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四皇子一听这句话, 脸就变了颜色,他朝薛顺怒道:“你胡说什么?”
又急慌慌地看向皇上:“父皇,此事和儿臣无关,你一定不要轻信他人。”
薛顺却接着道:“皇上, 奴才还从四皇子的府邸中搜到了此物。”
话音一落, 立刻有宫人端着托盘过来,托盘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这是何物?”皇上皱眉道。
“奴才方才叫太医院的人验过了, 这是一种烈性春/药,在慎郡王的架子床内阁收出来的,而在发现娜莎公主的地方,散落着一个破碎的瓷瓶, 里面装着同种春/药。”
皇上闻言,将沉沉的目光投向四皇子:“你还有何话可说。”
四皇子此时脸色惨白, 抖如筛糠,一点都没有了方才责问薛顺的气势。
图兰王子在旁边听完了全程, 此刻对四皇子怒目而视:“就是你害死了吾妹?”
说着,便要挥舞着拳头上来打四皇子,旁边的几个内侍奋力拦住他才没让图兰王子冲过去。
图兰王子身为悍勇的西域人, 身材高大,肌肉发达,四皇子看到他扑过来时的凶狠样子,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直到半晌过后,图兰王子才冷静了一些,但他的眸中仍旧燃烧着熊熊怒火, 他鼻孔里喷着气,对皇上说道:“大燕陛下,本殿下希望贵国能够就此事给我们昊国一个交代,娜莎是父王最珍爱的女儿,西域的明珠,此事必须从重惩处!”
皇上怎么也没想到局面竟然会失控到这个境地,他僵硬地说道:“请贵国放心,此事朕一定秉公处理。”
然后他一偏头就看到了带来这一切麻烦局面的四皇子,不禁血压升高,怒火盈胸:“来人,给我把这个逆子关进宗人府!”
进来了一队金吾卫,直接将地上坐着的四皇子给拖出了殿门。
这个糟心事发生了以后,皇上再没有多留人,就连对太子都难得没有为难,只是挥挥手让众人退下了。
萧樱草和太子离开勤政殿以后,仍有些不可思议:“慎郡王为何要奸/杀娜莎公主,如果只是为了她背后的势力,也没必要下此狠手,这不是对他百害而无一利吗?”
太子微微蹙眉:“我也很奇怪。”
几天之后,关于此事的调查结果出来,十分令人震惊。
四皇子竟然在在上次的徐氏下毒案之时就已经不能人事了,便寻了很多烈性□□试图挽救,这次他垂涎于娜莎公主的势力及美貌,自知不能走明面路子纳她入府,便起了生米煮成熟饭的心思。
恰好宴会当晚他喝了不少酒,酒醉壮胆,便行了此不轨之事。
却未曾想到,第一次使用这种烈性□□,用量过大,以至于□□焚身,难以自控,再加上酒浓情迷,意识不清,娜莎公主奋力反抗,四皇子手上失了轻重,只管自己快活,等重新清醒之际,才发现娜莎芳魂已逝。
惊吓之下,他慌忙逃离现场,连留下的痕迹都忘记清理了。
萧樱草听闻后,同情可惜娜莎公主之余免不了疑惑:“慎郡王又是如何才不能于人事的呢?”
太子轻咳一声,含糊不清地说道:“徐氏是决心要让他绝后,便在给郡王妃下毒之余,也给他……”
话未说完,萧樱草却已经心领神会。
心中唏嘘,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狗咬狗咬下了一地毛。
此事发生三天过后,图兰王子就带着使团和娜莎公主的灵柩回了昊国。
一回国,他就将此事禀报给了昊国国王。
昊国国王大怒,言大燕肆意欺辱他国,维护肇事之人,要出兵大燕,让其血债血还。
之前,朝中就一直对如何处置四皇子议论纷纷,各执一辞,现下昊国发难,早朝上此事更是成了议论的焦点。
“皇上,臣斗胆建议将慎郡王交由昊国处置,这样才能不落人口实。”一名大臣出言道。
“不行,我大燕皇子怎可交给别国,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很快便有其他大臣反驳。
“那就按大燕律例公平审判慎郡王,如何?”又一人出口道。
“杀人偿命,但慎郡王乃天家子,本朝还从未有皇子被处死的先例,不可。”
“那最多也就是圈禁罢了,可是这样昊国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皇上被底下的一群大臣吵得头疼,又想起了昊国国书上强硬的态度,更是心烦意躁,直接甩袖离开了。
薛顺高声喊道:“此事以后再议,退朝!”然后匆匆追随皇上离去了。
朝堂中乱成了一锅粥,萧樱草却无什么事,便继续之前整理旧物的进程。
她在一个陪嫁时带来的箱子中看到了一排旧书,其中一本书鼓鼓囊囊的,看上去里面好像夹着什么东西。
萧樱草打开书页,发现其中赫然夹着一枚玉佩。
玉佩的外形有些粗糙,打磨不是很光滑,就连上面刻着的纹路也深深浅浅,可以看出雕刻人技艺的生疏以及力道的不够。
萧樱草盯着它看了半晌,才想起来这是太子小时候亲自刻了以后送给她的玉佩。
她轻轻地摩挲着其上的纹路,忽然觉得缘分是如此的神奇,消失多年的物件竟然会在他们再次重逢以后被找出来。
但她却觉得这纹路以及玉佩的形制,无比熟悉,好像还在哪儿见过一般。
脑中的记忆片段如走马观花,一幕幕地晃过,最终定格在了一幕,那一幕,是萧樱草刚将清君买回来时的场景。
那时,清君的腰侧也有一枚玉佩。
当时的她没注意,以为只是他的一件配饰罢了,但却因为玉佩上纹路的奇特造型而记忆深刻。
此时,她脑中的画面一点一点地变清晰,直到记忆中的玉佩与手上拿着的这枚玉佩纹路重合。
几乎一模一样。
若说有什么区别,大概就是一个有些粗糙,一个雕刻精致,线条流畅。
为什么太子幼时送她的玉佩会和清君的一样?萧樱草忽然想起太子曾经说这枚玉佩是他的证明,可以调动他的人马。
既然,这是一种徽号,那清君的那枚玉佩是不是也……
萧樱草不敢深想,她将玉佩握在手心,脚步虚浮地踏出了殿门,舆辇也没乘,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端敬殿。
来到了端敬殿前,今天值守殿门的是铁甲军的指挥使,见到萧樱草忙恭敬问礼,并留出通道让她进去。
萧樱草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突然将手中的玉佩拿给他看:“贺指挥使,你认得这玉佩么?”
贺指挥使的脸色惊讶了一瞬:“殿下也给您了一块?殿下从前用来调动东宫暗卫便是用的一块和它一样的玉佩,只不过数月前归京后便将信物换了一种形制。”
萧樱草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也没有多问贺指挥使,只是点了点头,便进了端敬殿。
来到太子的书房,他果然仍坐在桌案前处理政务,见到她来了,脸上浮起一丝淡笑:“你来了。”
萧樱草靠近了他,然后状似不经意地对太子说:“殿下可是疲乏,我给殿下捏捏肩膀胳膊。”
太子发觉了她不同于往日的对自己的称呼,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敏感地感觉到了她情绪的不对劲:“你怎么了,今日的心情不好么?”
萧樱草却不做声,而是直接将素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捏了起来,然后顺着胳膊向下按捏,直到手腕处。
“你的袖子太长了,我帮你卷一下,否则不好按。”萧樱草清淡地说道,然后捋起了太子右边的衣袖。
衣袖滑下,露出了太子白皙得刺眼的腕部肌肤,还有那不可忽视的一个深深的齿印。
萧樱草盯着那个齿印,看了很久很久,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太子见她长时间不说话也没有动作,便偏头看她,却没想到看到了她凝滞的表情。
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太子也看到了自己的手腕,随后,呼吸一窒。
反应过来的他马上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她终于动弹了一下身子,却是将衣袖轻轻地自太子手中拉回。
太子看向她平静无波动的双眼,突然说不出话来:“我……”
萧樱草露出了一个美艳至极的笑容:“我是该叫你阿漾,还是该叫你清君呢?”
太子眸底的最后一丝冷静也被她的这句话打破了,他的眼眸中一瞬间涌出无数的慌乱,害怕,歉意以及惊愕。
萧樱草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留下一句淡淡的“我先走了”便径直离开了。
太子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地站在原地,直到萧樱草离去了一会儿才回神,然后极快地朝殿外奔去,试图拦住她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我今天才发现一个情节竟然写掉了!我看大纲没看仔细,补充在最后的一个情节竟然没看到啊啊啊啊不过大局上不影响咳咳咳。还没结束,我今晚再肝肝,应该还没放完大招,今晚写不完明天就早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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