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嗯……抱歉啊,让你见笑了,社内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
脸颊被太宰治掐来掐去的国木田独步终于忍不住止住话头,拽住对方的手腕,给对方狠狠地来了一个过肩摔,随后面色如常地拍拍手上的灰,坐下,继续看向嘴角抽搐的中岛敦。
地上食用了毒蘑菇的太宰治还在喃喃着:“嘿嘿嘿——草履虫,五颜六色的草履虫,在天上飞的草履虫~”
太可怕了。
感觉异能力者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啊……
这时文员小姐递上一杯茶,中岛敦感激的接过,顺带收回了打量太宰治的视线。
“所以呢,”国木田独步说,“你有什么事?”
“哦,是、是这样的!”中岛敦坐直身子,“我……我想拜托你们找一个人……但是我没有钱委托。拜托你们帮帮我,我、我可以也在这里打杂还钱……我真的很想找到他!”
国木田独步表情微动:“那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吧。”
中岛敦手中捧着茶杯,表情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柔和:“嗯。是一个非常温柔的,让我体会到温暖的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反悔了,但是我想当面告诉他我的答案。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是个好孩子啊。
出于人道主义,肯定是要帮助他的吧。
这么想着,国木田独步朝中岛敦点点头,拿出自己的钢笔和笔记本:“这样……那你把他的信息告诉我一下吧,我会帮你找到那个人的。”
同意了!
中岛敦眼睛一亮。
“嗯。他叫千贺知,是——”
啪嗒。
诶?中岛敦看向国木田独步,“那个,你的笔——”掉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看到国木田独步的表情,一下子闭上了嘴。
国木田独步合上笔记本,面色复杂地捡起地上的钢笔。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压低声音道:“你说的是不是一个黑色头发,长得很漂亮,约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他们认识?!
“是、是的,请问你们——”
“这个,我们可能……帮不了你。”
期待的心情一下子落空,中岛敦有些茫然:
“为什么?”
“因为我们也在找他,”国木田独步叹气,“暂时还没有找到……”
千贺知。
巨轮事件之后,就没有人能联系得上千贺知。他好像就这么消失了——就算是乱步先生,也只能得出“千贺知还活着,被人带走了”这个结论,却也没能把人找到。
“你的名字是?”
中岛敦循声看去,发现是刚才那个不太正常的男人在问他。男人坐在地上,一只腿曲起,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 。此时他好像已经恢复了正常,向中岛敦投来打量的视线。
有那么一瞬间,中岛敦觉得平静的外表下,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好像翻起了汹涌的波涛。
短暂得像是错觉。定睛再看的时候,男人分明还是那副软绵绵、无害的模样,眼中闪烁着不太正经的笑意。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中岛……敦。”
“中岛敦,”太宰治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沾上的尘土,“在流浪吗?现在有地方可以去吗?”
中岛敦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问这些,却还是如实回答了:“是的,暂时没有地方可以去……”
太宰治点点头。
“来我家吧。”
“诶?!”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我是千贺知的同居人,他提到过你,也确实说过要收养你。你先住客房吧。”
太宰治用一种堪称慈爱的目光看着中岛敦。不知是被对方的话惊到,还是因为对方身上散发着的可靠气息,中岛敦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点头。
但是下一秒可靠的气息就消失了。
“呀,真是太好了,”他合掌,“既然如此我就有正当的理由睡千贺的房间了!”
中岛敦:……
中岛敦:“哈?”
……
“阿嚏——!”
怎么回事,吹风吹得感冒了吗?不会吧?
千贺知揉揉鼻子,无聊地撑着头,目光投向远处的海面。几只海鸥飞越海面,自由而肆意。
游戏也玩腻了。
电视剧也没意思。
唉……曾经的他每天都在做些什么呢?不会无聊吗?
突然,他看到远处似乎有几个黑衣人在行动着。那些人行动有序,看起来应该是某个组织的成员,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
千贺知觉得有点好奇,在心里评价了一句:统一服装,还不错。
“在看什么?”
千贺知转头看看一身黑的太宰治,又看向远处的一群黑西装,说:“看到那几个人了吗?像蚂蚁一样的那几个。”
蚂蚁吗。
太宰治弯起眼:“真是准确的评价。”
“?”千贺知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说,“总感觉你的穿衣风格和那几个人很像呢。”
太宰·前港口黑手党首领·治连微笑都没有变过,抱怨着说:“居然说我和蚂蚁很像,真是令我伤心啊,知。”
看不出来你在伤心。
“那我多夸夸你,”千贺知的眼睛转了转,“你让我咬一口怎么样?”
从椅子上跳下来,绕着太宰治走了一圈,黑发的正太嗓音还很柔软,慢悠悠地说:“你应该也挺无聊的吧?从穿衣风格到性格特点,你想听什么我就夸什么。绝对不亏。”
“噗——”
太宰治捂着嘴。
真难得,能看到这副模样的千贺。
千贺知不满:“你笑什么?”
太宰治说:“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什么事情?”
“你让我咬一口,我就告诉你。”
千贺知:“…………”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不要脸的”太宰治欣赏了一会儿被他噎得无话可说的千贺知,看起来还挺开心。他俯身抱起男孩,看着对方幽暗的眼瞳,说:“算盘落空了呢,知。我并不觉得无聊。”
“为什么?”千贺知好奇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化解无聊的方法?快告诉我。”
太宰治露出一种故弄玄虚的笑容:“只要想想更难熬的情况,这样的日子根本就不值一提,可以算得上是很开心的日子了哦。”
“更难熬的情况?”
“嗯。”
那一瞬间,太宰治的表情变得有些冷淡,在那冷淡之下好像封存了某段比寒冰更加冰冷的记忆:“比如说失去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不能后退、只能前进,用无休止的工作来填满自己的生活。”
为了早一点来到这个世界,他将自己的计划提前了许多,因此工作量也大了不少。从港黑楼顶跳下来那一刻,太宰治几乎是松了一口气的。
听起来还真是糟糕。
想象不到。
那样的情况。
千贺知并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但是见太宰治表情有异,不懂人心又耿直的镜子唯一的想法就是“有机可乘”。
男孩的双手捂上太宰治的脸颊,太宰治竟然整个人颤抖了一下,像是刚刚从某段记忆中挣脱出来。他愕然地看着千贺知,对方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令人惊愕的事情,甚至眼瞳中闪烁着期待的光。
“怎么,太宰,你的心情不好吗,”千贺知眯起眼,“我安慰你。你让我咬一口怎么样。”
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出乎他意料了。
太宰治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非常夸张。笑了一会儿后,才没头没尾地说:“果然和知在一起就不会无聊了呢。虽然有点困难,但我还是想试试。”
千贺知:……我就只能缓缓的一个?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
“唔——”
下一秒千贺知就被太宰治扔到床上了。床铺柔软,落下的时候会把人弹起,躺下的时候还会陷下去一块。不明白太宰治要干嘛的千贺知正要坐起来,被脱了外套的太宰治又压了回去。
太宰治的头靠在他的肩上,温热的气息打在千贺知的皮肤上。紧接着,千贺知觉得脖颈的地方一痛,眼中浮现出不可置信的情绪。
“太宰治,”他试着推了推身上的人,“是我咬你,不是你咬我!!”
太宰治低声在他耳边道:“你要咬我的话我不介意。不过先说明一点——我可没有咬出血。”
感觉自己身为魔镜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千贺知摸索着解开太宰治的衣领,在对方的肩膀处狠狠——不行,不能“狠狠”,咬出血的话他就输了。
他先是轻轻地、试探性地咬了太宰治一口,随后力道加重。可这对于渴望太宰治鲜血的千贺知事实上是一种折磨,他能感受到太宰治的血液就在皮肤下流淌着,可他不能接触到。
太馋人了。
千贺知忍不住动了动牙,转而叼着太宰治的脖颈磨起牙来,听到太宰治轻轻的吸气声,才感觉自己倍受折磨的内心受到了一丝安慰。
两个人咬来咬去,咬了好一会儿,松开嘴的时候千贺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那番动作简直像是两只猫在玩闹,有点蠢。
千贺知:“……”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没有办法补充到魔力,还白白让太宰治咬了几口。
“知。”
太宰治扣好衣领,常年苍白的脸颊竟然透着一点粉红,看起来精神了一点——显得没有那么阴郁,更像美男子了。
千贺知没好气道:“什么?”
“你想出去玩吗?”太宰治笑着说,“想去的话就去吧。你一个人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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