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语从刚才就觉得他不对劲了,“你不吃也不喝吗?”
“吃的。”陆行止弯唇。
在与男士碰瓶之后,即使心里抗拒,还是喝了他以前从来没碰过的啤酒。
至于味道,他不想评价。
施语当他是放不开,吃的同时不忘照顾陆行止,直到他面前满满摆了一碟。
而施语吃着串,目光始终鼓励的看着他,一副要亲眼看着他吃完才放心的样子。
陆行止目光温柔,并没有直接去拿,反而停在了施语因为吃辣红彤彤的唇,唇角上沾上了油沫。
施语感觉不妙,目光一怔,脑袋自然往后仰了点。
但陆行止身形高手臂长,柔软的指腹擦过唇角,蹭掉了施语嘴边沾到的东西。
随后抽了张纸巾,擦拭了下。
指腹上温凉的触感还停在唇角,施语消化了好几秒。
可陆行止根本没有一点其他意思,目光诚挚,仿佛只是在帮她整理仪容。
陆行止乖乖的看着她,笑,“有点脏哦。”
施语:“……”
她有一种虽然这个动作很有歧义,但如果她想歪了那就是她心思龌龊的感觉。
季阿姨哎哟了一声,在她颇有深意的目光下,施语侧过脑袋,吃几个烤串压住逐渐加快的车速。
陆行止扫了眼碗碟里的花生,别扭的用着一次性的筷子,吃了几粒。
吃了会儿,施语自然的拿过两串递给陆行止,却看见碟子里的没动。
而陆行止做的端正,伸手挠着脖子。
那双好看的眼睛垂着眼尾,看起来格外的无辜与不知所措。
施语才注意到在脖子上,手背上,骨骼分明的手臂上,出现了红色的斑点,。
“你怎么了?”施语拉开他的手,看见脖子上被挠的地方,已经有了大片的红疹。
季阿姨惊呼了声,“是不是过敏了?”
施语皱眉,“怎么会过敏呢?刚才还好好的。”
张大爷看了眼,“肯定是吃了什么东西过敏。”
在陆行止还要伸手去挠时,被施语阻止了,“再挠就该破了。”
陆行止只能无奈的看着她。
一只生病的小奶狗,除了奶气,只剩下可怜。
“那我就先跟他去医院买药了,你们好好吃。”施语拿了包起身。
季阿姨不放心的问:“我也去,你一个人能搞定吗?”
施语摆手,“不用,我们先走了。”
靠近小区有一家小医院,挂了门诊后,医生检查了症状,确定是过敏,过敏源是花生。
“给你开内服跟外用的药,瘙痒时擦点可以缓解症状,一定不要去挠它。”
“会留疤吗?”一直安静配合检查的陆行止开了口。
医生稍愣了下,“你不动它就不会。没看出来,你一个小伙子还这么关心留不留疤,男人留疤不重要。”
“重要。”陆行止平静反驳,“会不被喜欢。”
医生一噎,神情复杂的看向了施语。
施语赶紧撇清关系,摆头,“不是……”
“你看,你女朋友觉得不重要,你好好吃药擦药,就不会留疤。”医生笑了下。
施语:“……”
她想说的是,这事它跟自己没关系啊。
按照医生开的单子拿了药,陆行止仅剩的纸币用掉了一半,施语从来没想过她也有今天。
穷的非常真实。
回去的路上,陆行止总是忍不住去挠脖,手臂。
施语三番五次阻止。
次数多了,施语索性直接握住陆行止的手,睨他,“别挠了。”
陆行止一只手没了自由,左手抬起又放下,点头,“我可以忍住的。”
完全像是屈从□□的小可怜。
施语终于满意。
高大的樟树叶挡住了柔和的月光与路灯,一大片墨黑的阴影里,陆行止薄唇勾了勾。
仿佛恶作剧后,得逞的一抹浅笑。
……
施语看着陆行止吃了药,才回了房间洗漱,吹干头发后,盘腿坐在床上用平板追番。
直到房间的门被敲响。
“施施。”门外,是陆行止的低沉的嗓音,顿了下,又带了点羞耻,“有些地方我碰不到,你能不能,帮我擦药?”
施语:“……”
这个男人,能不能有点自我防备的意识?
她是个女的啊,非常正常的女人啊!
一想到他痒的不能挠的可怜样,施语最后还是同意了。
陆行止推开门。
他已经洗过了,套着家居的T恤跟到膝盖的短裤,小腿肌肉线条,分明紧致。
他自觉的走过来,将药膏跟棉签递给了施语,自觉趴上了床。
指间捏着一摆,往上一撩,露出宽阔的背跟窄细的腰。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快到没给施语任何反应的时间。
施语屏着呼吸。
视线之内,本该雪白一片,像是凛冬时节掉落的深红的梅,一片连着一片。
更像在酒店那次,经过她无情摧残后,留下的斑驳痕迹。
这场面,实在太刺激了。
陆行止侧着脸,长睫毛滑过柔软的被子,问:“很严重吗?”
“……还行。”
施语神情复杂。
“可惜我看不到,是不是很难看?”陆行止阖上眼睛。
施语艰难回答:“不难看。”
“这样好擦吗?”陆行止又问,在施语还没回答的时候,直接脱掉了T恤,露出整张背来,“这样好像更方便。”
施语:“……”
她肝都有些颤,方便,方便什么?
眼看着思想越跑越远,施语吞咽了下,摒除杂念,替陆行止擦药。
早点擦完,就让他滚蛋!
施语用棉签棒蘸了药膏,再往红疹上涂去,药膏透明,涂抹后在光下像是打了层光。
陆行止抿了下薄唇,唇角翘起,“施施,你不用这么小心,我可以忍受得了。”
“太轻了。”
“……”
施语被陆行止连自己都不知道说出的虎狼之词刺激的手一抖。
她咳嗽了下,“嗯。”
“其实往下还有的,但不能让你涂,只能忍着了。”
施语:“……”
这个往下指的是什么部位,她几乎秒懂。
“施施,你看到肩上的牙印了吗?”
“因为太用力,好像不会消退了。”
陆行止语气平常,像是在跟她说起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在白皙的肩头上,留着两个浅浅的牙印,像是小兽咬过的痕迹。
这怎么来的,施语再清楚不过。
施语耳尖发烫,几乎从牙缝挤出来,“别说了。”
“哦。”
不能说话的陆行止,抿紧了薄唇,安安静静的看着施语。
等施语将一整块背给涂完后,正要叫陆行止时,人已经……睡着了?
呼吸均匀,卷着长睫,整个人毫无防备,睡的很熟。
施语:“……”
对方毫无防备,不代表她可以无耻的占人便宜,施语抱了薄毯出去。
沙发上也是可以的凑合一晚上的。
只是施语刚睡着,卧室的门被打开,陆行止已经套上了衣服,走到了沙发边。
高大的身形蹲下来,眼底藏着几分薄薄的笑意。
小猫曲折着身体,像是要讲自己揉作一团,浅浅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想起来。
双颊上,有着淡淡红晕。
陆行止起身倾身,将小猫儿抱回了床。
……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
“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
“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
“……”
施语被这铃声惊的睁开眼,鲤鱼打挺一般直起了身。
那铃声,是她的声音!
甚至还有杂音,明显是在ktv录的。
声音的源头,在另一个人身侧的,陆行止也被吵醒,没睁眼,伸手去摸了手机,关掉了闹钟。
施语反应了两秒。
比铃声更让刺激的是,她现在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跟陆行止躺在同一张床。
陆行止已经醒了,惺忪的睡眼弯成月牙,在看到她时,弯唇,“早。”
施语第一反应是掀开了被子,在看到陆行止套上的T恤时,松了口气。
还好,穿着衣服。
她昨晚没有一逞兽行。
陆行止撑着手臂起身,同样支着上半身,两个人互相对视几秒。
“删了。”施语拧着秀气的眉。
陆行止不知所以,“什么?”
施语眉已经拧成了小山丘:“你的铃声!”
“不删,好听。”陆行止罕见的对着自己摇头。
“你……”
施语倾身过去就要自己抢过来,臀部刚离床没点距离,陆行止伸手手掌已经抵住了她的额头。
无论施语再怎么伸都无法碰到手机,她甚至无法碰到陆行止这个人。
一股浓浓的屈辱感。
“陆行止!”
陆行止坚定地摇头,“不可以。”
两个人对峙了十来分钟,最后以施语手臂短失败告终。
一直到出门,施语对此依旧耿耿于怀,“你记住,下次我录你打呼做铃声!”
陆行止笑的格外开心,“可是我不打呼。”
好像的确是。
但施语不甘心,“你给我记住,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陆行止拍拍她的脑袋,“好。”
施语快被气死了。
下了楼,正要分两个方向走时,一亮黑色的奥迪开过来,经过两个人时,停了下来。
车窗摇了下来,一张硬朗的脸露了出来,嘴角还挂着痞气的笑容。
浓眉大眼的,冲着施语扬了扬下巴,“不容易啊,你可让我好找。但好在苍天不负有心人,我还是把你给找到了。”
施语对这个男人从开始就没什么好感,“找我干什么?”
“你上次那个字儿我认出来了,小姑娘心思忒坏了点,不过哥哥大度,你跟你计较。”
目光瞥向了施语身边的陆行止,迟冶爽朗一笑,毫不客气的打量着那张病态白皙的脸。
“这位应该是大舅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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