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年额头被砸红一块，被堵得说不出话，脸色涨红。
安静在位子上看书的乔可欣不乐意了，温玉洁最后一句牵扯到了她：“温玉洁，你别得理不饶人。舒晴玩游戏自己愿赌服输喝的酒，我们没按着她喝。”
“哟，灌水银的高手来了。我们没宣扬，别人不知道她怎么连喝了十几杯酒，你心里没点ac数？”
温玉洁站了起来，掰揉指骨，咔嚓作响。
乔可欣浑身一凛，匆忙拿起一本书。
跑出了教室。
温玉洁作势追。
陆瑾年为他女神拦住过道，挺起胸膛：“你想干嘛，打人啊。”
舒晴也拦在温玉洁身前，摇摇头：“别闹了，我有事情要宣布。”、
温玉洁坐回去：“什么事？”
舒晴转过身，先向陆瑾年鞠了一躬：“抱歉，御姐是为我抱不平，才气急说那些话。我知道，你出发的意图是关心我。”
陆瑾年挠挠后脑勺，干笑：“舒晴，我的确欠你声对不起。不过那晚，即使你喝醉了，我保证不会让你出事。”
舒晴点头，扬声解释：“上次的联谊，大家都化干戈为玉帛了。我之所以走三中那条路，是因为……反正不是受秦见的纠缠，是我、呃，那边的早餐店特别好吃，我跟秦见又互相认识，就跟他走一起了。他真的是个好人呢。”
陆瑾年苦恋乔可欣五年，从初中升高二，一见这少女模样，了然的挑动眉梢：“哦，原来和我说的恰恰相反。是你，嘿嘿。”
“关你什么事！”温玉洁露了个大凶脸，仍对陆瑾年没好脸色，把舒晴拽走。
上课铃响了，舒晴摈除心思。
瞅了眼课表……天杀的物理。
45分钟课时加上灭绝五分钟的拖堂，心力交瘁的舒晴不得不看一点能补充能量的东西。
脑袋埋进桌洞里，偷偷点开手机。
手指划过屏幕，心里浮起酸胀的涩意。
温玉洁像耗子一样不经意钻过来：“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大排档一周年大酬宾？哎，这家店好吃吗，哪天我们去试试……不是吧，这都两个月前的聊天记录了，活动早就过期了！你魔怔了？盯着个过期广告看什么。”
苦不堪言。
加了微信后，她一直没敢打扰人家，他就像个僵尸号躺在她好友列表里。
舒晴关掉手机，恹恹趴桌面：“你说，秦见为什么不肯转来一中呢，最近他理都不理我，这事儿的苗头就像遇水的火焰，慢慢熄了下去。”
“等等，你到底是问秦见来不来一中，还是秦见为什么不理你？”
舒晴看向她，认真道：“他为什么不肯来一中。”
温玉洁打了个响指：“这你就算问对人了。”
舒晴正襟危坐：“说说看。”
一早上默不作声的姜善过来凑热闹，抒发己见：“我觉得，秦见是那种意志坚定，不为外界所动的人，一中、三中对他来说没差啦，所以干嘛转来转去自讨麻烦。”
温玉洁小心翼翼看了眼一早上不对劲的好友，放柔语气：“拉倒吧，就你这种充满梦幻的小姑娘才会把秦见看成无所不能的英雄。一中和三中怎么可能没区别，三中的多数人对上大学没概念，闹哄哄的，对于秦见那种学霸来说，肯定力争上游选择一中。”
“那你怎么想的。”姜善不服气的噘嘴。
“应该是钱的问题。当初我初升高来这里，我爸那赌鬼就不答应，我妈磨了好半天。别看老师说得好听，这样补助那样补助，但一中需要额外统一购买的辅导资料太多了，尤其在重点班，学校补贴那点根本不够分。”温玉洁颇有经验道。
姜善哼了哼，不以为然：“再穷不能穷教育，这点钱对于未来投资来说不算什么。我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三中跟一中比还是有差距的。三中的学霸，大概来我们这只能算是吊车尾。秦见在三中是学霸，到这赶不上进度，成了小学鸡。俗话说得好，宁为鸡头，不做凤尾。”
温玉洁夸赞了一句点头：“这个想法还有点实际。”
二人谈笑间，又恢复了亲密的相处模式。
温玉洁言笑晏晏，讲了个笑话，趁姜善不防备时，取出一只冷掉的包子，一把塞进她嘴里：“哈哈，姐说过，非把它喂你吃进去不可。”
姜善旋即色变，幽怨的看了舒晴一眼，猛的把包子吐出，嫌弃的擦了擦嘴。
两人对她的举动大感意外，舒晴忍不住要逼问她的时候，最后一节课的上课铃响了。
语文课。
老师截选一段时事素材，让大家发表观点写一篇不少于八百字的作文，课堂上写一部分，剩下的中午放学写，下午上课前交。
变相的剥夺了学生的午休时间。
教室里，大家安静的写作文，只听到笔尖划在纸上的唰唰响动。
那枚包子滚到组别之间的过道中央，沾了点灰。
语文老师路过时，弯腰，用纸巾包拿起来，左右环顾问：“是谁乱丢垃圾。”
气氛沉闷，没人回答。
语文老师：“下次不要乱丢东西了。”走向后面的垃圾桶。
温玉洁下笔飞快，春蚓秋蛇的写了一篇凌乱的文章，半个小时就完成了。
终于捱到放学，温玉洁大马金刀的拦路：“姜善，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别想走！”
其余同学对三人的打打闹闹习惯了，陆陆续续都走人。
姜善埋着头，别扭道：“要我说什么，我不想吃她的东西都没有权力吗……我不是骗吃骗喝的骗子。”
“你说什么？”温玉洁眯眼。
在温玉洁雷厉风行的审问下，把姜善保留的手机录音终于给炸了出来。
舒晴呆在原地，才恍然大悟。
以为不过是严厉了一点的小姑，竟然说出那样恶毒的话，伤害了她的三个朋友。
温玉洁气儿不打一处来：“噢哟，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我们是骗吃骗喝的例子？那她是什么，他们住的别墅楼还是小舒爸妈给买的。订亲，小舒什么时候又订亲了？八成也是这臭女人胡诌的！”
舒晴瞅了眼时间，心乱神摇，先离了教室。
*
朦雾叆叇，闪电从云层里析出白光，继而是轰炸的雷鸣。
雨还未下，巨声雷响让人们躁动不安，疯往小卖部涌去买雨伞。
舒晴这回恰好的带了伞，她撑起一把灰色调的伞，在人流中寻望身影。
“秦见——”
他没有去挤小卖铺，颀高的身姿在主道上是一道别样的风景线。
高挑、清隽，清冷骄矜，像从画中走出的少年。
舒晴撑伞跑去，费力的追逐他加快的步伐：“秦见，我替我小姑跟你说声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对你说了那种话。你不理我，就是在生气这个吧。”
下雨了，秦见手上没抱电子设备，双手插兜，更能不分心的将她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去。
他凝眸，脚步略缓。
舒晴急急解释：“我没有订亲，不知道她为什么那样说。还有，她的想法不代表我的想法，你要是因为她的话疏远我，我……就太冤枉了。”
她小心翼翼的仰望他，举高伞柄：“你没有伞，要去哪，我送你。”
意外的，男生一把将伞拿了过去，只遮他那边。
舒晴瞪眼，瑟缩肩膀靠近他：“给我遮一点啊…这伞面很宽的。”
秦见瞟她一眼，掀唇：“衣服湿哒哒黏在身上的感觉，不是很好么。”
仿佛、真的没听出他的调侃之意，舒晴脑子里天人交战。
完球，这个梗就过不去了。
她现在要是否认，不就承认一开始就……别有心机的接近他？
“额，是啊。”舒晴慢慢从他身边退开。
作祟的恶劣心很快的偃旗息鼓，就突生戾气，想小小欺负她一把，在一个很小很小的范围内。
在她出伞圈之前，秦见揽勾了一下她的肩，摁向中心，撇嘴淡声：“真无聊的感觉。过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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