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倾并不是玩笑, 他这句话是认真的。
从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乔书佑那一刻开始,他就固执且坚持地认定了这个想法。毕竟他很少做随性任意的事, 他想要做什么, 基本都是在明确目的, 下定决心之后才会去做的。
尤其是感情这方面, 乔书佑于他而言是绝对特殊的存在。
他不可能拿这种事情跟乔书佑开玩笑, 只会在说出这句话后越想越觉得可行,他就该现在拉着乔书佑去领结婚证, 从法律上确定他们的关系,这样以后都不用担心乔书佑会离开自己了。
乔书佑是他不可控制的变量, 就算他留在自己身边,池倾还是会担心他有天会离开自己。可有了法律证明,池倾好歹能更理所当然地觉得他是属于自己的了。
池倾拉过乔书佑的手:“对,没错,我们现在就去领证吧。”
但在乔书佑看去, 池倾这完全是想一出来一出, 昨天任他那样了竟然还不够,今天居然是要拉着他去领证?
想都别想。
乔书佑连忙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就因为乔书佑知道池倾是认真的,所以才绝对不会答应。
他是不够了解池倾,看不透池倾这个人心里的想法是什么。可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又在池倾身上吃到了这样的亏,足以乔书佑长些记性,至少该明白一点——池倾是不会允许自己离开的, 为了达到这点目的,他就算会做出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但乔书佑不可能跟池倾在一起,哪怕池倾是真的喜欢自己,他也无法喜欢池倾,或者说,根本不可能会喜欢池倾。
乔书佑拒绝得很干脆:“不可能,下辈子都不可能。”
下辈子这三个字可有些伤到池倾了,没想到乔书佑拒绝这么狠,连下辈子都带进去了。
不过池倾表情未变,而是问道:“为什么?”
真要说,那这“为什么”的原因可能数上一大堆,但乔书佑不敢惹怒池倾,直觉告诉他,要是他将真心话说出来,池倾听了是会生气的。
于是他说道:“你这样,一点都不尊重我。”
这个理由要说真还挺真,乔书佑过去的地位人生让他看重这种方面是很好理解的。
但池倾听着,只觉乔书佑单纯天真。
尊重。
他还以为乔书佑是该知道的。尊重这个东西,很少是别人主动给,而是自己得来的。过去人们尊重他,并不因为他是乔书佑,只因为人们不敢看不起乔家。
乔书佑在象牙塔里待久了,学会了上流社会交际往来那套,但他忘了,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乔家小少爷了。
不过乔书佑依旧坚持这点,那就让他坚持吧,池倾不会去打破。
他避开自己是否尊重了乔书佑意愿这点,择自己想要的部分,并不松懈一毫地说道:“那等你愿意了,我们再去领证。”
乔书佑沉默不答。
答应不可能,拒绝万一惹池倾生气,沉默总是对的。
池倾又继续问他:“你告诉我,该怎么样才能让你高兴?”
乔书佑怀疑池倾的问题都是在故意给他下套。
怎么能高兴?
那不是明摆着的吗,只要池倾让自己离开,乔书佑就会高兴了。
乔书佑瞥了他一眼,故意说道:“你要是能把乔家原封不动地买回来,我就高兴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
乔家一些稍微有些价值的藏品都被法院拿去拍卖了,这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乔家主宅倒是还在出售中,因为是靠近郊区的地段,更重环境,但通往市区费时,价格又高,还没有人买。
乔书佑觉得池倾不可能会为了自己一句话就花千万上亿的价钱去买一套对他根本没用的房子,所以才这么说。
哪里想到他这么说了后,池倾竟然问:“我把房子买下来,你就会高兴了?”
池倾的态度怎么看都是认真的。
乔书佑轻轻皱眉:“对,原封不动的那种,里面每一件东西都不能少。”
“这不可能。”
“对,所以我高兴也不可能。”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高兴?”
乔书佑看了看池倾,犹豫着要不要将乔正荣说过的事告诉池倾。
他也是才知道乔正荣在舅舅那里留了后手,可从未听舅舅提起过,也一直都没听罗可妍说过——乔正荣说至少有小几百万,那怎么都不算是一笔小钱,难道是舅舅将这笔钱吞了?
乔书佑倒不是在意钱,他只是不敢相信,如果舅舅先吞了乔正荣留给他们的钱,再是用他去抵债——那他这个亲舅舅把自己这个外甥当成什么?难道说乔家没落了,连舅舅都不是人了?罗可妍是他亲姐姐,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如果乔书佑想将这件事情搞清楚,单凭自己是不可能的,他自出来后,就再没见过舅舅,也不想见舅舅。
要是告诉池倾,池倾大概会有办法去查一查,可乔书佑又不想将这样的事情告诉池倾,他们之间还没能到这一步。
于是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说,乔书佑只道:“……没什么,我也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想在这里安静坐着罢了。”
池倾哪里会信,他虽然没有听到乔书佑跟乔正荣打电话时说了什么,但他看到了打完电话后满脸是泪的乔书佑。他们谈论的肯定是跟乔家有关的事。
平时都是别人烦他,不是为这件事情找他就是为了那件事麻烦他,独独乔书佑,一句话都不肯告诉他,池倾还巴巴地在一边问,只希望乔书佑能让自己知道。
池倾习惯性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去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乔书佑不肯说,他就道:“你不说,下个月我可就没办法让你跟你爸打电话了。”
乔书佑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能这样!”
“所以别让我为了你着急,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跟我说。”
池倾的模样不像是会退让,乔书佑瞪了他半天无果,最后颓败地说:“……是跟我舅舅有关的事。”
池倾对乔书佑的舅舅可没半点好印象,能将自己亲外甥拿出去抵债的,说是人渣禽兽都算客气了。
“罗其明?”池倾指名带姓,“他又怎么了?”
乔书佑无意识地反复咬嘴唇,过了许久才说:“……我们出事的时候,只有舅舅肯帮我们,所以我们在舅舅家住上了一段时间。刚开始的时候,舅舅对我们是很好的,但时间一久,我妈就开始跟他起争执……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起争执,没人肯告诉我,后来……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刚才跟我爸打电话,他说了一件我一直都不知道的事……”
乔书佑这慢慢说话的方式简直能完全吊起池倾的胃口然后急死他:“你爸说了什么事?”
但对乔书佑而言,要将这种事情告诉池倾是很困难的,他一边说一边是纠结,不过最后还是说了。
就是考虑到池倾这叫人摸不透的烂脾气,他没有将乔正荣建议他们出国的那句话说出来,只是道:“……他说他在舅舅那里给我们留了钱,有小几百万。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舅舅说起过这件事情,而且你说,我舅舅是拿我……”
那些话乔书佑说不出口,但池倾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也许乔书佑难以相信,可池倾看过不少亲人间为了金钱反目的现实——能将亲外甥拿去抵债的人渣,会做出私吞钱的事,倒也不是那么令他惊讶。
“那时我妈跟他起争执,偶尔是会听到一些跟钱有关的事……我觉得很奇怪,当时我妈其实挺坚强的,但好端端的,就……”
乔书佑不敢去细想,可思想无法控制,出走无数条岔路。
他怀疑罗可妍的死是不是跟舅舅有关。
如果罗可妍知道乔正荣给他们留了钱,为什么不告诉他?当时他们做过出国的打算,只是风口浪尖再加身上的确没有多少钱才作罢了。
舅舅都会对他下药然后拿他去抵债,会不会为了钱做出杀害罗可妍的事——这个设想恐怖且疯狂,在脑内闪过一个角落,乔书佑就不敢细想下去了。
希望不是真的,他宁愿舅舅真变成了一个人渣混蛋,都不要是害死罗可妍的凶手。
池倾道:“这件事交给我吧,你别想多了,我会想办法从你舅舅嘴巴里把真相挖出来的。”
乔书佑相信池倾是真的有办法,但又怕池倾太暴力。
本想提醒一声不要太过分,只是想到舅舅对自己所作所为更过分,而且池倾也是为了帮自己,这件事情上他只能靠池倾,乔书佑最后忍住了。
他道:“嗯,那就麻烦你了。”
池倾给点阳光就灿烂:“不用跟我客气,你是我未来老婆。”
乔书佑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与秒俱增。
池倾说第一次的时候他觉得要疯了,池倾再说第二次,他就能沉默应对了。
不过成长的确更像是一瞬之间的事,其实与年龄无关,只与面临经历的事有关。挺好的,乔书佑平静想着,起码自己长大了。最好能再聪明点,以后别轻易就被别人骗了。
乔书佑也希望自己能尽快振作起来,他颓废无望过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让自己回到那种状态。他对未来迷茫,找不到方向,却也无比清醒明白——要离开这里,离开池倾。这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他不喜欢池倾,也无法喜欢池倾。
晚上池倾再抱着他睡觉,贴在他耳边说话。
乔书佑突然问他:“你知道卡德摩斯吗?”
池倾听岔了,还以为乔书佑说的是个汉堡名,问:“你饿了?”
乔书佑道:“这是个人名。”
池倾立刻装懂:“哦,我知道,怎么了?”
乔书佑才不相信他是真的知道:“那你知道他妻子叫什么吗?”
池倾沉默,逞强说道:“我忘了。”
乔书佑道:“他妻子叫哈茉妮亚。”
“他们怎么了吗?”
“没怎么,就是突然想到了,你记得他们是哪里人吗?”
池倾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是外国人。”
乔书佑都要笑出来了,真不知道池倾怎么还能做到一本正经的,他道:“他们不是真的人,只是神话故事里的人物。”
池倾对艺术这块领域一窍不通,难得被乔书佑下了套。
乔书佑道:“这就是我不喜欢跟你说话的原因,我们根本就没有共同话题。我喜欢的东西,你一点都不知道。”
池倾默了默:“我可以去了解。”
“从哪里开始了解?”乔书佑道,“你就算了解,也不会是真心喜欢。”
“我也不是真心喜欢才去了解,我不过是想更接近你一些罢了。”
反过来叫乔书佑没话了。
“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是你的。你喜欢这些东西,觉得我们没有共同话题,那我就去学习这些东西,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能高兴些就行。”
乔书佑本意是想刺刺池倾的,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年龄差先不说,三观就相去十万八千里,怎么看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结果池倾抛了这么一段意外告白出来,乔书佑不知如何应对了。
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池倾会喜欢自己,他喜欢自己什么?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能说的理由千千万,池倾偏偏挑了最不能说的那个:“你长得好看。”
乔书佑沉默了,再也不说话了。
关键是,池倾还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第二天乔书佑不理池倾,像是单方面冷战。倒是陆落锦找了他一次,乔书佑本以为他是找自己画画,结果却是想找他去做老师。
陆落锦对他说:“我有个朋友准备开线上美术课程,其中有一个油画鉴赏的板块缺个讲师。他很喜欢你的画,也知道你的情况,想请你做这个部分的讲师,你愿意跟他聊聊吗?”
乔书佑很意外现在竟还有人会喜欢他的画,问了句:“……我能问下,他是谁吗?”
“他叫顾知然,他说你应该知道他的。”
没想到是顾家的人,正是因为知道,乔书佑更惊讶了。
乔家跟顾家并没有什么多过接触,最多只能算个点头之交。
顾家算是老牌家族,跟冷家关系最近,这些年都很低调,乔书佑几乎不怎么听到他们的消息。现在人人对他避之不及,没想到顾家的人会来找他。
陆落锦继续说:“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跟他聊聊。”
“好。”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好消息,油画是他的专业,艺术鉴赏是他的强项,乔书佑先应了。
陆落锦将顾知然的联系方式给了他,顺便又告诉他,他还认识的一个出版社编辑最近在找插画师,编辑人还行,就是这个作家脾气很差不太好相处,找了很多画师都不满意。
如果乔书佑不介意的话,或许可以接触一下,因为作家很难搞,所以插画报价会根据作图要求比一般高出百分之五十到七十。
乔书佑想了想,也没拒绝:“我可以试试。”
“那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了。”
“嗯,谢谢你。”乔书佑真心道谢,“你帮了我很多。”
“不用客气,我也很喜欢你的画,有空来我店里坐坐。”
“嗯,一定。”
乔书佑心情又好了起来,好像也不全然都是绝望,总是有地方在逐渐好转。
挂了电话后,乔书佑就联系了顾知然。
其实他跟顾知然也不能算是一点都不认识,以前他们是一个学校的,小学到高中,顾知然都是他的学长,只是没怎么说过话罢了。
顾知然那边找人还挺急,因为这个节目原定是年前就要开始上线的,讲师是很早就定下来的。结果这几天就要开始录制了,讲师突然做手术住院去了。
接近年底,哪里能瞬间找到又专业又适合的人,顾知然快头秃。
乔书佑听着这些,没忍住问了那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顾知然说,是在陆落锦家吃饭,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提到的。顾知然表示自己知道乔书佑,看过他很多作品,他非常认可乔书佑在这个领域的专业水准,所以麻烦陆落锦联系了他。
甚至都没见面详谈,他们只是在电话里交流了相关内容条件,结果一拍即合,就将这件事情定了下来。
录制课程的地方是顾知然特意租的画室,空间不大,但设备完备。
因为是线上课程,乔书佑并不需要在视频中露脸,不过考虑到乔书佑的现实情况,顾知然建议他取个昵称方便称呼。
乔书佑想了想,最后对自己的猫下手,取了个“猫妮”。
顾知然的要求挺严格,乔书佑虽然专业,但讲课还是第一次,正式开始前试讲了几期,一直到顾知然满意,才开始正式录制。
而正式录制那天,也是乔书佑单方面跟池倾冷战的第好几天。
池倾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毛了乔书佑,在他眼里乔书佑是莫名其妙开始不理他了。
冷战的第一天乔书佑就回自己房间睡了,池倾想抱他过去,没成功不说,脸上还被挠了两记。
池倾隐隐约约觉得乔书佑这是有家暴倾向,先前软绵绵打他给池倾造成了一种乔书佑打人也不疼的误会。没想到乔书佑吃饱饭后打人不仅疼,而且快准狠。还专往人脸上挠印子,坏得很。
不过乔书佑虽不愿意搭理他,但池倾厚着脸皮多问几句,乔书佑还是会跟他说话,所以池倾知道这是他录制课程第一天,特意来接他回去——顺便以这个为借口随便庆祝个什么,总之今天必须要知道乔书佑到底是为了什么在生气。
池倾车子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乔书佑站在楼下。
但他不是一个人,旁边还站了个。池倾不知道那是谁,以为可能是同事之类——结果下一秒就看到对方抱住了乔书佑。
那一眼看的池倾只感觉脑内有根神经“嘣”的一下就断裂开来。
画室在一楼,乔书佑是推开门从里面出来时遇上施洛尘的。
完全意料外的相见,四目对视的那瞬间,乔书佑都没认出来这个人是谁。
是施洛尘先认出了他。
好久没见了,当施洛尘开口喊他“书佑”的时候,乔书佑只一身的尴尬。
他不想见到施洛尘,一点都不。乔书佑下意识后退想要躲进画室,但是被施洛尘拉住。毕竟乔书佑的眼睛独一无二,施洛尘不可能认错。
“……书佑,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仔细看了看乔书佑,一身上下仍是名牌,无法判断他现在的生活到底如何,“……你现在还好吗?你在哪里?”
乔书佑只说了一句话:“你放开我。”
但接下去施洛尘就抱住了他,就在画室门口,人来人往的街上——施洛尘抱住了他,说道:“……我一直都想见你,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这样的拥抱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现在乔书佑很不自然,他心中的挚友,竟就成了背叛自己之后相见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人。
再想,要是池倾看到这幕,施洛尘肯定得死。
然后下一秒,乔书佑就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捏了过去,随后是一股蛮力将自己与施洛尘强行分开——不同的时,他被挡在一个背后,而施洛尘被踹了一脚。
没想到池倾还真的出现了。
乔书佑心脏嘭嘭直跳,等反应过来时,池倾已经在威胁施洛尘:“给我滚远一点。”
乔书佑也没能再回头看一眼施洛尘的惨状,就被池倾拉上了车。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池倾抽烟了,可这回池倾一上车,就先点了根烟。
这种感觉让乔书佑觉得很不对劲。
虽然池倾一言不发,可他周身气场阴沉森冷地叫人心里发毛,乔书佑从来没有在池倾身上感受到过这样糟糕的情绪。
池倾没有将一根烟都抽尽,还剩半支的时候就直接握进手心捻灭了。
他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
其实池倾没有能这样质问乔书佑的资格,严格来说他们之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强买强卖的关系罢了。
但乔书佑不会在这种时候激怒池倾,他知道池倾对施洛尘抱有不一般的敌意,更不会说出来这个人就是施洛尘。
乔书佑只道:“……一个,以前认识的人而已。”
哪里想到池倾一猜就中:“施洛尘是吗?他特意来看你对吗?”
乔书佑并不知这是池倾下套钓他,只顾着否认:“没有,我们就是意外遇上了,我连话都没有跟他说上一句。”
但对池倾而言,这已经够了。
乔书佑看池倾不语,后知后觉才意识到池倾给他下套,他已经将不该承认的事情承认了。
池倾脸色很臭,他将车内隔板伸了起来,然后对乔书佑道:“到我这里来。”
乔书佑在这封闭空间内感受到了侵略的危险,只想开门下车——但车门被锁得死死,他开不了。
下一秒就被池倾抓了过去按在怀里。
后排座空间不小,至少还能让乔书佑挣扎,他蹬着脚大声喊道:“你不能强迫我,我们约法三章过了,你不能强迫我的!”
但空间再大都逃不过池倾的双手,他们力量差距悬殊,乔书佑被抓住后就逃不掉。
池倾倒不是真想要对乔书佑做什么,他就是生气,知道抱住乔书佑的人就是施洛尘后,他的情绪完全失去自控。
乔书佑越是这样,池倾就越是要吓唬:“谁说我要强迫你了?这里就我们两个,我说你是自愿,你就是自愿的。”
作者有话要说:《卡德摩斯和哈莱妮亚》是幅画,前面佑佑对着镜子画自己X体,就是因为这幅画来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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