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天里, 林向月惴惴不安, 手机的短信或者电话提示音, 吓得她一惊一乍,确认不是程衡便略暂时安心。
转而一想,纳闷这么安静倒不像程衡的风格。
又过了几天, 寒假即将结束, 她随赵美乐回到海城, 关系好的同学相继邀约逛街游玩。
如果不是开学时顾禾洺在宿舍提起程衡, 林向月差一点把那天的事抛在脑后。
这么多天程衡没有动静,怎么想怎么不对。
像头上悬了刀,提心吊胆。
海城程家别墅。
客厅变成谈判现场, 白兰决心要送程衡出国, 但少年不同意。
白兰“你去乌城我没有反对,你只要不出格, 我现在可以做到全部容忍, 唯有这件事不行。”
她的气势如搭在紧绷弦上的箭, 剪头指向其他每一个人的喉咙,佣人离战场远远的, 身处中心的少年照例无常, 还能笑着说“妈妈何必生气, 家教老师们教得很好,去国外不一定适合我。”
白兰“这是种锻炼。”
程衡声音冷傲“我不需要。”
无声的较量后, 白兰败下阵, 逼得过担心适得其反, 如今的程衡满不在乎任何惩罚。
她上楼进自己的书房,要崔铃汇报程衡在乌城的一切行程。
末了她问道“只是为祝笑去的乌城”
崔铃肯定“是的。”
“你说林向月有去生日宴”
崔铃“有是有,不过他们没有过接触。”
她不知道中途去包间路上程衡有折返。
白兰点点头,她的儿子可以对感情专一,却不能是个情种。
佣人敲门,白兰说“请进。”
佣人道“太太,少爷刚叫司机出门。”
收到白兰的眼神,崔铃立即说“我亲自跟一趟。”
谁也摸不透程衡的心思,他乘车似乎只为看沿途的风景,兜风一个钟后回家。
接连几天都是如此,崔铃有她自己的本职工作,见程衡没有反常干脆派别人盯着。
这天又一次出门,司机问“少爷,今天也是去南和街”
后座上长腿交叠,姿态散漫的少年说出不一样的答案“去市图书馆。”
星期六,图书馆门口,车子驶进停车场。
他不急于下车,等了一会,后视镜中看出后方的动静,打开车门走到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轿车旁,扣响车窗。
开窗的人紧张地问“什么事”
程衡轻笑,以他的长相稍微表现出友善,能具有欺骗性地增加他人好感,“附近有家不错的星级餐厅,你可以去那里解决午餐问题。”
那人想争辩,程衡接着说“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对你没有恶意,眼看中午,担心你饿着肚子工作。”
他拿出钱包递进车窗,“我只是进图书馆而已,我妈那边,你一定能做到这么回,对不对”
对方沉默着,不拒绝意味着接受。
程衡给予最后一击“有我善后,不会让你为难。”
那人的犹豫彻底殆尽,接过钱包,道了声谢谢少爷。
程衡信步走上图书馆二楼的纸质书柜区。
人们安安静静,自觉地保持公共场合的礼仪。
但是当他出现,走过,一路引起小声的骚动。
容貌气质太盛的程衡,穿衣喜好地奢华,和一个光芒万丈的人走进黑暗中一般抓人眼球。
林向月翻着练习册,那些集中这边的目光令她回神抬头,乍一见到他,内心真实的反应直接写在脸上。
原本嚼着笑的程衡,嘴边笑意凝固
他发现林向月的排斥。
一股戾气油然而生,程衡伸手合上她的书册,“到休息区。”
林向月不愿意,“我没什么和你好说的。”
两人大眼对小眼,各不让步。
偏有看不清形势的男生走到这,对程衡说“同学,你不学习的话,可以让位置吗”
周六图书馆座位坐得满当。
程衡看着林向月,而她却没有一点为他解围的意思。
三方僵持,其他人的目光再度朝他们聚焦
程衡阴沉地看着林向月闪避他的视线,一种越来越阴郁,越来越愤怒的情绪充斥他的内心,于是他冷笑,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接二连三惹恼程衡,林向月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预感落实的速度非常之快,第二天她只不过下楼去便利店买一包赵美乐要的海盐,站在货架前挑选,戴着口罩的少年突然出现她的身后,贴身低语“月月,要买什么”
她惊得回头险些喊出声,对方眼疾手快地单手捂住她的嘴,“我需要和你好好谈谈。”
她不想谈,不想逼着做那种事
对方另一只手肆无忌惮地伸进她的外套,摩挲她巴掌宽的腰肢撮捏,对她抗拒的神色视若无睹,“给我半个小时,否则我保不准在这里对你做点什么。”
林向月被他的话吓得脸色惨白,“不行”
“是不能在这里,还是说不能和我谈一谈”那只作恶的手往上方移动。
所过之处,类似湿冷的感觉让林向月的皮肤不由自主起疙瘩,她不发一言地放回手里拿起的盐袋,在两个糟糕的选项中选了一个,“我们谈一谈。”
她要和程衡说清楚,他们之间得保持点距离。
程衡似乎不太方便露面,他穿得黑色风衣格外低调,走出便利店甚至戴上帽兜,不忘牢牢拽住林向月的手腕。
附近除了老旧的胡同没有什么可隐蔽的地点,程衡早有准备,他拉她上一辆轿车,亲自开车驱往商业区。
“这是我新买的房子。”公寓离街位置适中,不会过于吵闹,房子整洁得像开发商的样板间,漂亮却冷冰冰的毫无人气。
“你是我第一个。”他说着,将林向月按在沙发上坐下,冷漠的双眸由隐隐的疯狂取代,“我期待这一天很久。”
他看向她由上至下的眼神,脸上戴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面具,林向月觉得这笑容背后有种什么东西令她害怕得战栗。
“程衡,”她尽量语气温和地说,“谢谢你带我参观你的房子,你不是说要和我谈谈吗,我们确实需要好好”
“等等,”他打断她的话,“这里也属于你,你不需要把自己摆在客人的身份。”
“这些不重要,你”
“很重要,”他坚持,走去书房,没过一会拿出一个黑色的金属匣子。
林向月看见他郑重地打开这个匣子,仿佛开启的是一个藏有宝藏的魔盒。
实际那里面装有一个相机。
“我总是太想月月,”他摆弄相机,对着林向月咔擦拍上一张。
她抬起胳膊挡脸,程衡根据刚才的照片调整相机数据,又道,“这些也许能缓解我的渴望。”
“这就是你要和我谈的”林向月认为匪夷所思,她弄不懂程衡的脑回路,从一开始她答应谈话就是个错误。
如果不是程衡答应今天不对她做那种事,她绝不会走进这间屋子。
“我想给你拍照。”他盯着她的眼睛,表达出诉求。
除了那些习惯镜头的人,没有谁不会对相机心理敏感。
它似乎是个放大镜,能放大缺点和廉耻心。
林向月不想拍,那只手重新按回他的肩膀,他的焦急和兴奋直白得不加掩饰。
“不不要,”她为这直白退缩。
那根放在匣子里的不透明黑带派上用场,程衡用这跟带子将她的手和沙发扶手一块绑住。
“满足我吧,”他用温柔的声音祈求地说,“我保证不会干别的。”
他从没有如此强烈地想着要一个人,这份渴望到了疼的地步,带着毁灭一切的失控。
霸占她的哭,她的笑,她方方面面的所有
他解开林向月的大衣纽扣。
“别,别这样”林向月声音有了哭腔。
大衣底下是件长袖的连衣裙,他没有再动这件衣服,凑近林向月的脸颊,舔了舔她的眼角,“月月可以继续哭。”
说着相机咔擦定格。
嫌弃沙发上的空间不够,他解开林向月的束缚,把人抱向卧室。
和普通的卧室不同,这里面摆满和摄影有关的道具,甚至有劈开洗胶片的隔间。林向月被轻放在定制的特殊单人床上,自带的锁链栓住她的脚踝。
纤细的脚踝连着圆润小巧的足跟,拉动锁链却无能为力的柔弱姿态,使得程衡忍不住轻吻凸出的骨节,手顺着小腿,抚摸向她的腿根。
除了相机,房间的录像在无声录制。
林向月身体往后躲避,锁链哗啦作响,只可退到既定的范围,程衡单膝跪上床,额头和她相贴,低笑“月月又在发抖。”
他身上的冷香夹杂男性荷尔蒙独有气息,无形如一头虎视眈眈盯着她的巨兽,她可怜地咬唇摇头。
程衡眼睛瞬间发红,开口沙哑“月月配合做几个动作好不好”
“不我不要拍,太奇怪了,这些太奇怪了”这不是正常的拍照。
她此时的抗拒激发了程衡的黑暗面,他将向月压在床上,双腿分开夹住她腰的两侧,“你不是怕见我么。”
他便让她眼睁睁忍受,利用镜头被注视的凌迟。
一次一次,不得不被迫摆出羞耻的姿势,全程感受那道恨不能剥光她拆掉她,实质般存在的视线。
照片里她面色潮红,湿漉漉的眼睛干净透彻,而身体却诱惑得邪恶。
程衡最后抚摸哭成泪人的林向月,说话听起来等同是审判前的预告,“来看看月月的精彩回顾。”
投影仪上播放她全程如何挣扎,又如何像一只拖入狼群的羔羊,任由摆弄。
她偏头不去看视频里的自己,环抱住她的程衡故意板正她的脸。
屏幕的光晕照射在她的脸上,泪水微微发光。
“我以后不会再信你说的一个字,不会再向你靠近一步。”
程衡埋在她的肩窝大笑,“月月真有勇气敢现在说这样的话。”
笑声戛然而止,他褪去所有的柔情脉脉,“你大可一试。”
是明晃晃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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