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朝利雨月的招式,现在的我战力强化了几倍,区区变则四刀,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被地狱戒指吞噬了精神的幻骑士张狂地大笑起来,对于打败眼前的敌人把握十足。或者说因为理性的丧失、判断能力严重下降。
“啊啊,又来了。幻骑士他又膨胀了。”黑发少女捂着脸,拿着话筒的那只手垂在身侧,痛苦地长叹一口气,“是不是因为骷髅没长耳朵,听不进人话啊。”
“但是,为什么?!为何拥有此等力量的我…却不被认同?!”幻骑士上一秒还沉浸在力量暴涨的快感中,下一秒又陷入了某种怨怼。
“?”这突然的转换让山本武有些懵了,完全跟不上幻骑士的跳跃思维。
“明明是我更优秀,为什么成了雾之真六弔花的却是狼毒!!”说到激动处,在地狱戒指影响下精神被吞噬、性情的负面部分被极端放大的幻骑士在愤怒之下气到浑身微微颤抖,“作为守护如神明般的白兰大人的雾之守护者,我明明比任何人都更能胜任!!”
“拜托别在赛场上发泄你被穿小鞋的委屈了,反派死于话多啊……”黑发少女弱弱地抬起手,试图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山本君,快上,打断他!”她看了山本武一眼,暗示性地朝半空中的幻骑士抬了抬下巴。
“这样不太好吧?”山本武有些愁眉苦脸地说,“人家在说话呢,这样冲上去打断人家是不是不太礼貌?”
“那这样在公共场所对上司出言不逊就很礼貌了吗?狼毒选手也很无辜啊,他也是被指名委任的,矛盾的主要原因也不是出在他身上吧。”少女无奈地摊了摊手,“救救孩子吧,他现在脑子不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山本武。
“……虽然对职场的事情不太清楚,但是在公众面前说上司的坏话确实不太妙啊。”山本武有些苦恼地挠挠耳际,然后抬头冲着上空的幻骑士喊道,“喂~幻骑士,别说啦,我们继续战斗吧?”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幻骑士似乎陷入了某种疯狂之中,听不到山本武的话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顾场合地嘶吼着、发泄着,“为什么我只能当那家伙的部下?!”
少女叹了口气,抬手撩了一下自己耳边垂下的一缕长发,手指好似不经意间划过自己的耳机调频旋钮——
【所以我才喜欢小幻嘛。】城市扬声器中传来观众席的白兰·杰索的声音,似乎是在和身边的人谈笑风生。
显露出某种发狂迹象的幻骑士忽然一愣,“白兰大人…?”
“果然人只能听到自己想听的声音啊。”黑发少女幽幽地说。
【我就喜欢他为人器量狭小这一点。】白兰的声音带着笑,让人轻易联想到他惯常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嘴里吐出的话却是冰冷无情的,【因为器量小的人,我一手就能掌握。】
幻骑士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声音带颤,“白兰大人…?您……?”
“哎呀,不小心碰到耳机调频键了。”裁判小姐捂着嘴小声惊呼一声,“不小心把密鲁菲奥雷观众席的声音给外放了。”
【小黑猫,你故意的吧?】白兰嗤笑一声,却没有理会幻骑士,完全是一种不在意的态度。
“手滑而已。”黑发少女耸了耸肩。
“这样你就该明白了吧?”少女用那双不带情绪的黑色眼瞳看着幻骑士,就好像在看一个供人娱乐的小丑,带着一丝淡漠的怜悯,“白兰君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你这副嫉妒不甘的丑态,不仅不给你这个位置,还有意把你安排到狼毒的手下工作。他就是爱看你这副求而不得的模样,并以此为乐。和故意刺激小正害他犯胃病是一样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哎呀,小黑猫果然了解我。被你看透了呢。】白兰笑眯眯地说。
裁判如针扎般毒辣的话并不是最刺痛他的东西,白兰并不打算解释什么的无视的态度,才是让幻骑士真正感到一丝丝心凉的地方。
——但他早就知道白兰大人是什么样的人。他一开始就知道白兰大人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是仍然被他恶魔般的魅力征服,被他那种高高在上、俯视蝼蚁般俯视众人、玩弄他人生死的神明一般的姿态迷住了。
这就是他发誓效忠的神。他想要追随的是位于世界顶端之人,想要追随的是敢为了野心践踏一切的恶人,想要的是在顶级强者身边伴君如伴虎的刺激感——他追随的白兰大人是个“恶神”啊。
白兰大人就是这样操纵人心的恶魔。但他甘愿被操纵。
“白兰大人,我会向您证明自己的实力的!请看着我!”幻骑士对着天空大喊道,仿佛他敬爱的神就在上空注视着他一般。
——哪怕这个神看他的眼神是如看儿戏般戏谑冷漠的,但只要把他看在眼里就好。
—————————————
对于幻骑士对白兰·杰索的盲目忠诚,我只想到一句话——
【你永远没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头疼。幻骑士某种意义上没救了。是个头铁的白兰厨。我看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行吧,我由着你。
年轻人,还不知道跟错人的下场。人心险恶啊。
是时候让幻骑士选手感受一下社会(渣兰)的残酷了。
“山本武,我虽然与你无冤无仇,但是为了向白兰大人证明我的强大,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幻骑士空洞的白骨眼眶中幽光闪动,脑袋转向下方的山本武。
“放马过来!”山本武抓紧了手中的时雨金时,左手夹着三把短刀,眼中战意盎然。
幻骑士发出了似笑非笑的瘆人声音,“告诉你一件好事吧。”
“败给泽田纲吉那次并不是我真正的实力!那个时候我被他的眼神所迷惑,所以连一半的实力都没拿出来!”
“听啊,幻骑士主动承认他被敌方阵营的boss迷住了!不愧是彭格列十代目,又一个被纲吉君的美色迷惑的人!大空属性的人眼睛都漂亮!看着那对小兔子般美丽又无辜的大眼睛,谁能忍心对他下狠手呢?”我立即接上幻骑士的话碴。
幻骑士缓缓地扭头看过来,我仿佛从他的骷髅脸上读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哎,这家伙终于有点反应了!我立即再接再厉。
“纲吉君果然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多少敌人前仆后继地拜倒在他脚下。骸君也是,一开始是作为敌人馋纲吉君的身体,最后却加入了守护者的后宫阵营,完全背弃了自己一开始毁灭所有黑手党的伟大志向……明明可以靠美色征服世界,却偏要靠实力,不愧是阿纲!幻骑士选手也要被他收服了吗?我先提前恭喜纲吉君雾之守护者继六道骸再添一员猛将!”我决定再做最后的尝试,毁掉choice战的严肃战斗氛围——搞笑番一般不死人。幽默拯救世界!顺带看看能不能搭一波主角的气运让幻骑士渡劫。
【“啊啊啊啊!!我求求你别说了,黑猫小姐我求求你了!!”】耳机内传来纲吉君的崩溃哀嚎声,【“你再说下去我感觉自己要被骸弄死了!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他的声音甚至带着些微哭腔,特别可怜弱小又无助。
?彭格列超直感有点东西啊,他居然察觉到十年后的六道骸就潜伏在周围,难道他真的有凤梨雷达(?
“那是因为泽田纲吉的眼神和曾经的尤尼大人很相似,引起了我当年不好的回忆,让我身体不自觉变得僵硬。”幻骑士似乎在我比他还要失智的胡言乱语的刺激下恢复了一丝理智,梗着脖子反驳我,“和泽田纲吉的美色没有任何关系!我怎么可能会中男人的美人计!”
“哈?你敢看着白兰君的眼睛说这句话?”我立即叉腰反驳他,反驳一个人最有力的办法是拿他最重要的东西来倒驳他,“白兰君虽然人品不行,但是那张脸是真绝色!白兰君的美人计你吃不吃?你敢说他的脸不漂亮?”我咄咄逼人。
“白兰大人的美貌自然是如神明般完美无瑕,根本不是泽田纲吉比得上的!”本来就因为被地狱戒指吞噬了精神而分析能力下降的幻骑士思维再次被我带进沟里,“如果是白兰大人,我自然,我、我…?”幻骑士习惯性捧了一把白兰后,迟钝地察觉到有哪不对,声音逐渐磕磕巴巴起来,在脑子转不动的情况下求生欲极强地止住了话头。
阴谋得逞的我差点鬼畜地哈哈大笑起来!
【“小黑猫,我怀疑你在明褒暗损,但是我找不到证据。”】白兰咬牙切齿地说。
“幻骑士选手,你确定你反水基里奥内罗家族不是因为中了白兰君的美人计?”我无视白兰的声音,乘胜追击,不放过任何一个让现场氛围变得奇奇怪怪的机会,“尤尼对你那么好,说背叛背叛,白兰君魅力惊人啊。”
【“小黑猫,你是真的不放过任何一个黑我的机会啊。”】耳机内白兰君的声音透出某种浓浓的疲惫。
“怎么了,我又没说错话。”我挑眉一笑,“在瞎想的都是你们,我只是顺势反问。我的逻辑无懈可击!”
白兰君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叹息,【“你这张嘴真的可怕。”】
“谢谢夸奖。”我淡定地把白兰的话当作赞美收下了,这种让对方拳头打在棉花上的应对方式更能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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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不过是被大空的眼神迷惑住了。
幻骑士其实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能成为真·六弔花的雾之守护者。
【“你说想要抛弃基里奥内罗家族是吧?那么…我想要一份礼物当作证明。”】白兰·杰索眼中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如果你肯宣誓忠诚并且完全服从于我,就把你家族里的七枚玛雷指环以及首领的大空奶嘴拿过来吧。”】
【“小幻,你很受家族同伴的信赖吧?那就用幻术假装受伤,在大家担心你而集合在一起的时候,把他们全部除掉吧。”】白兰轻飘飘地说。就好像刚才他吃着红豆大福,语气平淡地说着这玩意虽然很甜很好吃,不过粉末会粘在身上很麻烦——白兰·杰索像要他清理掉红豆大福的碍事粉末一样若无其事地要他清理掉原本家族的成员,作为效忠的证明。
白兰要他用这种没有一丝回旋余地的方式亲手掐断自己过去的羁绊——没有比这更可怕更恶毒的效忠证明了。
幻骑士嘴角上扬,笑着说,“遵命。”
他向巴利安的斯库瓦罗发起挑战,假意战败,伪造被敌人打败的状况,利用幻术装作身受重伤,浑身狼狈地地回到了基里奥内罗家族。
正当他要动手时,尤尼摁住了他想要凝聚雾炎构筑武器的右手——
【“我已经感受到你的想法了。”】基里奥内罗家族的年轻首领轻声说。
与尤尼视线相对,幻骑士手中的雾炎悄然消散——
他并不是因为内心被这个少女看透而产生了动摇,而是被她那双充满苦恼与决心的眼神震慑住了。
因为那双与海洋同色的眼睛,使得他没能完成白兰大人的命令,没能执行神的指示。
真·六弔花的石榴毁掉了自己的故乡,作为宣誓忠诚的证明。
他却因为尤尼的眼神,没能动手。
尤尼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异常,只是让他去养伤。
再后来,尤尼代表基里奥内罗家族,主动与白兰·杰索的杰索家族谈判,最终两个家族合并,成立了密鲁菲奥雷家族。
他就因为当年一时的犹豫,再也没有机会向白兰大人证明自己的忠诚。真·六弔花的雾之守护者本该是他的。
【尤尼对你那么好,说背叛背叛,白兰君魅力惊人啊。】
白兰大人救了他一命,他其实也可以选择用其他方式偿还这份恩情,没必要非得背叛原家族向他效忠。
【大空属性的人眼睛都漂亮。】
【你敢看着白兰君的眼睛说这句话?】
大空的眼睛的确很美——如水晶般清澈透亮,毫无污浊,透出名为“意志”的动人光彩。
无论是尤尼,还是泽田纲吉,大空的眼神如出一辙——
但他却被与这两者无比相似又截然不同的大空的眼神摄住了——
在他陷入最深的绝望之时,白兰大人出现在他面前,救下了修行途中染病濒死的他——那个人眼中没有救人一命的喜悦,只有高高在上的施舍,对生命的冷漠,对世间万物的不屑一顾——偏偏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是清澈纯净的——那个人眼中是纯粹的“恶”啊。
那个人用温柔怜悯的眼神注视着饱受恶疾折磨的他,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却没有真正映着他的身影。
白兰·杰索眼中什么也没有看进去。没有什么真正配得上他的注视。
——那是神的眼神。
他瞬间被大空的眼神迷惑住了。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幻骑士想要追随的自始至终不是“善”的一方。黑手党家族的剑士——不就是为了杀人才存在的吗。
尤尼不是他想要的boss。她根本不适合做黑手党家族的首领。
白兰大人那样的“恶”才是他想要追随的首领啊。
这次绝对不能再辜负白兰大人的期望了!
把眼前的敌人大卸八块,把胜利捧到那位大人面前,为他的“恶神”的野心献上至高的忠诚——
白兰大人,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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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幻骑士的空洞眼眶看了一会儿,我以为他有那么一瞬间是从地狱戒指的精神吞噬中清醒过来了——
他没有清醒。他还沉浸在名为“白兰·杰索”的幻想中。
但是我知道他冷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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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武突然猛地往旁边翻滚了几米,他原本站着的地方突兀地发生了爆炸。
幻骑士招呼也不打,不动声色地利用隐形的幻海牛发动了突袭。
他利用裁判和白兰插科打诨、吸引注意力的间隙,悄无声息地在山本武周围布置好了陷阱,在别人以为他愣神、对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瞬间引发。
遗憾的是山本武虽然看着神经大条,实际上从来没有小看敌人、放松警惕。
得知幻骑士在败给纲吉后逃逸,山本武觉得自己迟早还会与他再遇到——不亲手打败幻骑士他就跨不过来自过去的败北。
正如泽田纲吉所说,幻骑士强就强在敏锐到极致的反应,和冷静沉着的判断力带来的没有多余动作的干净利落的打法。
幻骑士本就善于将幻术和剑术结合、战斗风格灵活多变。再加上他是个会打心理战、兵不厌诈的幻术师,使得他作为敌人的棘手程度大大提高。
自见到幻骑士起,山本武就一直处于最高警惕状态。哪怕他看起来突然失去理智,滔滔不绝起来,也没有让他失去警惕。或者说这让他警惕更上一层楼——他总觉得这是幻骑士伪装出来的一面。
“次郎,快躲进来!!”山本武脸上的笑容消失,浑身带着一股如临大敌的紧绷感,举着敞开的彭格列匣子要收起自己的匣兽。
“汪!”背着剑鞘行囊的秋田犬察觉到主人的紧张,叫了一声,化作蓝色流光回到了匣子里。
在山本武回头看向次郎、为自己的匣兽感到担忧的时候,幻骑士抬手用大剑甩出了数道雾炎剑气——目标除了山本武还有他的秋田犬,他预料到这个天真的家伙一定会在战斗途中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果然不出他所料。
山本武这小鬼居然担心自己的匣兽会受伤,在战斗途中特意去收起自己的动物匣兵器——
那个蠢小鬼,为了动物匣兵器那种可有可无的东西露出了破绽。他用拿着三把短刀的左手去拿匣子收匣兽——用指缝夹着三把短刀的刀柄本就考验手指的力量,再加上要拿匣子,此时左手的动作不就受限制了吗?
在山本武收起匣兽的同时,幻剑的剑气已经到了他面前,冲着他抓着彭格列匣子的左手劈去——
幻骑士笑了。
幻海牛陷阱引发的瞬间大剑剑气跟着一起攻击,幻海牛导.弹爆炸引发的烟雾短暂蒙蔽山本武的视线,让他看不到朝他飞来的剑气。等剑气的气流划破烟雾时再察觉攻击已经晚了。
这个状况山本武已经来不及躲避了。二选一,山本武,你是要保护彭格列匣子,还是保住自己的左手?
蓦然回首,察觉攻击已经近在咫尺,山本武瞳孔骤缩——
在极限的一刻,山本武左手手腕翻转,往三把短刀内注入大量死气之炎,三把刀的火焰汇聚成一股,紧急构筑了一个火焰屏障,勉强挡住了朝着他左手而来的攻击,右手时雨金时挥刀挡下了冲着他头部而来的剑气。
但是突如其来的袭击还是让山本武手中的三把短刀在挡住剑气后,被剑气的力道冲击,从手中震飞——他左手拿着的东西太多了,尤其是中间的彭格列,掌心握着东西让他指缝的间隙变大,指缝间夹着的短刀刀柄被剑气的力道带得滑了出去,打着旋儿甩向半空中。
山本武眼疾手快、抬手捉住了两把短刀,正当他伸手要接住第三把短刀时,幻骑士的剑气攻击打断了他的动作,他只能看着那把失去雨炎供给的第三把短刀短刀刀柄在半空中被一道剑气击飞,打到地上离他几十米外的地方。
“算了,还有两柄短刀呢。”山本武看了一眼离他老远的刀柄,耸了耸肩,乐观地笑了一下,收起彭格列匣子,活动活动被震到发麻的左手。刺痛。看来是伤到手腕了。不过这种程度问题不大,可以忍受。
“马上就让你笑不出来。”幻骑士冷冷地说。
—————————————
“哎呀,山本选手三把短刀掉了一把,不过幻骑士选手这次应该不会再给他机会去捡刀了。”我笑嘻嘻地说。
果然幻骑士冷静下来还是很能打的嘛!这不就让山本君吃瘪了吗。只要继续这样下去,逐渐偏离原剧情——
“尝尝剑击与幻海牛双重攻击的厉害吧!”幻骑士高喊道。
我:“……”
淦!真的是夸不得!你这个家伙不会其他招式吗?!为什么又要用这招!为什么非要用这招?!这样不就又走上原轨迹了吗?!拜托你有点儿创意!
我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在大剑上凝聚雾炎剑气的幻骑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做好准备。
呵,是时候用我的终极大招了——
“【幻剑舞(danzasu supedoru supana)】!!”几十道雾炎剑气与幻海牛导彈随着幻骑士一剑挥下——
“【XANXUS陪多了斯帕纳】!!”我举着话筒用更大的声音覆盖了幻骑士的绝招名字。
【XANXUS陪多了斯帕纳】
【XANXUS陪多了斯帕纳】
【XANXUS陪多了斯帕纳】
【XANXUS陪多了斯帕纳】
公共喇叭在choice战场上荡起了层层叠叠的回音。
吃我b站空耳大招!!管你原来是什么意思,被谐音鬼畜洗脑吧!!
看一次笑崩一次的魔鬼刷屏!!给我崩坏!
X爹和斯帕纳,奇怪的cp增加了!!
【“噗——!!”】
【咳——!】
【“咳咳咳咳——”】
一大群人被呛住、被噎着的乱七八糟的声音。
【“XANXUS什么——?!??”】斯库瓦罗的声音抬高了八度。
【“XANXUS和斯帕纳什么——?!??”】听起来像是心脏病要犯了。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是我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吗?!”】巴吉尔怀疑人生的声音。
【“裁判什么魔鬼发音!”】
【“糟糕,我想不起幻骑士的招数原本的发音是什么了。”】痛苦的□□。
【“我的语言系统好像出现了故障。”】里包恩奶声奶气的声音。
彭格列观众席陷入了一片混乱。
【“刚才好像有人叫我名字?”】耳机另一边传来斯帕纳迟钝的声音,【“听错了?”】纳闷的挠头声。然后是继续工作的键盘敲击声。
【“总之,一定不是XANXUS,应该是dancer’s!我听幻骑士开头发的是“D”的音。”】彭格列观众席继续在争论。
【“第二个词是幻海牛的“幻(spectre)”!】
【“第三个词是“spinel”,日语发音听起来像“Spanner(斯帕纳)”。】
【“spinel?关矿石什么事?应该是spinal,脊椎!”】
【“虽然幻骑士变成了骷髅,但是这个绝招和他的骨头没有关系吧?”】
【“spina(刺/棘)!是剑气构成的“刺”!”】
【“spinor(自旋量),幻骑士运用了身体的旋转发力使出了这一招。应该是“dancer’s spectre spinor”。”】就连里包恩都加入了这场讨论,并且说得有理有据。
我一时没忍住想搞事的心,“我口误了,应该是【XANXUS是多么斯巴达(Sparta)】,不对,是【XANXUS拍拖了斯帕纳】。也不对,应该是【XANXUS斯佩多(Spade)斯帕纳】。好吧,我也忘了原本到底怎么读了。呵呵,不好意思啊。”搅完浑水后,我一笑了之。
【“……”】
【“……”】
【“……”】
【“Fanculo!!!为什么日语的发音那么奇怪!!根本猜不到原本对应的英语单词是什么!!”】鲨鱼咆哮!!
【“呜哇——你好凶!!呜呜……”】蓝波小朋友开始哭闹了。
【“蓝波,别哭啊……乖啊。”】笹川京子立即开始安慰被吓哭的小孩。
【“不要用意大利语骂脏话啊,还有孩子在这里呢……”】迪诺苦恼地劝解道。
【“话说一开始就是斯库瓦罗你偏要纠结敌人的招式到底叫什么才导致这场争论的吧!”】
【“哈?!那还不是因为混账boss的名字莫名其妙混进去了!还和斯帕纳什么的扯上关系了!!”】斯库瓦罗炸毛了似的嚷嚷道。
【“都说了是听错了……”】
【“而且‘斯佩多’的谐音都出来了,三个人名也太离谱了。”】
【“所以才要找出原本是什么意思啊!不行,我太在意了,越想越在意……”】
彭格列观众席再次陷入一片混乱。
我就知道这一招威力惊人!
幻骑士的绝招【幻剑舞(XANXUS陪多了斯帕纳)】的威力在本裁判的加成下提高啦!从物理攻击大招变成了精神污染大招(竖拇指
choice战的严肃氛围被我彻底毁了,计划通!
——————————————
面对几十道迎面飞来的剑气与幻海牛导彈,山本武眼神一凌,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袭来的攻击上——
“时雨苍燕流,守式第四型——【五風十雨】!”
山本武的身影近乎消失般,在一道道剑气的间隙间来回闪躲,快到偶尔只能捕捉到一丝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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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观众席。
斯库瓦罗还在对幻骑士一个常驻意大利的剑士给招式起名不用意大利语、用日语起名又非要用英语外来语的不三不四的做法骂骂咧咧。
“可是斯库瓦罗你的招数不也是日式英语?”迪诺用‘你不也一样’的麻木眼神看着斯库瓦罗。
“我那是为了让敌人清楚自己死在什么招数上,特意入乡随俗用的日式读音!这是老子在体谅敌人!”斯库瓦罗脸上是‘你再说一句试试’的威胁表情,傲鲛剑帝白森森的牙齿让人瘆得慌。
“敌人的招式更加凌厉了!”巴吉尔的惊呼打断了众人对于日语和英语的热烈(?)探讨。
斯库瓦罗抱着胳膊,看着大屏幕上近乎闪现般躲闪着敌人攻击的少年剑术,一动不动的眼神丝毫没有对这个临时学生的担忧,“以山本武的【五風十雨】,配合敌人的呼吸、躲闪攻势的回避奥义,再加上彭格列匣子的推进力加成,是不可能——”
话还没说完,银屏上的山本武抓着短刀的左手在某个推进闪躲的过程中动作太大,似乎扭到了手腕,少年眉头一蹙,一瞬间露出一个吃痛的表情,躲闪的动作迟缓了一下,差点被迎面而来的剑气削掉脑袋。一小撮被切断的黑发从他耳边落下。
【哎呀,好险没打中。】山本武哈哈一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那个大垃圾!!”斯库瓦罗忍无可忍,额角青筋爆出,拳头硬了,“为了掩护匣兽撤退掉了一把短刀、推进速度本就慢了三分之一,更要靠身法躲闪,现在又出这种岔子!!要是是我做对手,他早就死了!”
“幻骑士也失误了。”里包恩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他的呼吸乱掉了,准头变差了,让山本更加容易躲掉他的剑击了。”
至于幻骑士呼吸乱掉的原因——
【继山本选手失误后,幻骑士选手也相继失误。双方互相失误以示尊敬!】眼尖的裁判把两个选手的细节失误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嚷了出来,非常不给面子。
【幻骑士选手的“XANXUS陪多了斯帕纳”被山本选手全部躲开了!看来山本选手不吃这对邪教cp!】黑猫小姐用慷慨激昂的腔调一本正经地说着巨羞耻的谐音,仿佛幻骑士的绝招就叫那个奇葩名字,【虽然剑击让普通建筑物二十倍硬度的大楼出现了裂缝,但是打不中就没有任何卵用,怎么办呢,要放弃高威力,以量取胜,使用分.身术来个十倍量的“爱可使XANXUS陪多了斯帕纳”吗?】
【啊啊啊!!你闭嘴!!】幻骑士终于彻底发狂了,一半是因为地狱指环的精神吞噬,另一半是因为裁判的口头刺激。
然而裁判小姐此时并没有在理幻骑士,而是在和彭格列基地的指挥部聊天,【斯帕纳君,别误会了,我没针对你。我不是有意在点你的名的,是幻骑士选手起的招数名……】
【吃我的【终极幻剑舞】!!!】幻骑士暴怒地嘶吼道。
“原来那个招式是叫“幻剑舞”啊!”彭格列众人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了幻骑士的剑招到底叫什么。
只见大屏幕上的幻骑士的身影分裂成十个,高举手中的大剑,然后同时释放了无数道剑气和密密麻麻的幻海牛导彈,如龙卷风般狂烈地绞缠旋转着——
“好可怕的火焰能量聚集体!”笹川了平脸颊滑下一滴冷汗。
“这样根本躲不掉!!”巴吉尔盯着银屏的瞳孔剧烈地颤动着。
只见十倍的雾炎剑气与幻海牛导彈从幻骑士与所有的幻术分.身手中的大剑脱离后,攻击的方向全都莫名其妙朝着上空去了——
地上的山本武惊慌失措地仰头冲着半空中失智狂怒的幻骑士喊道,【幻骑士,等等!!——袭击裁判是犯规的啊!!!】
彭格列众人:“……???”
“看样子幻骑士被黑猫小姐彻底逼疯了。”里包恩盖棺结论道,“让黑猫小姐当裁判真的是太正确了。”西装小婴儿微笑着点了点头。
———————————————
既然不能让你恢复理智,不如让你失智得更彻底一点(欸嘿~
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偏离原剧情就好。我难以遏制嘴角扬起的恶劣笑容。这种玩法真的是太~开心啦!
看着迎面而来的光影特效般瑰丽壮观、带着狂风骤雨气势的【终极幻剑舞】——
你体验过站在龙卷风中心的感觉吗?
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招,我兴奋不已。光是站在这里就可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凛冽风压了,这种让人战栗的刺激感,欲罢不能啊!!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正当我要快乐地拥抱狂风骤雨时——
“时雨苍燕流、总集奥义——【时雨之化】!!”
世界静止了。
天蓝色的雨属性死气之炎包裹住了剑气与幻海牛导彈的龙卷风,【镇静】效果瞬间发挥到最大限度,攻击的风暴缓慢到几近停止。
很美。幕布般的雨属性的死气之炎的浅蓝清透宛如马尔代夫水晶泥,一道道月牙状的雾蓝剑气被静止在其中,剑气的尾巴散发着半透明的荧荧尾焰。
太美了。我用贪婪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景象,想要把这稍纵即逝、超脱现实的美景永远印在脑海中。
果然,这个世界——是梦幻的啊。
“黑猫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造成这一切的黑西装少年剑士紧张地看着我。
“你毁了我的乐趣。”我没有回答山本武的问题。因为这是毫无意义的。他只是在做出‘我认为山本武此时该有的反应’。
我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就再也没有回头去看他,或者说看‘他’也是没有意义的。我以为我看到了‘他’,实际上我并没有看到‘他’。我看到的不是世界,我看到的是我自己。
“不过算了,能看到这番美景也是个不错的体验,原谅你了。”我自言自语道。
我低头看着近在咫尺、却停在我面前的【幻剑舞】,好奇地看着半透明的月牙状剑气——
你说‘能量’这种抽象的东西触碰起来会是什么感觉呢?
我两手虚虚地捧住这抹雾蓝色的月亮,缓缓地收拢十指……
“等等,黑猫小姐,你这样做很危险的!不要碰那个东西……”山本武有些慌张地喊道。
我没有理会他。
我握住了那抹弯月。
它带着一股缓慢往前冲的动力,但那种沉重的力感在我完全握住它之后消融在我掌心间。
很奇妙的感觉。我好像握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握住。
没有温度,感受不到软硬,没有重量。只是模糊地感受到有个东西存在于我手中。‘它’应该是锋锐的,但是我摸不出它的锋刃,只是感觉指尖掠过了一层薄薄的东西。
是因为我以为是“剑气”的物体,实际上是没有形体的雾吗?
抓住这道雾月,确实有种抓住云雾的感觉。云雾是什么手感?我收紧了手指——就好像抓住飞机舱窗外看到的白云、抓住浴室里升腾的水雾、抓住光怪陆离的霓虹光影——没有实感。飘渺虚无。
但是那道雾蓝的半透明弯月碎裂在了我的掌心中。我甚至听到某种水晶般清脆悦耳的碎裂声——月亮在我手心间碎成了细碎的光斑,然后顺着指缝溜走,化作星星点点的光屑消散在空中。
真美。
水中月镜中花。
真相是——其实这个“物体”并不存在。
或者说我认为它存在,它就存在。我认为它不存在,它就不存在。
我心即世界,世界即我心。这是我的唯心世界。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伤到我的吗?”我轻轻嗤笑一声,“不过是泡沫幻影,一碰就碎。”
我如闲庭信步,旁若无人地走进那片凝固静止的幻剑丛林中,站在最中心看那漫天琳琅的雾色月牙。那些月牙在缓慢地移动着,仿佛一条条在空中漫游的光鱼。真有意思。其中偶尔夹杂着几个幻海牛飞弹,就好像小玩具一般,指尖一弹,就飞出去老远,还撞到了几道剑气,把它们撞歪了。
我站在天上,众星拱月,不,应该是众月捧星。脚下是视觉效果变小的大城市,到处空无一人。有一种在看着售楼中心的微缩模型的即视感。
我从高处俯视着这座高楼耸立的都市,感受到了某种奇妙的自身的渺小和世界的伟大——或者说感受到了自身的伟大和世界的渺小。
这个世界不过是我的一个渺小的梦境创造的,我真伟大。
然而我并没有察觉出自己和世界交换了‘渺小’和‘伟大’这两个立场的区别。明明应该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受,却有一种“本该如此”的自然。是因为这两种感受都产自“我”吗?
我周身燃起了赤色的火焰,瞬间吞噬了【终极幻剑舞】和【时雨之化】构成的凝固的剑气领域。赤火在雾蓝的月牙上燃烧,就连残留的雨之火焰也被吞噬,红与蓝渲染成了有些妖异的紫焰,美不胜收。
等最后一丝火焰散去,周围空无一物。空气中残留着一丝雨雾散尽的清爽味道。也可能我什么也没闻到,这不过是我的错觉。或者说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赛场场地障碍物已清空。”我点了点头。
“黑猫小姐好厉害!这都能烧掉吗?”山本武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叹,“虽然知道自己是在瞎担心。”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不过我还是不能看着女孩子被攻击却什么都不做。”握着时雨金时的黑西装少年笑了笑。
“山本君真温柔啊。可你忘了你现在是在比赛过程中。别人比赛时看到对手犯傻都偷着乐,你倒好,反而阻止对手犯规。”我无趣地把玩着自己的发尾,“不然我就有理由把袭击裁判的幻骑士选手罚下场了呢。”我意味深长地看着半空中的化为骷髅模样的幻骑士。
“那可不行,我还想光明正大地打败幻骑士呢。”山本武有些苦恼地说,“拜托黑猫小姐网开一面,放过他吧。”
【“是啊,小黑猫,你就放过小幻吧。”】白兰·杰索闷声笑着,【“他已经可怜到敌人都替他求情了。”】
看了一场好戏,可把白兰开心了个够,尤其是我逗弄幻骑士和彭格列观众席炸开时,他一边狂笑一边猛塞棉花糖的声音特别突兀,我甚至听到他吃棉花糖时突然大笑然后被呛到的咳嗽声,旁边的铃兰慌忙给他递水。
“幻骑士的反应多好玩啊,日常拿来逗闷子多有意思。”我耸了耸肩,“好了,我不折腾他了。”
“我放过他了,你会放过他吗?”我问道。
“看他表现吧。”白兰漫不经心地嗤笑一声,“他太无聊了,什么想法看一眼就能猜到,留着也没意思。”
“是吗。”我也没对白兰的良心抱有太大期待。果然对他来说,有没有价值是一回事,其中有没有乐趣才是更重要的。
不过也不是毫无希望——如果幻骑士能够赢下这场战斗的话。
“幻骑士选手,你得到了第二次机会。”我一语双关。
“每个人都值得拥有第二次机会,战斗继续。”我举着话筒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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