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转折点

    “花?”

    加拉哈德抱着诗格洛丝,藤丸立香往她嘴里塞了块苹果,随口问她:“这里没有橙花吧。”可也别再出现一个突然想和他结婚的人了。

    “不是3291啦,是魔法☆梅莉酱!”诗格洛丝一边说,一边翘起手指,把手放在耳朵边上,朝他比了个甜蜜的Wink。“罗马尼超~爱她的!”

    然后她就从加拉哈德怀里滑下来,啃着苹果跑去跟阿斯托尔福玩了。至于正事是什么,那和萌萌的小萝莉有什么关系吗?

    “魔法少女?”藤丸立香嘀咕了一句,来到大厅以后,不禁用意味深长的调侃目光看了所罗门王一眼。

    所罗门王:“……”诗格洛丝这个小坏蛋!

    而爱花注意到的是别的事。

    “为什么阿斯托尔福没有之前的记忆?”她询问身边的齐格。尽管她之前就有注意到对方的不对劲,但因为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却也没有细问。

    “我猜,是因为我的缘故……”齐格有些吞吞吐吐的回答。“因为我有想过,如果我一开始没有向他求助,如果一开始,他没有帮我离开这里,或许……”

    或许,阿斯托尔福会度过一场普通的圣杯战争,然后平静的回归英灵座吧。

    “拜托,因为你的缘故,他才获得了肉身,能够在世界各地行走,比那些困在英灵座的倒霉蛋幸运了不知道多少,你却觉得这是他的不幸吗?”爱花扶了扶额。“而且用这种想法猜测朋友不太好……算了,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别太放在心上了。”

    齐格没有再说话。

    其实,再次见到他,阿斯托尔福哪怕什么都不知道,仍然激动的冲上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似乎随时都可以为了他冲上去和敌人战斗。他心里也知道这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别的,亦或是能带给对方什么好处,而是因为帮助弱者,对他来说完全是理所当然之事。

    就算重来一次,就算这次齐格飞并不在这个世界,他也一定会冲上来帮助自己的。

    他明明知道,可惜却错过了这样的机会。

    不过,伤感也只是一瞬间,他们毕竟还有事要做。弗拉德三世打发诗格洛丝去给藤丸立香传消息,除了想和尼禄独处以外,也是提醒他们——虽然和原定计划不太一样,但既然已经对达尼克动了手,他们也只能提前把黑方御主们都收拾掉了。

    藤丸立香对此没发表什么意见,倒是爱花想了想,摸着下巴说道:“其他人也就算了,要不要我去跟考列斯谈谈,他应该会站在我们这边。毕竟,等我们打败了红方的Caster,埃尔梅罗君主就是我们的盟友了,总要给他一点面子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日里被打败、在他们眼前消失的从者突然就出现在了城堡里,还恢复了正常的神智,但这当然是件好事。弗拉德三世又惊又喜,阿周那嘴上虽然不说,目光却也没有离开过迦尔纳,再一想到盟友会越来越多,连喀戎都不由高兴起来。

    而考列斯未来会成为埃尔梅罗二世的学生。

    听到熟悉的名字,不远处的诗格洛丝一下子竖起了耳朵,转过头来看她:“和老师有什么关系?”

    她刚刚来到迦勒底的时候,一直都是由埃尔梅罗二世教导,对他又爱又怕,一听到他的名字都要条件反射的缩起脖子,但也是真心爱戴他,把他视为一位重要的长辈。爱花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期待看到埃尔梅罗君主那张常年胃痛的脸,因而恶趣味的把他们的关系告诉了她,小姑娘立刻高兴起来:“所以我们也是同学吗?那我可以找他玩吗?!”

    “当然可以啦,考列斯本来也很喜欢你嘛。”爱花笑着回答。因为自身拥有神性的缘故,阿周那Alter特别偏爱诗格洛丝,这两天几乎一直抱着她飘来飘去,考列斯就一直在一边充满渴望的看着。

    可惜他没和自家从者搞好关系,阿周那一直不乐意搭理他,更别提把诗格洛丝分享给他玩了。

    ——神是会互相吞噬、互相吸收的存在,更别提阿周那本来就吞噬了印度诸神的神性!诗格洛丝在他眼里,大概是一块特别美味动人的草莓蛋糕吧,他虽然能克制住自己不去吞噬她,但还是乐于和她待在一起,不去吃看看也是好的嘛。

    不过,在恢复了正常的迦尔纳出现在他面前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搂着诗格洛丝不放了。

    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

    诗格洛丝心满意足,牵着阿斯托尔福的手蹦哒着去找考列斯去了。其他人对剥夺御主行动权利的事并无异议,毕竟想要和御主相处得很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倒是喀戎思索再三,还是提出自己想先和御主菲奥蕾·弗尔维吉、即考列斯的姐姐谈谈。

    “我不想泼您的冷水,但对于一个对圣杯寄托了无可奈何的愿望的人来说,不会那么轻易听从您的劝告的。”爱花提醒了他一句。菲奥蕾的双腿因为魔术回路变异而瘫痪,想要恢复健康就要去除身上的魔术回路,但那就相当于放弃自己魔术师的身份,她偏偏又极有魔术天份……想要两全,只能寄希望于向圣杯许愿。

    “她是个可爱的姑娘,我其实一直都想劝她放弃自身的魔术回路另辟蹊径,毕竟成为魔术师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喀戎好脾气的回答。作为一位教养出诸多大英雄的大贤者,他早就看出菲奥蕾真正的问题其实根本不是残疾的双腿,而是她无法像其他魔术师一样狠下心来,在他看来,就算是唯唯诺诺、好像根本没有魔术师自觉的考列斯,也有着远比姐姐冷酷的一面。

    而菲奥蕾的天份并没有高到可以独树一帜的程度。即便她真的得到了圣杯、实现了愿望,大约也是无法适应这个残酷的世界的。

    他一贯好心,爱花也就没有多说了。而其他御主更是没有多提的必要——阿斯托尔福恪守骑士守则,不想对自己身为女性的御主动手(即便她是个变态),卫宫切嗣就不客气的代劳了;所罗门王那边,罗歇还泡在魔术工坊里兴致勃勃的摆弄着他的人偶,一根魔神柱从他背后的阴影里探出来,轻而易举的弄晕了他。

    ——尽管他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尊敬、崇拜所罗门王,后者却根本不像喀戎一样,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也一点没有在他面前揭露真身的打算。

    藤丸立香一直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这个时候也终于忍不住问起了加拉哈德:“御主和从者的关系,通常都这么僵硬吗?”

    “毕竟在魔术师眼里,从者只是夺取圣杯的武器嘛。”加拉哈德回答得理所当然。“只要能够夺取圣杯,只要有这样的实力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也不是那么重要吧。”

    更别提他们可以以令咒强迫从者屈从,会不会因此也觉得,从者和魔偶、使魔之类的其实也没多大的差别呢?

    加拉哈德其实并不太清楚,毕竟他从不为过去悔恨,也因此从未回应过圣杯的召唤——他的遗憾都是死后才产生的。不过魔术师们大概也不清楚,英灵座其实有共通性,认识的从者偶尔也可以互相串串门,比如莫德雷德就曾经找上门来同他抱怨过圣杯战争的无趣。

    但那一次,她其实遇到了一个非常优秀、非常温柔的御主。

    “说起来,红方的Saber,应该是莫德雷德才对。”提到昔日同僚,他脸上的表情倒还平淡,听起来和她关系不错。“既然小玫瑰是她的朋友,想必她这次不会抱怨连连了。”

    “你们关系还不错?”藤丸立香好奇的问道。

    加拉哈德意外沉默了一会儿:“……我和每个人的关系都不错。”包括总是一本正经的阿格规文,包括活泼可爱的加雷斯和开朗大方的加荷里斯。

    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死后,他们竟会齐齐逝于兰斯洛特之手!

    发觉自己又不小心戳中了他的痛处,藤丸立香赶紧弥补:“你想见红方的Saber吗?我请罗马尼帮我们设魔法阵,我们一起去将她打败吧。”

    “哈哈,这句话以后可别当着莫德雷德的面说,她的自尊心高得出奇,可是会打你的。”加拉哈德微笑了一下,并没有为此生气。

    “谢谢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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