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这是我第几次尝试清醒梦了。
这些晚上,我都在反复回顾我看过的喜欢的动漫,然后睡前闭上眼睛,仔细冥想自己看到过的动漫画面。
闭上眼后视线一片漆黑,有一些说不出颜色和形状的光斑在闪动。我要做的就是调动这些光斑,尽量形成我记忆中那些动漫人物的形象和画面,甚至在脑海中回响他们的声音,然后保持这个状态入睡。这很困难,但我绝不轻易放弃。
我睡前一直在冥想动漫情节,做好了要做清醒梦的心理准备。即使我对心理学一窍不通,但我拼命暗示自己,做梦,做梦,做梦!!
首先我要先能进入梦境,然后才能开始尝试在梦境中保持清醒的意识。
一段时间的睡前练习后,我确实感觉自己的做梦的次数变多了,但是这些梦境大多数都是破碎不成场景的。
醒来后回忆起的都是一些忽闪而过的短暂画面,一个晚上甚至有好几个梦混杂在一起,都是一些又短又没有逻辑的梦境。
但我能想起来的所有梦境细节我都在醒来后第一时间记在床头边的记梦本上。
偶尔会有一两个梦到动漫人物的短暂梦境,还有个梦境是梦到了我以前看过的美剧《神烦警探》的男主杰克·佩拉尔塔,在梦里我和他变成了好朋友,还用蹩脚的英语反驳那些瞧不起他身为警探,却过于活泼的搞事性格的人,“佩拉尔塔是个好人,你们不要说他!”
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这句话。
这些细小的进步让我感到十分满足。
今天我也要尝试主动进入清醒梦。
睡前,我一口气追完了最近的热门动漫《鬼灭之刃》的第一季,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带着对鬼灭剧情的回味,意犹未尽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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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一直跟在一个人的后面。
好困……好想闭上眼……
不……睁开……我要醒来……
不要睡过去……
我的上下眼皮在打架,但还是竭尽全力地试着努力睁开它们。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三次……
渐渐地,我的视线稍微明亮一点了,不再是昏暗模糊。
我还是看不太清这个人的身影,但已经辨认出这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头发到肩膀的黑发女人的背影。
我有些难受,感觉就像在课间睡着时那种被魇住了,意识有点清醒,能感受到外界的变化,却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处于不能动弹的状态。
我意识到我在做梦了。
给我醒!给我醒!!给我从这个梦中醒来!!
啊啊啊啊啊!!!我在内心疯狂喊叫!!尝试用自己的喉咙发出声音!只要我的身体能动了,哪怕只是一小部分,我就能醒来,动啊我的声带!!!给我发出声音!!!!
“ha……”终于,我虚弱地发出了一点点几乎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的像喘气一般的呼吸声。尽管如此,我还是成功了。
我有一小部分能动了!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我可以的!
我再次尝试瞪大眼睛。
突然之间,我的视野一下子正常了。
我清楚地看到了那个人的背影。她身上穿的不是白衣服,而是一件下摆是紫红渐变的火焰花边的白色和服外袍,内里是黑色的浴衣。
她好像察觉了什么,忽然转过身来。
和服女人的正脸很吓人,从额头半张脸是绛紫色的可怕疤痕,眼睛是死白的,就像白内障患者一样,非常可怕。就好像有人从她头顶淋了一壶开水,把她的上半张脸烫成了这幅严重烫伤的模样。她长得好吓人,就好像电影里的那些女鬼一样。
“啊……”我心脏一忐忑,被吓了一跳,惊吓之下身体反而更加灵活了,我发出了稍大一点的声音。
“请问阁下就是一直跟在我后面的人吗?”她说话了。
和她的可怕面容相反,她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好听。
让人联想到微风拂面,森林,暖阳,很舒服的感觉。
但这是男人的声音。
“男人……?”我喃喃自语。
“我这副模样也会被误认为是女性吗?”他感到有些好笑。“那您是位女性吗?”他又问道。
“你看不见我吗?”
“很遗憾,我的眼睛是盲的。您看不出来吗?”
“我以为你是女鬼什么的,看东西和眼睛无关呢……”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回头的时候,吓到我了,视线和我对上了,我以为你能看到我呢。”
“比起我,这么说的您才更像是某种灵异之物吧?”和服男子声音带笑,“我虽然眼部有疾,但其他的感官还是很灵敏的。我感觉一直有什么在背后注视着我,视线时强时弱,但又听不到脚步声,呼吸声和心跳声,实在是太奇怪了。”
“直到刚才,您第一次发出了声音。”他面朝着我说。
我以为我近乎无声的呐喊是没人能听到的。没想到他听到了。
“我是产屋敷耀哉,是鬼杀队的当主,请问阁下是……”
鬼杀队!
鬼灭之刃?!!
我,我成功了?!
“我成功了……”我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
我成功了!!这是一个清醒梦!而且我还对上了我的所处之处!
对于我的答非所问,产屋敷耀哉有些困扰地“看”着我的方向,“请问……?”
他的声音唤醒了我。
“这里是鬼灭?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我用力地捏紧拳头。
首先……
我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眼前的事物开始改变。
我要开始操纵梦境了!
回忆起来,那种梦境随心而动的感觉!!
我是我梦境的主宰,我无所不能!只要我相信我能够做到,我就一定能够做到!
相信自己!相信自己!!
我看向眼前的毁容男子,“你不要动,一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动!”
我全神贯注地盯着他占据半张脸的绛紫色疤痕,叨叨自语,“消下去,消下去,消下去,消下去……”
起效了!他脸上的疤痕开始逐渐变淡。
产屋敷耀哉微微蹙起眉头,“您在……干什么?”
但越到后面,感觉越费劲。感觉像是力竭了,又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阻碍我。
是我潜意识里的不自信吗?
不!我一定能做到的!!这种程度都做不到,我以后还怎么掌控我的梦境生活!
“消下去,给我治好!!给我好起来啊!!!”我两手手心立在他额头前方,大喊起来!!
我感觉自己听到哗啦一声那种什么东西被推散驱逐的声音。
眼前的黑发和服男子脸上的可怖疤痕如数退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他那白内障一般的瞳孔颜色逐渐加深,最终定格在了一种清澈见底的干净黑色。
“成功了……”我松了一口气,打量着男子的面容。
“感觉你长得好像浮竹队长啊。”
有一种君子如兰的儒雅秀气感,文弱又如玉般温润,比起帅,更确切的感觉是“雅”。
“浮竹队长?鬼杀队有这么一个队长吗?”他蹙眉。忽然察觉有点不对劲。
“这是……?!”产屋敷耀哉反复眨了几下眼睛,看向自己的两手和周身,“我能看见了?”
“那当然了。”我得意地说,“你以为我是谁。”
他把视线移向我,表情有些奇怪。
“这位姬君,您……”他欲言又止,“一直是这个状态吗?”
“哈?”我疑惑地看着他。
产屋敷耀哉抬手指了指我的脚尖。
我低头去看。
哦擦!我为什么是脚尖离地浮在半空中的啊?!他不指出来,我完全没有察觉自己这个异状。
我在梦中的身体感官不是很强烈,尤其是腿部,这大概是因为人睡觉的时候脚底本来就是不着地的,入梦后更是难以察觉这种不对劲的地方。有时候我做梦时也会明确地发现自己是浮在空中的,然后故意控制着自己漂浮着取乐。
“这……”我一下子解释不清,“我是一直飘着的吗?”我反问他。
产屋敷耀哉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您一直盯着我背后的感觉。”
“您大概是某种背后灵吧。”他这么说。
“我才不是那种低级的东西呢!”我恼羞成怒。
这时,有一个女童的声音传来,“主公大人,灶门炭治郎到了。”
画着浮世绘的纸门被拉开了。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是在室内。一栋……日式建筑?是日式建筑吧?
我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像草席一样的地板。
榻榻米,和服男人,木头横梁,是日式建筑。
清醒,清醒一点。我现在是在鬼灭,是日本的近现代时期,当然是日式建筑了。
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思想模糊了,我立马开始提醒自己。
“主公大人,您的眼睛……?!”从纸门后走出的白发女童一脸震惊地看着产屋敷耀哉。
“稍后我会解释的。”产屋敷耀哉眼神温和地看着她,“你们先过去吧,稍后我会自己去的。”
“主公大人,这样真的好吗?”女童满脸担忧。
“不必担心。”
“是。”白发和服女童微微欠身,拉上门离去了。
“她看不到我吗?”我浮在离地一米高的地方惊奇地目送白发女童离开。难不成我真的变成了背后灵?
“看来是的。”产屋敷耀哉微微抿嘴微笑。
啊,美男的笑容治愈我的心灵!
好看啊~什么神仙coser都达不到这种境界。我飘了。
嘴角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笑容秀雅又不失礼。多一分就是轻浮,少一分就是冷漠,拿捏得太好了。
这就是大家族的贵公子吗?
“姬君大人,可否请您听一听我的诉求呢。”产屋敷耀哉认真地看着我说。
“你说吧,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盯着他的脸肯定地说。
“可否帮我的家人和孩子们也解除诅咒呢?”
嘎?我花痴的笑容僵硬了。
什么?
什么什么?!
“你……你有家人和孩子了?”我颤巍巍地指着他说,“你现在多少岁了?”别是那种四五十岁了还驻颜有术的神仙大叔吧?
秀美无双的黑发和服男子有些疑惑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了,“今年二十三岁了。”
“二十三就有孩子了?!”我一脸崩溃!“感情你是个有妇之夫?”
我春心荡漾了这么久,万万没想到人家已经结婚了!还有孩子了!还不止一个!
我那句“有妇之夫”让产屋敷耀哉表情一僵。
我生无可恋地偏过头去,小声嘀咕,“我哪好意思对有妇之夫下手啊……耍流氓都不敢啊……”
虽然来了二次元哪有不吃帅哥豆腐的道理,可一听人家有家室,我连亲他一口、搂搂抱抱的勇气都没了。
我心里那个难受呀!跟到嘴的肉飞了没什么区别。
“唉,算了算了。”我无力地摆摆手,“看在你脸长得好看的份上,就帮你这个忙了。”
“产屋敷家可用丰厚的家产做回报……”产屋敷耀哉欲言又止,“看在我的面容上帮忙什么的,实在是……”他困扰地蹙眉。
“可是再多的钱财对我又有什么用?”我无可奈何地看向他,“还不如让我在你脸上摸一把来得实际呢。”
钱能带出梦境花吗?不能啊!那要再多有什么用?但是梦境中的快感和愉悦我敢肯定是真的,爽那一下真的是个很棒的经历。
“姬君大人,您这发言实在是太……”黑发和服男子的耳尖带了点浅浅的红色。
哎,日本人说话怎么都这么欲言又止,说话只说半句的。
“我怎么了?”我恶劣地凑近他秀气精致的脸庞,“说清楚点啊?”
产屋敷耀哉退开一步,像是有些羞恼地别过脸去,“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啧啧,美人做什么动作都赏心悦目。我感慨道。
“我该走了,大家都还在等我呢。”他转身打开纸门,走了出去。
我自动跟在他身后飘着。
emmmm,这就是当背后灵的感受吗?动也不动,就会自己跟着宿主位移。不过这个视觉感觉更像第三人称游戏啊。
产屋敷耀哉走过长长的日式室内回廊,我跟在后面一路欣赏了他家庭院的沙地景观石,还有那种日式庭院里面常见的,有水流出,时不时会敲一下石头响一下的竹筒。
这种日式庭院就很经典了。
走了一会儿后,他走到了一扇纸门前停下。纸门左右是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白发和服女童。她们一同拉开了通往庭院前厅的纸门。
“主公大人驾到。”两个长得像人偶一样的白发女童异口同声地说。
产屋敷耀哉迈着平稳的步伐地缓缓走出去,我也跟在他后面缓缓地飘。
他走过那扇纸门后,身后的女童们立即合上了纸门。
庭院外有一群人,在产屋敷耀哉走到庭院前面之前,已经齐刷刷地单膝跪地拍成一排了。
“主公大人,您的眼睛?!”一个抬起头的白发小青年一脸震惊!
闻言,所有人都忍不住抬头望过来,然后纷纷震惊!
“主公大人,您的眼睛好了吗?”一个紫发发尾的少女惊叫道,“就连诅咒留下的痕迹也……”
“啊啊……佛祖保佑,主公大人居然有完全康复的一天。”一个披着袈裟的高大男子双手合十,泪流满面。
“主公大人的真实面容好帅气……”一个粉头发的少女一脸娇羞地捂嘴,眼中闪闪发光。
“劳烦大家挂心了。”产屋敷耀哉温柔地笑道。
……
那些人七嘴八舌地一同说着什么,让我大脑一片混乱。
那些在说话的人,他们都哪个是哪个来着,我第一次看鬼灭,根本分不清人。
有那么一两个比较眼熟。
产屋敷耀哉开始和大家寒暄。
“大家早。”他仰头看了一下天空,“今天天气真好。”
他顿了顿,“天真蓝啊。”他笑着说,“久违地看到天空,真好。”
闻言,下面有人哭的稀里哗啦的,大家都在偷偷用袖子擦脸。
过了好一会儿,骚动才停止。
耐心地等他们都控制好情绪,产屋敷耀哉才继续说话。
“熟面孔一个没少,能够迎来这半年一次的柱合会议,我真是感到欣慰。”他开始用温和平稳的声音说一些官腔十足的发言。
啊,校长开会说的就是这些东西。尤其是下面的人也开始回答领导身体健康万事顺利之类的话,更加乏味了。
开会什么的太催眠了。而且完全没有人注意到我在人群中开小差。
我顿时昏昏欲睡起来。
忽然,一个长方形的木箱子被丢进室厅内。
我被这个动静惊醒了,好险啊!我差点睡过去了!
我定睛一看,一个白发的疤脸年轻男人举着一把绿色的萃了毒一般的长刀,要往那带血的小箱子捅下去。
那个箱子里面是……!!
“哦哦哦!!!住手啊!!!”我不知哪来的力量,突然一下子就从半空中扑到了地上,飞也似的地扑过去,一脚踹开那个疤脸男人,胆战心惊地把小木箱子护在怀里。
“这女人!刚才为止还完全没有气息,从哪里窜出来的?!”白发疤脸惊疑不定地瞪大了双眼,在半空中稳住身体落地后,立即举刀摆好架势,“敌人吗?!”
“住手,实弥。”产屋敷耀哉抬手拦住他,微微摇头,“这位姬君是我的贵客。”
我哆哆嗦嗦地打开箱子门,里面蜷缩着一个小小的和服女孩。黑色的头发,发尾渐变成橙色,咬着个竹筒,一双清澈的樱粉色大眼,此时眉头紧蹙,冷汗都流下来了,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
我看得心都碎了,连忙小心翼翼地把她从狭窄的箱子里面抱出来,搂在怀里,摘掉她的口枷,用手给她擦掉流出来的口涎。
随着我手在她嘴边擦拭,她忍不住微微张开自己带尖牙的嘴,口水流得更旺盛了。
“姬君,‘那个’是鬼!”这下产屋敷耀哉也有些慌乱了,“危险!”
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温柔地拍拍女孩的背脊,“痛痛飞走,痛痛飞走!”
“马上就不痛了。”我这么安慰这个身上带着对穿刀伤的孩子。
我觉得自己要泪崩。结果我真的没控制住自己,眼泪流得稀里哗啦的。为什么!做梦情绪都那么容易失控的吗?!还是说果然这一段剧情太虐心了,我泪点低?
“呜呜,伤痛都给我消失吧!”我搂紧她,把她脑袋摁在我胸前,“祢豆子宝贝不怕,姐姐在这里呢,姐姐爱你。”她也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下意识地抱紧我。
女孩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地消失。她的神色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很多,终于有力气合上自己不停流口水的下巴了。
“我家祢豆子就是长女,哪来的姐姐?!”
我循声望去,抬起脖子,才看到地面上躺着一个被反绑着手的红发少年,此时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哦呼,男主在这里啊。这日式建筑地板有点高,刚才视角被挡住了没看到他。
“祢豆子的伤口都治愈了……”他盯着我怀里的女孩喃喃自语道。
“这位姬君大人就是治好我眼疾的那个人。”产屋敷耀哉适时地出声。
“你为什么要治一个鬼?!”白发疤脸恶狠狠地瞪着我,或者说瞪着我怀里的祢豆子。
“我爱治谁治谁,关你什么事!”见祢豆子因为他满怀恶意的视线吓得一哆嗦,我顿时对他态度恶劣起来。
“那是吃人的恶鬼!你救了她迟早有人要被她吃掉!”
“你怎么能因为她是什么而判定她会做什么呢!”我对他怒目以示,“你这是种族歧视!”
“祢豆子能顶着吃人的冲动保护人类,比你要厉害的多了!”
“你说什么?!”他完全接受不了我说的话,顿时凶相毕露,恨不得冲上来给我一刀。
“又不是只有这个地区才遭遇着食人怪物的入侵。”我看着他说。
“在遥远的西方,有一种可以化作人形并以吞食人类内脏为生的妖魔。它们可以轻易化作曾经被其完全吃掉的人类,借此混入人类的村庄进行捕猎。”
“那里的人不会什么呼吸法,你以为他们是靠什么来抵御妖魔的?”我冷冷地看着他。
不死川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向我怀里的祢豆子,“难道说……”
“没错!就是你想象的那样!”
“有一群被称作‘大剑’的战士,自愿通过手术移植妖魔的血肉,获得超人的力量,去对抗那些吃人的妖魔。”
“对妖魔束手无策的人们一边依靠着这些体内混合着妖魔的血肉的大剑斩杀妖魔,又一边将她们视为异类,畏惧排斥着她们。”
“‘她们’?”不死川实弥皱眉。
“是的。”我点点头,“大剑基本上都是女性。”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女性比男性对欲望的忍耐力更强,能够一直保持着人类的意识和体内妖魔的力量抗衡,遏制住吃人的冲动。”
“谁能保证她们永远不会堕落成妖魔?”他质问道。
“没有人能。这才是最悲伤的地方。”我伤心地摇摇头。
“大剑每当遇到难以抗衡的强敌时,会通过释放妖力来大幅提升自己的实力。然而,当释放的妖力超过一定临界点时,大剑会因为无法控制自己过于强大的力量而瞬间成为妖魔。”
“每一个大剑,都迟早会变成妖魔。但是当她们察觉自己即将失控时,会写信给自己最好的战友。”
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哗哗地淌。我只是想讲一个故事,并不想哭得那么难看。
“她们会与收到信的战友进行最后一战,然后让战友在她们堕落成妖魔之前杀死自己,在临死前保持人类的思维,人类的姿态。”
“她们才不是妖魔!她们的心灵到死都是人类啊!!”我抱紧祢豆子,极力遏制眼中的泪水,恶狠狠地看向这个疤脸的白发男人,“你怎么可以说她是吃人的恶鬼!!”
“你怎么敢!!!”
我呐喊着向他发来自灵魂的拷问,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我话语中的力量所撼动。
良久,不死川反应过来了,“虽然你说的那些女战士们值得敬佩,但她并没有保持着人类的意识!”他指着我怀里的祢豆子说。
“我……”灶门炭治郎从地上跳起来,有话要说。
“谁说没有!!”我的嗓门压过了炭治郎的声音。
“你看着!!”
我把怀里祢豆子的面朝我转过来,“祢豆子。”我叫着她的名字。
祢豆子粉色的大眼中充满了迷惑。
“看那边,那是你的哥哥。”我指着庭院里的红发少年说,“我要你想起来以前和他在一起的事情,能做到吗?”
“……”祢豆子迟疑地看着炭治郎。那个少年用毫不掩饰的焦急担忧眼神看着她。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面露难色。
“那你看着我,不要挪开眼神。”我一字一顿地说。
我两手捧住她的脸庞,让她眼睛与我对视。
我全神贯注地盯着祢豆子樱粉色的眼眸,催眠般地喃喃自语起来,“给我想起来,你是灶门祢豆子,你是灶门祢豆子!”
她的眼神有些茫然和失焦。
“你是家里的长女,你是大姐姐,你有许多弟弟妹妹。你很爱他们,他们也很爱你。”
祢豆子忽然面露挣扎之色。
“不许抵抗!”我出声呼呵道,“再痛苦也要给我想起来!你是长姐,你是承担责任的那个人!!不许逃避!!”
“呜呜!”祢豆子抓着我的手,剧烈地摇头,脑袋想从我手里挣脱。
“快想起来,好吗?”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用哀求的声音说,“祢豆子,妈妈爱你。”我不知道我的声音有多温柔。
祢豆子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
她“啊,啊”了两声,对我叫道,“妈妈。”
“祢豆子!”炭治郎震惊地喊道。
“……哥哥。”祢豆子转头看向红发少年,轻声喊到。
只是轻柔的两个字,就让这个红发少年当场泪崩。
“哦哦哦!!祢豆子认出我来了!!”他顾不得手还被绑着,激动地想要飞奔到祢豆子身边,在爬上室厅台阶的时候失去平衡,狠狠地摔了一跤。
“哥哥!你没事吧?!”祢豆子见状立即挣脱我的怀抱,跑过去要扶起他。
“我没事,祢豆子。你不要太过来,我这边会被阳光晒到。”以一种难看的姿势倒在地上的炭治郎咧着嘴说。
“可是……”她手足无措地看着手被反绑的哥哥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没事的。”我搂着祢豆子的肩膀说,“有我在,没事的。”
我用一种保护的姿态,把她圈在怀里,朝阳光所在的灶门炭治郎的方向移动。
“……妈……妈?”祢豆子抬头看着我的脸,迟疑地出声。
“我在,妈妈就在你身边。有我守着你,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害到你。”我温柔地在祢豆子的头顶落下一个吻,“害怕的话就不要看。”
祢豆子信任地闭上了眼,任由我带着她走。
灶门炭治郎满怀恐惧地看着我带着祢豆子往他的方向过来。
我们的脚尖已经触碰到阳光与黑暗的交界线了。
只要再往前一步。
“不……”炭治郎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不要再往这边过来了!!祢豆子!!!”
“呜啊啊啊啊啊!!!!”炭治郎闭着眼惨叫过后,觉得周围太过安静,睁开眼一看。
我抱着祢豆子出现在了阳光下,好笑地看着他。
“这怎么可能……”他失神地喃喃自语道。
“只要有我在,阳光就无法灼伤她。”我蹲下身,轻易地扯开了炭治郎挣扎半天都没法挣脱的绳索。
“您到底是……”产屋敷耀哉感到不可思议极了。
“嗯……我觉得你们可能没法理解我的身份。”我不想破坏这一刻美好的氛围,于是换了个说法,“这么说吧,在这个世界上,就连太阳都能受我控制。”
我抬头看向头顶耀眼的阳光。
“在这个世界中,我要它晴,它就晴,要它雨,它就雨。”随着我的发言,本来还晴空万里的蓝天瞬息间乌云密布,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所有人被我的言语所震撼!我表现出来的力量让他们对此深信不疑。
“好了,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看着这些鬼杀队的柱们,“我们今天是来开会的。”
“都靠过来。”我拍拍手说。
他们没有一丝犹豫,都靠拢到我和产屋敷耀哉身边。
“首先,我们对付鬼使用的力量体系不对。”我顶替产屋敷耀哉成了这次会议的主持人。
“力量体系?你是指呼吸法吗?”富冈义勇皱眉。
“对,呼吸法只是纯粹的练体之术,战斗中真正对鬼起致命打击的,是日轮刀。”随着我的话语,鬼杀队队员们一起看向自己腰间的佩刀,“而日轮刀本身的强度对比鬼的皮肤硬度是远远不够看的。所以这不是杀鬼的最佳手段。”
“目前我可以拿出四种新的对付鬼的方案。”
敲黑板讲重点了,孩子们注意听!我拿出自己最正经的表情。
“四种?!”蝴蝶忍香奈惠发出惊呼。
“第一种,科技的力量。”我一脸严肃,“现在有电灯了吧?”
产屋敷耀哉点点头,“但是鬼并不惧怕电灯的光芒。”
“那是因为灯的种类不对。”我抬起下巴看他,“你们需要的是一种叫‘紫外线灯’的东西。我不确定这个年代紫外线灯是否问世了,但时间应该相差无几。如果没有,就拿产屋敷家的家产把它怼到提前发明出来!我知道你们不差钱。”
“记住了,紫外线的秘密隐藏在光的波长里面。”我一字一顿地说。
“第二个方案,去西欧的梵蒂冈,到梵蒂冈教廷去寻找会圣术的牧师。”
“圣术是什么?”
“圣术直白了说就是光明的力量,以人的身体释放阳光。”
“这种不合理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不死川失声道。
又是你这个刺头想怼我!
我像看傻子一样看他,“难道鬼的存在就很合理了?你宁可相信有魔鬼在,也不愿相信神的存在?”
“你就直接把圣术当作光之呼吸来理解好了。”我一脸无力地换了一种说法,“使用光之呼吸的人类,伤口会加速愈合,而被光之呼吸攻击到鬼,一沾染就会受到致命打击。”
“原来如此!”那个我叫不上名字的粉发女孩一脸崇拜地看着我,“姬君大人知道的东西好多,好厉害!”
我有些害臊地挠挠头。也……也就这样啦,这种事情哪个二次元宅不知道?
“教廷有对付吸血鬼的悠久历史。吸血鬼是一种以人血液为食的怪物,再生能力很强,但照射到阳光会灰飞烟灭。”
“听起来是不是和‘鬼’很像啊?”
众人点点头。
“那是因为它们都是亡灵系生物,阳光永远对亡灵系生物有致命杀伤力。”
“你们到教廷去,借鉴学习他们对付吸血鬼的方法,弄点圣水什么的。如果能借到他们的一两件圣遗物,就更好了,圣遗物中蕴含的力量很可能足以让你们杀死无惨。”
听到我说出这个名字,产屋敷耀哉瞬间激动起来,“真的吗?”
“如果圣遗物是真货,就一定可以。”我点点头。
“万一没效果呢?”不死川阴森森地来了一句。
“我说有效果就一定有效果!”我不容置疑地说。
要不是场合不对我就直接给这个杠精一巴掌了。其他人都在认认真真地听,就他整天就知道拆我的台。
“以及,去教廷的时候不要带上他。”我指了指人群中最高大的那个男人。
“为何只排除我?!”这个手拿念珠的高大男人动不动就泪流满面。
“我说啊,你看看你手里拿着的那个东西还不明白吗?”我感到无力极了,“宗教排斥啊!”我真想敲开他的脑壳子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水,除了流泪一点脑子都没有的样子。
你们是想去借东西借人,还是想被当作异教徒当场被圣骑士叉出去啊?
你们鬼杀队有时候真的是智商堪忧。
我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话。
“第三种方法可能对你们来说可行性最高。”
“姬君大人,您说。”产屋敷耀哉立即把自己的坐姿调整到最端正的状态,严肃地看着我。
“你们乘船到海对岸的清国去,到苏州的茅山,去找茅山的道士,告诉他们千年尸王出世了。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下山来帮你们的。”
“我知道产屋敷一族在这个国家的背后影响力很强大。”
“答应我,如果他们出手帮你们了,日本永远不能对那个国家发动战争。”我看向产屋敷耀哉。
现在还来得及,这里还没有生出仇恨,不要让古时曾经友好的两个邻国再次反目成仇。
“好。”产屋敷耀哉认真地点头,“我,产屋敷耀哉,产屋敷当主,在此承诺,只要产屋敷家还存在一天,就绝不会让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发生。”
“第四种方法。”我叹了一口气,“我本来不想说出这种方法的。”
“按照时间推演,有可能到近百年后鬼也没有被你们消灭殆尽。”
“到了那个时候,鬼已经进化出了免疫阳光的力量。”
“什么?!”在场所有人都发出惊呼。
“但可能是作为进化的代价,一百年后鬼就会失去血鬼术的力量。只剩下高速再生和身体变形的能力。”
“在我看到的未来,时代变迁,那些吃人的怪物被称作‘喰种’。然而新时代的鬼也变弱了。呼吸法早已失传,但在科技的力量下,一些喰种也过着被人类迫害、四处逃窜的生活。”
“人类一旦移植了喰种的血肉,就会变成半喰种,同样只能依靠人肉为食。有一个身受重伤的少年被迫移植了喰种血肉。但他不想吃人。他有人类的朋友家人,也认识了愿意帮助他的喰种。但不同种族之间彼此伤害。”
“为了获得保护同伴的力量,他选择了吞噬其他喰种。”
“这个少年,硬生生地靠着吞噬同类,爬到了喰种食物链的顶端,成了新的喰种之王,靠一己之力遏制同族对人类的猎杀。”
“天啊……”粉发少女难以置信地捂住嘴。
“他用对自己而言最残酷的办法,杀出一条血路,维护人鬼两族和平。”
“你们也可以和那个少年一样走同样的道路,培养出一个只吃恶鬼的鬼,一点点强大起来,最终吞噬掉无惨,取代他,成为新的鬼王,然后号令天下万鬼不得伤人。”
我看向祢豆子。
“不!不要!!”炭治郎胆战心惊地抱紧自己的妹妹,“祢豆子才不要做这种事情呢!!”
“哥哥……”祢豆子扯了扯炭治郎的衣袖,“那个男人杀了我们的家人,我想要报仇。”她眼神坚定地说。
“那也不行!”炭治郎把手摁在自己胸膛上,“如果非要有人来做的话,就让我来吧!我可以变成鬼的!”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祢豆子看起来生气了,“你怎么可以说要变成鬼这种胡话呢!”
“我是哥哥,我说了算!”炭治郎气鼓鼓又不服输地回视祢豆子。
看着兄妹俩快要吵起来的样子,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我指着灶门炭治郎说,“无论你怎么做,命运最终都会把你带到鬼舞辻无惨的面前的。你只要顺其自然,耐心等待,努力强大自身就好。”
“真的吗?!”炭治郎瞪大了眼睛。
“是的,你一定会是杀死鬼舞辻无惨的那个人。”
说了这么多话,我已经感到很疲惫了,几乎是强撑着精神进行讲解。这种需要回忆的工作太透支我正在构筑梦境的大脑脑力了。
“我的时间所剩无几了。”我看向在场的所有人。
“日本原有八百万神明,本来鬼族不至于那么猖狂的。”我感慨道。
“神宫已经没落。”产屋敷耀哉遗憾地摇摇头,“再也没有女巫成功请到神了。”
“那是因为信仰没落了。失去信仰之力的神都消散了,剩下的大神选择回到高天原,再也不出世。”
“你们原本可以向高天原的神明求助的……”我越发疲惫,忽然身体一歪。
是身旁的产屋敷耀哉及时接住了我,才没有让我倒在地上。
“姬君大人,您没事吧?”他焦急地问道。
“我就要陷入沉睡了。”我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在那之前……”我在人群中扫视了一下,目光定格在黑发蓝眼,面若好女的干净少年。
“过来。”我一副临终交代遗言的架势,躺在产屋敷耀哉的膝盖上,冲他勾勾手指。
“我吗?”富冈义勇面带疑惑,但还是听话地靠了过来。
“再靠近一点。”我声音越来越小。
“您要干什么?”几乎是贴到产屋敷耀哉身边的富冈义勇一脸不解。
“我要你代替你家主公,向我支付代价。”我像索魂的女鬼一般,向富冈义勇伸出魔爪。
富冈义勇老老实实地端坐在那里,“您请。”
“这……!!”产屋敷耀哉惊叫一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垂死病中惊坐起,两手狠狠地在富冈义勇的脸上搓了一把,把他头发都揉乱了。
我受够梦境断在一半的地方了,抓到机会一定要快!狠!准!爽完再走!!
然后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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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了。
我第一反应是翻身而起,迅速在我枕边的记梦本上记录刚才发生的梦境。
我的!第一个成功的清醒梦!!!
体验超级好啊!
躺了主公大人的大腿!
让祢豆子亲口叫我妈妈!
我还捏到了富冈义勇的脸!
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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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冈义勇头发凌乱,脸上带着被揉躏过的红痕,呆若木鸡地看着黑发少女消失成了光屑。
“姬君大人……?!”产屋敷耀哉试图抓住那些消散的光屑,但一无所获。
所有人失言地看着那位神秘的姬君化作光茫消失在人间。
“那位大人究竟是……?”蝴蝶忍香奈惠捂着嘴,惊讶不已,“无所不知,看破未来……”
“能够操纵太阳的女性神衹,在这个国家只有一个。那位大人只能是太阳女神——天照大神了。”产屋敷耀哉抬头看着已经恢复成晴空的蓝天,直视太阳。哪怕阳光把他的眼睛刺得流下了眼泪,他也没有挪开视线。
“对不起,神明大人,真的对不起。”他朝着姬君大人消失的地方跪拜下去,额头磕在地板上,“这个国家诚心信仰神明的人越来越少了。”
“您已经这么虚弱了,却还要从沉睡中苏醒,给我们指引道路。”
“就连这双眼也是您赐给我的。”他抚着自己的眼眶说。
“我们却什么也没法为您做……”说着,俊雅的黑发男子眼泪再度流了下来。
“谢谢您!!”他竭尽全力地对高挂空中的太阳呐喊道。
“谢谢您!!!”所有人跟着主公一起对着太阳发出呼喊。尤其是炭治郎,抱着妹妹喊得那叫一个真心实意。
“说起来……”炎柱炼狱杏寿郎一脸微笑,看向祢豆子,“天照大神一会儿自称姐姐,一会儿自称妈妈,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
想起这件事,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看向炭治郎身边的祢豆子。
祢豆子被吓得躲到炭治郎身后去。
“祢豆子你为什么要叫她那个人妈妈呀?”炭治郎小声地问祢豆子。
“我也不知道……我从她身上看到了妈妈的影子,不知不觉就……”祢豆子也小小声地回答。
“华丽的天照大神这么关照的人,一定也是个华丽的神明大人!”宇髓天元目不转睛地盯着祢豆子,想看出朵花来。
“又是妹妹又是女儿,哪有这种身份。”不死川皱眉道。
“还真有呢……”粉发少女拳头抵在下巴处,认真地说。
“神话中,天照大神只有一个胞妹,那就是雏日女尊,别名稚日霎命。但也有传闻说,雏日女尊其实是天照大神的女儿……”甘露寺蜜璃回忆道。
“雏日女尊啊……”大家看向祢豆子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祢豆子是女神的转世吗?”炭治郎声音有些磕磕巴巴,“虽、虽然我知道祢豆子从小就是村里最好看的女孩……”
“哥哥!”祢豆子偷偷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这种事情一听就不太可能嘛。”
“谁信啊。”不死川不屑地抱着胳膊说。
“我无所谓,反正我记不清这类东西。”时透无一郎抬头望天,“过一会儿就忘掉了。”
“话说回来,不死川你是不是,不想承认自己可能捅了天照大神的妹妹三刀?”富冈义勇面无表情地看向不死川实弥,“还敢和神明大人呛声,怕是要遭天谴了吧。”
不死川实弥浑身一震。
“说中了?”富冈义勇歪头,“你可能活不长了呢。”被神厌恶的话肯定没有好下场。
伊黑小芭内看富冈义勇不爽,直戳痛点,“富冈,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天照大神索取的代价,是那么好偿还的吗?”他一对金绿色的异瞳此时充满了阴阳怪气的讥诮。
“我愿意替主公大人支付一切代价。”富冈义勇面不改色地说,然后看向产屋敷耀哉。
“主公大人,请问天照女神向您索取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产屋敷耀哉顿时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头疼表情。
“我求那位大人为我家人解除诅咒时,她问了我的年龄。”
“?”富冈义勇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得知我是‘有妇之夫’后,立即露出了很失望的表情。”
“那位大人,对财物毫无兴趣。她说再多的钱财对她也毫无用处。”说到这里,产屋敷耀哉顿了一下。
“大人她啊,只想求一段姻缘。”他苦笑着看向这个面容姣好,如女孩般秀气文静的少年。
“既然那位大人选了你替我支付代价……”想起姬君大人像是戏弄猫儿一般搓弄秀气少年的脸庞时满足又快活的神情,产屋敷耀哉觉得自己是时候掏出家底给自家水柱置办一下嫁妆了。
“义勇,你,大概要嫁给神明大人了。”主公大人郑重其事地说。
“欸??!!!??!?——”
一群人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富冈义勇:“……”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已经魂飞九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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