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正厅之中。
裴疆面色冷静, 不急不缓的提醒“刺史大人和大公子难道不觉得昨夜的事情太过巧合了”
闻言, 刺史与自家的儿子相视了一眼后,才问“宁远将军这话怎么说”
裴疆淡漠的笑了一笑, 随而语气淡淡“我此番来禹州便是调查同盟会的事情, 其实一直有些许的线索指明刺史大人与同盟会有所瓜葛。”
因出了沈如月的事后, 裴疆倒是也不再怀疑这齐刺史了, 现在就是把先前的怀疑说出来也无妨了。
而听到裴疆这么一说, 父子俩脸色都蓦地一沉。
刺史的脸色顿时冷沉了下来“宁远将军是何意,怀疑我与同盟会有所勾结”
裴疆微微摇头“若是如此, 我又怎会说出来”
听到这话, 刺史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那宁远将军是什么意思”
自家儿子的错与现下被冤枉全然是两码事,底气自然也不一样了。
裴疆沉思了一息,才道“许是我的错觉, 但昨夜回来后再仔细琢磨一下,觉得昨夜大公子带人来围了厢房, 并非偶然。”
提起昨夜的事情,齐大公子略有愧疚, “昨夜着实是我莽撞了。”
裴疆抬了抬手“此事我并非是想要怪大公子,只是昨夜听说是大公子久未寻到少夫人才会来寻人的。回来后一想, 若昨夜少夫人正巧出现在厢房中,只怕我怎么也解释不清楚, 往后我与刺史大人的关系也势同水火, 所以便生出了会不会是同盟会挑拨离间的怀疑”
齐大公子闻言, 搁在腿上的手微微握紧了拳头,脸色阴阴沉沉的。昨夜失去了孩子,又差些失去了妻子,情绪自然会比较容易被人挑动一些。
刺史略微思索了一下,“这事还不能轻易下决定,但我也会派人去调查,力证我与同盟会并无瓜葛。”
裴疆点头“但希望刺史大人莫要张扬。”
刺史应道“自然。”
半晌后,刺史也提出了告辞。裴疆便把他们送到了府门外。
离开了玉府别院,齐大公子脸色深沉得很“爹,我觉得百里疆说得很是有道理,昨夜的事情确有蹊跷”
刺史瞧了他一眼,沉声道“就算是有蹊跷,但也不能太早下定论。”
齐大公子不肯认同,多疑的提醒:“父亲你仔细想一想,如月怎会好端端的会失踪了这么久还偏是在百里疆在厢房的时没了消息,若是那时如月在百里疆厢房出的意外的话,我们定然与百里家彻底决裂,没准还会与朝廷决裂”
刺史瞪了他一眼“慎言”随后低声问他“但如月说是她自己摔倒的,难道你不信你莫不是要连自己的妻子也要怀疑”
齐大公子摇头“不,我只担心如月是被人威胁了。不然她怎会连个下人都没带的在走到了湖边,还昏倒在了湖边反正我不信只是简单的摔倒了,这其中定然是有人从中加害”
若真的仔细去想那些细枝末节的话,确实会发现存在着许多端倪。
刺史沉思了半晌,而后嘱咐“这事先不要节外生枝,特别是如月那里,她刚滑了胎,身体正虚弱着,这些事便不要让她知道了。再有昨晚端酒的婢女,还有那个小厮,先不要轻举妄动,都暗中观察一段时日再说。”
齐大公子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几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若真是同盟会动的手脚,今后我与同盟会定然势不两立”
再说在刺史府齐老太君寿宴那天晚上,传出了那被人看了许久笑话的淮州玉家小姐,竟然是宁远将军之妻
而那宁远将军便是先前玉家的姑爷,更是先前的玉家马奴,虽说荒唐得很,但都是宁远将军亲自承认的,旁人不得不信。
好像是在上金都的时候出了些许的意外,没了记忆,所以才没有回去找妻子,而正巧昨晚就在齐老太君寿宴上夫妻两人相逢了。
这消息才传出来,便只是在禹州都传得沸沸扬扬。那些长舌妇生怕自己以前说的那些难听话传到那宁远将军的耳中,一个个都改了口,又开始说起玉家小姐好眼光的那一套说辞。
话头变来变去,玉娇也习惯了,况且嘴巴张在别人的身上,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她也懒得去计较。
只是最近来窜门的女眷多了起来,都是些官夫人,显然是想要来讨好玉娇。
而玉娇肚子的月份大了,玉夫人便不让她去见客,所有招待都是玉夫人自己来处理。
寿宴之后,裴疆白日都在军营,到了晚上才会回来。平日里无聊得紧的玉娇便缠着百里寒与她说裴疆小时候的事情。
“我兄长从小到大都一个样,十来岁的时候便沉稳得像个大人一样,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闻言,玉娇恍然道“难怪他就算是没了记忆,十来岁的年纪也能在猎场存活下来。”
现在想想,她才发觉裴疆能在猎场活了十年,并非只是老天爷眷顾,而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才活下来的。
百里寒端起茶水饮了一口,随而叹息了一口气“我与兄长自小便没有什么话可说,但我却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兄长的。兄长也是我的榜样。那时我才九岁,全家人都以为兄长遇难后,我便下定决心要成为与兄长一样的人。”
玉娇闻言,便悄悄的把手放在了小姑子的手背上。对方看过来的时候,玉娇便朝她露出安抚一笑。
“小嫂子不需要安慰我,我现在只是觉得兄长吃了不少的苦,想帮帮他,所以才跟来禹州的。”谁成想兄长竟然大材小用,只让她来陪小嫂子
莫不是觉着她一个女子派不上用场,会拖累他
玉娇不知小姑子心里边都想了些什么,只为裴疆有这样好的妹妹而感动“其实我先前一直都在担心夫君的家人会不会接受他,会不会因为离别了十年而对他有所疏离,但现在看来,是我以前想多了。”
说到这,百里寒难能露出一丝浅笑“兄长若非遇到小嫂子,也不知还要吃多少苦,小嫂子是兄长的恩人,更是百里家的恩人。”
玉娇闻言,笑得心虚的摆了摆手“其实也没什么。可能当时我觉着他长得比别人好看,所以我才会在黑市中把他买下。”
百里寒闻言微微一愣“小嫂子觉得我兄长长得好看”
说到裴疆的长相,玉娇眼眸都透着亮光“除了子言哥哥与裴疆不分上下外,我便觉得裴疆长得最为好看,没人比得了”
百里寒默了默。脑中顿时浮现莫子言那张脸与自己兄长的脸,不过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而已,哪里好看了
默了一息后,才看向自己小嫂子,问“那小嫂子觉得兄长长得怎么个好看法”
玉娇随即在桌上以手托颐想了想。只一瞬间脑海中便浮现了定亲那日,她送糕点到世安院小后院中看到的那一幕。
裴疆上身赤膊,。一瓢水冲洗下来,晨曦落在他那滴着水珠的结实肌肉上,似泛着光一样,叫人口干舌燥。而下身的裤子因湿透而紧贴着修长且矫健的双腿,更叫人难以自持。
她当时虽然是被吓到了,但也看了许久
回忆起这一幕,玉娇的脸颊酡红,脸上还露出几分痴迷的笑意“俊挺的五官,挺拔的身姿,随时沉稳不苟言笑的性子,但却只会对我一个人露出柔和的目光,就像是会泛着水光一样,几乎都可以掐出水来了”
百里寒看着自家小嫂子的目光渐渐的多了些意味深长。
她似乎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看错了。并不是自家兄长好美色,原来是小嫂子好这一口
以前在金都的时候,百里寒虽不好留言八卦,但也隐约听到过前朝那些个公主和郡主饲养男宠的荒唐事。
只要长得好看的,又看得上眼的,便都会强押进府中当男宠
想到这里,百里寒顿时想到了自己兄长以前的身份是低微的马奴,而小嫂子是骄纵的千金大小姐。这千金小姐小嫂子迷恋兄长的样貌,以前莫不是
再而想到前些天她在院子中练鞭子的时候让小嫂子看到了。小嫂子甚是感兴趣问了她好多招式,还道等生了孩子出了月子后,让她再教她几招
莫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百里寒的眼中多了一丝复杂。
“阿寒,阿寒”玉娇见小姑子不知道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便推了推她的手臂,顺道喊了两声。
百里寒蓦地回神,看向玉娇“小嫂子,怎了”
玉娇笑问“你方才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向来对男子长相不大在意的百里寒,但却对身为女子的小嫂子的长相辨别得很是清晰。
明艳动人,就连笑容都娇艳得很。
若不是小嫂子把兄长夸得如此惊为天人,她还不知道这原来先馋身子的是小嫂子。
默了默后,百里寒站起身拍了拍玉娇的肩膀,甚是佩服的道“金屋藏娇这事情不一定男子可以做,女子也一样可以做,小嫂子这做得极好。”
玉娇“啊”了一声,听得有些稀里糊涂的。
没等玉娇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百里寒却走了。
百里寒出了屋子,遇见回来的裴疆。
满是歉意的道“抱歉,我以前误会兄长了。”
道了歉后,便转身离开。
裴疆略微不解。随而微蹙着眉走进屋中,见玉娇也一副怔怔愣愣的模样,便上前摸了摸她的小头颅。
随而问“三妹方才与你说了什么,怎好端端的向我道歉”
玉娇抬眸看向他,眨了眨眼,甚是不解道“阿寒小姑子方才夸我来着,但我着实有些想不明白她到底想夸我些什么。”
裴疆微微拧眉,问“她夸你什么了”
玉娇便把百里寒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她说金屋藏娇这事情不一定男子可以做,女子也一样可以做,还夸我做得极好,但裴疆你别误会,我可没有藏人,要藏我也就只藏过你”
话语一顿,睁着一双恍然的大眼望着裴疆“阿寒小姑子莫不是认为先前你、你是我的男宠吧”
裴疆
不知为何,脑子中忽然闪现了一幕她在他肩头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而后他粗喘着气,伏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奴甚是喜欢小姐这般咬人。
想到这,再看向玉娇的目光瞬间热了几分,随而低声道“娇娇,我倒是不介意以前做过你的男宠。”
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的玉娇顿时急了眼,嚷道“我没有真没有我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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