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姑八大姨围绕在秦见身边,又有学生要带, 舒晴跟秦见之间的距离瞬间从缝隙扩成了海洋。
舒晴望洋兴叹。
二人短暂商量定, 各自看守一拨学生, 虽然逛园子不是危险的事,还是得以防万一。
七姑八姨恨不得把星星之火燃尽,向秦见绽放光芒。
舒晴看在眼里, 实在没心情看管学生, 叫来班长贺远之:“远之, 过来。”
“老师,我在。”
舒晴扫了眼散乱的同学,吩咐道:“老师不大舒服,你帮忙照看一下同学哦, 别让他们去危险的地方, 有情况报告给老师。”
贺远之乖乖应:“好,知道了。”
后山像个隔绝隆冬的百果园,碧绿葱翠,草木茂盛,高矮起伏的蓬丛星罗密布生长,植被丰富。
别看是大山里的孩子,对植物还认不全。秦见不知从哪学到的草本知识,把学生和八婆们哄得一愣一愣的。
张梅凭借丰熟硕大的身材, 在秦见身边牢占首位,不停挨身蹭他,秋波频送:“秦老师, 听说你学建筑的,对构造什么的肯定很敏感了,你看看我,人家这副人.体构造怎么样嗯啊。”
说着,敞开棉衣外套,拽住里衣往下扯,两团胖乎乎的浑圆呼之欲出。
“抱歉,支教期间我只尽老师的责任,不谈专业。”
秦见腾的抽弹出被女人挽住的手,转揽过旁边一名学生:“小伟,知道这叫什么吗?这是马鞭草,开花季在七月份……”
舒晴举了两丛树枝作挡,像头顶长了树角的小鹿,匍匐在隔他们五米外的距离,暗中观察。
头顶的树丛左摇右颤,是舒晴气得全身在发抖:“可恶,都快露出来了,这么喜欢露,怎么不当场给大家表演脱衣舞!”
“吃醋了嚯?”
“嗯…嗯?”
舒晴扭头一瞧,吓蹲地:“妈呀…你们,你们不去玩,跑来跟着我干嘛。”
一群人还学她匍匐蹲地,满脸兴味的笑,几乎聚拢全班一大半人。
有人戏谑回答:“看你比较好玩。”
“嗯!”众人附议。
舒晴指着自己:“我好玩?去去去,没功夫搭理你们。”好玩个鬼,她快气炸了。
一群人非但没听她的走开,都纷纷猫腰前进,透过稀疏的灌木打量对面,开启七嘴八舌模式。
“看什么啊,有什么好看的。”
“废话,当然是看秦老师。”
“秦老师在学校不是天天能看见吗?”
“废话中的废话,是在看秦老师有没有被别人吃豆腐。”
“舒老师这么担心,直接冲过去把那些人挤开啊,她条件又不输给那些人。”
“她又不是正宫,凭什么斩断秦老师的其它芳草呢。”
“噢!”
舒晴“……”她的辛酸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一旁的林宣挑挑眉,拽住舒晴一条胳膊:“老师,你的责任是照看我们,现在跑来偷看男人,很不负责!跟我们走。”
“什么偷看男人?说这么难听。你松手,我不走。”舒晴小声的怨诉,又怕被发现,小幅度的扯弄林宣的手。
下一刻,一只骨节分明强有力的手扣住林宣的手,将其拉开:“别闹。”周明哲看向舒晴,瞳色极淡:“到底要怎样,跪到膝盖发凉,有用吗。”
有道理,舒晴摸摸下巴,瞄眼看几个黏黏糊糊的女人,咬牙磨齿:“能想个办法,把那群八婆叫走就好了。特别是那个叫张梅的,一直露这露那。”
张娜娜举手,自告奋勇:“老师,我有办法。”
舒晴惊喜回望:“你……张梅是你姐姐吧。”
“嘿呀,没关系,就为报答你买给我化妆品好了,”张娜娜忍辱负重般挥挥拳头,“等我,马上回来。”
不一会,张娜娜战战兢兢的捧着一团软乎乎的、好似手榴.弹的东西托在掌上。
“老、老师,快接住,他醒了我就遭殃了……”
舒晴惊呼后退,其余人跟躲在母鸡翅后的小鸡一样,大圈转退。
“这是个什么东西?”舒晴骇然。
张娜娜屏息,手中托着睡得香甜的婴儿:“是我的侄子涛涛,也是张梅的儿子。”
这波道具借得厉害了。
舒晴瑟瑟缩手,惶恐再退:“你把他拿来干嘛,快放回去啊。”
张娜娜:“我姐最宝贝这个儿子,他一哭我姐准回来哄。而且涛涛脾气大,一哭起来没两三个小时消停不了。这样我姐就没机会缠着秦老师了。”
舒晴眨眼:“他睡得好好的,没哭呀。”
“掐他一下就哭了。”
“……”舒晴瞠目结舌,“不行,我怎么能做这种事。”
张娜娜呼吸近停,朝舒晴慢慢靠近,兀自道:“玩这招有个副作用,我姐爱子如命,要是发现他在谁手中弄哭的,谁就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老师交给你了!”
她伸臂轻轻一抛,把烫手山芋丢出去。
胡闹!
说丢还真丢。
隔了几寸距离,舒晴诚惶诚恐的伸臂一接。
软绵绵的一坨落在她臂弯,还会轻微蠕动,这手感,简直像条大型毛毛虫,咦惹……
更恐怖的是,这一抛一落的动静把手中这位小祖宗弄醒了!
乌溜溜的眼珠睁了开来。
别哭,别哭……舒晴在心中祈祷。
这小孩儿不孚众望的扁了扁嘴,一丝呜咽溢出,“呜……”
母子心有灵犀似的,刚发出点猫喵般细的声儿,张梅那边就起身探头望:“怎么听到涛涛的声音。娜娜!你别又去惹我儿子,回头看我不抽死你!”
孩儿听到母亲的呼唤般,嚎出的嗓音逐渐响亮。
“哇——”
一干方才天不怕地不怕看热闹的人秒变大怂逼,奶娃娃像催命符一样逼着他们闪人后退,远离声源。
“喂、你们。”舒晴抱着哭泣的小孩儿孤立无援的站在对立面。
张梅乳胀,儿子在附近似的。
她不放心,朝张娜娜那边走去:“老是听到涛涛的声音,你们在干嘛,欺负我儿子啊!”
舒晴吓得魂不附体。
被张梅逼近的阴风吓的,被小孩儿给哭的。
舒晴想找个帮手,可果然是患难见真情!
这一刻她进一步,大家退两步,没人上来相帮的意思。
不对,舒晴往旁一瞥,还是有个忠贞的盟友的。
张梅走到侧边的刹那,舒晴踅身一转,靠在周明哲身上。
二人合堵成一面夹墙,把小孩儿藏着。
这般靠近一比,周明哲比她高两寸些许,15岁178的身高,以后还能长。
舒晴窘然:“借你用用。”呸,她咬舌,语言都组织不清了。
周明哲倒不在意的嗯了声,眼中透着星点的亮,幽幽凝着她额头到粉唇,手伸后扣住她腰:“再靠过来些。”
被用力一按,舒晴朝他趔趄两步。
贴得极近,交融的热呼吸挤走冷冽空气。
不过舒晴没注意到上方一双黑黢黢注视她的眼睛,她的注意力在张梅那边,抱着周明哲慢慢的闪开。
好在在二人缓慢悠扬的步调下,小祖宗反像乘摇篮一样被哄好般,大眼皮儿一耷一耷垂下去,哭音渐止。
舒晴就祈祷张梅别吼太大声了。
张梅叉腰拦在一干满脸心虚的学生们面前,嗓门大得可以和高山并肩:“我怎么听见涛涛哭声了,是不是你们干的好事儿!交出不杀!”
这交出来怕是要活刮吧。
众人一溜儿脑袋摇如拨浪鼓,张娜娜也摊手说没有。
张梅贼兮兮的目光扫过一眼,确定是没他儿子。
她听错了?
奇怪,不解。
往回走时,张梅看到一对相拥的鬼鬼祟祟的人,吓一跳:“舒老师?您干嘛呢!大白天…跟学生成何体统。”
哟,您也知道成何体统这个成语。
舒晴默默吐槽了一句,倒心眼大的没安在自己身上。
事情到这一步了,硬着头皮瞒下去。
她一手托着软乎乎的小祖宗,另只手悄然伸出搭住周明哲的肩:“咳,我在教我的学生跳舞,跳华尔兹。”
周明哲唇边勾起一笑,侧腰更贴紧她,负责锁住张梅望过来的方向的腰部结合处。
臃肿的羽绒服簇拥他们的贴合,凹角藏着一个熟睡的襁褓婴孩。
奇奇怪怪的,张梅绕他们转了一圈。
眼珠子贼兮兮的转。这师生俩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
两个人跟着张梅转圈,打太极似的。
面前人额头沁薄汗,周明哲轻笑,搂紧人的胁下:“别紧张,看着我。”
舒晴睫毛上卷,向上觑望,触到一抹盛有说不出的柔意安宁的眸池。
目光微凝。
只一瞬,张梅翻了个白眼小声谩骂:“什么舞蹈,肉麻兮兮的。伤风败俗!”这就扭屁股回去找秦大帅哥了。
舒晴倏地吐了口窒气,松开周明哲。
两手托抱婴儿轻跑,背对着那边,小幅度递回到张娜娜面前:“不许闹了,快把他送回去。”
另一边的学生隔得远,有两人臃肿的羽绒服簇着,看不出玄机。
说是舞蹈也很牵强,直观上去就是在搂搂抱抱的旋转。
“那是什么舞?舒老师都没教我们跳过。”
“不知道,不过她跟周明哲看起来好亲密。”
“这么一看舒老师好小只,脸也显小,跟周明哲蛮配的嘛!”
“本来就没多大好不?人家是大学生来做支教,舒老师自曝18。”
李月英嗤之以鼻,跟张梅差不多看法:“咦,借跳舞名义,搞什么不正当关系吧,”张梅先前走了,她占领首位,挽住秦见的胳膊:“呀,秦老师你看这个,铜钱草沾着露水,好可爱,一朵一朵,像天空飘着的云。”
从半中开始跳舞戏码观摩,秦见眼底酝酿风暴。
从那边收回视线,他猛的甩开李月英,冷觑她说的草:“这是猫眼草,学名泽漆,通株剧毒。你不懂不要乱说误导我的学生,不要再跟着我们,我跟你们不熟。”
“你们跟我去另一片山头。”秦见扫了眼学生,插兜直走。
背离甩下另一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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