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刺史之女死了。”
裴疆的眸色一敛,神色肃冷。沉声问“怎么死的”
赵虎“在悬崖边上发现了许多发现了许多饰品,都是那齐五小姐的,猜测是掉下了悬崖。”
“具体是怎么回事”
赵虎继而回道“是沈如月夜夜都梦到死去的孩子, 所以不顾虚弱的身体也要去寺庙给孩子点天灯, 然后刺史夫人与齐大公子, 还有掉下悬崖的齐五小姐一同陪行去了普安寺。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却怎么也寻不到齐五小姐,而后有人在普安寺后山的悬崖发现了香囊和簪子之类的, 确认是齐五小姐的东西,似乎是在慌乱逃跑的时候掉的。”
“尸体找到了”
赵虎摇头“刺史府派了许多人下崖底寻找,但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但若真的掉下了悬崖, 估摸也已经葬身狼腹了, 这事应当和那沈如月脱不了干系。”
裴疆敛目, 眼眸中浮现思索之色。
赵虎迟疑了一下,而后推测“会不会是沈如月假借着去寺庙,然后与什么人见面, 而齐五小姐或者因为看到了些什么, 又或者是听到了些什么, 所以才会被沈如月灭口”
裴疆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
赵虎“可这沈如月到底要见谁前不久近身伺候的嬷嬷才见了神秘人, 难道是与神秘人见面的事有关的”
裴疆忽然想起神秘人或许与吴维有所联系。
而那神秘人与那下人见面的时候碰巧是玉盛来禹州的同一日,这就有些凑巧了。
听玉娇所言, 吴维对玉家与她都一直虎视眈眈, 还是因为去年玉家向朝廷又捐粮又捐银子, 等了皇上的嘉许,吴维才不敢再轻举妄动,现在又有里百里家这个亲家,更是忌惮。
而吴维若是真想反的话,肯定会担心作为玉家女婿的他会长待淮州,从而影响他的谋划。
既然如此,那定然会想法子把他除掉,从而派人来与同党沈如月传话,却也说得极通。
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人刺杀的,所以沈如月想要除掉他的话,必然会与同盟会的人见面,再而商讨。
尾巴终还是露出来了。
“派人盯着普安寺,刺史府那边不需要盯得太紧。”
赵虎有些疑惑“将军是怀疑那普安寺有鬼”
裴疆静默推测片刻后,话语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也许,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便越是有意外的收获。”
二人继而说了一会话后,裴疆便让他回去了,对于齐绣婉后续的事情,有消息了再来禀告。
赵虎走后,裴疆也就回了房。
入了屋后,便见玉娇还在船上坐着。关了门后,问“怎么还没睡”
坐在床上的玉娇轻抚着肚子,轻声道“一躺下,孩子就闹我。”
裴疆走到了床边,脱了鞋子后上了床。让玉娇靠在自己的身上带着热意的手掌也落在她的肚子上缓缓轻抚着。
“让你受累了。”
玉娇小小的瞪了他一眼,恼嗔道“还知道让我受累了,那在成婚后你闹我闹得那么厉害”
裴疆默。
玉娇瞥了他一眼,“怎么,不说你不记得了”
裴疆嘴角微微的勾了勾,眼眸中染上了一丝笑意,低声说“新婚夜我怎么会忘”
闻言,玉娇微赧的用手肘顶了顶他,啐道“你还说你不坏,最先记起来都是那些让人难为情的事情。”
裴疆并不否认,他记起的事情确实都有那么一些香艳。
两人无言相偎了一会,玉娇才柔声问“方才赵虎寻得这么急,可是阿寒有什么消息了”
轻抚着她的头发,淡淡的道“三妹行事有她自己的方式,估摸着暂时不会联系,赵虎来是为了别的事。”
“若不是阿寒的事情,那便是沈如月那边的事情了。算了,我也不问了,我今晚还想睡个安稳觉,省得听到这些糟心事睡不着。”
玉娇明白得很,只要与那沈如月有所牵扯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指不定还是与人命有关的。
拉起裴疆的手掌。五指插入指缝之中,紧紧相扣,难能做一会贴心的小妻子“只要知道你在,我就满足了。所以你若军务繁忙,不需要常常在家中陪我,把你的心思全部放在正事上边,早早忙完了才能离开禹州,不是吗”
说到最后,朝着他笑得甚是温柔。
时而骄纵蛮狠,时而贴心温柔,却让人无法自拔。
裴疆黑眸紧锁着那张娇艳的脸展露出的温柔笑意,黑眸幽深,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玉娇被他这样的眼神盯了片刻,随而调侃“你莫不是被我感”
动字还未说出来,他便蓦地低下头吻了下来,有些急也有些烈。
玉娇怔愣之间,他便窜入了她的口中,汲取她的气息。
时隔八个月,在这相遇的两个月里边,他们只有蜻蜓点水的亲吻,还是第一回像以往那般热烈的亲吻。
无法否认,她好怀念。
她感觉到了裴疆那些浓烈的情感。所以身心皆颤动着,无法平静。
双手缓缓的攀上他的肩膀,舌尖纠缠。
许久后,裴疆才放了她。额头低着额头,低低的说“我想这么做很久了。”
有些热的气息洒在脸颊上,玉娇脸颊红润润的,小声说“我也是。”
闻言,男人露出一抹醇厚的轻笑。
“待孩子生了之后,我们再洞一次房,如何”
这人真当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没有羞耻心么
玉娇顿时陷入无比羞涩中,但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小脑袋,小声的“嗯”了一声。
从传出齐晓婉出事的第三日,赵虎告诉裴疆,说在普安寺方圆十里都调查了一遍,没有查到任何与盗匪停留过的痕迹。
且附近更没有传出过有哪家哪户被偷被抢过,所以齐绣婉会遇险,很有可能就是沈如月临时动的手脚。
而且这过了三日,沈如月的尸体也依然没有寻到。
“约莫是真的被豺狼分食了。”赵虎猜测。
帐中的裴疆坐得挺直。手指轻敲着桌面,沉思片刻,看向底下的赵虎,猜测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并未掉下悬崖,那些掉落饰品只是假象”
赵虎怔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将军什么意思”
“我先前在猎场的时候,在被猎杀的之时,为了活命,我会用尽办法。其中我会用旁人的血误导猎杀的人,让他们以为那个方向有人,继而群拥而去。”
近日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每晚都会听玉娇说起以前的事情,还是因为赵虎寻来的民间土方子有用,裴疆也逐渐的记起以前的记忆,虽然玉娇并未与他说猎场的记忆,但也依稀记起了一些。
赵虎听到裴疆的话,愣了一瞬后也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可没道理呀,若是齐五小姐想要故意引开追她的人话,现在难道不应该是已经回到家中了吗”
“许是追她的人想要误导呢”散落的饰品让裴疆有些在意。
“可也没有这个必要,杀人灭口是最好的保密方式,沈如月连自己孩子都能舍弃的人,不应该会手下留情。”
那等连自己孩子都能害的女人,蛇蝎心肠得很,又怎么心慈手软。
裴疆微微摇头,“虽杀人灭口的可能性比较大,但三日都还为寻到尸体,人活着的可能性虽小,但并无可能。”
赵虎再而想了想自家将军方才的话,道“属下斗胆猜测,若是那沈如月真有那么一点良心的话,或许真会留下齐五小姐的命,而那些饰品只是误导别人,让别人意外齐五小姐坠崖身亡,不会再继续寻找,而把人扔到一个谁也不会知道的地方。”
赵虎与裴疆想到了一块。
裴疆思索半晌,随而道“且去探问一下普安寺周围的百姓,近来可都有些什么马车进出普安山。”
刺史府。
一个老妇在门前,左右看了眼外边无人后,才把门关上,随而转身入了屋内。
坐在床上的沈如月看到是自己身边的嬷嬷,忙问“人现在如何”
嬷嬷走到了床边,小声道“回禀公主,喂了把嗓子毒哑的药,十指也都折,已经吩咐旁人把人带到偏远的地方,卖给泥腿子当媳妇了,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闻言,沈如月脸上露出了几分难受。
“绣婉虽然娇蛮,但向来敬我这个嫂子,我这样对她,我心里也难受。”
嬷嬷安慰道“谁让她不走运,听到了公主与会中之人的谈话,而公主没有杀她,留她一条命已是仁慈。”
沈如月点了点头,随而道“也不知先前究竟是谁把我打晕了,自从那日后,我这心里边总是非常的不安”顿了顿,看向嬷嬷“你真的确信不会有问题”
“公主且放心,绝对万无一失。且吴总兵说了,只要公主这次把玉家一家和百里家的贼子的命留在禹州,便会立即把兵器送来禹州。”
听到这话,沈如月脸上的一分愧疚之色顿时没了,嘴角缓缓勾起,眼神渐渐狠绝“我会为皇兄报仇,更会做回那个尊贵无比的朝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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