又丑的牌匾后面的隐藏的入口。

    顺带一提，上面那句这么长的定语从句，犬夜叉觉得好玩试着复述，差点咬了舌头。

    桔梗作为一位寿命不过百年的人类，为了妹妹都敢往大妖的眼皮底下莽。他犬夜叉怎么说也是斗牙王之子，当然不会输给一个人类女人啦。

    然后两人没走出多久，就被“妖怪市场·里”的尽头、回雁林之外徘徊逡巡的络新妇教做人了。

    也许冥加爷爷讲的故事确实有道理，连犬夜叉这种半妖走在妖怪市场·里，都觉得浑身筋骨轻松，每根血管都透着舒缓。

    据说很久以前，曾有一位黑色大雁的妖怪，在入内拜访咕王成功后，妖力增长百倍并全身而退。它在群妖的羡慕之下，给这座无名的不归林取名为“回雁林”，纪念自己从那位根本没见到本主的大魔王手下活着回来。

    回雁林外的这只络新妇，比一般的络新妇大了三倍，身上缠绕着阴沉的怨念，那是与人类之间产生了感情和羁绊没有得到解决而形成的，她离化作没有理智的物怪只有一步之遥。

    络新妇又叫“女郎蜘蛛”，传闻是被丈夫装在毒蜘蛛的袋子里杀死的荡-妇所化，会在诱惑男子成功后取其首级，可以在人蛛形态之间昼夜转化。

    这只不太一样，她生前是个花魁，总之由于这样那样的经历，成为了惨死的弃妇。但是和她约定带她走却失约了的男人并没有背弃她，而是这样那样的失忆后生活在另一个地方，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她在死去化妖以后，想去找那个失约的男人复仇，还没进村就被路过的大佬打伤逃走。听说妖怪市场能够提升实力，赶来这里找机会。

    感情与羁绊导致的怨恨日日侵蚀她的理智，她闯不进回雁林后面，拿所有想要进去的妖怪都当成假想敌，无差别攻击。

    犬夜叉现在的实力，也就比小狗崽子好点有限。

    桔梗因为直接拿着破魔箭行走在妖怪市场表里之间太过嚣张，也和这里的阴气冲突，在刀刀斋和冥加的建议下收藏封印。

    络新妇动作太快，普通自带毒击，没给她解封和射箭的机会。

    好不容易，犬夜叉在连续的自-爆-式袭击下，给桔梗创造了破魔箭启动的间隙，他们成功走入回雁林。

    连修养极好的巫女都想骂街了——

    回雁林的林，不仅仅是树木组成的林，还有无数妖怪与物怪，失了自我失了理智，逡巡游荡。而且怨念深重，还会走进一定范围就开始无差别攻击。

    更要命的是，在这里，他们是不死的。或者说，可以无限刷新，异地重生，宛如没有实体的念聚合而成。

    就在这个时候，追着络新妇来到这里的卖药郎，发现正在苦苦维持的桔梗与犬夜叉，申请组队。

    犬夜叉、卖药郎和桔梗，依次按照她的要求进行了自我介绍。咕王听完了桔梗讲述的此行经历，大惑不解。

    什么玩意儿的妖怪市场？妖怪市场·表和妖怪市场·里？还有见了鬼了的和霓虹取名画风完全不搭的“回雁林”？

    在她的地盘私搭乱盖违章建筑、还涉嫌大规模非法经营，有人经过她的同意了吗？更重要的是，地皮费呢？商业税呢？

    她当场就决定，和这三个狗男女一起下山，看看自己的地盘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阿枫指出：

    “你不是很大只的老母鸡吗，为什么变黑了？”

    卖药郎忍笑似的抿着嘴唇，提醒道：

    “这位……陆行鸟小姐，您现在的样子为什么宛如一只黑色的大雁？”

    桔梗围观了咕王走神到变形的全过程，若有所思：

    “颜色也像阿枫说的一样，变成了相当耀眼的金红色呢。”

    犬夜叉迅速回忆自己刚才有没有当面说某人坏话，他认为没有，因此理直气壮地质问道：

    “老太婆，果然是你！”

    ——他成为了第一个下山的先锋狗，画着抛物线，飞出去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