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apterseven:万圣节的圣诞礼物

    “光轮公司的辉煌,你还要追溯到遥远的60年代的光轮1000吗?讲老实话,要不是我爸爸不肯下血本帮我买火/弩/箭,我才不会带着这把破扫帚呢!”

    “你又不是波特,光轮3001可以了,好歹比我的3000性能好的多,我都不忍提起它糟糕的减震系统,每次飞行都觉得自己要被震到月亮上去。”

    “接受现实吧,早不是光轮的天下了,银箭二代是查理火炮队的指定训练扫帚,性能是最接近火/弩/箭的,我爸爸今年送我的生日礼物,你看看,这才是好扫帚应该有的样子。”

    ….

    伊莉丝和周围的人自豪地交流着他们手里价格不菲的飞天扫帚,身处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选拔队里,弗丽嘉明白,这些孩子大多是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小姐。她挪了挪身子,把手边从霍琦夫人那儿借来的扫帚往身后藏了藏。面对现在连车票都得自己挣的她而言,这把扫帚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即使它的扫帚尾已经几近散架。

    “重要的不是扫帚”,阿不思拍了拍弗丽嘉的肩膀安慰地说:“ 重要的是骑扫帚的人。”

    “可惜,人也不怎会骑”,弗丽嘉耸了耸肩,苦笑道。

    直到肖恩菲林特分好队,斯科皮才匆匆赶来了训练现场。

    “银箭二代?” 打过招呼后,他看着站在弗丽嘉身边的伊莉丝问道,

    “对”,伊莉丝有些得意地笑着说:“今年最好的扫帚,等着我和你一起打魁地奇吧,斯科皮,就像我们平时玩的一样。”

    “当然”,他抚摸过伊莉丝的扫帚,眼里的喜爱几乎都要溢出来,“ 你呢,弗丽嘉。”

    一阵红晕从脖子传到了脸上,她把扫帚又往身后藏了藏,躲闪着斯科皮的眼睛,她从未因为麻瓜出身感到过窘迫,过去的十几年她也从来没有缺过钱,而这一次,她真真切切的感到难为情,因为穷而带来的窘迫,她不想让斯科皮看到自己的这幅模样。而斯科皮看起来兴趣高涨,丝毫没有察觉她的情绪变化。

    “给我看看吧”,他眨眨眼,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他把她藏在袍子后的那只手,还有连带手上的扫帚一起曝光在了众人面前。原本这只是一把普通的扫帚,但当这把扫帚和伊莉丝光鲜亮丽的银箭二代放在一起时,就如同街边的乞丐遇到了T台上的模特。

    一瞬间,周围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伊莉丝憋着笑:“ 弗丽嘉,你这是去博物馆淘来的古董吗?”

    伊莉丝身边的红发女孩儿不顾弗丽嘉的反对,抢过她手里的扫帚,“ 我的梅林啊,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彗星260呢”。

    “你确定你骑着这扫帚不会摔下来?” 周围的人也起哄起来,如同原本被自己小心翼翼藏起来的补丁,被人撕开来供人嘲笑,弗丽嘉恨不得马上逃离这片绿茵场。

    斯科皮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他并没有去阻止伊莉丝的嘲笑,

    “下次我陪你去对角巷买扫帚”,他轻声说,

    似乎是手里的扫帚让他也觉得丢脸,她不满地甩了甩头发,强撑着对众人说,“ 我扫帚差怎么了?扫帚差我也能进魁地奇队,比你们强多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伊莉丝和她周围的人一眼。

    然而,这句话却成了她今天最后悔的一句话。

    魁地奇选拔进行的很顺利,斯科皮如愿进入了魁地奇球队成为击球手,伊莉丝和她身边的红发女孩儿也成为了追求手。只有弗丽嘉,在选拔一开始,绕场一周飞行的时候便从扫帚上摔了下来。周围人的笑声,不论出于什么目的,被放大了无数倍,如同一片火焰炙烤着原就窘迫的她。

    “哈哈,你不是比我们强多了吗?”

    “这是我见过最短的选拔”。

    ……

    在她眼里似乎全世界都在嘲笑着她的大话,还有她的无能。手受了一点轻伤,有些痛,但是似乎肚子上一股更强烈的疼痛让她分神,阿不思和斯科皮匆匆跑来阻止着周围人的嘲笑。

    她的脸依旧通红,羞赧,气愤还有伤心被装进一个巨大的气球里,一拥进入她的心脏,她觉得自己似乎就要爆炸。那些受过的委屈在此刻被放大,那些平日里她觉得从不在意的事,与沃特森夫妇的决裂,身无分文的自己,斯科皮爷爷的态度,身边斯科皮的无所作为。还有这该死的疼,她不明白为什么是手上的伤,肚子却疼得一塌糊涂。

    她狠狠地瞪着陪在她身边的斯科皮,好像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一般,她甚至把自己的腹痛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你为什么不去陪着你那些有钱的朋友!” 她站在走廊上,愤怒地质问着斯科皮,

    “你在说什么傻话”,斯科皮安抚地说,“ 先去医务室”。

    “我不需要你陪”,她讽刺地说,“ 回去陪你的米娜,伊莉丝吧,她们有最新的银箭二代呢,说不定米娜的父亲见你表现好,还会给你买火□□。”

    斯科皮的耳朵红了起来,他有些恼怒地说:“别把你自己今天的失误推到她们身上,米娜可没惹你。”

    魁地奇,自己是有多么的不喜欢魁地奇,因为希望自己进入魁地奇院队,可以安慰失去母亲的斯科皮,让他开心一点。所以暑假没日没夜的学习着魁地奇,从扫帚上摔下来又爬起来,自己好不容易才勉强学会了飞行,而现在,这一切都变成了一厢情愿。

    “米娜,米娜,我该抱歉欺负你的未婚妻了?”委屈如同一颗炸弹,在她的胸腔炸裂,

    “她是我女朋友,不是我未婚妻”,斯科皮常识温和的解释,但是这句解释似乎变成了一个更加巨大的车轮,直接碾压过弗丽嘉的心里,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愤怒。

    “什么时候?”阿不思看起来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他有些震惊地问道,

    “最……最近”,他清了清嗓子,“你们是我的朋友,我想……我想过一段时间再告诉你们。”

    “你走开!” 弗丽嘉喊道,与此同时眼眶如涨潮的海水,控制不住地溢满,“把你的朋友当猴耍,你就这样对你的朋友?”

    “你们别吵了”,阿不思小声劝解着,“ 弗丽嘉,不是斯科皮的错,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不是他的错,什么都不是他的错”,弗丽嘉控诉着,完全不管不顾自己在说什么:“ 斯科皮,你什么都没错,所以你任由卢修斯  马尔福辱骂我,看着你的家人如何对待我,你也丝毫不吭声……”

    “弗丽嘉,别说了” ,

    “让她说”,他眉头紧锁地盯着弗丽嘉,

    “每个人都告诉我,马尔福家都是坏巫师,可我相信你,斯科皮,而你又做了什么呢?” 弗丽嘉止不住地控诉着:“ 你维护着你那个荒诞的家庭,即使他们的行为滑稽不堪!即使他们对你的朋友各种恶言相向,你说话了吗?你帮我了吗?你依然遵循你们虚伪可笑的家规,做着你得意的少爷,迎娶他们觉得适合你的未婚妻!”

    “既然你知道马尔福家都是坏巫师,你能指望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斯科皮死死地看着弗丽嘉,那眼神陌生的让她有些恍惚,“ 你明知道我本就趋炎附势,你指望我能干什么,你指望我能因为你而变成一个波特,能变成一个英雄?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选择他。”

    斯科皮指着阿不思,在这一刻,他的愤怒并不是只对弗丽嘉,

    “别吵了,弗丽嘉为什么要做选择,我们都是朋友。”

    “这就是你的技俩不是吗?” 她冷冷地看着斯科皮说道:“ 我们认识的第一天你就让我做选择,你以为你有那么了不起吗?你让我选,好,我一年级没告诉你我的选择,现在,我选阿不思!因为,你就是个懦夫!”

    当她说出最后一个词时,她已经后悔。但是她无法让时间倒流,那两个字如同最锋利的箭,刺向了那个她并不想伤害的人。斯科皮强撑着他的骄傲,昂着脑袋,一如他平时爱做的,“还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这不代表着你可以随便攻击米娜。”

    “曾经!”弗丽嘉恶狠狠地看着他,“曾经我们是好朋友!”

    “好,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乐意接受!”

    他一字一顿地说完,转身离开了走廊,在那一刻弗丽嘉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那段她小心翼翼维护的友谊,就在刚刚,消失在了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她擦了擦眼泪,阿不思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腹痛依然还在,她缩着身子,她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因为这些眼泪,让她更加恶心,她不想表现的这么懦弱。

    “弗丽嘉”,阿不思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背,

    “他只让我做选择”,弗丽嘉强装镇定的对阿不思说:“ 没必要让你们俩也连坐。”

    “可是你”,阿不思犹豫地看着走廊的另一头,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她安慰地笑了笑,或许比哭还难看,“不过是大家都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而已。”

    对啊,这只是大家一直都想说的话而已,看着阿不思离开,她独自来到医务室,机械的回复着庞费雷夫人不耐烦的质问。

    这一次,她又做错了,她毁了她和斯科皮的关系,她不禁怀疑自己本身是一个多么糟糕的人,才会让父母抛弃自己,沃特森夫妇厌恶自己,以至于现在,连一直陪着自己的斯科皮都伤害了。自责犹如一把刀,割裂着她并不大的小心脏,抑郁的情绪一波接着一波,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原本为她包扎伤口的庞费雷夫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哭声弄的有些懵,她不耐烦的声音软和了下来:“亲爱的,这是怎么呢?”

    她泪眼婆娑的不知道如何解释,抬眼望着关切她的庞费雷夫人,小声的如同哀求的声音说:“ 疼,肚子疼。”

    庞费雷夫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熟练的为她做了一个全面检查。一向严肃的庞费雷夫人,微笑着递给她一个小小的包裹,“ 亲爱的,恭喜你。”

    “恭喜我?” 弗丽嘉泪眼婆娑地询问,

    “今天起你就长大了”,庞费雷夫人温柔地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是初潮,今后,你不再是女孩儿,你会面对更复杂的情感,遇到更多的人,当然也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她捏着手边的小小包裹,在庞费雷夫人离开后小声嘟囔,“可我的梦想是做一个孩子”。

    弗丽嘉想在所有时候都表现着自己不在乎,她在所有课堂上表现的更加踊跃,在魔药课堂上抢着所有斯科皮的风头,为此不惜尝试了克隆塔夫的毒/药,为了证明自己的解读药剂没有任何问题。但这也让她整个星期三上午不停的去洗手间呕吐。

    “你们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阿不思一边帮弗丽嘉顺气,一边轻声抱怨,

    “等他来道歉的时候”,弗丽嘉逞强地说。

    “道歉他找了女朋友?” 阿不思摇了摇脑袋,

    “不”,弗丽嘉瘪了瘪嘴,“道歉他不肯维护朋友”。

    阿不思耸了耸肩,似乎在说,你说什么都对。

    斯科皮公布他的女朋友的方式便是在整个下课期间都与米娜成双入对。弗丽嘉选择性无视他们俩,但显然有一个人完全做不到,伊莉丝变成了一只彻头彻尾的火螃蟹,弗丽嘉不止一次听到她跟雪伦抱怨米娜长得多么一般。弗丽嘉每每听到,都有点小小的窃喜。

    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有了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阿不思和洛肯总在密谋着什么大计划,雪伦也几乎常驻在了拉文克劳的塔楼,狄伦更是不见踪影,也许正被多米尼克缠着组乐队。而斯科皮,似乎与弗丽嘉达成了共识,各自都选择出现在对方不在的场合。

    万圣节前的今天是三年级开始的第一次霍格莫德之行。空荡荡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只有深水下咕噜的水泡声,弗丽嘉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的人鱼语指南。

    “咚咚咚”

    一阵敲击声出现在安静的休息室,弗丽嘉寻找了一会儿才发现,声音的源头,一条人鱼不紧不慢地敲击着公共休息室的窗户。她放下手中的指南书,望着人鱼,再左右张望了一番,人鱼不耐烦地指了指弗丽嘉。

    她起身来到窗边,那人鱼的皮肤呈铁灰色,墨绿色的头发长长的,蓬蓬乱乱,他的眼睛是黄色的,还有残缺不全的黄色牙齿,脖子上戴着一个精致的如同沙俄法贝热彩蛋式的镂空装饰,装饰正中是一颗黑色的方形石头,石头上似乎是一个三角形的什么装饰。因为光线太暗,弗丽嘉不能看清究竟是什么。

    “你认识我?” 她问窗户外的人鱼,但是突然又想,那人鱼肯定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而且在一周前的人鱼语课上,克隆塔夫刚刚嘲笑了一番她的发音,显然她并不觉得对方一定能听懂。于是,她从自己原本的座位上拿出一张羊皮质,快速地写上:“ 你认识我吗?”

    那人鱼似乎看懂了,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 弗丽嘉继续写道,

    人鱼把脖子上的项链翻转过来,在没有镂空的一面写着:

    “默库斯”,

    弗丽嘉笑了,她飞快地写道:“ 你好,默库斯先生。”

    那人鱼摇摇头,她划掉羊皮纸上的“先生”,重新写上“女士”,人鱼傲慢地点点头。弗丽嘉继续写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人鱼看了看羊皮质,然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黑湖里。弗丽嘉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惹恼了面前这条人鱼。她叹了一口气,准备重新回沙发时在空气里似乎撞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她伸出手在空中捞了捞,却什么也没捞着。

    当她从人鱼语指南翻到如尼文研究再翻到魔药课本之后,她终于明白,自己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看书,一想着阿不思他们正在霍格莫德随心所欲的玩耍,她就觉得心里各种不舒服。

    终于她放下书,裹好黑色长袍,向她的目的地进发,最终她站在了变成避难所的有求必应屋,她周围摆放着堆积着灰尘的各类帐篷,以及各个学院的学员徽章,一个老式的收音机里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她并不想做三年级唯一一个留在霍格沃茨的学生,而这个可能让她被开除的决定她只花了不到三十秒就定下来了。

    她来到那副弗雷德和詹姆斯所说的画像面前,画像里的女孩儿看起来很瘦弱,长发直达腰系,她捧着一本书,温柔地看着面前的弗丽嘉,据弗雷德和詹姆斯说,她是阿不思 邓布利多的妹妹。

    “邓布利多女士”,弗丽嘉纠结着合适的措辞,“您能让我使用一下前往霍格莫德的通道吗?”

    女孩儿温柔的笑了笑,“ 或许,你得先猜一个谜语”。

    “谜语?” 弗雷德和詹姆斯可没说要猜谜语,看着女孩打趣的脸,她不得不点点头,

    “什么是永恒的开始,是时间的结束,是结局的开始,是每一个地方的结束

    (What’s the beginning of eternity, the end of time and space; the beginning of end, and the end of every place )”

    “eternity 的开始,space 的结束,end的开始,和place的结束,这显然是一个文字游戏,所以……”,弗丽嘉小声嘀咕着,过了几分钟。

    “是字母E”,她自信地回答道。

    “你果然很聪明”,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开心地点点头,“或许你得等我几分钟”。

    “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弗丽嘉有些惊讶,传说中阿里安娜时常会整蛊前来寻找密道的学生,对于自己如此容易的得手,她感到顺利的不可思议。

    “对啊”,她眨了眨眼,“ 也许我会以后再报复你也不一定呢?”

    她笑了笑,转身走开,她并不像一般画像里的人那样从一侧走出画框,而是沿着身后像是画出来的一条长长的通道离去。弗丽嘉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变小,最后消失在黑暗中。她焦急地等待着,一个小白点又出现在了画中通道的尽头,阿里安娜一步步走向她,看起来越来越大。直到画框里只剩下她的头和肩膀。

    “看来我的哥哥正在忙,如果你突然出现在他的酒馆,也不会让他火冒三丈。”

    随着她的笑容,整幅画像一扇小门一样打开了,后面露出了一个真正的密道入口。

    “呃”,弗丽嘉摸了摸头发尴尬地说:“ 那,谢谢你了,呃,我叫弗丽嘉沃特森。”

    “你说谎了”,画像里的女孩摇了摇头说,

    “说谎?” 弗丽嘉反驳道,“没有啊,我就叫弗丽嘉沃特森。”

    面前的画像似乎有些恼怒,又摇了摇头,“快走吧”,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里的书。

    被面前喜怒无常的画像弄的有些懵的弗丽嘉,不得不躬身爬进了画像后面的洞,洞的另一边有光滑的石梯,看起来这条通道好像已经有些年头了,黄铜的壁灯悬挂在墙上,地面由于长期使用而变得光滑,她行进时的影子在墙上交织成起伏不定的扇形。

    她举着魔杖悄悄前行着,祈祷着通道里不会突然蹦出巨蜘蛛一类的奇怪东西,转过一个拐角,通道尽头就在她面前,还有一个小阶梯,通向和阿里安娜肖像背后差不多的门,弗丽嘉花了一点力气把它推开,钻了进去。她从一个壁炉架上跳了下来,面前房间的装饰很简陋,只有几把“咯吱”作响的椅子和一张厚重而破旧圆木桌子,楼下传来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和破釜酒吧很像,她似乎是在一个饭馆的楼上。

    她轻轻地推开门,探头向外张望,这里确实是一个酒馆,一楼经营的是酒吧,二楼是旅馆,酒吧里只有一间又小又暗、非常肮脏的屋子,里面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几扇凸窗上堆积着厚厚的污垢,外面的光线几乎透不过来,粗糙的木头桌子上点着一些蜡烛头。

    弗丽嘉原本觉得如果自己把脸裹起来一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但是显然就如詹姆斯说的,她多虑了。这间酒吧里充满着把脸挡的严严实实的顾客。她欠身来到一楼,当她踩在她以为是压实的泥地上时才发现,原本是石头铺着的地面上堆积了几个世纪的污垢。

    那些包裹严实的顾客互相悄声说着些什么,并没有谁去注意这个突然出现的瘦弱黑袍子。她飞快的走出这个酒吧,随着羊膻味的消失,一个充满着奶油杏仁香味的小镇出现在她的面前。小镇里拥堵着从霍格沃茨来的学生,她不得不把脸整个罩在袍子的帽子里,才能防止这些学生认出自己。她幻想着自己突然出现在阿不思面前,会不会吓他一跳。

    她小心翼翼的走在街道上,设想着周围的人都不认识自己,她好奇地打量着每一个橱窗里的景象,蜂蜜公爵糖果店里的学生无视门口的警告吹出了一个像房子一样大的泡泡,而就像大家都知道的,这种泡泡几天都不会炸,店里面的人不得不被挤了出来,而弗丽嘉看到凯里沃林顿随手顺走了店里一大盒会爆炸的棒棒冰。

    “我真的没想到唐纳居然会这样干,哈哈”

    一个悦耳的声音从弗丽嘉的身边传来,米娜站在斯科皮的身边,指着店里滑稽的蓝色泡泡哈哈大笑。斯科皮温柔地笑了笑,问道,“ 也许我们该换个地方,帕笛芙夫人茶馆怎么样?”

    米娜笑容灿烂地点了点头,弗丽嘉嫌弃地觉得这个笑容真是虚伪。

    看着面前的一幕,她拿出魔杖冲凯里沃林顿鼓起来的荷包试了一个四分五裂,棒棒冰瞬间爆炸,她趁着骚乱飞快的穿过一群六年级学生,离开时一脚狠狠地踩在了斯科皮的脚上。

    “谁?” 斯科皮一把抓下她的长袍,而就在这一秒,凯里沃林顿看见了她的脸。

    她飞快想要逃跑,终于在一个酒吧门前看到了独自一人的阿不思,他诡异的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正在对着空气说着什么,弗丽嘉走到他身后,阿不思却像在背后张了一双眼睛一样,机敏地回过头。

    “阿不思!” 弗丽嘉小声提醒道,阿不思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反而不那么惊讶。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到这儿来”,阿不思无奈地小声说:“ 詹姆斯和弗雷德的主意?”

    “当然”,弗丽嘉点点头有些慌张地说:“ 我被凯里沃林顿发现了,帮我。”

    阿不思停下了话,他的眼睛盯着弗丽嘉的身后:“ 沃林顿来了,快把帽子戴好”。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她拉进了旁边的酒吧里,他飞快的找了一个角落,在她坐下之后才发现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阿不思,还有,弗丽嘉?!” 盖尔 泰勒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弗丽嘉,你不是不允许……”

    “嘘……” 弗丽嘉捂住盖尔的嘴巴:“ 我悄悄来的,如果被抓到了就会被开除,帮我保密,盖尔,你帮我保密我帮你拿詹姆斯的私密照。”

    盖尔连连点头,虽然弗丽嘉不懂究竟是因为詹姆斯的私密照比较有诱惑力还是盖尔本身已经被她捂得不能呼吸。

    “现在怎么办?”

    “我待会儿去托住他们”,阿不思一边看着门口一边说,

    “咳咳咳,把你的衣服给我”,盖尔缓了缓说,

    “什么?”

    “快”,盖尔不等弗丽嘉回答,剥下了她的长袍,裹在了自己的身上,戴上了帽子,解释说:“莉莉经常说我们长的像。”

    阿不思仔细看了看她们俩说:“ 你别说,除了发色,真的很像。”

    这时沃林顿和他的几个跟班走进了酒吧,阿不思走到了隔间后面与沃林顿交涉,而弗丽嘉则躲在了桌子下面。

    “我刚刚看到沃特森了,呆瓜阿不思,她不能出现在霍格莫德的,我告诉校长,她就会被开除!”

    “你在哪儿看到的,你任何证据都没有!”

    “肯定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别狡辩了,她刚刚炸了我的口袋,那张脸绝对就是她!”

    盖尔站起身,走到阿不思的身边,“ 沃林顿,你是比目鱼的眼睛吗?刚刚跟阿不思在一块的是我。”

    “你滚开,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说话。”

    “我告诉你哦”,盖尔的声音有些气愤:“ 刚刚炸你口袋的就是我,略略略。”

    “你你你!滚回你的麻瓜孤儿院去,你个没人养的泥巴种!”

    “你给我说话注意点!”阿不思愤怒地说,“四分五裂!”

    “火焰熊熊!”

    “咒立停,都给我住手!”  一个低沉的成年男人的声音突然传来,“这里不是给你们打架的地方!”

    “沃尔夫冈,很抱歉”,盖尔的声音传来,“ 是他先信口雌黄的!”

    “都给我出去”,那男人显然并没有消气,“ 在罗斯默塔女士回来把你们做成黄油啤酒前,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酒吧里又恢复了喧嚣,没有吵吵闹闹,弗丽嘉知道阿不思和盖尔一定不会再回到这个隔间里,这样是明摆着告诉沃林顿,弗丽嘉就在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现在有些后悔自己跑来这个霍格莫德,显然这一路上她并没有享受到假期应该有的放松。下一次她一定安安静静地呆在休息室里写如尼文的作业。就在她胡思乱想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小金丝雀,该走了。”

    她抬起头,乔治微笑着看着躲在桌子底下的她,即使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她的心脏也不由自主的疯狂跳动了起来。

    “我......”

    “嘘…...戴上。”

    他递过来一个像面具一样的头罩,弗丽嘉匆匆套在头上,他搂着她的肩膀小声说:“ 假装你得了龙疮。”

    “怎么假装?”

    “别逼我喂你一颗龙疮巧克力哦!”

    “不用了,呵呵,不用了”,乔治搂着她兀自向门口走去,

    “乔治先生,我不能来...…”

    “阿不思告诉我了”,他冲她眨了眨眼,“按我说的做。”

    她拙劣地模仿着病人,虽然她信任乔治,但这么暴露在所有师生面前,她有些怀疑乔治知不知道她可能被开除。但是当他们离开酒吧时,周围的人都神奇的跟他们隔了好几个人的距离,在一个橱窗门口,弗丽嘉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脸上布满着脓疮,其中几个脓疮正在冒着黄褐色的浆液,完全已经看不出是自己。

    “暂时的”,乔治发现了她的担忧,“脱掉面具就没问题了。”

    弗丽嘉将信将疑地跟着他继续向前,他们穿过人群,越走越远。

    “你要带我去哪儿?”

    “送你回学校。” 乔治冷静地说,

    “不行”,弗丽嘉停下脚步,“ 我会被开除的。”

    “谁说走大门了”,乔治低头笑了笑说:“ 我带你走密道。”

    “可是我是从另一个密道……”

    “你不是很崇拜霍格沃茨王牌捣蛋鬼的吗,现在怀疑了?”

    “没……我没有...…”

    “那就乖乖听我的话。”

    弗丽嘉不得不闭嘴,他们又走了很远,在一个棚屋外停了下来,那棚屋看起来非常破旧,似乎下一秒就要坍塌。

    “把头套摘下来吧”,乔治开心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弗丽嘉费力的摘下似乎已经粘在自己头上的头套,但是刚刚在橱窗里看到的自己的脸依旧挥散不去,她摸了摸乱蓬蓬的头发问道:“ 我看起来怎么样?”

    “就像一个狮子狗一样完美”,乔治赞赏的说,这让她更加不确定自己现在看起来到底是什么样,而更让她觉得糟糕的是,自己以这样一个窘迫的样子出现在乔治面前。相比较而言,她更宁愿自己被开除。

    她垂头丧气的坐在乔治对面的小石头上,仿佛这一年被食尸鬼牵住了鼻子,做什么事情都很倒霉。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呢?”她抬头看着乔治问道,

    “因为我碰巧在某天中午想趁安吉丽娜不在时去三把扫帚买一杯火焰威士忌,又非常碰巧的遇到了我的小侄子阿不思,当然,这不算碰巧,全霍格沃茨都是我的侄子和侄女。如果我的侄子在打架就是另一件碰巧的事了,更加碰巧的是还遇到一个被困住违反校规的小捣蛋鬼。你说,作为霍格沃茨曾经的捣蛋鬼领袖,这种事情是帮呢,还是帮呢?”

    “噗嗤”,弗丽嘉被逗乐了,“ 谢谢你了,大捣蛋鬼”。

    她环顾四周,

    “这是哪儿?”

    “尖叫棚屋”,他压低声音,用讲鬼故事的语气说:“ 全英国最大的鬼屋。”

    “我知道那是假的”,弗丽嘉嘟了嘟嘴,“狼人的故事我都听伟大的捣蛋鬼领袖的各位侄子,侄女讲了无数遍。”

    乔治撑着脑袋,露出一副有些懊恼的表情:“ 这就有点难办了,通常小巫师们听到我的故事都会吓得睡不着觉,这可不是一个好玩的反应。”

    “那是因为我已经三年级了”,她吐了吐舌头,“ 我不会因为某人长出全身的羽毛而吓得不敢吱声。”

    “既然是一个成熟的巫师,那要不要尝尝成年巫师才会尝试的威士忌?”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制的便携酒瓶,酒瓶应该长期被使用,以至于瓶上的狮型花纹都有些模糊,接着他又凭空变出了两个玻璃杯,褐色的液体被他熟练地倒进发亮的杯子里。他把杯子递到弗丽嘉的面前,抬了抬头,示意她喝下去。

    弗丽嘉双手接过乔治手里的褐色液体,猛地凑到嘴边,呛人的酒气让她连连咳嗽:“咳咳咳”。

    乔治憋着笑:“ 看来还是个不成熟的小巫师,不是吗?”

    “才不是”,她嘟着嘴摇摇头,“ 我喝了不会变成鼻涕虫吧?”

    “如果三把扫帚酒吧的酒保沃尔夫冈没有往里面加奇怪的东西”,乔治若有所思地说:“或许不会变成鼻涕虫而是瞌睡虫。”

    弗丽嘉舔了舔舌头,看着乔治又一次示意,她屏住呼吸,喝了一大口杯中的液体。与她想象中的不同,相比起来,它并不像酒,有一点像不那么腻的黄油硬糖。当她再次看向之前杯中褐色的液体时,它已经变成了泛着厚厚泡沫的黄色啤酒。

    她疑惑地抬起头,看着终于笑出声的乔治,惊讶地问:“ 这是火焰威士忌应该有的味道吗?”

    “你是个小孩子”,乔治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褐色的液体,那液体上蓝色的火焰间偶尔会蹦出几个炸裂的小泡泡,“ 第一次来霍格莫德却只想着逃命的小孩子一定会后悔没能尝尝三把扫帚的黄油啤酒。”

    弗丽嘉舔了舔自己嘴上的泡沫,甜甜的,也暖暖的。

    乔治伸出小指头,从她的杯中挑出一小撮泡沫,他用那泡沫在自己嘴唇上画出一个滑稽的八字胡,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圣诞帽戴上,他压低嗓子模仿着圣诞老人说:“ 那么,可爱的小朋友,为了弥补你不愉快的霍格莫德之行,圣诞老人决定把今年的礼物提前送给你。现在,说出你最想要的东西,它们”,乔治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都在这里装着呢!”

    “什么都可以吗?” 弗丽嘉甜甜的笑着望着面前她见过的最英俊的圣诞老人询问道,

    “当然,嚯嚯嚯,有圣诞老人没有的礼物吗?”

    “那么”,她歪着脑袋想了想:“ 菠萝蜜饯”。

    “嚯嚯嚯,这个简单”,他用手在口袋里搜索了一番,一盒压的有些扁的菠萝蜜饯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有其他需要吗,我亲爱的孩子?”

    “冰老鼠,果冻鼻涕虫,甘草魔杖……”,她开心地列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糖果从乔治小小的口袋里一一蹦到她的面前。

    “哇-”,她惊叹道,眯了眯眼睛,略微挑衅地说:“ 我打赌这个你没有!”

    “不要挑战圣诞老人,小朋友”

    “蟑螂堆!” 乔治停止了在口袋里搜索,

    弗丽嘉如同赢得了魁地奇比赛一般高举起一个V字:“ 哈哈,我就说吧,假的圣诞老人。”

    乔治无奈的抹掉嘴唇上的白色泡沫,摇摇头:“ 现在小巫师都喜欢这么重口味的东西吗?”

    “我才不喜欢呢”,弗丽嘉得意地说:“ 我只是猜圣诞老人并不喜欢。”

    “如果圣诞老人没被他弟弟坑着吃了一碗蟑螂堆做的粥,一定会喜欢”,乔治拿起之前的酒杯,笑着说道。

    “这些都是我的啦?” 弗丽嘉看着面前石块上满满当当的一堆零食,惊喜地问道。

    “当然”。

    “那我就不客气啦”,弗丽嘉咬着嘴唇抱起面前的一堆糖果,拿起其中一只冰老鼠一口咬了下去,与此同时她的牙齿打颤的吱吱叫,糖果永远是最简单的让人开心的办法,更何况是对一个饿坏了肚子的小巫师。

    弗丽嘉大快朵颐着面前丰盛的糖果,很快一杯黄油啤酒就见底。

    她满足地看着乔治问道:“ 魔法戏坊的老板的口袋里装的居然不是各种道具,而是一整个蜂蜜公爵糖果店?”

    “那是因为我有一个泡在糖罐子里的小女儿”,乔治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威士忌,微笑着说。

    “做你的女儿一定每天都非常开心”,弗丽嘉肯定地说,

    “如果你也生活在一个疯狂的家庭的话,不得不说,你也会”,乔治的脸上又露出一个年轻而调皮的笑容:“ 比如小罗克珊正在轰炸着她哥哥口袋时,她爸爸得以趁机出门买杯酒解解馋。”

    “韦斯莱家有着严格的禁酒令吗?” 弗丽嘉吃着一个坩锅蛋糕问道,

    “如果圣乔治”,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不犯老毛病的话”。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笑话”,她失望地摇了摇头,指了指他的耳朵, “嗯-嗯-”。

    乔治无奈地笑了笑:“以前也有一个人说这是全世界最无趣的笑话。”

    “谁?”

    “我的兄弟,弗雷德”,乔治摇晃着酒杯,若有所思。

    “抱……抱歉”,弗丽嘉被嘴里的糖果噎住,慌忙道歉。

    “不用道歉”,他温和的冲弗丽嘉笑了笑,“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他可是个难缠的角色。”

    她尴尬地望着面前的男人,过了几分钟,她才小心翼翼的想要缓解气氛:“ 拥有一个全世界最耀眼的兄弟,一定是一件很酷的事。”

    “当然”,乔治顿了顿:“ 除了总要提醒别人,我比他帅以外,基本还是个不错的体验。”

    “其实”,她揉搓着手里一只冰老鼠,“ 我知道很多关于你们的故事。”

    “比如呢?”乔治慈祥地看着她,显然并没有因为弗丽嘉的话而懊恼,

    她鼓起勇气把曾经隆巴顿教授告诉她的那些关于辍学的故事告诉了面前这个当事人,乔治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嗯,我不得不说,向乌姆里奇丢几个粪蛋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当时的我们并没能想到。”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部分”,她惊讶地问道:“ 那皮皮鬼的敬礼呢?”

    “那倒是真的”,乔治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年轻的光亮:“ 还有乌姆里奇皱成橘子皮的脸,啊”,他感叹道:“ 真是印象深刻,我骄傲的学生时代!”

    “我还听说隆巴顿教授是你们金丝雀饼干的第一个受害者”,看着乔治兴高采烈的模样,弗丽嘉嚼着糖果看着开心的乔治,他越讲越兴奋,弗丽嘉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他十七岁的模样,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和自己的兄弟把霍格沃茨搅的天翻地覆的模样,当弗丽嘉吃完最后一个巧克力蛙,她终于了解了全部的故事,这些天的阴霾也因为面前乔治兴奋快乐的脸而变的遥远。

    “真是羡慕你们”,她撑着脑袋,向往地说:“ 一个始终如一,不离不弃的朋友。”

    “我们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乔治摇了摇头说:“ 你知道如何炸掉一栋房子吗?”

    “丢一屋子的爆炸粪蛋?”

    “告诉同时进入校队的双胞胎,家里只能提供给他们一把飞天扫帚”,乔治说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绝对是妈妈记忆中最想杀了我和弗雷德的时刻,我们打得恨不得掀了整个厨房。”

    “最后谁赢了?” 她兴奋地问道,

    “当然是妈妈”,他拍了拍腿控诉着:“ 当然我们都被对方揍得鼻青脸肿。而妈妈居然还惩罚我们去清除花园里的地精!”

    “看来,一把扫帚,永远是检验友谊的最佳办法”,她回想起和斯科皮之前的冲突,不由得又有些失落,“ 要是有钱买一把好的,绝对不会出这种事。”

    “那可不一定”,乔治笑道,“ 或许那会打得更狠,毕竟那时候我们可是很穷的。”

    “我讨厌穷”,弗丽嘉没精打采的回忆着,“ 我讨厌什么都买不起,还要被自己朋友嫌弃的感觉。可是你们打完架还是关系很好,不是吗?”

    “或许是因为全世界最穷人的做了双胞胎,也没有办法摆脱吧”,乔治眨眨眼,“ 话说,我们也曾经被我们兄弟嫌弃过。”

    “弗雷德?”

    “珀西”,乔治毫不避讳的跟弗丽嘉聊着:“ 他以前可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呢。”

    “这样说魔法部交通司司长好吗?你不怕我卖消息给预言家日报赚外快?” 弗丽嘉眯着眼睛开玩笑地说,

    “如果珀西无聊的故事可以帮你换一把飞天扫帚解决你和你朋友的矛盾的话,那简直是珀西存在于世完成过的最伟大壮举了”,乔治坏笑地说,

    “能让你这么恨他”,弗丽嘉好奇地说:“ 我更想知道他的故事了。”

    “不过是个穷怕了的人,在伏地魔时期为了权利抛弃家庭,最后再回归家庭的老套故事罢了”,乔治说:“ 我想,预言家日报一定舍不得登哪怕一个巧克力大小的板块来描述这个无聊的故事。”

    “可是你们最终接纳他了,不是吗?” 弗丽嘉想起了斯科皮,“ 若是我,一定要给他点苦头吃。”

    “他受到了惩罚,虽然是我最不想的惩罚。”

    “在他的碗里丢蟑螂堆?”

    乔治的眼睛黯淡了一些,他声音有些低沉地说:“ 他一辈子都活在害死弗雷德的自责里。”

    弗丽嘉无措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他喝完杯中最后一口威士忌,转头露出一个微笑:“ 所以,那个嫌弃你的朋友,也许,他并不是如你所想。”

    “也许吧”,她摇摇头。乔治站起身,抽出魔杖指着石头上五颜六色的糖果纸,眨眼的功夫,这里又变得干干净净,“ 或许该履行我捣蛋鬼领袖的职责,送你回学校了。”

    返校的经历并不是一段开心的旅程,乔治带着她从尖叫棚屋的狭小通道回到了打人柳下,为此她全身上下的袍子都变得脏兮兮的。

    “真是怀念霍格沃茨的日子”,乔治向往地看着远处的城堡,看起来有些忧伤,他转过身温柔地摸了摸弗丽嘉的脑袋:“ 谢谢你了,小金丝雀,好久没有和谁毫无负担的聊起我的学生时代了。”

    “为什么?” 弗丽嘉疑惑地问,

    “因为每个知道这个故事的人,看着我的脸,都没办法愉快的聊起这一切”,他无奈地摇摇头。

    “那以后每次霍格莫德之行,我都能在尖叫棚屋找你聊天吗?”

    “为了听一个无趣的中年巫师唠叨他的学生时代而放弃蜜蜂公爵琳琅满目的糖果,你确定?”

    “当然不是”,似乎被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弗丽嘉掩盖着自己的脸红:“ 作为交换条件,无趣的中年巫师必须为忍痛割爱的小巫师提供所有她所需要的糖果。”

    “这似乎不是一个公平的交易呢”,乔治交叉着手臂,

    “那追加一条,小巫师为无趣的中年巫师提供一杯新鲜的三把扫帚酒吧的火焰威士忌,怎么样?”她昂着脑袋,假装严肃地说:“这绝对是最后的让步呢!”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条件”,乔治也假装严肃地点点头,伸出他大大的手在她的面前:“ 那么,成交。”

    “嗯”,弗丽嘉开心地点点头,目送乔治从树洞里消失,她一蹦一跳的回到城堡,不知道是因为吃了太多美味的糖果,整个世界似乎都充满着温和的黄油啤酒的泡沫,空气都变得甜甜的。她不由得哼起了一首儿歌。

    直到她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口遇到了一脸阴沉的麦克米兰教授。

    “沃特森小姐,很抱歉地通知你,你得跟我去一趟医务室,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霍格莫德”

    麦克米兰教授的愤怒几乎已经到了嗓子眼,“咯噔”,弗丽嘉感觉自己的心脏坠落到了肚子里,

    “以及,你为什么会对盖尔 泰勒小姐施以遗忘咒,对其造成了严重的记忆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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