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黑玫瑰与夜莺】·34

    之后两天里, 林向月惴惴不安, 手机的短信或者电话提示音, 吓得她一惊一乍,确认不是程衡便略暂时安心。

    转而一想,纳闷这么安静倒不像程衡的风格。

    又过了几天, 寒假即将结束, 她随赵美乐回到海城, 关系好的同学相继邀约逛街游玩。

    如果不是开学时顾禾洺在宿舍提起程衡, 林向月差一点把那天的事抛在脑后。

    这么多天程衡没有动静,怎么想怎么不对。

    像头上悬了刀,提心吊胆。

    海城程家别墅。

    客厅变成谈判现场, 白兰决心要送程衡出国, 但少年不同意。

    白兰“你去乌城我没有反对,你只要不出格, 我现在可以做到全部容忍, 唯有这件事不行。”

    她的气势如搭在紧绷弦上的箭, 剪头指向其他每一个人的喉咙,佣人离战场远远的, 身处中心的少年照例无常, 还能笑着说“妈妈何必生气, 家教老师们教得很好,去国外不一定适合我。”

    白兰“这是种锻炼。”

    程衡声音冷傲“我不需要。”

    无声的较量后, 白兰败下阵, 逼得过担心适得其反, 如今的程衡满不在乎任何惩罚。

    她上楼进自己的书房,要崔铃汇报程衡在乌城的一切行程。

    末了她问道“只是为祝笑去的乌城”

    崔铃肯定“是的。”

    “你说林向月有去生日宴”

    崔铃“有是有,不过他们没有过接触。”

    她不知道中途去包间路上程衡有折返。

    白兰点点头,她的儿子可以对感情专一,却不能是个情种。

    佣人敲门,白兰说“请进。”

    佣人道“太太,少爷刚叫司机出门。”

    收到白兰的眼神,崔铃立即说“我亲自跟一趟。”

    谁也摸不透程衡的心思,他乘车似乎只为看沿途的风景,兜风一个钟后回家。

    接连几天都是如此,崔铃有她自己的本职工作,见程衡没有反常干脆派别人盯着。

    这天又一次出门,司机问“少爷,今天也是去南和街”

    后座上长腿交叠,姿态散漫的少年说出不一样的答案“去市图书馆。”

    星期六,图书馆门口,车子驶进停车场。

    他不急于下车,等了一会,后视镜中看出后方的动静,打开车门走到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轿车旁,扣响车窗。

    开窗的人紧张地问“什么事”

    程衡轻笑,以他的长相稍微表现出友善,能具有欺骗性地增加他人好感,“附近有家不错的星级餐厅,你可以去那里解决午餐问题。”

    那人想争辩,程衡接着说“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对你没有恶意,眼看中午,担心你饿着肚子工作。”

    他拿出钱包递进车窗,“我只是进图书馆而已,我妈那边,你一定能做到这么回,对不对”

    对方沉默着,不拒绝意味着接受。

    程衡给予最后一击“有我善后,不会让你为难。”

    那人的犹豫彻底殆尽,接过钱包,道了声谢谢少爷。

    程衡信步走上图书馆二楼的纸质书柜区。

    人们安安静静,自觉地保持公共场合的礼仪。

    但是当他出现,走过,一路引起小声的骚动。

    容貌气质太盛的程衡,穿衣喜好地奢华,和一个光芒万丈的人走进黑暗中一般抓人眼球。

    林向月翻着练习册,那些集中这边的目光令她回神抬头,乍一见到他,内心真实的反应直接写在脸上。

    原本嚼着笑的程衡,嘴边笑意凝固

    他发现林向月的排斥。

    一股戾气油然而生,程衡伸手合上她的书册,“到休息区。”

    林向月不愿意,“我没什么和你好说的。”

    两人大眼对小眼,各不让步。

    偏有看不清形势的男生走到这,对程衡说“同学,你不学习的话,可以让位置吗”

    周六图书馆座位坐得满当。

    程衡看着林向月,而她却没有一点为他解围的意思。

    三方僵持,其他人的目光再度朝他们聚焦

    程衡阴沉地看着林向月闪避他的视线,一种越来越阴郁,越来越愤怒的情绪充斥他的内心,于是他冷笑,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接二连三惹恼程衡,林向月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预感落实的速度非常之快,第二天她只不过下楼去便利店买一包赵美乐要的海盐,站在货架前挑选,戴着口罩的少年突然出现她的身后,贴身低语“月月,要买什么”

    她惊得回头险些喊出声,对方眼疾手快地单手捂住她的嘴,“我需要和你好好谈谈。”

    她不想谈,不想逼着做那种事

    对方另一只手肆无忌惮地伸进她的外套,摩挲她巴掌宽的腰肢撮捏,对她抗拒的神色视若无睹,“给我半个小时,否则我保不准在这里对你做点什么。”

    林向月被他的话吓得脸色惨白,“不行”

    “是不能在这里,还是说不能和我谈一谈”那只作恶的手往上方移动。

    所过之处,类似湿冷的感觉让林向月的皮肤不由自主起疙瘩,她不发一言地放回手里拿起的盐袋,在两个糟糕的选项中选了一个,“我们谈一谈。”

    她要和程衡说清楚,他们之间得保持点距离。

    程衡似乎不太方便露面,他穿得黑色风衣格外低调,走出便利店甚至戴上帽兜,不忘牢牢拽住林向月的手腕。

    附近除了老旧的胡同没有什么可隐蔽的地点,程衡早有准备,他拉她上一辆轿车,亲自开车驱往商业区。

    “这是我新买的房子。”公寓离街位置适中,不会过于吵闹,房子整洁得像开发商的样板间,漂亮却冷冰冰的毫无人气。

    “你是我第一个。”他说着,将林向月按在沙发上坐下,冷漠的双眸由隐隐的疯狂取代,“我期待这一天很久。”

    他看向她由上至下的眼神,脸上戴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面具,林向月觉得这笑容背后有种什么东西令她害怕得战栗。

    “程衡,”她尽量语气温和地说,“谢谢你带我参观你的房子,你不是说要和我谈谈吗,我们确实需要好好”

    “等等,”他打断她的话,“这里也属于你,你不需要把自己摆在客人的身份。”

    “这些不重要,你”

    “很重要,”他坚持,走去书房,没过一会拿出一个黑色的金属匣子。

    林向月看见他郑重地打开这个匣子,仿佛开启的是一个藏有宝藏的魔盒。

    实际那里面装有一个相机。

    “我总是太想月月,”他摆弄相机,对着林向月咔擦拍上一张。

    她抬起胳膊挡脸,程衡根据刚才的照片调整相机数据,又道,“这些也许能缓解我的渴望。”

    “这就是你要和我谈的”林向月认为匪夷所思,她弄不懂程衡的脑回路,从一开始她答应谈话就是个错误。

    如果不是程衡答应今天不对她做那种事,她绝不会走进这间屋子。

    “我想给你拍照。”他盯着她的眼睛,表达出诉求。

    除了那些习惯镜头的人,没有谁不会对相机心理敏感。

    它似乎是个放大镜,能放大缺点和廉耻心。

    林向月不想拍,那只手重新按回他的肩膀,他的焦急和兴奋直白得不加掩饰。

    “不不要,”她为这直白退缩。

    那根放在匣子里的不透明黑带派上用场,程衡用这跟带子将她的手和沙发扶手一块绑住。

    “满足我吧,”他用温柔的声音祈求地说,“我保证不会干别的。”

    他从没有如此强烈地想着要一个人,这份渴望到了疼的地步,带着毁灭一切的失控。

    霸占她的哭,她的笑,她方方面面的所有

    他解开林向月的大衣纽扣。

    “别,别这样”林向月声音有了哭腔。

    大衣底下是件长袖的连衣裙,他没有再动这件衣服,凑近林向月的脸颊,舔了舔她的眼角,“月月可以继续哭。”

    说着相机咔擦定格。

    嫌弃沙发上的空间不够,他解开林向月的束缚,把人抱向卧室。

    和普通的卧室不同,这里面摆满和摄影有关的道具,甚至有劈开洗胶片的隔间。林向月被轻放在定制的特殊单人床上,自带的锁链栓住她的脚踝。

    纤细的脚踝连着圆润小巧的足跟,拉动锁链却无能为力的柔弱姿态,使得程衡忍不住轻吻凸出的骨节,手顺着小腿,抚摸向她的腿根。

    除了相机,房间的录像在无声录制。

    林向月身体往后躲避,锁链哗啦作响,只可退到既定的范围,程衡单膝跪上床,额头和她相贴,低笑“月月又在发抖。”

    他身上的冷香夹杂男性荷尔蒙独有气息,无形如一头虎视眈眈盯着她的巨兽,她可怜地咬唇摇头。

    程衡眼睛瞬间发红,开口沙哑“月月配合做几个动作好不好”

    “不我不要拍,太奇怪了,这些太奇怪了”这不是正常的拍照。

    她此时的抗拒激发了程衡的黑暗面,他将向月压在床上,双腿分开夹住她腰的两侧,“你不是怕见我么。”

    他便让她眼睁睁忍受,利用镜头被注视的凌迟。

    一次一次,不得不被迫摆出羞耻的姿势,全程感受那道恨不能剥光她拆掉她,实质般存在的视线。

    照片里她面色潮红,湿漉漉的眼睛干净透彻,而身体却诱惑得邪恶。

    程衡最后抚摸哭成泪人的林向月,说话听起来等同是审判前的预告,“来看看月月的精彩回顾。”

    投影仪上播放她全程如何挣扎,又如何像一只拖入狼群的羔羊,任由摆弄。

    她偏头不去看视频里的自己,环抱住她的程衡故意板正她的脸。

    屏幕的光晕照射在她的脸上,泪水微微发光。

    “我以后不会再信你说的一个字,不会再向你靠近一步。”

    程衡埋在她的肩窝大笑,“月月真有勇气敢现在说这样的话。”

    笑声戛然而止,他褪去所有的柔情脉脉,“你大可一试。”

    是明晃晃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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