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赛从春初一直打到夏季冒出头尖。
在差不多半程的比赛中, crh、bx、dor包括aoa就已经遥遥领先了其他队伍, 而ban18因为前期打乱了节奏,整个队伍状态低迷, 落在后排。
冠军的悬念已经聚焦在前排领跑的队伍中,尤其是分数断层领先在最前面的crh和bx, 打的大有死也要拉上你的架势。
这种争锋相对持续到最后一个周决赛, 联赛积分上crh比bx高出27分。
不少解说和教练选手都大胆开麦,按照crh这两个月极其灵活又运营独到的节奏,拿下春季赛冠军已经不成问题。
一共只剩8场比赛, bx要追回这27分基本不可能。
但现实总是充满离奇。
最后一周第一天的四场比赛打完, bx和crh的分差居然缩小到了12分。
仅仅四场比赛,bx追了15分。
赛后舆论一片哗然
“真当人都是瞎子呢bx四局把把团灭ban18稳定拿4分”
“不要b脸不要b脸不要b脸不要b脸不要b脸又开始8排了是吧”
“ban18四个人被bx独狼一穿四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某队粉跳脚的样子是不是有点难看不就追上来一点吗crh粉要不要这么双标”
“我就笑了, b联两队遇上了不打, 你们说b联在演;b联遇上就干,你们又说送分,我寻思话都让你们巨c粉说了”
“之前顾潮一穿四ban18的时候你们怎么吹的还记得吗”
“之前边随一穿三ban18的时候怎么吹的你们还记得吗”
“怎么到了别的队这就成了演”
“合着ban18是你家小鞋只有你们能穿”
没有队伍不渴望这个春季赛头名, 毕竟这是直通全球总决赛的一张门票,当晚回到俱乐部,整个队伍的气氛有些凝重。
如果明天bx继续这个势头,那结果很难说。
余小葱有些气不过“随哥,我觉得他们就是”
“别找理由。”
边随打断他“管不了别人,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这不是小学幼儿园过家家, 被欺负了举手告老师。进入社会这个染缸, 为钱为名利, 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很多时候规则不过是人心里一杆秤,即使别人歪了,你的手也很难够到去扶正。
边随这个反应让余小葱有些诧异,他总觉得这人去欧洲赛区溜了一圈回来,好像变的格外佛系。
要放在以前,他们刚打比赛那个时候,这种明晃晃的八排不用等他跳起来,边随已经要略橛子退赛。
训练厅里几个人没说话,都在单排调整状态和心情,其实越到这种成绩优异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越是压力巨大。
生怕失之交臂。
生怕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马李奥一直在看今天的比赛回放和复盘,他一点一点抠出了几个小失误的地方,几个人针对着做出了一些战术调整。
但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也只是这样,半夜2点,马李奥勒令四个人都下了机,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的比赛照旧下午开始,只差12分的crh和bx无疑是整个春季赛最大的看点,赛前分析的结果也很明朗,后面的队伍大部已经没有争夺冠军的可能。
比赛开始前,惯例的调试设备时间,边随给顾潮递了瓶水“别紧张,该怎么打怎么打。”
毕竟是第一次大赛,顾潮从昨晚开始就比较沉默,他看得出来。而且最近一周明显在往稳健的方面收紧操作,尽量避免拖慢节奏的对枪。
顾潮接过水,看他一眼,过了片刻沉声说“随哥,拿了冠军,是不是能歇一阵”
场馆不大,全是热血冲头的年轻人,再加上粉丝和解说主持,吵扰的很。
边随朝他耳边侧过去一点,说“还没拿就想上偷懒了嗯”
顾潮耳朵有点烫,脸上倒是一派镇定“没有,就是好久没去看老段了,他说咱们不去,鸟都蔫的不张口。”
直播机位在空中来回兜转,这会儿刚好晃到crh的区域。
边随声音淡淡的,凑在他耳边“嗯,那比完就去。”
顾潮“对了,他还说了。”
边随“什么”
顾潮“说你之前教的话,它都忘光了,得重新教。”
“”
“忘了”边随皱眉“什么笨鸟,我之前不是教它好久吗”
顾潮“你教它什么了”
边随“爸爸”
顾潮“咳。”
“”
边随松开鼠标,伸手在顾潮有点红的耳垂上轻轻揪了一下“啧,胆儿肥了”
虽然语气很恶劣,但表情很温柔。
顾潮比赛的时候很少说话,赛前一般是一个人表演沉默是金,边随知道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帮他放松心情,虽然有点笨拙。
顿了一会儿后,边随低声说“老马说打完比赛放几天假,带你出去玩”
“带我”顾潮尾音有点上扬。
“”边随“想喊你,行了么”
“哦。”顾潮声音有点倔“拿了第一就去。”
边随“”
两个人谁也没想到,最重要的春季赛最后一天的比赛,是在这种松松软软的心情下开打的。
只不过一进比赛,刚才还小声脸红的两颗脑袋就像换了一张脸。
前两局,crh撵的很紧,和bx的分数相差无几,都是7分上下。
但到了第三局,bx再次发挥神勇,一局砍下排名分2分加上击杀分9分豪夺11分,而crh圈运逆风只靠击杀拿到4分,原本12分的差距,瞬间缩小到5分。
虽然说不到最后一刻都很难判定冠军是谁,但解说和弹幕的风向已经出现大幅转移。
“稳了稳了,最后两局ban18随便送送外卖,提前恭喜b联拿到春季赛最不要脸冠军。”
“酸吧crh粉以后请改命酸垃粉。”
“有本事把把吃鸡谁能拿走冠军没本事就闭嘴。”
“让我们提前恭喜不要b脸不要b脸不要b脸不要b脸”
所有的注意力和话题都聚焦在两队身上,有人猜测crh注定决赛没圈运,有人觉得crh最后一局不干点什么对不起一路领跑到现在。
“卧槽突然很希望我们能再冲到ban18脸上一穿四,打爆这四个移动外卖盒。”
“突然感受到了的愤怒,这个狗比队真的不配走出落点。”
“随哥最后一局了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算了,反正rando杀人王稳了,冠军真的只能看最后一局给不给圈了。”
弹幕多少有点丧,但比赛还在继续。
最后一局开始,一切都和之前一样稳步进行,只是到第二个圈转移的时候,crh队中突然出现一抹不太一样的风景。
余小葱“随哥”
司潭“我跟小顾还在路上,咱么换点了”
顾潮看着地图上边随逆行的小1标,没说话。
边随开着一辆敞篷车,直接往电厂的方向奔驰“不换点,你们照例进圈,苟排名分,死了算我的。”
他是队伍指挥,这话说出来没人敢多问,三个人一路埋头往圈里扎,顾潮最开始以为边随要直接去电厂冲bx,但他在开到一半就停了车,并没扎进去,反而是绕了一个大圈,到了bx的屁股后面。
边随混在圈边,并没有着急开枪。
从上帝视角的赛局全盘看上去,他就像一个混迹在bx队伍中的独狼,小心翼翼的跟着,却并不暴露自己。即便bx的队友偶尔送到脸上,也忍着没开枪。
虽然没人开口,但队伍里另外三个人都知道他在等,等一个浑水摸鱼的机会。
打掉bx一两个人并没有用,反而自己这一分在决赛局显得尤为关键,直接想去一穿四在职业赛场是个笑话。
边随没有妄动,只是一边接收着另外三名队友传来的地图信息,一边等。
终于,在bx往第四个圈转移的时候,他们和另一只队伍在窄边相遇。
这场比赛对于crh来说,其实只有再简单不过的一个目的,那就是提早淘汰bx,冠军就直接收入囊中。
边随自然认清了这一点。
两队的交战一触而没有响,反而是不紧不慢的在圈边周旋,直到一个不和谐的信息蹦出来。
「crhrando使用sr击倒了ban18jg」
边随开枪的时候并不知道对方是哪个队伍,但只要是队伍,就必定会有交锋。
只是他没想到来的就是ban18。
已经横跨四个圈稳妥转移的bx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队伍的后方还有一根深埋在侧面的刺,这一声枪响信息爆出来,整个四圈圈边的矿山战场瞬间交火猛烈,而且颇具戏剧性。
一直蛰伏在圈边的ban18像是突然枪上了膛,猛烈的火力和枪线瞬间朝bx的方向打过来。
「ban18xxxx使用手榴弹炸倒了bx778」
「ban18xxxx使用手榴弹炸倒了bxxiao」
而bx找不准边随的方位,只能先解决位置明确的ban18,两边打了个来回。
「bxfee使用ak击倒了ban182333」
「ban18shado使用416击倒了bxfeee」
「bxyuyi使用14淘汰了ban182333」
边随人藏在bx侧面,最后一个偷屁股
「crhrando使用sr淘汰了bxyuyi」
bx全队淘汰出局。
虽然他免不了被ban18发现补掉,但这场春季赛,crh已经提前宣布获胜。
因为bx1分出局。
整个官方直播间已经被crh以184的总分直接拿下春季赛冠军刷屏,等到比赛结束之后,一众粉丝才开始回味。
“哈哈哈哈哈哈哈随哥要是生在民国肯定是间谍一把好手。”
“随神怎么学会这么猥琐了我喜欢”
“想当年我边边也是打枪必须正面刚的少年,真的是长大了”
“行八那我收回之前的话,你们b联不是演,就是单纯的菜”
“看出来了,随神是真的想赢。”
“是我的错觉吗刚才crh莫名化,居然在决赛最后一局表演走钢索。”
“的打法很适用这种不要b脸的队伍,我爱了。”
摘了耳麦,赛席上的几个人开心击掌,倒没有表现的太高兴太失态。也许是因为这场胜利奠定于实力,而他们的追求绝不仅仅只是中国赛区的一个赛季冠军。
郑仁心想着奖金,乐的嘴咧成西瓜“既然赢了,晚上火锅一个定了位子。”
司潭“说的跟输了你就不吃了似的。”
马李奥“走走走,咱们全队再放个三天假,我这夜实在是熬不住了。”
余小葱倒是没忘了打趣“晚上本少爷亲自给随哥涮毛肚,你说说你这一波偷屁股很灵性啊,怎么想的”
边随站起来收拾外设,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啧,想出去玩。”
顾潮“”
说是出去玩,但边大神的打算是只和顾潮单独出去玩,再顺便说点什么之前说了,但这人没听到的话。
毕竟为了春季赛,队伍已经加训很久,两个人从那天晚上之后就没什么相处的机会,但身处这个混沌的大染缸,他发现自己的想法极其不现实。
晚上火锅还没烧开,余小葱已经毫不见外的开始搜地方“韩国怎么样日本也行我还会几句日语。”
“雅蠛蝶、雅达、移库,就这三句你个狗绝对蹦不出第四句。”马李奥揶揄过去“这不就三天假期,你弄那么远干嘛,大伙还得休息休息呢。”
余小葱不甘示弱“放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又要见缝插针相亲是吧”
他说到相亲这两个字,郑仁心的刚夹起来的肥羊又掉回锅里。
边随接过话“别那么远,还有个上学的呢,找个近点的周末去玩一天吧。”
马李奥连忙努嘴“就是,什么相亲啊,我那都是考虑咱们小顾,咱们联赛的最佳新人,咱们春季赛的小火力机,啧。”
余小葱撇嘴“随哥,之前v赛后采访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要找个远点的地方好好玩三天,怎么现在就变成一天了你这热情骤降的很快啊。”
边随“”
不过一个两个都这么说,余小葱自然也顺应了民意,几个人选来选去也没选出来什么新鲜的,最后打好商量,就近去迪士尼玩一把。
虽然这么浩浩荡荡一群人不太符合边随最初的构想,但是大伙都在兴头上,自然也乐得高兴,就是没想到一群人到了迪士尼门口,又看见了另一伙十分熟悉的人。
陆非和骆子骞带着dor一队,也站在迪士尼门口。
五根棍子对着另外五根棍子。
晨风飘过,乌鸦乱叫。
现代人假期的无聊和都市人贫瘠的消遣去处一览无遗。
边随有点古怪的看着郑仁心“他们要来你不知道”
旁边的郑仁心往他身后躲了躲“嗨,非常时期。”
“你们吵架了”边随问。
郑仁心怔了一下”算是吧。”
那头顾潮从纪念品商店刚刚跑回来,他今天穿了件米黄色的套头衫,下面一件牛仔短裤,看起来比学生还要嫩几岁。
他把手上几个发箍扬了扬,余小葱很快凑上来“快快快,小顾,把最适合我的小狮子王抬上来。”
马李奥恨不得翻他白眼“给他个唐老鸭。”
最后几个人把各种各样的米老鼠头箍一抢而空,到了边随的时候,顾潮手里已经空了。
大少爷挑眉看着他,顾潮平移站到他旁边,背着手从背后递过去一个。
略尖的触感戳进手心里,边随拿到眼前一看,是个带两只狐狸耳朵的小玩意,橙色的一点毛绒,很像是什么电影的周边。
他朝旁边人有些怀疑的看过去,顾潮眉头撇成小八字“不带”
“”
“带。”
对面的dor一群人也走过来,酷似小旅行团的十人组就这么互相别扭着出发,这里面大概分成两派,一派是以顾潮和陆非为代表的所有项目必须玩一遍派,和以马李奥司潭为首的老年人逛园子派。
边随则跟着顾潮,小孩上去玩,他就在下面买好水等着,中午的时候人多,边随干脆直接去帮他排下一个。
然后他就着排队的空档,顺带关心了一下郑仁心的情感生活“怎么了之前回老爷子那儿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郑仁心看了眼他头上的尼克小狐狸,嘴角撇了一下“你们这些年轻人,还远着呢,压根不懂将来的苦。”他想摸烟,又想起来这是公共场合,干巴巴说“就是回了老爷子家,才吵起来的。”
“嗯”周末的中午人有些多,边随排队排着也是无聊,干脆听他说。
“说我不愿意带他回去。但是咱爹的毛病你也知道,血压蹭蹭的高,我把他带回去,是给老头子庆寿还是送终啐,也不想想。”
郑仁心说“他家有两个,咱家只有我,压力摆在那儿呢。”
边随眯眼“那这都多久了,不至于还闹吧而且你也不能拖他一辈子。”
“一桩桩都赶上了,这不是马上咱们得回北京吗。”郑仁心说完,瞥了边随一眼。
对方本来沉着的面孔因为多了那个小狐狸发箍显得有些活泛,但听他说完这句话,活泛里又隐隐多了点淡漠。
下周是郑随宁的忌日。
她葬在北京,在边家的墓园,每年这个时间,边随和郑仁心都要去扫墓,早的时候郑忠霖也要一起去,后来郑忠霖身体不好,也受不了次次睹物思人。
“咳,咱俩得去北京,老爷子那边安排了个女孩儿,硬要我去见一见,驳都驳不掉。”
郑仁心目光有些闪躲的看着他说“那天我回去拿手机,他在家里急的差点要发脾气,胸口都捂上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差点厥过去,我只能应下来。”
边随从他露着精光的眼神里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我就寻思着吧,再不带上他,估计我俩就黄了。毕竟你伟大的母亲,我甜美的姐姐是家里唯一一个可以心平气和见他的人。”
郑仁心表情凄苦“但是带上他老头子那边那个女孩我怎么办呢,都这么需要我,我又不能把自己刨成两半”
边随拉下脸“你想说什么”
郑仁心“养外甥千日,用外甥一时。”
边随“不可能。”
郑仁心“”
他小声的歇斯底里“舅舅是那种人吗没让你帮我去”
“那你要干什么”边随怀疑的看着他。
郑仁心“就借用你帮我在骞骞那里挡一下,总得给我个操作的空间不是你放心,我自己一个人能应付。至于大少爷你爱干嘛干嘛,在北京跟小顾接视频聊三天三夜我都不管你。”
“”
边随没理他的玩笑话,皱眉“你就不能好好地把他介绍回家你不是喜欢他,还为了他从银行辞职的吗”
他语气有些重,还带了点谴责的味道,话音落下去之后,郑仁心脸色也差了几分。
半晌,他声音低下去,影子落在树荫里,显得有些单薄
“小随,没这么容易的。”
社会的接纳,家人的理解。这些就像平凡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和恋爱的酸甜不同,一点点磨练敲打着那份小心呵护的脆弱感情。
郑仁心看着他头上的小狐狸,想张嘴说点什么,最后又没张口。
边随最受不了他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反省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语气,觉得对于一个正在经历八点档爱情的三十岁男人来说,可能是有点重。
他眉头挤了一下“先说好,这跟我没任何关系,我不会帮你见任何”
“谢谢我随爹。”
郑仁心一秒厚皮赖脸。
两个人讲完话的功夫,顾潮刚好和陆非以及余小葱从上一个项目赶过来。
下午太阳一晒出来,就有了几分夏天的味道,余小葱自告奋勇要去买冰淇淋,陆非也表示一起,他走之前顿了一下,问顾潮“你喜欢什么味道”
顾潮正在对着地图认真找什么,像是没听到,边随干脆替他说“奶一点的,巧克力香草什么的都行,不要果味太重太酸的。”
陆非抬头看他一眼,些微的愣神,然后才点头。
剩下三个人站在这里,郑仁心看看边随头上的小狐狸,再看顾潮空空如也的头顶,狐疑问“小顾,你怎么没带”
顾潮一怔,像是被说中什么心事,摸摸鼻子瞬间收起地图,含糊着“好像刚忘带回去了,在葱哥那吧。”
坐高空项目当然是要摘掉,郑仁心也没再问,一群人走走停停玩了一整天,到晚上天色一暗,整个园区亮起粉紫梦幻的灯,dor一群人要去拍照,而老年人逛园子组不知道歇在了哪里,还没归位。
顾潮看周围没人,小小的拽了拽边随的袖子。
男人站在灯下回头看他,伸手替他捋掉发间的一点小落尘“还没玩够一会儿看表演了,休息休息吧。”
“嗯。”
顾潮虽然嘴上这么应,但手还是没放开袖口那一角。
他牵着边随七拐八拐的往外走,整个园区的中心城堡是在一汪水岸边,绕过去就可以到对岸的堤路上,夜景尽收眼底。
顾潮拽着他在堤路上站好,然后变魔术一样从牛仔裤的大口袋里拽出一只粉色兔子耳朵的发箍。
边随“”
因为被压了一天,小小圆圆的朱迪发箍已经有些变形,两只兔子耳朵耷拉着,看起来有点蔫蔫的。
顾潮用手掰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带在头上,然后轻轻咳嗽一声
“随哥,要不要拍个照什么的”
边随看着他,唇红齿白的少年在灯景下白的发亮,顾潮的发梢有一点汗湿的小束,他眼神中亮着一圈水光,和头上耷拉的兔子耳朵形成鲜明的对比。
其实这一整天,一大队人马一起玩,不可能不拍照。顾潮和边随三三两两拍了很多,几乎每个人手机里都留下来几张。
但没有一张是带着兔子耳朵的。
边随靠在栏杆上,看着自己手机里这只略有些蔫掉的兔子,墨色的眸子在夜色里浓的有些化不开。
虽然是一大群人,但这样的顾潮,依旧只有他见过。
也只存在于他的手机里。
好像满足,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儿。本来吵吵嚷嚷的团建活动,突然就留在了记忆里,变的不那么普通。
边随再抬头的时候,顾潮已经把发箍取下来了。
他大概是觉得男生带这个很别扭,又左塞右挤的收回了口袋里,刚好马李奥带着司潭一伙人看到他们,正走过来。
“哎呀妈呀这腿,怕是走废了,明天我去相亲不会水肿吧”
“你可真怂,连个小飞机都不敢坐,还拉着老子衣服。”
“呸是不是到表演了,咱们赶紧去找个地儿坐着等吧,随哥,小顾”
马李奥拉上两个人就往里走,热络的气氛冲散了刚才那一点旖旎,但又好像更照进现实。
边随摸出手机,把那张合照发给顾潮。
rando图片
rando耳朵没竖起来。
另一边的人马上低头看手机
压久了。
是不是有点丑
rando像快要被拎去烤了吃的。
夜色掩映着灯火,水面是波纹的倒影,人群中夹着嬉笑和私语,还有被藏起来的少年心情。
走了一阵,边随又发过去一条
rando过两天要去北京,回来有话想跟你说,周日晚上空一下,,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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