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决定云家命运的事情发生了苏饴糖心倏地一沉。
“给你。”云听画扔了个储物袋给苏饴糖。
扔了储物袋,他就召出了机关鸟, 本来想坐上去直接离开, 等飞离地面,看着底下的小院子和院里那个正仰头一脸关切地看着他的人, 云听画又暂时不太想走了。
他没飞走,却也没下去, 只是背靠着机关鸟,望着底下发呆, 也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饴糖已经收获了一批土豆了。
她暂时不敢问发生了什么,想了想道“你要不要吃烤土豆”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儿味道好的东西会很爽。
不愧是高阶灵田,种出来的土豆格外的香。要不是看云听画情绪低落,她都不舍得分给他。
短暂失神的云听画重新将目光放到苏饴糖身上,“嘁,谁吃得下这低贱的东西。”
连品阶都没的植物果实,凡人里头但凡地位高点儿的都瞧不上的玩意儿, 可不是低贱得很。
苏饴糖心想“还有心情嫌弃土豆, 可能事情没那么严重”
苏饴糖没理会云听画的嘲讽,她转身从自己砌的灶膛里掏出几颗土豆,先是磕掉上面的灰,接着小心翼翼地把土豆皮剥干净, 用盘子装起来, 端到了云听画的木头鸟下面。
一颗颗土豆烤得黄橙橙的摆成了一个圆圈, 散发出的香气格外诱人。云听画都愣了,他差点儿没忍住咽口水了。
这是土豆,凡人吃的土豆特么的凡人一天吃得比他还香他莫名觉得很不爽。
云听画嗖地一下从机关鸟上跳下去,捡起一颗尝了尝,随后皱眉,“有灵气啊,你能吃”
苏饴糖连忙点头,“你送我的那个春风化雨诀真的有点儿效果,我现在体内有点儿灵气了,吸收灵气也没以前那么疼了。”
以前是痛不欲生的话,现在大概就是被蚂蚁夹几下,为了口吃的,那点儿疼痛她完全可以忍受。
云听画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不愧是小澜州的修炼天才,那兽皮卷轴他拿过来的时候也看过,然后
没看懂。
别说修炼了,他都没看明白,尝试着按照那心法运转灵气,屁感觉都没一个。
这就是悟性好和悟性差之间的差距吗
算了,他悟性差能怪他么,天生的。他都没怪过父母没把他生聪明点儿,谁还敢怪他。
云听画一个接一个的磕土豆,别说,吃完了肚子都暖烘烘的感觉怪舒服的,心情都轻松了些许。
他矜持地点点头,“还有吗”
苏饴糖只能依依不舍地又给他装了一盘。她的宵夜啊,没了
“你请我吃土豆了,我也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有没什么想要的”
苏饴糖正想说没有。
忽然就觉得脸上落了一滴水,她仰头看天,灰蒙蒙的天上有水滴落下,大约是有修炼神识的缘故,天上的每一道雨丝都看得格外清楚,天上垂下雨帘,周围也起了雾,山色空濛烟雨中。
她伸出手,看着掌心里接到的雨水,不过捧了几颗水滴,却像是掬了一捧珍珠。
苏饴糖“我想去看看净月湖。”
“那走吧。”
这一次,苏饴糖的交通工具不是刀螂跷跷板。
她被云听画拉上了机关鸟,跟他一块儿骑在鸟背上。
待坐稳后,机关鸟的头部嗖地一下弹出来,长长的脖颈看着像蜈蚣,吓了苏饴糖一大跳。
接着,鸟头变大,周围一圈木头雕的羽毛刷地一下弹开,像是发怒的公鸡一般在空中成了一顶帐篷,挡住了天上雨幕。
苏饴糖嘴巴都张成了o字orz
她快给这奇葩设计跪下了,好似这修真界无时无刻不在收集她的震惊值,颠覆她对仙侠世界的想象。
云听画“没见识。”
苏饴糖是是是,是我少见多怪。
你的飞行法宝还真是很棒棒呢。
淅淅西风淡淡烟,几点疏疏雨。
上次在空中苏饴糖壁虎一样趴在螳螂背上,她双眼紧闭,一眼都没敢看,如今坐在机关鸟上,她双手环着鸟脖子左顾右盼。
被细雨笼罩的山林里起了浓雾。
雾气来得突兀又凶猛,从山顶往下弥漫,不多时就将群山笼罩,像是老天爷提了一个口袋把整片山林都装了起来。
视线受阻,苏饴糖只能看机关鸟。
这机关鸟坐着倒也舒适,屁股底下的垫子也很软和,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上面还有一个个金色铜钱一样的花纹,就连一只机关鸟身上都流淌着浓浓的土豪气息。
她伸手去摸铜钱,身子自然会跟着扭动几下。
坐在身后的云听画呵斥“屁股上长刺了,动个屁啊”
苏饴糖“我就是动的个屁股。”
她刚要扭头看一眼云听画,脸才侧向一边又被一只手给拍了回去,“看你的路。”
“我看路做什么,雾那么大又看不清楚,再说,这机关鸟又不是我开的。”苏饴糖嘀咕道。
她拍了一下鸟脖子。
忽然感觉鸟好似偏转了一下方向。
苏饴糖一愣,赶紧又摸了两下,这次她终于确定,在她动鸟脖子的时候,这鸟也跟着偏转方向。
我的妈,这抓的不是鸟脖子,这他妈是个方向盘啊。
“从你搂着它脖颈的那一刻起,就是你在控制它了。”云听画声音里透着点儿得意。
苏饴糖很紧张。她因为身体原因车都没开过,现在直接开飞机了
“你不早说,现在到哪儿了”她又掰了一下鸟脖子,这次用的力气稍微大了点儿,机关鸟在空中转了九十度的弯,速度也陡然加快,吓得她猛地将鸟脖子往后一扯,想要刹一脚。
她想的是马缰绳一勒“吁”一声,马就停了。
实际情况时,后脖子往后一扯,机关鸟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地猛地往前加速飞出,她吓得再次尖叫出声,而身后的云听画也是破口大骂“你扯什么扯,扯什么扯,减速啊”
我他妈哪儿知道这机关鸟不按理出牌啊。她把鸟脖子猛地往前一推,然后
速度更快了,风驰电掣。
唰唰唰机关鸟擦着树枝飞过,苏饴糖头上溅了好些水,她身后的云听画更惨,被弹起的枝条给抽了好几下,脸上都起了红印子。
云听画揪住苏饴糖的马尾站起来,伸手去够鸟头上的机关。
苏饴糖头皮都快被他扯掉了。
等到云听画好不容易按下自动飞行的按钮,机关鸟这才减缓速度,他顶着一头的树叶坐下,又凶巴巴地拽了苏饴糖的头发一把。
苏饴糖委屈“你又没告诉我鸟脖子不能碰。”
就连苏菁都没有这样奇葩的坐骑,记忆里头苏菁的坐骑也是能够短距离飞行的飞马,她哪知道如何骑机关鸟。
身后云听画没吱声,苏饴糖怯怯地转过头,就看到他手里拿着面镜子,正把脸凑到镜子前摇头晃脑地看。
他脸上有好几道红印子,都是树枝给抽的。
苏饴糖没敢笑,她怕云听画气急败坏了来抽她,刚刚都被他扯掉了一把头发,现在头皮都还疼。怜香惜玉在熊孩子那里是不存在的
云听画“我爹娘都没抽过我。”
“我居然被树给抽了”
云听画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样,他气咻咻地说“爷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我要叫人砍了它”
别说,此刻一袭红衣,头发散乱,面有红痕放着狠话的云听画看着还有点儿邪魅狂狷。
大概是疯癫版的犬夜叉
苏饴糖小声提醒“不是说最近山里下人都遣散了,怎么叫人啊”
云听画道“老子自己砍。”
苏饴糖一脸惊讶,“你知道是哪棵树神识好厉害。”她语气真诚,一双大眼睛里似乎有小星星在闪耀,晃的云听画心尖儿一颤。
他以前用过真言符,晓得苏饴糖并没有嘲讽他看不起他的意思,于是这是发自内心的夸奖和羡慕
是哦,毕竟她识海都崩溃了,人脑子也变得不好使。
所以误以为他这个炼气三层都能在那样的速度下看清抽他的树是哪棵。
作为炼气三层的修炼废才,云听画其实没有被爹妈以外的人这么真诚的夸过,别说还挺骄傲的。
只是他能看清吗
废话,当然不能。那一滴水一样的神识,也就看得比普通凡人稍微远那么一点儿而已。
但他绝对不可能拆自己的台。
于是云听画咳嗽一声,“算了,饶它一命。”他伸手把苏饴糖的小脑袋给摆正,接着道“快看,你想看的冷雾泉。”
温泉池边已经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苏饴糖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脏污后才进了汤池,因为想着云听画等在外边,她都没好好享受三两下把自己拾掇干净后换上干净衣服,又从阵法原路返回。
她不放心云听画一个人在外面乱晃。
爹娘都不在家,云听画没人管束,在外头花天酒地,一想到这些苏饴糖就心里头不踏实,总觉得他已经拿上了作死的剧本,随时都可能挖个大坑,把一家人全埋进去。
她得盯着他。
一出去,苏饴糖就看到云听画坐在台阶上,他手里拿着根狗尾巴草,此刻正百无聊赖地用尾巴那截扫地上的蚂蚁,听到脚步声唰地一下站起来,转头看到苏饴糖就皱了眉,“这裙子真难看。”
灰扑扑的颜色,一点儿不起眼。
“我先带你去琳琅镇。”换身衣服再去逛别的,否则的话她灰扑扑的跟在身边,别人不会以为她是他兄弟,只会认为她是个烧火丫头。
他云听画从不亏待兄弟。
两人出门,门口便有两匹飞马早已备好,云听画招呼苏饴糖上马,待苏饴糖坐好,他便一甩鞭子,大喊了一声“驾。”
飞马腾空而起,足下生云。
苏饴糖的记忆里有骑飞马的经验,她如今大风大浪都见过了,丝毫不怯场,骑在马上还能俯瞰地面,随后更是惊叹云家底蕴。
小澜州中间有一条河,河面以南,皆是云府。
他们骑马飞渡云河,耳边能听得呼呼风声,四周却无风。这是高级云马,能自动分离风雨,让骑马人风雨不侵,在马背上驰骋亦能保持风姿优雅。
半小时后,云马在琳琅镇降落,云听画刚刚下马,便有仆人过来将马迁走,他招呼苏饴糖跟上,带着她径直去了街头最大的珍宝楼玲珑阁。
琳琅镇是小澜州的商业重镇,一进去,苏饴糖就感受到了。
街上人头攒动,两边的商铺为了吸引顾客更是凭出奇招。这家门口站了个身姿妖娆的女修,手里拎着一盏琉璃灯,灯罩还能缓缓旋转,上面显现的是各种各样的法宝。
女修一边转灯,一边道“赤月仙子炼制的金丝罗裙今日上新,最先进店的十位道友能够获得九折优惠,先到先得。”她嗓音像是百灵鸟唱歌一般悦耳动听,很是能吸引人注意。
旁边店铺门口没人,却放了一尊貔貅,貔貅头顶一块留影石,上面正有画面滚动播放。
“洛神美颜丹,让你美貌晒神仙。”
“洛神美颜丹,苍玄界凌霜仙子洛竹衣天天都在用的丹,买了不吃亏,买了不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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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修真界的坊市有点儿出乎意料啊,有点儿像她那个世界的xx女人街。
街对面的武器店门口摆着一个铁毡,一个精壮英俊的男子正在打铁,他上半身只搭了一块白方巾,热汗在古铜色的肌肤上流淌,肌肉条条鼓起紧实有力,吸引了不少女修目光。
“猫仙人的苍玄异闻录最新回已经更新了,青衣书坊独家发售,赶快来看啊”
苏饴糖循声望去。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悬浮的书架,此刻正在架子上吆喝的是一只毛笔,它一边喊一边从书架上推下来一枚玉简,玉简坠落时有声音响起“我独孤剑剑下不斩无名之辈,你走吧。”
哦,每一次玉简掉落,都会节选书中片段,用以吸引顾客,大家为了做生意也是各显神通了。
苏菁喜欢看苍玄异闻录。
虽说书中故事应当是编的,可她能通过那本书了解外面的天地,她也能通过那书知道,金丹期修士算不得什么,上面还有元婴,渡劫,乃至化神
可惜自从修为尽失之后,她连苍玄异闻录都买不起了,也不知道如今连载到几回
苏饴糖回忆了一下,就觉得那故事写得没滋没味的,堪称大型流水账,不过那是苏菁记忆里一直惦记的故事,她想买来看看,大概有点儿家祭无忘告乃翁的意思。
“想看书”云听画注意到苏饴糖的目光,一脸自豪地说“小澜州的书简滞后,现在才一千三百多回,我上次在大澜州看到就已经三千两百多回了你想要,我让爹给你带一套回来。”
这破书有啥好看的,不过他兄弟喜欢,云听画对此也有所了解,横竖隔段时间会给他兄弟捎最新卷,下次给小甜甜也带一套。
苏饴糖眼睛瞪大。
三千多回
没记错的话一回有万字这尼玛得看多久以前苏菁神识强大看得快些,如今她那碎片海,要看完人都要傻掉。
佛了佛了,她得修炼,哪有那么多时间看闲书。
两人边说话边往前走,不多时就到了珍宝阁,一进去苏饴糖就享受了v待遇,直接上到三楼包场,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
“穿这身吧,正好跟我配。”
云听画指着苏饴糖新换出来的裙子道。
他今日出门穿的是朱红底色金纹长袍,苏饴糖这会儿穿的是妃色纱裙,淡金色缠枝绣花,颜色略比他浅淡一些,在他看来既相配,又突出了江湖地位。
他衣服更鲜亮,所以他是老大。
云听画大手一挥,“其他的都送到云府去。”
掌柜忙不迭应下,苏饴糖说“太多了,穿不过来。”她这会儿觉得自己穿的不是修真文而是总裁文,眼前这位的做派,可不就是总裁爸爸,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鱼塘塘主
云听画也不理她,径直拉她下楼。
到二楼时,苏饴糖看到一男一女拾阶而上,那女子穿一身鹅黄襦裙,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梳的双环髻也十分有少女感,此刻正笑盈盈地跟身旁男子说话,时不时莞尔一笑,还微吐舌头,显得俏皮可爱。
“苏玥。”
她翻了一下苏菁的记忆,然后有了一些初步印象。记忆海太庞大,只能等nc跳出来的时候,她再一一对应上。
苏玥是苏菁三伯的女儿,比苏菁小三岁,现在也应该有二十了。
当初苏菁想求的三叶蕴石草,就是被这个堂妹给用掉了。她以前从苏菁这个堂姐手里讨过不少好东西。
苏饴糖没有跟苏家人认亲的意思,她装作没看见,跟在云听画后头垂着头下楼。
然而她不打算打招呼,对方却咦了一声,惊叹三连。
“姐夫”
“姐姐也在。”
“你带姐姐出来逛街么”
苏玥没想到会在珍宝阁看到苏菁。
明明她修为尽废,站在那里却光彩依旧,脸上丝毫不见颓丧,不是曾经的清冷,也不是被废后的死气沉沉,她嫁给云听画后反而比从前更显娇艳。
感觉到身边的秋玄池眼珠子都快黏到苏菁身上了,苏玥的手握成拳,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玄池,这是家姐苏菁和姐夫云听画,他们俩可是我们小澜州最最出名的人物,站在一起是不是很般配。”
一个从小就是废物,一个半道成了废物。
如今两个废物凑做一堆,不晓得多少人背地看笑话。
苏玥这么说的时候才仔细地看了一下苏菁身上的衣裙,随后更是心浮气躁。
这是她想要却一直舍不得买的防御法宝,用妃云缎炼制的留仙裙,筑基期的攻击皆可抵挡,只是注入灵气之后才能使用,这样的裙子,她苏菁一个废人有什么资格穿
没想到云听画对她这么好。她明明在她的凤冠上都动了手脚,让当时的工匠镶了一颗传说中被诅咒过的宝珠,怎么就没让她被相公嫌弃呢
就是她那张勾人的脸,如今不再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后,比春花更娇媚。
苏玥心头愤恨,脸上却是不显,她还笑着摇了摇秋玄池的手,接着介绍“玄池今年十七岁,已经是大澜州灵药宗的内门弟子,这次是来小澜州替宗门采购草药的。”
苏菁当年若是成功结丹,就会拜入灵药宗外门。
现在灵药宗的内门弟子就在她面前,她此刻定然心如刀割。
苏饴糖没什么反应,她瞥了苏玥一眼就转开视线,看向了房间里那根玉柱。柱子上有女仙舞剑,身姿曼妙,将舞蹈和剑术糅合在一起,刚柔并济,着实引人注目。
玉柱光滑如镜,她恰好从镜子上看到了秋玄池垂着的手。
他手上有茧,在修真界这等灵气充裕之地,手上生茧的人,只能是常年握着武器的人。问题是灵药宗的内门弟子都是自幼便收入门中,专修炼丹,也就是说内门弟子只会是丹药师,当年的苏菁金丹期修为进去也只能入外门,就是因为苏菁是剑修。
苏菁作为剑修,对这些很了解,一眼就能看出不对。
她也算是继承了部分经验。
很显然,这人对苏玥撒谎了。
云听画来了,还以为她死了,要跟滚滚拼命。感动自然是感动的,但苏饴糖心里头的焦虑更甚。
要是他因此而死圆了剧情,苏饴糖觉得自己会疯掉,她扯开嗓子喊“我没事”然而人冻傻了,嗓子也沙哑得厉害,明明用尽力气去吼,依然只能发出细若蚊足的一丝声音。
苏饴糖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她手里抓了一块石头砸到滚滚后背,希望能吸引它注意力,替云听画拖延点儿时间。
这两个两脚兽,一个用剑砍它,连它的毛都砍不断。
一个拿石头砸它,力道挠痒痒都不够。
黑旋风真烦
黑旋风破天荒的用了点儿灵气,身子一个瞬移闪开,落地后心想老子在御兽宗都没被逼到动用法术的地步它也只能用这些低端法术,若是使用更多的力量,只怕就不能继续在这儿过这些吃了睡睡了吃的安逸日子了。
没了黑旋风的阻拦,拿剑的云听画和砸石头的苏饴糖立刻看到了彼此,两个人都愣了一瞬。
苏饴糖滚滚一直都是慢动作,它居然能移动得那么快,刚刚那是瞬移吗
云听画咦,小甜甜没死没死真好。
下一秒他气得扔了剑,骂“你没死你不吭声,你哑了吗”
“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小爷我差点儿死了”原本是仗着手里有锁魂铃才不怕黑白煞,哪晓得那锁魂铃压根儿不管用,如今想起来,云听画才觉得腿有点儿软。
但是在苏饴糖面前他不能堕了男儿气概,他一把冲过去把苏饴糖护在身后,努力让自己不抖腿未成功,只能继续怒瞪黑白煞,以骂声掩盖紧张。
“你没吃她你干嘛不解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没吃”
“我误会你了是我不对。”
“你把甜甜伤成这样你也做得不对,她是我罩的人你不知道吗”
苏饴糖偷偷扯云听画袖子,哑着声音说“我没事,我就是来帮它给竹林治病的。”最多最近在冷翠山上呆太久,寒气入体,得用电热毯好好捂捂驱寒。
这会儿她很想问一句,“对面那是黑白煞,你跟它吵,你不怕吗”
还有,熊孩子是真的话痨。几句话翻来覆去的说,她都能感觉出滚滚已经超级不耐烦了。但不管怎样,他挡在身前的样子都好帅,莫名叫人心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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