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见到那个不知姓名的黑发少女起,周防尊就一直在坚持不懈地寻找复活十束多多良的方法。
他按照少女讲述的那些复活死者的方法,一一进行尝试。
他动用吠舞罗所有的人力资源,竭尽全力地去寻找那些听起来天方夜谭的魔法,忍术、炼金术、巫术。
但这个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些游离于石板和七大王权之外的特殊领域实在是太过神秘,只有一些追风捕影的传说,哪怕找到了看似对得上号的古文记载,他们也找不到身怀魔力、查克拉、灵力这些完全不知所谓的力量的人,去实践那些复活死者的办法。
于是周防尊把这些需要技术人员支持的复活法通通排除。
现在吠舞罗努力的几个主要方向是:
1.在全国范围内找一个名叫井上织姬的权外者。对权外者圈子进行渗透,打探这个能力特殊的权外者的信息。抑或是任何超能力会对复活有帮助的权外者。
2.到德国的德累斯顿地去寻找传说中的七龙珠。七龙珠听起来和七王有一种明确的数量对应关系,就是不知道七龙珠和德累斯顿石板有什么样的关联了。负责看守德累斯顿石板的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对七龙珠的存在持否认态度。
3.寻找能斩断死亡的天生牙。造访所有古董刀行、名刀收藏家,寻找和天生牙描述对应的刀进行实验。天生牙无法砍伤活人,非常好验证。如果持有者不愿意配合,就动用武力进行抢夺。
4.寻找以绣球花为主要原材料的复活药。收集所有和绣球花有关的古代药方。寻找一个叫散华礼弥的女学生,她是目前已知的成功使用复活药复活的人。
5.寻找可以召唤死者灵魂的灵媒。这目前是吠舞罗投入人数最多的任务。
整个吠舞罗之所以大张旗鼓地去做这些看似天方夜谭的事情,都是因为从那个不知名的黑发少女那里得到的情报,有一部分已经得到了完全证实。
那就是杀害十束多多良的凶手,无色之王被逮捕。
从Septer4的牢房里逃脱后,周防尊第一时间组织了吠舞罗所有的战力 ,调查了白银之王天空飞艇的运行路线。等白银之王的天空飞艇需要加油和补给物资,不得不着陆的时候,埋伏在天空飞艇物质补给点,一拥而上,袭击了占据着白银之王身体的无色之王。
无色之王因为白银之王‘不变’的特性,根本没法彻底占据这具身体,使用其中属于白银之王的力量。
而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本身是一个常年不锻炼的死宅科学家,身体素质堪称羸弱,任何一个赤之氏族的成员都可以拿下这个跑大学一千米一定会当场猝死的柔弱宅男。
无色之王能怎么办?他当然是立即抛弃这个身体,狐魂状态跑路了!
他灵魂状态借着赤之氏族的身体位移,不同地附身在他们之中不同的人身上,试图扰乱视线。
但是赤之氏族中的栉名安娜,利用一颗玻璃球轻轻松松就分清了哪个赤之王眷属身上有不属于赤之王的颜色,那个人就是被狐魂附身了的人。
于是就出现了赤之氏族一大群人一下子集体追这个成员,过一会儿又一大群人呼啦啦一下子都去追另一个成员的奇幻景象。仿佛整个赤之氏族在玩鬼抓人一样。
哦,不,是人抓鬼。一大群人抓一个会附身的鬼。
暴跳如雷的无色之王借着赤之氏族成员的身体跑到大街上,身后一群人在追。
他想着到人多的地方随便换一个人附身,肯定立即就能甩脱这些烦人的赤王眷属了。
在他这具身体跑到快要力竭的时候,路边刚好有一个开机车的暴走族路过。无色之王心中大喜!在暴走族开车经过他面前时,立即附身到这个正在驾驶机车的暴走族身上。
没想到周防尊一直盯他盯得紧紧的,一见他脱离赤之氏族的身体,当场心狠手辣地一把火烧过去,把无色之王,暴走族小混混,机车三样东西一起,全部烧成了灰烬。
无色之王,卒。
杀死十束多多良的凶手就此被其所属氏族之王周防尊当场诛杀。
至于那个被无色之王拉做垫背一起下地狱的暴走族小混混,那是吠舞罗这种混黑组织自己可以解决的事情。
至于失去无色之王控制后,当场变成植物人状态的白银之王的身体,被周防尊交付给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的好友,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代为保管。
在黄金之王氏族组织非时院的调查下,很快就找到了“小白”,也就是失忆的白银之王。
他此时的名字叫做伊佐那社。是学院岛一个和班级所有学生都关系良好的温柔可亲的活泼学生。
确认这个消息后,国常路大觉悄悄地扮作一个普通的学院岛老师,去接触变成伊佐那社的白银之王。
国常路大觉在这个白发少年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威兹曼。
然后他又悄悄地离开了学院岛。
他决定暂时不要让威兹曼回到自己原本的身体中,让曾经因为失去家人而抑郁了漫长岁月的白银之王继续失忆,就这样当一个愿意和他人产生交集、敞开心扉的快乐少年。
就这样吧,国常路大觉想。
这样更好。
他动用非时院的力量,联合Septer4户籍科一起完善了“伊佐那社”这个身份在社会上的所有身份户籍信息,让那个白发少年再无身份漏洞。
国常路大觉还偷偷地给伊佐那社的账户汇钱,别让这个可怜的老朋友天天饿肚子,沦落到在朋友圈中讨饭的境地了。
毕竟过去天天好心请他吃饭的“国常路老师”已经从学院岛调走了,伊佐那社再也没有免费的“教职工便当”可以吃了。
周防尊还试图寻找那天他在牢房中见到的那个黑发少女幻象的本体。
多多良迟迟没有成功复活,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找那个少女确认。
既然她的意念体出现在了Septer4的牢房中,那说明她的本体应该就在附近。
吠舞罗以那个牢房为中心,找遍了方圆百里,筛选了每一个黑发黑眼的少女,硬是没找到周防尊见过的那个人。
栉名安娜的能力也没法感知到她在哪里。
周防尊并没有被挫败。他知道‘梦见’是一种极为珍贵的特殊权外者,一经发现就会被位于世界顶端的权力机构牢牢把握在手中,不让这些可以频繁预知未来的“梦见”流落在外,沦为为自己势力创造价值的笼中鸟。
他觉得这个帮助过他的少女十有□□处于那些超能力研究机构的控制下,就像曾经的栉名安娜一样。
吠舞罗发了疯似的按远近顺序袭击以Septer4为中心点,逐渐往外扩散的每一个超能力研究机构,试图从被他们控制在手中的权外者中找到那个黑发少女。
但除了救出几个被非法研究机构囚禁的权外者外,一直没有任何结果。
万万没想到,他们煞费苦心去寻找的人,突然有一天,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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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发现周围有一大群人在围着我看。
“……???”
什么情况?
我一脸迷茫地抬起头,打量自己身处的环境。
“她醒了她醒了!!”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叫起来。
“安静。”一个耳熟的沙哑男人的声音在我身侧响起。
我侧脸去看,发现是一个一脸不愉快的红发男人,和我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他把嘴里叼着的烟摁在烟灰缸,熄灭。
“醒了?”他看向我。
“……嗯?嗯。”我不太确定地说。他谁来着,看起来好眼熟。
我醒了吗?
哎,随便吧,为什么要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我迷迷糊糊地想。
红发男人啧了一声,好像不太满意我的回答。
半晌,他说,“算了,反正你本来就是这个要梦不醒的样。”
我没有管他在说什么,而是左右打量。
我现在身处一家酒吧内,周围都是一些看起来流里流气,不太正经的社会人。
……我是来酒吧喝酒的?
emmmm,来酒吧不喝酒还能干啥呢。
我这么想着,走到了吧台,对那个戴着墨镜的金发酒保说,“来杯血腥玛丽。”
来酒吧就要喝最酷的酒!
酒保叼着根烟看我,“小妹妹,你成年了吗?上来就点这种重口味的酒?要不来杯牛奶吧。”
我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不能喝酒的酒吧,算什么酒吧?”
金发酒保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半晌,他对我说,“那我给你调一杯鸡尾酒吧,自由古巴不加朗姆酒如何?”
“也行!”我欣然点头。
周围传来许多奇怪的嗤笑声。
我回头去看,发现身后所有人都表情正经,红发男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眼睛四处瞟人。
刚才谁笑我呢,奇了怪了。
金发酒保很快给我端上了一杯金棕色的鸡尾酒,里面浮着几块冰块,还插着一片青柠檬。
“要吸管吗?”金发酒保问道。
“要什么吸管!酒就是要这么喝!”说罢,我拿起那杯自由古巴,仰面朝天豪迈地吨吨吨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哈啊!爽!”我把只剩下冰块和青柠檬的玻璃杯啪地拍在吧台上,“再来一杯!”
“行。”金发酒保爽快地给我续杯了。
我又拿起自由古巴喝了起来。这酒有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直喝一直快乐!
我连续喝了五杯自由古巴。
“喂,那个女人!”忽然有人来拍我的肩膀。
干什么,酒吧搭讪吗?
这剧情有点意思。我晕晕乎乎地想。
我是不是醉了?
啊唷,一会要出现酒后乱X的剧情了。
这个好玩。
我回头去看拍我肩膀的人。
“你这个女人,不要只顾着喝,快说出怎么复活……咿,你这是什么表情?”头戴黑色针织帽,脖子上挂着白色耳机的不良少年语气一顿。
我说是谁呢。
“mi →sa ↗ki ↘~~~”我用一波三折的语气喊着他的名字,“欸嘿嘿嘿嘿嘿嘿~~~~”我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荡漾。
“……!!!”八田美咲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他好不容易摆出的架势一下子被我打破了。
跟谁装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怕女人?
我桀桀怪笑起来,一步步朝他逼近。
“你……你不要过来啊!”八田美咲一边用警告的语气提着嗓子说,一边随着我的步步逼近而不住地后退。
最后退无可退,靠在了墙上。
机会来了!!
我趁着酒精的作用,把八田美咲摁在墙上,壁咚他。
“小美咲,要不要和叔叔玩一玩啊?”我露出油腻的笑容,上手就捏他的下巴,“叔叔我会好多种play哦!保证你爽歪歪!”
头戴黑色针织帽的少年瞬间脸颊爆红,拼命地把脸别过一边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逃开视线,好好看着我呀~”我呲溜了一下不存在的口水,“小弟弟你的反应好可爱哦!”
八田美咲看起来脸红得都要爆炸了,头顶都要冒出热气了。
“你看起来好热的样子,要不要我帮你脱两件啊?”我一边说,一边坏笑着去扯他系在腰间的红色外套。
“不要……!”针织帽少年瞬间紧张地摁住自己腰间的红色外套,活像个要被非礼的黄花大闺女。
“那亲一个要不要啊?”我压下身去,把嘴凑近他的耳朵,往里呼哧吹了一口热气。
热气吹过耳朵内部的敏感酥麻感让他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整个人哆嗦得一颤。
我身后一群人再次传来一些奇奇怪怪的笑声。
“好了,可以了。”金发酒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吧台后面走出来,把我从已经羞愤欲死的针织帽少年身上撕下来。
“小妹妹,不要太过分了。”酒保一脸无奈地架着我把我摁坐在红发男人身边的沙发上。
“欸~可是人家还没玩够呢。”我一脸不满。
这时,我注意到坐在红发男人沙发隔壁那个小小的银发女孩子,一副哥特萝莉的打扮。
呜哦!是我可爱的小安娜!~
我瞬间飘了,猛地扑上去抱住她!
“欸嘿嘿,安娜小宝贝,妈妈来啦~”我一边说,一边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摁着她精致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小脸,啵啵啵连亲几口!
可爱可爱可爱!!!
小宝贝脸蛋香香的,脸颊亲起来也好嫩哦!
我忍不住又亲几口。又Q又弹又水嫩,是小萝莉胶原蛋白的滋味!
“呜嗯……尊……”满脸口水印的栉名安娜在我怀里挣扎着伸出一只手,用无助绝望的眼神看向隔壁的红发男人,想要求救。
红发男人一脸沉痛,“安娜,忍忍吧。这都是为了多多良。”
小安娜突然在我怀里不动了。
良久,我听到怀里传来一阵可怜的哭泣声。
“怎么了,小宝贝,怎么哭了?”我一脸心痛地看着她。是不是我亲得太狠了,她不喜欢被人这样亲啊?
“呜呜,我想多多良了……”她两只小手抓着我胸前的衣服,扬起那张漂亮的精致小脸,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妈妈~”她抽了一下鼻子,甜软的萝莉音此时脆弱又无助,“要怎么样才能让多多良活过来啊?”她一双带着泪珠的大大眸子满是期待的看着我。
“妈妈,帮帮安娜好吗?”她的眼神好像小鹿斑比。
那声甜软的“妈妈”噗嗤一声扎穿了我的心,我双手紧捂住胸口,受不住了!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为了我的小安娜,我什么都能做到!!”我瞬间燃起斗志了!!
“不就是,复活一个死人吗!”我一拍胸脯,“来!!”
这群人真的抬上来一个两米长的移动医疗仓,里面躺着一个金发的睡美人。金发美人闭着眼睛,睫毛长长地阖着,就好像随时都会睁开一样。
“多多良身上的枪伤已经找有治疗能力的权外者修复好了,就是怎么样都不能恢复心跳,现在是冰冻保存状态。”红发的男人又点了一根烟,幽幽地抽着,“说吧,接下来要怎么办?”他看着我说。
“好办。”我打了个响指,“唤醒睡美人的办法就是找个王子吻醒他。”
我往周围一环视,“你看起来就像个王,就你了。”我最终目光停顿,指着那个抽烟的红发男人说,“上去,吻他!”我拇指朝后指了指医疗仓里的金发睡美人。
“靠!你少拿尊哥开玩笑!”
“你有毛病吧?!”
“揍你哦!!”
一群人七零八落地出声。
“你们懂什么?!王子一定能唤醒公主,这是真爱的力量!”我回头冲那种敢质疑我的人挥舞了一下拳头。
“真爱是所有奇迹的源头,是可以改变命运的力量!”我义正严辞地说,“他身上有王者之气,多多良的活死人状态就差一点刺激了!只要唇对唇渡一口王气过去,唤醒他体内的烈火,肩头三把火烧起来,他立马就能有心跳了!”我指天发誓道。
“真的能起效吗?”红发男人丢了那根烟,站了起来,“只要能救活他,我什么方法都可以一试。”他沉郁的脸色带着点严肃。
“尊!”
“尊哥!”
“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她看起来就脑子不清醒!”
“这种没有依据的事情,明显是在逗你玩呢!”
“别被她骗了!”
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地劝他。
红发男人一副“我意已决”的表情。
他打开了医疗仓的盖子。
仓内的冷气往外涌,就像云雾一般缭绕在医疗仓和那个红发男人脚边。
红发男人两手撑住医疗仓两侧,脑袋缓缓往下,逼近一动不动的金发青年的脸。
!!!要亲了要亲了!!
我满脸期待地盯着他们。
最终,红发男人的唇轻轻点在双眼阖合的金发青年的嘴唇上。
哦哦哦哦哦名场面!!那谁亲那谁了!!
“舌吻!舌吻!”我举拳高呼道。
红发男子暴躁地瞪了我一眼,一副‘没效果一会就烧死你’的表情。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舌尖,撬开了金发青年形状姣好的柔软嘴唇。
哦哦哦哦!!我可以的!!!!
我激动得要晕过去了!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我激动地双手捂嘴,内心疯狂呐喊。
红色的绮丽焰光顺着红发男人的唇舌,传递到金发男子体内。
“这点量不够。”我出言提醒道,“畏畏缩缩的干什么?”我一脸不满。
“妈的。”
红发男子干脆自暴自弃地整个人上半身压进医疗仓,紧紧含住那人的嘴唇,用人工呼吸的方法用力吹了一口气。
被红发男子吻住的那个人突然身体抽搐了一下。
察觉到这不对劲的情况,红发男人立即从他身上退开。
医疗仓内的金发青年胸膛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紧接着喉咙发出了被呛到的声音。
“多多良!”
“十束哥!”
一群人围了过去。
“他人怎么样了?”红发男人站在人群最外圈问道。
“有心跳了。”金发酒保有些激动,“但是还是没有脑波。”他看着医疗仓上的数据,遗憾地摇摇头。
所有人顿时齐刷刷地看向我。
“看我干嘛?”我双手交叉环抱,挑眉道,“灵魂不在里面当然不会醒过来啊!”
“灵媒正在找。就是你说的通灵人。”红发男子又瘫坐在沙发上了,衣袖胡乱抹了一下嘴唇,想擦掉留在上面的奇怪感觉。未果,他一脸颓废。
“装神弄鬼的骗子太多了,还有不知所谓的权外者混在里面,一个都不是真的。”红发男人说。
“通灵人哪里和灵媒一样?”我一脸‘你们真没见识’的表情,“通灵人比灵媒厉害多了好吗?最厉害的通灵人世家是麻仓家,最好的招魂师是恐山的市子麻仓安娜。和小安娜一个名字哦!”
金发酒保闻言立即低头在他的吧台后面捣鼓起什么来,过了一会儿,他摇头道,“没有符合的姓麻仓的人,恐山也没有市子这种说法。”
一群人又看我。
“……那就是……这个世界没有咯。”我再次摊手。
“那还有什么办法吗?”安娜可怜兮兮地扯着我的袖子。
“这……”我挠头道,“那我们亲自去把多多良的灵魂抢回来吧!从死神手里!!”
“这……这都能做到吗?”金发酒保目瞪口呆,嘴里的烟快要掉下来了。
“首先我们召集人手!”我一拍桌子,“要最会打架的那一种!”
“然后我们进行艰苦的训练。”我一只脚踩在茶几上面单手叉腰。
“最后我们杀到尸魂界去!!把被关在静灵庭的多多良在被双极处刑之前把他救出来!!”我一手指天,“冲啊兄弟们!!不要让多多良被蓝染挖心取玉了!!!”
“唉………”下面一群认真听我说话的人顿时都脱力地捂脸崩塌。
“出云哥,你是不是酒给她喝多了啊?”有人崩溃地问。
“不放朗姆的自由古巴,你喝醉给我看看?”金发酒保一脸没好气地说,“再说了那根本不是她的本体。她现在在做梦呢,她以为自己醉了,我有什么办法?”
我继续颠三倒四地嚷嚷,“去完尸魂界,再去隔壁的虚圈,把被抓的井上织姬也救出来!”
“得,把寻找‘井上织姬’这一条从清单里划掉吧。”金发酒保这下也无力了,“我就说超能力那么逆天的权外者怎么可能存在嘛……”
“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我的小安娜睁大那对小兔子一般的水润红眸,满怀希望地看着我,仿佛我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希望,她的救赎!
“那当然了。”我顿时飘了,“没有通灵人,我们就自己唤魂嘛!”
“这种事情也做得到吗?!”一群小混混们震惊了。
“为什么不行?”我大着舌头说,“老、老子无所不能我告诉你们哈!”
“都过来!”我跟抽了疯似的招手,“都围到棺材周围来!”
“什么棺材?!那可是……”
“行了闭嘴!照做就是了。”红发男人很不耐烦地摆摆手。
一群人窸窸窣窣地围在医疗仓周围。
“我要你们做出很悲伤的样子,非常诚心诚意的悲伤。”我严肃地说,“就是那种刚死了亲人,哭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的那种伤心。要一边哭一边喊他的名字。”
“哈?!”
“照做!”一只鞋子从红发男人那边丢过来,砸中了那个质疑我做法的人的后脑勺上。
所有人酝酿了一会儿后,开始有悲伤的哭声响起。
“多多良……”
“十束哥……呜呜……”
“哇啊……”
真的有人嚎啕大哭起来。
整个狭小的酒吧一下子染上了悲伤的氛围,就像处于一场葬礼一般。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们哭得非常真心实意。
“对,就是这样!越悲痛,负面情绪越强烈,就越能吸引黑暗的东西。”
随着我的发言,阴郁的黑暗像雾气弥漫而出,最终在所有人眼前展现出一片不一样的空间。
只见酒吧本该是大门的地方,变成了一片黑漆漆的墓地。荒凉,颓废,又阴森。
“我听到了悲伤的声音,是谁在召唤我呢……”一个长得很像月光莫利亚的大腹便便的人从墓地深处走出来。
他戴着高礼帽,穿着大风衣,一张长长的可怕马脸上是占据脸部绝大部分面积的牙齿,两颗恶魔般的獠牙龇着,永远也合不上嘴地保持着可怕的笑容。他耳朵又尖又长,皮肤是哥布林一样的死灰色,鼻梁上却戴着一副滑稽的小小圆框眼镜。
我看了一眼胖乎乎的千年伯爵身边那副像是嵌在塑料拼装模型框架中的可怖黑色骷髅,回头看了下身后那些哭丧的人,“有戏了,都过来!”
他们还沉浸在酒吧内突然出现异空间的震撼中。
我不管他们,扛着装着金发青年的医疗仓进到那片墓地中。
千年伯爵看看我,又看看墓地外面酒吧里的一大群人,愣了。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酒后我胆子特别大,一脚把千年伯爵身边本该让我害怕的人造恶魔的人形骨架踢到一边,然后把医疗仓竖着立起来,顶替黑色骷髅原本的位置。
“这……”千年伯爵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被我一脚踢翻的额头有逆五角星的黑色骷髅。
“还傻在那里干什么?”我冲酒吧那群人喊到,“还要不要复活死者了?”
顿时,一群人呼啦啦全部冲进这片天上挂着诡异月亮的昏暗墓地,围了过来。
我一手扯住千年伯爵的手,往他们面前一伸,“手全部搭上来!”
然后一群人像运动会加油打气一般把手都叠在了千年伯爵摊开的手上面。
“现在,给我使劲地哭喊要复活的人的名字!撕心裂肺地用灵魂去喊!”
“听我数三二一。三,二,一!!!”
“十束哥!!!!”
“多多良!!!!!”
“十束!!!!!!!”
所有人的声音合拢成一个。
随着他们的呼喊,哗啦一声,黑暗的墓地凭空降下一道巨大的闪电,雷光像一条巨龙,咆哮着劈在了众人面前的医疗仓上。
医疗仓被雷电劈得冒出一阵白烟,里面的金发青年额头上从皮肉中钻出一个黑色的逆五角星。
他缓缓睁开眼,眼神茫然。
“多多良!”
“十束哥!”
“……大家?”十束多多良有些肢体僵硬地抬起自己的胳膊,去扶自己的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哦哦哦哦哦哦!!真的活过来了!!!”
一群人喜极而泣。
我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都滚出去吧。”
说着,我把行动僵硬的多多良从医疗仓内扯出来,往酒吧方向一抛——顿时墓地内的所有人都手忙脚乱地跑去接他。
“你干什么啊?!”他们冲我怒骂道。我没理他们。
“千年公,谢谢你的配合哈。”我感激地晃了晃这个胖胖老头的右手,“好走,不送。”
说罢,我也跳出了千年伯爵的小墓地,把这个专门制造恶魔的空间一脚踹走。
“拜拜!”我朝着越变越小、越来越遥远的墓地挥了挥手。
小酒吧内变得一片混乱。十束多多良不知所措地看着一群同伴拉着他又哭又笑。
“大家这是……怎么了?”他不太理解现在的状况,“为什么要哭啊?”
“你不记得了?”酒保挑眉道。
“记得什么?”多多良挠挠头发,笑得一脸无辜。
一大群人再次看向我。
我对他们的没常识真是无可奈何了,“变成恶魔复生会完全忘掉生前的事情,他只忘掉自己是怎么死的就已经很不错了。”我耸肩道。
“……?”随着金发青年疑惑地歪头,他额头上被额发遮住的黑色逆五角星露了出来。
“你对十束哥干了什么啊?!”
“就……让他变成恶魔复活了啊。”我无言以对,“刚才你们唤魂借用的是千年伯爵的力量,他可以召唤回死去的灵魂回到人间,只不过是以被称为‘恶魔’的武器的形式回来。”
“一般情况下,死者的灵魂以亲人的呼唤为媒介,被千年伯爵召唤回人间,塞进人造恶魔的躯体。死者被复活后第一本能就是去杀死呼唤自己的亲人,然后附身了死者灵魂的人造恶魔骨骼会钻进亲人的皮囊里去,这样一个恶魔的制造流程就完成了。一旦披上亲人的人皮,死者就会完全忘记生前的事情,彻底变成恶魔。”
“多多良有自己的身体,我把他的身体顶替在了原本恶魔骨架接收死者灵魂的位置,只是这种程度他其实还算不上变成真正的恶魔啦,最核心的恶魔骨架还丢在那片墓地里呢。能成这样我已经尽力了。”
亲手参与了‘恶魔’‘制造过程的年轻人们忽然背后渗出一阵冷汗。那个浑身散发着不祥邪恶气息的黑色骷髅,原本多多良的灵魂是要被塞进那里面去的吗?
“‘恶魔’到底是什么?”
“恶魔是千年伯爵创造出来毁灭人类的披着人皮的武器,死者灵魂永远被困在恶魔的躯体之中,被设计成只知道不停杀人的身不由己的杀人兵器。”我咂舌道。
“唤醒多多良灵魂用的是他自己的身体,没用恶魔骨架,变成真正恶魔的流程怎么看都没有完成,应该没问题吧……?”
我看着金发青年额头上像纹身一般的黑色逆五角星,又不太确定了。恶魔的标志咋都出来了?
哎呀!我只是踹掉了黑骷髅,忘记把那个吊住恶魔骨架的支架挪开了,唤魂的时候医疗仓就靠在那空掉的支架上面,可能支架中蕴含的一些恶魔的力量在复活的瞬间跟着进入他的身体了。
“好像出了点差错。”我龇牙咧嘴地看向十束多多良额头上的恶魔印记,“第一次,没经验,抱歉哈。”
搞得那么不三不四,实在是太难看了,以后一定要多多练习才行。
“你平时可能会有点想杀人的冲动,或者是身体出现一定程度的变异什么的,应该不会太严重。”
“你到底把十束哥变成什么样了?!”
“够了。”红发男子抬手,示意所有人安静,“这种程度的代价还是可以接受的。复活死者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谢谢你的帮助。”他认真地看着我说,“吠舞罗欠你一个人情。”
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想极力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变成恶魔也还是有些好处的,在你的身体完全被摧毁之前,你的灵魂无法从身体中解放,哪怕受到了致命伤,头以下的身体都被销毁了,灵魂也还被困在身体里面哦!再也不怕丢失灵魂了!只要灵魂还在,坏掉的身体什么的,想办法修修就又能用啦。”
“……谢谢?”十束多多良用怀疑人生的表情向我道谢,“可我并不需要那么凶残的身体啊……”他苦恼地说。
“这是好处吗?!那纯粹是灵魂被困在死去的肉身里,永世不能轮回了吧?!”金发酒保扶额道。
“把身体完全火化掉灵魂就可以脱离肉身了,你们不是最擅长烧烧烧了吗?”我没好气地看着他们,“一群FFF团的成员们在说什么屁话呢。”
“我们是吠舞罗,哪是什么FFF团成员啊!”
“说你们是你们就是!”我抿着嘴说,“不要狡辩!”
“……算了,不要和脑子不清醒的人争辩。”金发酒保摆摆手,“不会有结果的。”
“事情解决!”我大手一挥,“宴会宴会!把好酒好菜都端上来,我们开派对!”
“哦哦哦哦!!!”激动的年轻人们一呼百应。
小小的酒吧里响起了欢乐的爵士音乐。
金发酒保手不停歇地给大家调酒。忙不过来,他干脆把身后柜子的所有酒都放到吧台上,让大家想喝什么自己取了。
十束多多良坐在所有人的中间,举起一杯啤酒,“干杯——”
“祝十束哥重回人间!——”
“干杯——”
所有人捧杯,大口喝起啤酒来,十分痛快。
栉名安娜紧靠着多多良,平时没什么表情的小脸现在看起来非常开心的样子。
“又可以看到多多良身上漂亮的红色了。”她举起一颗红色玻璃珠,对着多多良看。
“阿咧?”安娜不可思议地眨眨眼,“颜色变了……”
“变成像黑色一样的脏兮兮的红色了。”她无比沮丧地说。
“嘛嘛,人能够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颜色什么的就不要在意啦。”十束多多良对于自己已经死过一次这件事接受良好。
“小安娜宝贝。”我嬉皮笑脸地搂住她,“我是什么颜色的?”
闻言,栉名安娜拿起红色玻璃珠,眯起一只眼,对着我仔细打量起来。
啊,可爱!!小萝莉眯一只眼的样子好可爱!
半晌,栉名安娜皱起眉头,“我看不到你的颜色。”
“啊?”闻言,我一脸失望。
安娜又举着玻璃珠去看红发男人,“尊的颜色还是一如既往,我的能力没有失效啊?”她满脸困惑。
突然,她想是想起什么似的,撒娇地拉着我的手说,“妈妈,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尊力量失控的办法吗?”
闻言,酒吧内本还在把酒言欢的所有人,都顿时安静下来,齐刷刷地把眼神投到我身上。”
“ ‘妈妈’?”多多良特别困惑地看看我,又看看安娜,“发生了什么?”
金发酒保一只手掩住脸,小声对他说,“晚点儿再告诉你怎么回事。”
红发男人懒洋洋地看着我,“有办法吗?没办法就算了。”
见红发男人不太在乎的样子,安娜顿时急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如果……如果你能救尊的话,我……让你做什么都行!”她一脸坚定地看着我说。
这这这……这是flag发言啊!
我顿时心猿意马起来!什么都可以吗?!那不是可以酱酱又酿酿了吗?!
这单子,我接了!
我又打了一个响指,“小问题!”
“这都能解决吗?!”酒吧内顿时气氛热烈起来!
所有人都用热切期盼的眼神看着我。
“达摩克利斯之剑的陨落哪有那么好制止……”红发男人对此不抱希望。
“回溯一下时间不就好了。”我不以为然地说,“找个时光布或者是时间宝石就能解决了。”
“你又提这种听上去就像虚构的东西。”金发酒保捂脸,“你知不知道我们在找这种不靠谱的东西上面花了多少时间和人力?”
“尤其是那个天生牙,吠舞罗几乎把所有战国时代流传下来的名刀都找遍了,没一把是对的。”
我挠挠头,“天生牙不是西国杀生丸的刀吗?妖怪的刀怎么可能会流传到人类世界来嘛?”
“妖怪的刀?!”
“嗯呐,杀生丸是犬妖,妖怪贵公子。天生牙是他爸西国之主犬大将给他的。”
“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吠舞罗现在都已经多了一个‘试刀狂魔’的称号了!”有人特别崩溃地说。
“有没有什么再简单一点的方法?”
“有啊。”我点头,“从问题的本质去解决就好了。”
“失控是因为邪火积攒太多,泄拽出去就好了。”我说道。
“你懂什么,越是大肆使用力量,威兹曼偏差值就越是飘高。”金发酒保没好气地说。
“那是因为你们的方法搞错了好吧?”我翻了个白眼。
“看,这是一把火。”我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火炬。
“你们的方法是这样。”
火炬的火猛地窜出老高的火舌,顿时烧得更旺了。
“正确的方法是这样。”我把火炬拆分成一个个燃烧着的小树枝,递给在场的所有人一人一根燃着火的枝条,瞬间,我手中的大火炬火焰就被分散得小了很多。
“你是说……”金发酒保若有所思。
“把溢出来的力量分给其他人,就不会失控了。”我点点头。“眷属的力量都是来自王的,平时看起来是自己在用超能力,实际上眷属所有在使用的力量都是从王身上抽取而来的。”
“原来是这样吗?!只要王分摊给我们更多火焰就好了!”针织帽少年一脸激动,“尊哥有救了!”
“没那么简单。”红发男子挑眉道,“一个人能承受住的火焰的量是有限的。”
“那就靠数量来填补啊。”我耸耸肩,“你眷属发展得还不够多。要让星火传递下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或者只要找到一个看不到极限的容器,火焰就烧不尽了!”我自信地微笑。
“……”
我忽然发现他们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神还越来越热烈。
“干嘛啊,你们眼神好恶心!”我被他们如狼似虎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地后退一步。
“这位……小姐。”金发酒保从吧台后面跑出来,一脸急切地握住我的手,“可否请你加入我们吠舞罗?”
“加入我们吧?”栉名安娜主动跑过来抱住我,“我们成为真正的家人好不好?妈妈?”她扬起小脑袋一脸渴望地看着我说。
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这……这谁抵得住啊!
“成!”我一脸激动地抱住我的小安娜,在她脸上波了一个。
顿时酒吧所有人欢呼起来。
“欢迎加入吠舞罗。”金发酒保热情地和我握了握手。
“欢迎!”
“欢迎!”
之前还对我有各种奇奇怪怪地抵触心理的小混混们现在一个个满脸笑容地过来和我握手,搞得我很不适应。
“眷属标记,你想要印在哪里?”红发男人叼着根烟看着我说。
“emmmm……”我冥思苦想了一下,“就额头吧。”
我捞起自己额头的刘海,指着眉心说,“这里,正中间。”
“你知不知道眷属的印记意味着什么啊?这可是吠舞罗的标志啊!”金发酒保一脸无力地说,“印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你想给自己惹来麻烦吗?”
“可是好看嘛。你管我呢。”我不满地说。这是花钿,你懂什么!没见识!
“随你。”红发男子站起来,来到我面前。
“准备好了吗?”他看着我说。
“时刻准备着!!”我不知为何突然举臂高喊起来。
红发男人没再说话,只是右手抬手,指尖点在我眉心位置。
一股暖洋洋的热流从我眉心大肆涌入,像是永无止境的汹涌浪潮,一浪推一浪,是热浪。还越来越烫,就像要烧起来一样。但是没有灼伤的疼痛感,只是热乎乎的很舒服,就像在泡澡一样。
我闭上眼享受起来。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外面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终于把我从昏昏欲睡的暖流中惊醒。
“谁啊?”我睁开眼,怒气冲冲地冲到酒吧外,不知道我有起床气吗?!
我看到酒吧的人在和一群腰间挂刀的蓝衣服们对峙。
“赤之王到底在里面干什么?!达摩克利斯之剑释放出来那么长时间!”为首那个戴着斯文细框眼镜的蓝发男人一脸生气,“不要命了吗?!快让他出来见我!”
“尊哥现在在做要紧的事情,蓝衣服,识相点别来打扰他!”
“那就别怪我强行突破了!”
“你想见我干什么?”红发男人突然从人群后面走出来。
“尊哥,已经结束了吗?”还在和蓝衣服对峙的酒吧成员纷纷回头看他。
“啊。”他随意地点了点头,心情很好的样子。往日习惯性紧缩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就像是刚了却一桩多年的心事一般。
“什么结束了?”闻言,为首的眼镜蓝发男子下意识地把手摁在自己腰间的佩剑上。
“宗像,久违地来打一场吧。”说着,红发男人猛地向他发起攻击!
绮丽红光的焰浪猛地撞击在湛蓝色的透明防护罩上,溅起流光四溢的火花。
“周防,你疯了吗?!”感受到对方动用了多少力量,眼镜蓝发男子皱着眉头看他,“你不怕失控吗?”
“现在的尊哥再也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了!”酒吧的人一脸兴奋,“喂,对面的蓝衣服,是时候和我们吠舞罗全力打一架了!让尊哥蹲牢房的仇,今天就报了!”
红发男子桀骜张狂一笑,身后瞬间火红浪焰滔天。
“周防尊!!”那浑身青蓝光茫的男人嘶吼道,“快停下!!!”
“呵。”红发男人不屑一顾地笑了,“打就是了,难不成你怕了吗?”
他语气忽而一顿,补了一句,“放心好了,不会死的。”
为首的蓝衣服一皱眉,“全员拔刀!”
“是!!”所有蓝衣服异口同声地应答道。
然后迅速排成一个整齐的长排,开始了报数。
“秋山,拔刀。”
“弁山,拔刀。”
“加茂,拔刀。”
“道明寺,拔刀。”
“槚本,拔刀。”
“布施,拔刀。”
“五道,拔刀。”
“日高,拔刀。”
“伏见,拔刀。”
随着他们整齐有序地报出名字,他们一个个把腰间的佩刀从刀鞘拔刀而出,笔直锋利的长刀竖着举在两眼之间的位置,刚好对准鼻梁中心线。
“宗像,拔刀。”最后是那个为首的细框眼镜蓝发男子。随着他拔刀,天空中出现一把巨大的魔幻主义色彩的大剑。
他们整齐一致的拔刀就像是阅兵式一样,让我浑身热血沸腾!!
但是,还不够完美!!
我眼神顿时认真起来。
这些人身上没有做到步伐一致的地方还是太多了,拔刀时下巴扬起弧度不一致,发型发色不一致,甚至身高也有细微的差距!
这是不行的!这样的队伍是不能够在国庆阅兵式出场的,简直就是在给国家丢脸!!
“你们拔刀的动作简直是太不入流了!对得起身上的制服吗?!”我生气了,“这种程度,怎么对得起国家的殷勤期盼,给人民带来对国家强盛实力的信心呢?!”
“什么人?!”为首的蓝发眼镜男子皱起眉头,面露不悦之色。
“让你们看看真正的拔刀!”我突然站出来,冲到了那群蓝衣服的正对面。
“出来吧,我的刀们!!!”
随着我的高声呼唤,一阵烟雾过后,我身前出现了五个打扮得一模一样的长发古风美男子,身着白槿霜风的华贵武士和服,左侧腰间挂着三把没有刀鞘的刀,身体右侧浮着一把两米长、刀柄由咒符飘旋托起的日本大太刀。
他们的面容也一模一样,黑发金瞳,身后丝绸般的长发在靠近发尾的想法系着古风绑法的金边白绸发带,脸是典雅高贵的美人脸庞,左眼眼角一颗泪痣。
五个五星满级鬼切在登场的瞬间,统一握着三把刀中最上面那一把刀做了一套三百六十度挥刀劈砍的动作,浮空的大太刀也随着鬼切们的挥刀的动作环绕周身,在他们身后的位置劈了一刀,让攻击范围毫无死角,刀刃破空时刀身在空气中颤动、发出带着杀气的嗡鸣声,整套舞刀动作华丽又充满了杀伤力。
“愿为主人的刀刃。”五个鬼切面无表情,用沉稳悦耳的男声,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的声音一模一样,又在同一时间发出声音,竟让人误以为只有一个声音在说话。
“鬼切五刀,全员拔刀!”我在我的刀后面命令道。
“刀一,拔刀。”
“刀二,拔刀。”
“刀三,拔刀。”
“刀四,拔刀。”
“刀五,拔刀。”
从右往左起,五个鬼切就像运行程序一般拔刀,精准且没有一丝差错,动作一致到仿佛只有第一个鬼切是真的,往后过去第二第三第四第五个,都只是他做了一套动作后的重放录像。从第一个鬼切右侧看去,其他四个鬼切的队列整齐到被他完全遮住。
这才对!这才是真正的阅兵仪式!!
我的内心充满了自豪感!
还差最后一把刀!
我右手作出一个挥手劈杀的动作,“鬼切,拔刀!”
随着我的喊声震天,我头顶上一把和蓝衣服眼镜男子头上那把魔幻大剑一个尺寸的巨大鬼切本体刀破空而出,名贵日本刀的刀刃闪烁着古朴厚重又萧杀的刀芒,刀的最尖端直指我的天灵盖正中心。
“这……怎么可能?!”蓝衣眼镜男子瞳孔骤缩,“这世界上只有七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才对!为什么会有第八把……”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我看向那些摆好架势的蓝衣服们,“我,阴阳师斗技九段!万刀之王!位于斗技巅峰之人!!”
万刀之主可不是我自封的。纵横《阴阳师》这么多年,每回ssr概率up三次里面铁定有一次出的是鬼切,甚至有过三次概率up都出鬼切的经历!概率外的每日免费一抽也神迹般地每周必出一个鬼切。这种诡异的吸刀体制,阴阳寮内人称“万刀之王”。
“刀一!”我点名道,“普攻!”我指着领头蓝衣服后面的第一个同样戴着眼镜的男子说道。
“是。”鬼切刀一接到了我的指令,看向攻击目标。
斗技基本常识一:永远不要浪费第一回合去攻击血厚得一批的领队阴阳师。
打死他并不能让你当场被宣判获得胜利。要去打对方的输出位。
那个领队身后排在第一个的戴眼镜的蓝衣服摆好了防御的架势,“你也是尊的眷属?没见过的面容,是新人吗?”他盯着我的额头说。
鬼切刀一面无表情地压低身体重心,摆开马步,腰部向左侧微微转动,做出拔刀术的预备动作,紧接着腿部力量猛地爆发,整个人像箭一般飙射而出!他是如此地快速,以至于妖异暗红的妖力在他身后留下一道火焰般颤动的拖尾幻影。
鬼切刀一脚尖发力,一个健步,就从我队伍中消失,一道红光闪过,闪现一般出现在十米外的攻击目标面前。
“鬼斩——”鬼切刀一吐出刀技名字,刀身曳拽着红色的妖力焰浪。
蓝衣服瞳孔骤缩,差点没有反应过来,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举刀去招架,与鬼切刀一手中的刀激烈碰撞!!
一道横跨出五米的带着强大妖力的红光随着鬼切刀一包裹着妖力的刀划过。
“噗——!”那个蓝衣服吐出一口血。没想到刀身防御住了,刀刃上带着妖力的刀气却没能防御住。能量攻击不是物理手段可以防御的,他一下子被刀气震伤了内脏。
他受了不轻的伤害,鬼切的被动被触发了!
鬼切刀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第一把刀插回腰间,迅速拨出腰间第二把刀,再劈了一刀!
只见那蓝衣服已经有所防备,不仅接住了鬼切刀一的刀,还张起了湛蓝色的能量防护罩,去进行防御。
但是!
“天真!”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鬼切的被动可以无视一切护盾。”
随着鬼切第二次被动触发,一只巨大的猛然睁开的腥红色竖瞳鬼目幻象出现在蓝衣服身后,瞳孔红光一闪,斜劈着释放出一道三米长的刀气!
能量防护罩应声而碎,那蓝衣服闷哼一声,忍受住了!
“哦?了不起啊。居然承受住了,没有触发鬼切的第三次被动。”我挑眉道,“不过那也只是因为我的刀一追求的是高速,刚好满暴,暴击伤害不高。否则铁定可以完完整整触发三次被动。”
鬼切刀一一击即退,完成普攻的指令后,面朝着攻击目标,两腿发力,一个三百六十度凌空回旋,硬生生往后跳了十米,恰好跳回退回队伍,站在他一开始的位置,纹丝不差,就像他从没出列过一般。
他冲刺、后退的动作都是如此的迅速,华丽,一步到位,没有出现任何多余的动作,就像教科书一般精准而优雅。
刚刚进行了一次攻击的鬼切刀一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没有一丝呼吸紊乱,就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精致人偶一般。
“这是什么力量?!”那个蓝衣服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说。
“刀一:御魂,破势!造成伤害时,若目标生命比例高于70%,提升40%的伤害!配合鬼切的被动:鬼刃·罗城门,攻击后,若目标生命低于85%,对其追加1次斩击,造成攻击125%伤害。然后该目标生命若还低于65%,再追加1次对敌方全体的斩击,造成攻击125%伤害。 ”
随着我的发声,鬼切刀一的头顶浮现出御魂破势的青发勾玉的墨色人影的纹样幻象。
“刀一的伤害不强,只是为了接下来给刀二触发被动做个铺垫。”我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刀二,御魂:心眼!目标生命每降低15%,提升10%的伤害。”
御魂心眼斗笠独眼的紫色人影的纹样幻象出现在鬼切刀二的头顶上方。
“刀二,普攻!”
我再次指向那个受了伤的蓝衣服。
斗技基本常识二:优先攻击残血。
一旦对面队伍出现死亡,阵容很快就会出现断裂,然后引发连锁效应,更容易被逐个击破。
领队的那个蓝衣服挡在受伤的队友面前,张开了更加巨大的蓝色防护罩,把身后的所有蓝衣服都包裹在其中。
“鬼斩——”
鬼切刀二的普攻切在了领队蓝衣服的防护罩上。带着暗红妖力的日本刀劈砍在防护罩上,炸裂起一片蓝色的波纹。
一刀完毕,鬼切刀二立即退下。防护罩虽然看起来一下子变薄了许多,但还是坚强地屹立在了那里,防护罩后的人也无一受伤。
“不愧是宗像大人!”蓝衣服们在他们的领队后面出声道。
“哦?开盾啊。”我歪头看他,“刀二居然切不动你的盾,你生命值挺高啊。”
“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偏偏张开了覆盖全体的防御大盾。”
敢在鬼切面前开守护结界?我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刀三,使用技能攻击他的盾。”
红色的火焰从我身上溢出,三簇火焰从中飘了出来,飞进了鬼切三刀的身体中。
鬼切刀三得令后,他也像前两个鬼切一般疾步闪跳,瞬息间来到蓝衣服的队伍前。
“鬼影闪——”
只见鬼切刀三动作一下子快到不可辨识,他在瞬息之间同时拔出了三把佩刀,没人看得清他是怎么出刀刀,眼睛能捕捉到他的动作时,他已经面朝着我,动作优雅地收起了最后一把刀。他故意放慢了最后一刀的收尾的速度,以增加动作的观赏性。
只见随着他最后一把刀仅剩的那段刀身也缓缓插回腰间原本的位置,“叮——”的一声,刀芒收起,刀尾溢出一点红光。
鬼切刀三收刀瞬间,身后三道红色的刀气构成一个三角形,三道剧烈的红色刀气接连炸裂,凛凛的红色妖气像爆开的烟花焰火一般,瞬息击破了蓝衣服领队的防护罩。
蓝色的防护罩化作七零八落的蓝色碎片炸开。
“什么?!宗像大人的王之领域居然被……?!!”
蓝衣服领队嘴角缓缓溢出一丝鲜血。
“宗像大人!您没事吧?!”
“这种程度,无碍。”他擦掉嘴角的血迹,摆了摆手,安抚下属道。
虽然防护罩被打破了,但里面的人没有受伤。
还没等那些蓝衣服们松口气,他们发现鬼切刀三右手边那柄由咒符环托浮在空中的两米大太刀已不见踪影。
“盾碎了。”我缓缓勾起嘴角。
当鬼切击碎护盾时,破碎的盾会被鬼切的被动机制判定为“目标已被击杀”,按照鬼切被动原则,三刀过后,“该目标生命若还低于65%,再追加1次对敌方全体的斩击”。
“你确实完美地挡下了他的技能,但你没维持住盾,这种情况下会直接触发鬼切的第三刀被动。”
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鬼切刀三的大太刀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就像有灵性一般,狠狠划出一刀!!
大太刀带起奇异的金属嗡鸣声,划破长空!一只遮空蔽日的硕大黑红竖瞳鬼眼幻象瞬息睁开,那鬼瞳如此之大,以至于让人以为整片天空黑屏了一瞬间。数道刀气的痕迹在蓝衣服的队伍脚下的地面滑过,燃起一道道不祥的红色光影。
哗嚓。
横跨数十米、仿佛要劈开空间的刀气划过蓝衣服们的腰腹间。
“刀三,御魂:网切!攻击时,50%概率无视45%的防御。”
御魂网切挥舞着钳子、半蟹半人的纹样幻象出现在鬼切刀三的头顶上方。
瞬间,一半大蓝衣服猛地吐出一口血!!
“今天运气真好,十个人中七个触发了网切的被动。”我笑眯眯地说,“或者是你们的运气太差了?”
“是时候收残血了。”我抬起右手发号施令,“刀四,普攻!”我指向蓝衣服中看起来受伤最严重的那个,也就是最开始接了鬼切刀一的破势一击后,还能站立在那里的那个男人。
他今天运气不好,五五开的概率下还是触发了网切,此时吐了一大口血,胸前衣服一片殷红,脸色苍白。
鬼切刀四冲了上去,蓝衣服的领队举刀挡在重伤队友面前。
蓝衣服领队看起来挺顽强,他自己也受到了鬼切刀三攻击附带的网切无视45%防御的御魂被动效果,还能这么迅速地对鬼切刀四的攻击作出反应。
鬼切刀四没有一丝感情地手起刀落。
一刀,两刀,三刀!
“咳!”领队的蓝发眼镜男子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四刀。
鬼切的第三次被动触发了。
天空中再次出现遮空蔽日的硕大黑红竖瞳鬼眼幻象。
鬼目合上后,蓝衣服中只有最后两个人站着了。
领队还站着我并不奇怪,但那个残血还能屹立在那里,就很不可思议了。不过他看起来也没剩多少血条了,嘴里哗哗地吐着血。
“猿比古!!”酒吧那边有人忍不住呼喊道。
“刀四,御魂:阴魔罗!击杀目标时,获得三点鬼火。”
御魂阴魔罗人面鹰身的纹样幻象出现在鬼切刀四的头顶上方。
一缕缕蓝色的光从那些倒地不起的蓝衣服身上溢出,每人身上流出的蓝光凝聚出三簇火焰,成群结队地飞到我身体里。
“……什么?!”顽强地用刀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倒下的蓝衣服领队被这诡异的场景震撼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周围倒地不起的队友。
“槚本?道明寺?加茂?”没有人回答他。
一直默不作声的酒吧成员们终于忍不住发出声音了。
“假的吧?!青之王这么狼狈的样子我第一次看到。”
“Septer4那些蓝衣服……不会真的死了吧?”
“喂喂,现在这个状况看起来不太妙啊,要不谁去阻止她一下?”
“靠!我撞到了什么?!”
我听到后面传来奇怪的声音,回头去看,“斗技场内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那里已经是观战区边缘了。”
然后回头去看我的对手。
“最后一击,就收尾了。”我面带微笑。
果然娱乐局我还是最喜欢我的鬼切五刀阵容了。
“刀五,御魂:狂骨!造成伤害时,每拥有一点鬼火,提升8%的伤害。”
御魂狂骨人面骷髅身的纹样幻象出现在鬼切刀五头顶上方。
“刀五是我最喜欢的鬼切了。暴伤套满爆狂骨。”我用欣赏又自豪的眼神看着我的刀,他身上这套极限暴伤狂骨,是我纵横斗技场的最强资本之一。
“皮多厚的敌人最终都要倒下他的刀下。”我笑了。
我看向蓝衣服最后仅存的两个人,“用我的爱刀送你们上路,结束这场斗技吧。”
“再不阻止她就要出大事了!”针织帽少年焦急地说。
“这他妈怎么阻止啊?她开启了她的王之领域,谁能进去?”
“闪开。”红发男人将火焰凝聚在拳头中,全力一挥!!
哗啦。
我感受到斗技场和外界的边界线被打破了,困惑地回头去看。
“啊,观众席来给我送火了。”我看到那个红发男人,愣怔了一下,转而变得极为开心,“这个ssr打火机厉害啊,比蓬莱小钢筋要能打火。”
我挥了一下手,红发男人周身环绕的火焰一点不剩,如数朝我飞来。
“尊哥?!”
“啧。”红发男人顿时有些脱力的样子,踉跄了一下,“她是怪物吗?体内已经容纳多少火焰了,还没有到达极限?”
“难不成已经没有能阻止她的办法了?”
“青之王要比赤之王先陨落了,这是某种恶劣的玩笑吗?!是梦的话就快点让我醒来!”
我周身青红相间的火焰燃起,化为力量加持在鬼切刀五身上。
可怖到几乎要实质化的气息环绕在鬼切刀五身上。我觉得他现在能打出自己式神生涯伤害最高的一击。
他的历史最高伤害是一刀三万多点,那现在呢?
真是让人期待啊。
“刀五——”我带着愉悦的心情要下命令。
忽然,身后一阵让我耳惊肉跳的熟悉音乐声响起。
这个声音让我有一种本能的不好预感!!
我顿时浑身一哆嗦。
这个声音是——
只听有个人在我身后大声呼喊道:
“起床啦!!!快起床!!上学迟到了!!!!”
“上学迟到了!!!”他声嘶力竭地喊到。
……!!!!
操!要迟到了!!!
操操操操操!!
哇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啊!!!
我不要!!上学迟到啊!!!
———————————————
梦醒了。
……!!!
猛地睁开眼!
我浑身冷汗,第一时间翻身抓起我枕边的手机,打开一看。
5:58。
我定的是6:00的闹钟。
此刻离我定下的手机闹钟还有两分钟才响。
我:?????
怎么回事??闹钟没响,我怎么提前两分钟醒了?
我思索了一下,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是我的生物钟已经养成习惯了,每天大概都会在这个点醒来,所以今天稍微醒早了一两分钟?
我挠了挠头,然后脱力地啪嗒一下倒回床上。
唉,吓死我了。
我虚脱地大字型瘫在床上,感到劫后余生。
我还以为自己起晚了呢。
还好,没出事故。
我刚醒那会儿莫名以为自己上学要迟到了,搞得我兵荒马乱的。
但转念一想,这周学校值班的是我们老班,他抓迟到超严的,冷血无情,我最好还是马上爬起来洗漱准备。
我起床去了卫生间。
我拿着牙刷,挤了牙膏,刷完牙,开始洗脸。
忽然,我发现自己眉心有点奇怪的红色。
我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眼镜子,看着镜中自己眉心有个浅浅的红印,用手摸了一下,有些疑惑,“长痘了?怎么有个痘印?”
我是不易长痘的体质,最近也没吃什么太热的东西啊?怎么就有痘印了呢?
算了不管了,反正过几天就会自己消下去的。
我回到自己的卧室,掐指一算,还有快一个小时的闲暇。
干什么好呢。
忽然有点想玩游戏。
我打开手机,点进有一段时间没玩了的《阴阳师》手游。
下载了半天更新包后,我在邮件箱里领了一个白达摩和2万金币的惯例维护补偿。
然后点进庭院的召唤灯笼。
点开每日免费蓝票,手指在上面随便乱画一通。
只见屏幕突然一黑,一个金色的三叶源氏家纹出现在正中央,然后金色源氏家纹中间花开一道红光,屏幕整个一红,金属破空的嗡鸣声响起——腰挂三刀的泪痣和服美男子背后带着幻影在鲜红的背景中连劈数刀——
画面定格。
“鬼切 ssr”
我顿时心情大好,截屏后,又顺手点了游戏屏幕右下角的分享,po到朋友圈——
【你刀王爸爸还是你刀王爸爸。
今天也单抽出奇迹╮(╯▽╰)╭
信刀王,必出鬼切。[图片][图片]】
发送。
在去上学前,我收到了微信朋友圈的二十多个赞。
【刀王爸爸受我一拜!】
【疯狂吸欧气!】
【嘤嘤嘤,求求您了,上我的号帮我抽鬼切吧!不要998,十个就好!】
【666!yys气运之子出现了!快找根绳子捉住她,五花大绑下锅煮了,分而食之[狗头][狗头]】
【我好酸,真的好酸。今天也在恰柠檬[要哭了]】
我莞尔一笑,点击回复:
“别惦记了,爸爸的运气你们学不来的,老老实实肝去吧。[呵呵]”
————————————
看着那个黑色少女在无比惊恐的表情中突然消散成无数光点。
草薙出云缓缓放下手中声音调到最大、播放着经典铃声的手机。
天上巨大的日本刀、那五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带刀武士,统统跟着一起消失了。
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嗡~~嗡~~”手机震动了两声,又开始循环那段音乐。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终于想起关上手机铃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尊,你没事吧?”他看着周防尊问道。
“啊,还能动,就是有点虚脱。”周防尊说,“给我也来一根。”
草薙出云把整包烟都丢给他。
周防尊抬手顺势一接,从烟盒里捏出一根,叼着,烟尾自动燃起火焰。他缓缓地吐了个烟圈。
“怎么想到那个办法的?”他问道。
“镰本那句‘是梦就快点让我醒来’。”草薙出云嘴角抬起一点笑,“我突然想起她是在做梦。”
“爱喝碳酸饮料的小朋友,基本上都是上学的年纪。”
“谁年轻的时候没被迟到的恐惧支配过啊。”
“嗤。”赤之王突然忍不住漏出一声笑,然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不行,右手两指夹着的烟都差点掉到地上。
草薙出云也跟着大笑起来。
“谁他妈能想得到。”尊失笑地摇摇头,一下子失去了平时那种天崩地裂也不为之动容的淡漠,“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居然给起床铃声硬生生吓醒了。”
然后他转头去看另一边,“喂,宗像,还活着吧?”
“没死。”宗像礼司坐在地上,用佩刀撑着自己的上半身,无力地摆摆手,“你家眷属把我部下三成的力量抽走了。”他没好气地说。
“鬼管你啊。人还活着就不错了。”周防尊叼着根烟,一脸戏谑地挑眉看他,“活该。”
“……她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告诉过你数种复活死者办法的那个人吗?”良久,宗像礼司问道。
吠舞罗最近那么大动作,当然瞒不住他了。
“啊。”周防尊继续抽了口烟,抓挠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红发,“看来不是普通的‘梦见’啊。”他面色有些深沉。
“普通的‘梦见’哪能做到这种事情?”宗像礼司皱着眉摇摇头,“一般的‘梦见’顶多就是还能创造一下幻境,制造出来的幻境哪里会具有真正的攻击力?”
那五个长得一模一样以“刀”为名的强大男人,一看就不是活生生的人。没有表情、没有情感,呼吸不会凌乱,机械一般精确得分毫不差的动作,五个人动作一致到那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程度,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
“一般的‘梦见’又怎么会知道如何复活死者?”他回了一句。
“也是。”宗像礼司叹了口气,“早在你越狱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另一边。
针织帽少年搂着地上的伏见猿比古,使劲晃了晃。
“喂,猿比古!喂!”八田美咲有点急了,“别死了你这混蛋!”
见他还没动静,针织帽少年急得都快要哭了。
那个复活了十束哥的黑发少女一消失,放松下来的猿比古晃了晃身体,直接就倒在地上了。
一身是血的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慌忙地跑过去看他。
一副惨样。
蓝制服白衬衫胸口那里一大片血迹,浑身破破烂烂的,脸色非常糟糕。
“……美咲?”他终于费力地睁开了眼皮,“……我是死了吗?不然我怎么会看到美咲在我身边呢?”他喃喃自语道。
他看到黑针织帽少年露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还没死呢,你这笨蛋!”
伏见猿比古想了想,再次闭上眼睛。
“喂?!别睡啊!!”
“……美咲居然露出那么可爱的要哭不哭的表情,我一定是在做梦。”
听到这话,八田美咲真的想当场丢下他,扭头就走了。但他忍住了。
“……猿比古,你认识她吗?”
“你在说什么?”他疑惑地皱起眉。
“她肯定认识你。”八田美咲说,“熟到知道你会怎么叫我的名字。”
想起黑发少女那惟妙惟肖的模仿,针织帽少年背后的汗毛又要竖起来了。
只是几个简单的音节,硬是要喊得抑扬顿挫,一波三折,她声线抖一下,他背后的寒毛就耸一下。
连猿比古那种恶劣的说话方式、爱戏弄人的做法都表现得淋漓尽致,太可怕了!
大概猜出他在说谁,伏见猿比古顿时没好气地说,“我要是认识她,她会紧盯着我一个人把我往死里打?”
要不是宗像室长,他至少死了两次了。
想起都害怕。
“这……”八田美咲挠挠头发,低头就可以看见猿比古那张带着眼镜、刘海凌乱的脸,忽而恼羞成怒地说,“认识你的谁不讨厌你!你被瞄上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说罢,回过神来的针织帽少年把怀里的伏见猿比古往地上一丢,生气地往吠舞罗酒吧的方向走了!
管你去死啊!火大!
——————————————
吠舞罗酒吧内。
“呐呐,安娜酱,为什么要叫那个人‘妈妈’呢?”十束多多良笑眯眯地倚在沙发扶手上,去看那个身形娇小的哥特风格打扮的小女孩。
“……”栉名安娜忽然脸色发红,别过脸去,两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裙摆,一言不发。
“多多良你能活过来,都是多亏安娜的牺牲啦!”有人嚷嚷道,“我们小公主可不容易了呢。”
“辛苦了,安娜。”坐在沙发上的周防尊轻柔地拍了拍身边银发小女孩的背,“你做的很好。”
“……”安娜微微低着头,嘴巴抿得紧紧的,一副强忍着羞意的样子。
“没什么。”她最终小小声地说了一句。
“我第一次听安娜说那么多话呢。”草薙出云回到他的吧台后面,收拾酒瓶,用白布擦起了玻璃杯。
“想不到我们的小安娜很有用美人计的天赋呢。”他笑眯眯地说。
闻言,栉名安娜更没脸见人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最后只是把脸埋在赤之王的外套后面。
“那家伙,脑袋不太清醒的样子,以为自己是安娜的妈妈。”周防尊开着腿坐在沙发上,两手搭在沙发背边沿,仰着头抽烟,“可能超能力和‘梦’有关的权外者脑子都不太正常。”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啊?”多多良问道。救命恩人的名字姑且还是要知道的。
“不知道,没问。”周防尊说。
“哈?”多多良有些目瞪口呆。
“在梦中问别人的名字,很大概率会让做梦者察觉不对劲哦。”草薙出云解释道,“人对自己的名字很敏感。被叫出名字有可能会让她惊醒,所以特意没问她的名字。”
“我们好不容易才见到她,哪怕只是个梦中具象。在问出复活死者的方法之前把她惊醒,就得不偿失了。”
“早知道就问了。”赤之王一脸烦躁地揉了一把自己的红发,“谁知道她疯起来那么厉害,差点搞死宗像。”
想喊她住手都不知道喊什么好。
要是知道她的名字,也不至于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下次问不就好了吗?”草薙出云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至少现在我们知道,她出现的定位点不是Septer4周围,而是尊身边了。”
“只要尊哥还在,我们迟早还会再见到她的。”
“毕竟,她可是吠舞罗的重要新成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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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无云的夜空,天上挂着像暗黒童话手绘风的诡异抽象月亮。
遍地是低矮的坟墓墓碑,零零散散,好不荒凉。墓地中间,是一颗枯萎的大树,树冠张牙舞爪,却没一片树叶。树下站着一个两米高的身形臃肿的哥布林一样的异形老头。
千年伯爵满脸纠结地在自己的小墓地异空间里,捏着下巴,越想越不对劲。
他堂堂千年伯爵,所有人造恶魔的主人,好像……被人白嫖了!
从未见过带着一大群人,强行闯入他制造恶魔的空间的!
这里明明一次只允许一个人进入,也就是要成为恶魔皮囊的那个人好吗!
不仅不按规矩地动用了多个人呐喊的羁绊来唤回死者的灵魂,还硬是用死者原本的尸体来接纳灵魂。
千年伯爵看看那个还留在他恶魔制造空间里的突破时代科技限制的医疗仓,又看看地上那个被踢翻的人造恶魔骨架,越想越觉得黑发少女这个操作太过犀利。
强行制造出丧礼后亲人逝去的痛苦氛围,让他误以为这里有过度悲伤的逝亲之人可以让他趁虚而入,忽悠着召唤死者的亡魂,制造新恶魔。
借用他的力量把死者的灵魂塞回躯体后,又翻脸无情地立马切断他异空间和现实世界的链接。
想起那个黑发少女敷衍的笑容,千年伯爵看着自己被她握过的右手,表情有些难看。
从未有过这种没付出一点代价、占了他便宜就跑的人!
真是……太离奇了!
回过神来,想再进入先前那个地方都做不到。
那不是和他一个世界的地方,他被规则拒绝进入其中。
那个少女……强行划开了不同世界的屏障。
千年伯爵保持着冥思苦想的姿势,回到了诺亚方舟。
千年伯爵一只脚踏穿过黑洞,下一秒,脚尖踏进了方舟内他想出现的地方。
宽敞的室厅内,是中世纪黑暗风格的装潢。中间一张长桌横在那里,桌子尽头坐着一个男人。见到千年伯爵,他停下了手中切割牛排的动作。
“千年公,怎么了?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浑身皮肤如暗夜精灵般黝黑,额头有一圈铭刻在骨肉的十字架印记的俊美男人问他。
诺亚一族第三使徒【快乐】,蒂奇·米克。
“呐呐,千年公,你刚刚去哪里了?”掌握着诺亚一族【梦】的记忆的第九使徒,罗德·嘉美,趴在铺着白布的长餐桌上,翘着两条纤细的腿,问他。
“你身上沾着的气息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同样皮肤黝黑、额铭十字架的女孩外貌的诺亚使徒歪着脑袋,看向千年伯爵。
“我怎么有一种……和我力量如出同源的感觉呢?”罗德·嘉美抓起千年伯爵的右手,仔细嗅了嗅,表情困惑,十分不能理解。
“就好像感应到了另一个自己,在照镜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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