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看到有赵沂的画面，谢方舟觉他脸色不对，像是在克制什么。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磕到了？”
赵沂盯着硬邦邦的东西很无语，想撩人家，结果上头的是自己。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没什么，把手机碰翻了。”
“你是不是该睡了？昨天的故事没讲完，接着讲好不好？”
谢方舟婉拒：“你那边已经是凌晨了，不早点睡还给我讲故事干嘛啊。”
赵沂说：“可能看你睡着了才能安心睡吧。”
谢方舟心底暖暖的，声音也软绵绵的：“不用啦。”
“乖，”赵沂笑了笑，“把手机摆放在一个我能看得到你的位置，然后乖乖上床睡觉。”
谢方舟拗不过他，或者说他也想听他讲故事，于是很听话地放好手机，爬上床。
手机正好能将他上半身摄入屏幕。
他看着赵沂：“你可不能再忘记关手机了。”
少年穿着肉色的宽肩丝质睡裙，一躺下，露出白皙的肩膀和富有质感的锁骨，两条修长的白腿就这么半嵌在柔软的床上。
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赵沂盯着少年，说：“好。”
谢方舟这两天经历的不少，耳边伴随赵沂的声音，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的是，故事没讲完，手机也半天没关。
赵沂看着谢方舟的睡颜，呲了一手机的不明液体。
他想，下次出差，得存几张男孩的照片。
最好是裸的。
想起这个，他又有了坏主意。
*
谢方舟一大早被秦宏丽叫了去。
周媛媛跳过来拍他肩膀：“小舟舟，你知道吗，秦姐给你接了MAN时尚杂志拍摄。”
《MAN》是一本只针对成人售卖的全球时尚杂志，五年前登陆华国市场，销量不可小觑。
谢方舟在周媛媛面前轻描淡写地嗯了声，转身却直拍小心脏。
幸好不是拍戏啊，他这点演技，迟早被骂滚出娱乐圈。
周媛媛疑惑：“小舟舟你怎么一点都不开心啊？”
谢方舟说：“没有啊。”
有事可做，不是咸鱼一条，他当然开心的。
但周媛媛又说：“没事啦小舟舟，尺度大一点不碍事儿，这款杂志可以帮你迅速提升人气，只赚不亏。”
谢方舟：“……？”
“尺度大？大到什么程度？”
这本书里不会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设定吧！
“原来你不知道这本杂志啊，”周媛媛拿出手机给他看百度百科，“历史悠久销量稳定，你看，网页编辑着一张赵清让的照片做介绍，他以前也拍过这本杂志的。”
网页里的照片比较模糊，谢方舟索性翻微博，一搜便搜到赵清让拍摄MAN的高清照片。
这组照片主题名为“事后”。
谢方舟点开几张图片看，一张裸背趴在桌上，整张脸汗涔涔的；一张躺在凌乱的床上，被子一角遮住中间部位，白皙的身体布满红痕；另一张在浴室，双手抓着属于另一个人的头发。
又翻看了几张，谢方舟能确定，这个杂志不用露三点，在他接受范围之内，因此脚步轻盈地走进秦宏丽办公室。
“能拍这本杂志的，都是当红艺人，我努力给你争取到的，你要用心拍，别辜负我一番苦心。”秦宏丽交代，“时间非常紧，现在就让公司的车送你过去。”
谢方舟没意见。
他走后，周媛媛忍不住问：“秦姐，按理说每一期的杂志都约好了相应的艺人，而有些艺人因为档期问题很难确定时间，小舟舟拍杂志之前也没点风声，您是不是帮他插队了啊？”
“这是不是意味着您在捧他啊？”
如果是，她这个助理也沾光。
秦宏丽抬眼看这个单纯的小姑娘，很乐意分享经验：“他之前上了几次热搜，知名度大涨，不可能让他去蹭老板林栖的热度，只能让他蹭赵清让的了，赵清让以前也拍过这本杂志。”
“至于插队，确实是浪费了些唇舌做了些手脚，像他这样没作品加持的小演员，最怕淡出视线，所以必须争分夺秒。”
周媛媛感叹秦宏丽能力及人脉的同时，也为谢方舟担忧起来。
她高中毕业就接触这本杂志，每一期都买，据她所知，在赵清让之前，拍摄的明星以肌肉型男为主，最不济也是那种美美的小鲜肉。
直到赵清让那一期，愣是拍出了弱受的感觉，让一众腐女弯男为之癫狂，一个晚上涨了好多粉。
所以，蹭赵清让的热度……秦姐的意思也把小舟舟也拍成弱受？
这不仅仅是黑红的问题了，关系以后艺人的整个发展方向。
赵家家族显赫，所以赵清让想有什么资源就有什么资源，不用担心一本杂志会约束他。
但小舟舟一个没背景的小演员，弱受形象根深蒂固的话，很影响今后的戏路。
“秦姐，这会不会对小舟舟以后的发展不大好啊？”周媛媛问。
“我乐意捧他，有什么不好？”秦宏丽瞪了她一眼，满脸不容置喙。
周媛媛毕竟刚接触社会，之前也不知哪来的勇气问她，这会儿被她瞪一眼，就发怵得厉害，只能卑微离开。
和谢方舟一道来到拍摄地点，一路上他倒是满脸镇定，周媛媛提醒他：“小舟舟，等会儿不管拍任何内容，你不会都答应吧？”
“当然不会啊，”谢方舟说，“露三点我坚决不拍，这是原则。”
周媛媛善意引导：“如果是那种让人浮想联翩想入非非拿来yy的呢？”
谢方舟笑了：“媛媛姐，你说哪个艺人明星没被人拿来yy过啊，如果怕这个，那世上哪来的艺人乃至艺术家呢？那些想法，即便是有些肮脏，也只存在某个人的思想之内，造成不了伤害的，放宽心啦。”
在不久的将来，谢方舟被这段话狠狠打脸，他受到了没日没夜的折磨，全都来自一个愤怒又爱吃醋的男人。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周媛媛见少年比她想得开，她也没啥好担心的，照顾好他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一进入摄影棚，谢方舟便被拉去做造型。
化妆小姐姐不住地夸他皮肤好，长得好看，谢方舟对女生真没想法，撩拨不起来，只礼貌地对她微笑。
等他走后，这位小姐姐对另一个小姐姐说：“我赌十包辣条，这就是一个真弱受，我好像有点期待他的成片了。”
另一个小姐姐咯咯笑起来：“我比较喜欢弱攻强受，哈哈哈……粉了粉了。”
走进拍摄现场，谢方舟被目测四十米长的铁链大脚拷给镇住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工作人员已经将脚铐拷在他脚踝上。
谢方舟：“？？？”
拍摄导演手翘兰花指，扭过来，尖声尖气地呵斥工作人员：“都轻点儿，把我宝贝磕坏了，你们可负担不起！”
谢方舟：“……”
头皮一阵发麻，胃里还有些倒腾。
啥玩意儿？宝贝？
他吸了口气，直接无视导演费解的行为，看着脚上的粗链子问他：“导演，我们这拍什么呢？”
导演用兰花指掸了掸他的衣领，指挥人把手铐也给拷上，字正腔圆地说：“MAN这期的主题名为‘囚禁’！”
谢方舟反应慢：“……啊？？？”
“囚禁play。”导演解释。
“你是被囚禁的那一个并且是下面那一方。”
谢方舟：“……！！！”
“你需要表现被人玩弄过程中以及玩弄过后的无助和绝望，同时带有一点希望和眷恋。”
“不好把握，你好好揣摩一下。”
谢方舟：“…………”
谢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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