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音美终究没有得逞,一只修长有力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音美姐,我对有夫之妇没兴趣。”周桥松脸上的神情和声音都淡淡的,距离感十足,却也并没有故意给彭音美难堪。
e…这个尴尬的场景,偏偏出去只有一条路,江渡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躲到拐角处,等两人都走了她再出去。
回想起刚才刺激的一幕,江渡渡忍不住咋舌,彭音美不愧是成熟美女,上来就搞这么刺激的画面。
讲道理,江渡渡理解彭音美为什么对周桥松死缠烂打,毕竟这个人的身材和他的脸一样都是极品,然而他整个人的画风又是冷淡禁欲系,这种极品中的极品,就算不走心走肾,到底是彭音美和周桥松两个人谁更吃亏还说不定呢。
江渡渡感叹周老师的魅力,偷偷瞄了瞄彭音美刚才没有得手的地方,不禁回忆起拍戏的时候的触感……
!!屮屮屮屮周老师果然异于常人!
彭音美还有点不甘心咬了咬牙,却在周桥松冷淡的目光下坚持不下去了,她想勾引周桥松,不是得罪他,何况周桥松也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人。
江渡渡歪头,有些分不清周桥松这个人到底是温柔还是冷漠,他好像天生就是这样一副淡然又从容的样子,和江渡渡从前见到的男生们天壤之别。
难道是老男人独有的气质?
彭音美走后,不知道为什么周桥松仍然停留在原地,江渡渡怕被发现一直不敢出去。
过了一会儿,她悄悄瞄了一眼,发现那个老男人还没有离开,竟然倚靠在墙边抽起烟来。
江渡渡:“??”
这时手机震动响起,江渡渡看了一眼是思思发来的消息。
思思:“姐姐,你在哪呢?导演他们要去泡温泉,问你去不去?”
江渡渡抽了抽嘴,她现在能不能若无其事地走出去,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江渡渡:“我不去了,直接回酒店,你想去的话和他们一起去玩吧。”
思思:“嘿嘿,那你怎么回去?”
江渡渡:“没关系,我打车回去。”
思思:“好吧,那你注意安全,回酒店以后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江渡渡:“好的。”
回完思思的消息,江渡渡心想这回他总该走了吧?
小小的脑袋探出墙头。
“好看吗?”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桥松已经走过来了!
江渡渡瞬间炸毛,“!?你、你怎么在这里?”
周桥松笑了一下,顺手把烟头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
“你说呢?”
江渡渡立马枯了,偷听别人墙角被抓包,大概再也没有比她更倒霉的人了叭。
江渡渡敢隔岸观火,偷偷吃郝语和周桥松的瓜,但是近距离和周桥松站在一起,她还是有些害怕,不论是戏里的白靖安还是戏外高高在上的影帝,对她来说都压迫感十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江渡渡只能老老实实道歉。
周桥松不置可否,笑了一下,语气温和地说:“走吧。”
就这么被放过了?江渡渡有点不敢相信,可周桥松真的转身走了。
江渡渡故意慢吞吞走在后面,和周桥松拉开差距,眼见周桥松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后,她才松了口气。
回到包房,里面已经人去楼空,江渡渡拿了自己的外套后离开了火锅店,她看了一眼手机,不到八点,应该能打到车。
在门口等了几分钟,出租车没出现,郝语先出现了。
晚上夜风有些凉,郝语仍旧穿着轻薄的裙子,露出大片的皮肤,江渡渡看她皮肤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才知道她不是不冷。
郝语奇怪地看了江渡渡一眼,撇撇嘴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江渡渡本来不想理她,但想到自己是个礼貌的喵,于是说:“等车回酒店。”
大概是江渡渡的回答过于敷衍,郝语加重语气问道:“我是说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去泡温泉?”
又是这样高高在上的语气,e,郝语家里难道是有皇位吗?
“你又为什么不去呢?”江渡渡歪头问。
“我……”她当然是为了周桥松,但凭什么告诉江渡渡?“关你什么事?”
“你说得对。”江渡渡颇为赞同。
“你……”
郝语很快反应过来江渡渡在耍她,一脸不快想说些什么,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汽车喇叭声,郝语和江渡渡一起抬头看过去,是周桥松的车。
郝语表情立马切换,脸上瞬间露出笑意,迫不及待地小跑过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
江渡渡站着没动。
驾驶座上的周桥松似乎和郝语说了些什么,郝语停了动作,回头看向江渡渡,随后朝她走过来,不情不愿地说:“桥松哥哥问你要不要上车,我们送你一起回酒店。”
郝语着重强调了“我们”这个词,希望江渡渡识相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江渡渡盯了郝语一眼,开口说:“好啊。”
郝语闻言警惕地打量江渡渡。
上了车,江渡渡坐到后座,向周桥松道谢,“谢谢周老师。”
周桥松淡淡说了句不用谢。
郝语故意忽略江渡渡,和周桥松假意抱怨实则撒娇说:“桥松哥哥,我哥也真是的,明明说好晚上一起吃饭的,结果却提前走了。”
周桥松安抚道:“他不是故意的,警察局那边好像有雪儿的消息,他急着去确认。”
郝语瞬间沉默,雪儿雪儿雪儿,为什么这个人都消失那么久了,还要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是找到雪儿了吗?”郝语紧张地问。
周桥松略有些惊讶地看向郝语,郝语神情一滞,意识到自己不该是这副样子,她努力抿了抿嘴角解释道:“家里找雪儿已经这么多年了,之前已经搞错很多回,我怕这一次再弄错,爸爸妈妈年纪年纪大了受不住打击……”
是啊,已经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轻易找到,就算找到了,当初被那种人带走,可以预见郝雪儿的人生将会是泥泞不堪,讽刺的是,郝雪儿却有一个纯洁无暇的名字。
这些年她跟着郝家看过许许多多拐卖后找回的孩子,他们很多人读完初中就辍学,为了生计四处打工,满脸沧桑,满眼风霜市侩。
郝语相信,再次见面,郝雪儿和她将会是天壤之别。
大概周桥松意识到有些冷落江渡渡了,他看了后视镜一眼,轻轻地问:“渡渡今年几岁了?”
正在玩游戏的江渡渡突然被cue到,手忙脚乱地放下手机,游戏里的人物不受控制乱跑,被她按在地上摩擦的对手马上察觉到不同寻常,抓住时机瞬间反杀。
江渡渡:“……”我真的没有被冷落啊。
“……二十岁。”
“是周岁吗?”周桥松神色一动问道。
“是。”实则江渡渡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十九岁还是二十岁,又或者是二十一岁,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小时候收养她的孤儿院太穷没办法测骨龄,等她长大以后有钱了又懒得去测,之所以回答的这么确定,是为了阻挡后面一系列没完没了的询问和同情。
江渡渡真的很想告诉那些露出同情目光的人,他们的眼神真的很碍眼啊,甚至不如网上那些恶意骂她孤儿的人来的直接干脆。
周桥松听完后有些怅然地说:“雪儿今年二十一岁了。”
刚才周桥松和郝语说话的时候江渡渡听了一耳朵,再加上郝氏夫妇为救助被拐卖儿童创办的雪基金全国闻名,稍微一联想,想不知道雪儿是谁都难。
江渡渡自己对亲生父母没有多大的兴趣,也见多了被找到又被抛弃的孩子,但有人真心寻找自己丢失的孩子,她衷心希望他们最后能如愿以偿,最起码之前的真心没有掺假不是吗?
……
回到酒店,周桥松刚脱掉外套,手机就响起来,他接起电话。
“喂,怎么样,找到了吗?”周桥松倒了一杯水,坐回沙发上问道。
对面的人沉默不说话,只有急促的喘息声,过了许久像是整理好了情绪,才开口说:“警察抓住了拐卖雪儿的人贩子,她说她没有卖雪儿,雪儿长得可爱又机灵,她本来打算自己带回家养的,可他们坐火车回广市路上,雪儿……”
对面的人声音哽咽,几乎控制不住情绪,“雪儿,雪儿又被弄丢了。”
周桥松也沉默下来,从京市到广市的火车,中间途经大半个中国,线索再一次断了,这种打击即便是早已喜怒不行于色的郝政都失了态。
“郝政,雪儿从小就古灵精怪,那么小的一个小不点就知道捉弄我们两个了,你说她会乖乖跟着人贩子走吗?会不会是她自己逃走了?”周桥松说出自己的猜测。
“是啊,人贩子也是这么说的,她说雪儿是她见过的最乖巧的孩子,可雪儿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乖啊,雪儿一定是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假装乖巧趁机逃跑的,可是、可是她会在哪里呢?”郝政语气里带着茫然,“桥松,你还记得雪儿的样子吗?”
说完不等周桥松回答,他喃喃自语道,“我还记得她不见的那天穿着天蓝色的小布裙,戴着小黄帽,背上还背着猫咪书包,她对我说‘哥哥是个大坏蛋,再也不理哥哥了’,然后就不见了……是我把她弄丢了。”
周桥松盯着空中某一点,语气平静地说:“你不要这么说,那天一起出去的人还有我和郝语,真要说责任的话,我也有,这些年我们把重心都放在了深山和农村,雪儿很可能是在火车途径沿线的城市里,方向错了才找不到,这一回也不算没有收获,最起码范围缩小了,找到的希望就更大了。”
郝政收拾好情绪,低声说:“你说的对。”
挂了电话,周桥松躺倒在沙发上,又一次想起那个喜欢牵着他的衣角,追在他屁股后面喊他“桥松哥哥”的小女孩儿,乖巧时让人恨不得握在掌心里宠爱,恶作剧时又让人牙根痒痒,却怎么也生不起她的气来。
谁又能忘了她呢?
后悔自责的人不只有郝政,郝雪儿也是周桥松一辈子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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