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成知道自己这么问会很突兀, 他尾尖轻轻的扬了一下,半个身子泡在水中,衣服被打湿了, 勾勒着肌肉纹理分明。
白思成垂下眼眸,手指拽着池怀给他买的衣服, “就拍拍我”
“我看视频的里的小猫就很享受被拍屁股, 我就想试一试。”
白思成看到小橘猫舒服的半眯着眼睛,看起来真的很舒服,他也想被打
白思成小心翼翼的看着池怀,似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又害怕自己的要求很过分, 惹池怀不高兴。
所以,他的要求真的很过分吗
少年侧着身子, 将他美丽的蓝色尾巴露出了水面,少年埋下脸, 不敢看池怀。
池怀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白思成的鱼尾,她就想起少年尾巴的触感。
说是拍屁股,但其实少年整个下半身都是鱼尾,拍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池怀抬起手, 轻轻的在鱼尾与少年人身连接处微微靠下的位置轻拍了一下, 说实话手感不错, 没有鱼鳞的坚硬, 反而像是果冻一样“duang”了一下。
白思成将脸埋的更深了一些,一丝灼热感从池怀拍她的地方晕染开来,他脸微微泛红,瞳孔的颜色变深了几分。
白思成抿紧薄唇,眼眸半阖。
好像和视频里的一样,很舒服。
池怀看到白思成一动不动,还以为自己下手重了,她急忙问道,“没有打疼你吧”
白思成从手臂里抬起眼眸,他摇了摇头,发梢上的水珠悄然滑落,“不疼,还想要。”
池怀摸了摸鼻尖,不知道为何竟然生出几分负罪感。
池怀又轻拍了白思成几下,顺便挼了几下白思成的鱼尾,软软的,比解压玩具慢回弹要好玩多了。
白思成轻闭眼眸,多了几分的困意。
沈自离从坚硬的木板床上坐起身来,他打开灯,看着桌上那份印着“校园保险”几个字的白纸,这张校园保险需要家长签字。
或许对其他学生来说,只要不是在成绩单上要求签字,其余的一切都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沈自离来说,只要是需要家长签字的东西,他都一点都不想要听到。
自从沈自离的父母离异以后,他的爸爸妈妈就很少关心他,每当老师要求家长签字,他都需要提前给他的爸爸打电话,然后才能在第二天去找他。
沈自离拿起桌上的纸,他一手拿着手机,坐在了床边上,老旧的台灯发着微弱的光,只照亮了少年一般的容颜。
沈自离摩挲着手机的屏幕,过了许久,他才点亮屏幕,将电话打了出去。
没有人接,沈自离又拨了一个,这次只想了几声便被挂断了。
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那几声盲音。沈自离漆黑的眼眸中照不尽半点光芒。
沈自离放下手机,任由整个身子向后倒去,手中的纸飘飘悠悠落在了地上。
如果可以,沈自离也不想给那个男人打电话,可是班主任强调过保险的单子必须在周一交上去。
沈自离疲惫的闭上眼眸,他太累了,就这样穿着校服睡了过去,等到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沈自离换了一件衣服,拿上校园保险的单子,出了家门。
沈自离站在门口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坏掉的灯泡,收回了目光。
沈自离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中途换了一辆车,才到了他要去的地方。
沈自离看着马路对面新建的社区,他走过马路,凭借着记忆,来到了一座居民楼下。
此时已近快到中午了,社区里只有偶尔有几个人经过。沈自离顶着烈日站在居民楼下,看着其中一扇单元门。
汗渐渐浸透了少年的衣衫,明明天气炎热,但却暖不了少年眼中的寒意。
沈自离舍不得花钱,他喝着从家里带来的水。
沈自离腰背微弯,瓷白的肌肤上多了一抹灼伤的红色。
少年等了许久,终于看到单元门被单开,一个带着眼睛的男人领着大约七八岁的男孩走了出来。
沈自离下意识绷直了身子,他看向男人,但却没有走上前去,因为男人经过过他,没有事不要来找他。
男人原本还对着小男孩有说有笑的,但在看到沈自离的那一瞬间,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都不见了踪影,他狠狠的瞪了沈自离一眼。
男人再看向小男孩的时候又是一副和蔼的样子,他揉了揉男孩的头,“小智,乖乖的在这里等爸爸一会儿。”
男孩听话的点了点头。
男人走到沈自离身边的时候,沉声道,“跟过来。”
沈自离沉默的跟在男人身后,直到二人走出一段距离,男人才回过头,不耐烦的对沈自离说,“不是告诉你不要来找我吗”
“要钱的话去找你妈,她出身豪门,我没要钱给你。”
沈自离拿出校园保险的单子递了过去,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分,“老师要求家长签字。”
沈爸拿过那张纸,大体看了一眼,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时,住在沈爸楼上的小王从一旁经过,看到沈爸身边的沈自离,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沈哥,这孩子是谁呀”
沈爸笑了笑,给了沈自离一个眼神,叫沈自离不要说话。
沈爸“这是亲戚家的孩子,我是他叔叔,来找我有点事情。”
小王点点头,又和沈爸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沈自离垂下眼眸,他想起之前沈爸不让他在别人面前叫他爸爸。
“给,拿着快走。”沈爸不耐烦的把纸扔给沈自离,然后快步走到小男孩的身边。
小男孩要求沈爸抱他,沈爸抱起小男孩后,小男孩要求去吃麦当劳,沈爸宠溺的抱着小男孩,一连说了几个“好”。
沈自离收回视线,他收起那张校园保险的单子,心里闷的难受。
他紧紧的抿着唇,快步走离了这里。
沈爸和沈妈离婚后,沈爸便重新组建了新的家庭,更是不愿意认沈自离。
沈自离孤寂的走在绿荫下,他甚至不能去叫那个男人“爸爸”。
沈自离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以为沈爸和沈妈也不在意他,但是沈自离在看到小男孩可以在沈爸怀中撒娇的时候,他心中多了些羡慕与嫉妒。
他已经不记得沈爸是不是抱过他了,他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在沈爸的怀中撒过娇。
在沈自离的记忆中,沈爸和沈妈只有无休无止的吵不完的架,在到最后,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沈爸组建新的家庭,认为沈自离的存在会破坏掉他现在的家庭幸福,沈爸就更加不愿意认沈自离,而沈妈更是连家都不会,沈自离甚至都联系不上沈妈。
沈自离垂下头,依靠在公共汽车的车窗上,任由阳光洒在他身上,少年疲惫的闭着眼眸,睫羽在少年的眼睑处留下一抹淡影。
他很累,也很冷,冷到连着阳光都没有办法温暖他半分。
沈自离在回家之前,特意饶了些远路去买了一个新的灯泡。
此时已经过了中午了,天气越发的炎热。
沈自离连饭都没有吃,他舔了舔发干的薄唇,双手提着楼道里被人丢掉的破旧不堪的人字梯。
沈自离把人字梯放到正对着灯泡的下方,他断开电源,小心翼翼的爬上人字梯。
木质的人字梯实在是太老旧了,沈自离踩上去的时候就在轻微的摇晃着,发出细微的声音。
沈自离扭下落了厚厚一层灰的旧灯泡,再将他新买的灯泡换上去。
楼道里的照明灯要是坏了的话,基本没有人管,都是住户自己花钱买新的灯泡换,要是一层楼的两个住户都没有人愿意主动换的,那基本上每天晚上这层楼就是黑乎乎的了。
沈自离拿着换下来的旧灯泡,以往他也不会管这样的闲事,可是他想到池怀在黑暗中摔倒了他的怀中,少女清浅的呼吸打在他的胸间,让他心猛然骤缩了一下。
少女软软的,让他不敢轻易触碰,但他却还是想紧紧的握在手中。
池怀并没有看到,在她离开沈自离的时候,黑暗中,少年的另外一只手差一点就覆上了她的腰肢。
沈自离在走下人字梯的时候,因为没有吃饭,有些低血糖,沈自离一不下心踩空了,从人字梯上摔了下来。
沈自离的后背狠狠的磕在台阶的边缘,他咬着唇,闷哼了一声,背后火辣辣的疼,原本白净的短袖沾染上了灰尘。
一时间,沈自离嗓子里酸酸的,不是因为背后的伤,而是因为心底的痛楚。
为什么偏偏是他要遭遇这些事情
他甚至连一声“爸爸”都不能叫
为什么
沈自离颤了颤睫毛,他摔下来的第一件事不是站起身来检查伤口,而是把目光落在对面那扇紧闭的防盗门上。
虽然伤口很疼,但也并不是很严重,站起身来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沈自离没有起身,还是半靠在台阶上,眼眸始终盯着那扇紧闭的防盗门。
沈自离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其他动静。他看了一眼那个破旧的人字梯,他脚尖轻勾,不稳的人字梯摔在沈自离家的铁的防盗门上,发出一道响声。
沈自离偷偷的收回脚,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
刚复习完语文的的池怀打算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响声。
池怀一开始没怎么在意,没想到过来一会儿,又传来了一道比刚才还要大一点的声音。
池怀穿上拖鞋,蹑手蹑脚的趴在门上的猫眼向楼道看去。
破旧的人字梯有些散架的躺在地上,从背影看去单薄的少年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他脸色苍白,似乎是摔到了什么地方。
池怀担忧的打开一道门缝,向外探出头,她轻轻的唤道,“沈自离”
少年还是没有反应,这下池怀真的以为沈自离是摔伤了,她急忙打开门走了出去。
池怀走到沈自离身边,她害怕碰到沈自离身上的伤口,也不敢贸然触碰他。池怀担忧的皱着眉,“你怎么了”
沈自离听着少女软糯的声音,他微微睁开眼眸,眼神有些迷离,但他依旧看到了池怀眼中的担心。
“没事。”沈自离声音喑哑,他挣扎的想要起身,血渗透过衣衫,星星点点的晕染开一片红色。
池怀看着少年失去血色的薄唇,以为沈自离完全是在逞强,她搀扶着沈自离的手臂,想帮沈自离站起身来。
沈自离目光悄无声息的落在池怀修剪的圆润的指尖,他缓缓吐出二字,“不用。”
但沈自离却没有真的从池怀手中抽出手臂,任由池怀扶着他走进了他的家里。
池怀将沈自离扶到沙发上,她害怕拉扯到沈自离背后的伤,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
池怀刚才已经注意到,沈自离的手边还有一个老旧的灯泡,她想沈自离应该是为了换灯泡才摔伤的。
门前的楼道本来就是两住户共同负责的地方,沈自离因为换灯泡摔伤了,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沈自离家中的家具都很老旧,沙发已经有些陈旧褪色,沙发前的茶几上满是裂痕,拉开的窗帘落了一层灰。
池怀扶着沈自离坐好,她自己站在一旁,显的有些局促,她想问问沈自离需不需要她帮忙,可是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沈自离就说过不用,她还是厚着脸皮把沈自离扶进来的。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沈自离微启薄唇,“我要上药了。”
池怀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帮你。”
沈自离淡淡的看过去,池怀挠了一下脸颊,“伤口都在背后,你可能不太方便。”
沈自离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从抽屉里一瓶没有用的红药水放在了桌子上。
沈自离掀开后背的衣衫,少年脊骨明显,白皙的后背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磨破皮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是红肿的有些吓人。
沈自离背过身去,紧实的腰腹也露了出来。
他很少上药,就算有时候伤的很严重,也只是擦去血迹罢了
池怀知道沈自离已经默认了,她拿起棉签沾了一点药水涂在沈自离背后的伤口上。
像这样的红药水已经很少人会用了,池怀害怕沈自离会疼,所以动作十分的轻柔。
池怀的手心若有若无的蹭过沈自离的后背,沈自离抿了一下唇,目光有些闪烁,那些伤口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伤口也就看上去狰狞了些,其实并不深。
池怀给沈自离涂完药,她担忧的问沈自离,“还疼吗”
沈自离没有回答,池怀只能看到少年垂了一下头。
背着身子的沈自离因为池怀的一句话,忽感鼻尖酸酸的,视线朦胧了许多,他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却越来越模糊。
沈自离知道从来都没有人关心他,他每一次跌倒,都不会有人来哄他不要哭泣,不会有人给他打去身上的尘土,不会有人温柔的问他痛不痛。
所以沈自离早就学会了忍住眼泪,自己爬起来,因为不会有人因为他受伤来关心他。
他渐渐的排斥着其他人的靠近。
但是他也希望有个人可以关心他。
沈自离忍着眼角的眼泪,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了,再黑的夜晚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度过的,可直到刚才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会这么脆弱,会因为别人一句关心的话就委屈的想要流泪。
为什么偏偏是他他也渴望被别人爱护,他不愿再面对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
雾气朦胧了视线,但沈自离很清楚自己想要的什么,他咽了咽口水,想要将嗓子里的酸涩压下去。
他故意推到人字梯,就是想要得到一点点,一点点的关心。
沈自离不想让池怀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他刚想要拉下衣衫,却被池怀给阻止了。
少女的指尖停在他落了灰的短袖上。
“换一件吧,万一感染伤口。”池怀见沈自离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害怕会感染沈自离背后的伤口。
沈自离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他尽量想要找回自己的声音,可开口的那一刻,他的声音沙哑极了。
“都洗了。”沈自离目光闪烁,有些不太自然。
沈自离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衣衫,却又被池怀阻止了。
池怀想起来小说中就曾描述过沈自离经常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在沈自离的世界里,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你等一下。”池怀踩着白色的拖鞋跑了出去,她之前给白思成买过不少的短袖,有几件还没有穿开,或许可以拿给沈自离来穿,当初就是用他的号码来买点衣服,应该会合适。
过了一会儿,池怀手里拿了一件淡粉色的短袖,她看到沈自离腰背挺直的坐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放下来。
池怀递过衣服,“试一试,应该会合适。”
沈自离淡淡的看了一眼池怀手上的衣服,池怀想着依照沈自离之前的做法,大概不会要她的衣服,池怀刚想要收回来,沈自离却把衣服拿了过来。
他们的阳台靠的很近,沈自离之前就看到池怀家的阳台上晾着几件短袖,那些短袖都是给年轻人穿的,应该不会是池爸的。
沈自离又想起池怀曾经问过他身上穿的衣服的号码,他就越觉得那些短袖是池怀买了送给他的,但池怀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就迟迟没有送给他。
就像是池怀会偷偷的给他打伞,偷偷的把自己的练习册送给他一样。
沈自离摸着手中柔软的短袖,他甚至能闻到上面和池怀身上一样的洗衣粉味。
“谢谢。”少年目光软了一下,连声音也听上去不再疏离清冷。
池怀见沈自离毫不犹豫的就脱下了身上的短袖,她愣了一下,才发觉自己一直盯着沈自离的上身看,池怀的目光划过沈自离暴露在外的肌肤,立马移开了视线,脸颊有些微微泛红。
移开视线的池怀并没有看到沈自离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耳畔晕染着一抹桃粉。
池怀无意间看到电视桌上放着一张印着手工蛋糕的宣传单,精致的杯子蛋糕用奶油和草莓点缀着,看上去十分诱人。
“你拿去吧。”
池怀看的入神,不知道沈自离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边。池怀抬眸看着高挑的少年,粉色的短袖将少年身上清冷的气质淡化了许多,竟多了些温暖的感觉。
沈自离对上池怀懵懂的目光,他拿起那张宣传单塞到了池怀手中,“我在周末这家店打工,你下周可以来找我免费做蛋糕。”
池怀听完眼眸一亮。
免费做蛋糕她没有穿书之前就想要买个烤箱做蛋糕,可是一直都没有买。
她虽然厨艺不怎么好,但很喜欢做各种的甜点和糕点。
沈自离害怕池怀会拒绝,他顿了顿又道,“算是谢你送我的衣服了。”
他从来没有穿过粉色的衣衫,不知道好好不好看。
沈自离原本不会去在意外表,可是在池怀面前,他总是会想到自己的外貌。
池怀扬着唇畔,“真的吗谢谢”
池怀感到高兴,不仅仅是因为她可以免费去做手工蛋糕,还有她觉得沈自离好像不那么排斥她了,会接受她的靠近,这就代表他们的关系真的缓和了许多。
池怀是轻哼着歌走回了家。
白思成坐在轮椅上,他刚刚看到池怀急匆匆的拿着本来是要给他的衣服跑了出去,现在池怀回来了,可是却不见那件衣服。
白思成心中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就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被人夺走了。
“你去做什么了”
池怀手中还拿着那张宣传单,她光顾着高兴了,忘记自己还没来得及对白思成解释,“对不起小白,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把你的衣服送给了我的朋友。”
“我会再买几件好看的补给你。”
白思成望着池怀满是愧意的脸,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在意的不是那件衣服,而是
白思成眼中暗淡了下去。
池怀提到了朋友
池怀每天在外应该会遇到很多人,她也会有很多的朋友,池怀与他不一样,他只有池怀一个人。
白思成只觉得心中翻涌的厉害。
池怀有很多朋友,很多在乎的人,那他就不会是池怀放在首位的人。
白思成的鱼尾垂了下来,连带着鱼尾的颜色也变深了几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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