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姐!出事了,那边有人在跟舒老板闹事,说认识你,是你同学的小姨。”
店员气喘吁吁来告知。
舒晴跟秦见对视了一眼,快步往店员指的方向去。
展览厅围满了人看热闹,因为里面突发了一件损毁珍贵展览品的时间。
柜台上,放了一张撕成两截的纸币,内行人一看就吸气!
这套绝版rmb收藏价值超高,可惜了。
罗青莺还不知所云的叉腰吵闹:“什么?叫我赔二十万,你当老娘是土包子啊!这面额写的三元,你叫老娘赔二十万,想钱想疯了吧。”
舒岚冷笑:“这是1955年发行的三元币,1964年停止兑通,总共使用了九年,现在市面上存量不到十张,就值这个价。我说二十万还说少了呢。”
罗青莺不懂,但听出了,这纸币有点类似古董。
她有些慌:“你说是1955的我就信了?一个小小的超市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儿,八成是山寨货,故意弄来吸睛的。”
“好啊,我就找鉴宝师和律师来判定这件事,走着瞧。”舒岚懒得跟这无知妇人废话。
“小姑、罗阿姨,发生了什么事?”
舒晴挤进人堆里。
罗青莺不怕跟人吵嘴,但一谈到法律她就懵了。
慌忙跻到侄儿身边:“小秦!这,这臭女人恐吓我,说她这展览的都是什么古董!一间超市又不是博物馆,摆什么谱,她蒙谁呢她。你瞧瞧,那儿展示的一台电脑、手机四不像,还不如鸿宝玩的游戏机呢。”
秦见眉眼冷沉的瞟过去。
一台外形厚重的彷如6,70年代的电视机,后脑突出,接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线,屏幕狭窄,看上去十分的有年代感。
他幽冷的薄唇轻启:“那是apple一代,全世界存货不到二十台,本月拍卖平台上炒到了一百万美金,能换龙庭水岸一套豪宅公寓。”
舒岚冷笑:“算你小子有点见识。你小姨损坏了我这儿的一张三币,价值二十万rmb,说吧,什么时候赔。”
罗青莺膝软不稳,嘴唇发白:“不是,不是我,我拿起来看看而已,然后有个人撞了我,我才不小心撕碎的,不,不是故意的。”
“还在这狡辩!那张三币好好的放在柜台下面,要不是你仗着是我侄女同学他姨妈的名义,强迫员工取出给你看,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罪魁祸首就是你。”舒岚直指道。
“小姑,不要逼她了,”舒晴拿到两半张纸币,把玩着拼接:“一张纸币而已,收藏价值再高,也不值得伤了和气。”
舒岚恨铁不成钢的戳她脑袋:“你傻不傻呀你,高中生还说这种幼稚的话。她跟员工争执,非要拿出三币看,还损坏了纸币,都犯法了,你这样是在包庇懂吗。”
“我知道,法外也有人情,要看情况来。你现在就算叫人把她关进牢里,罗阿姨也拿不出钱来。这件事我来处理。”舒晴说。
舒岚眯眼:“你被那臭小子迷了心窍,你来处理,我用脚趾头想都猜到是什么结果。绝对不行!这件事我要追究到底。”盛气凌人,一丝不让。
秦见面沉如水,走上来,似要开口,舒晴拦在他身前,对上舒岚,语气也变得强硬:“小姑,你哪有资格追究这件事。纸币,包括展览厅里的每一样展览品,都是我爸妈的东西。”
“你——”舒岚的脸瞬间涨红,犹被当头一棒。
如果不是侄女提起,她都要忘记这个事实。原先周家的亲朋好友来参观时,她有次漏嘴说成是她的,当时侄女没说什么,久而久之,大家好像默认,这些东西是她的也无所谓。
舒晴闷声道:“罗阿姨有一句说对了,这里是超市不是博物馆。这些东西原来放在别墅的储藏室里,要不是小姑拿到店里来”
“什么!你还怪起我来了?好、好,这就是我照看了五年的白眼狼,为了个外人揭我的短。”舒岚怒不可遏:“是你父母的,那有区别吗,我就不信他们也跟着不懂事,损了东西不要人赔。”
舒晴自信的提唇,很快,打了一通通往洛杉矶的电话。
她开的免提,跟云瑶讲了事情经过。
洛杉矶那边。
“啊,三币被人撕了哦,我们家只有那一套,可惜了。”
“……秦见?那个你喜欢的男孩子哦?”
风跟着颤了一颤,观者的视线聚集过来。
舒晴亡羊补牢的捂住话筒,心惊肉跳:“妈,你说什么啦,我跟你说正事呢,开的免提,大家都在等你的决断。”
“哦噢,这样啊,妈刚说的是,秦见嘛,那个你学校里要好的男同学。舒晴宝贝儿,纸币撕就撕了,你高兴就、”开了免提,母女俩说话就是不自在,云瑶扭转正经:“舒晴宝贝儿,你都这么大了,也该学着处理些事情,这回就按你说的,由你负责吧!舒岚,小姑子哈喽,在旁边吗?不要为难秦见和我家宝贝,交给她了嚯。”
挂了电话,舒岚败得溃不成军,不置一词。
争执的两方待在一处尴尬,随后罗青莺东西没买就赶紧走了。
送他们出去时,舒晴被罗青莺抱着手臂说感谢:“舒小姐,你真是大好人啊!”
舒晴咂嘴,推开了她的手:“对不起阿姨,我爸妈把这件事交给我办,我不能敷衍了事。您破坏三币的监控录像我会保存着,等找鉴宝师核实好了,后续再说。”
罗青莺拧巴起脸,抓秦见到面前来:“不就二十万块吗,找他。”
舒晴装傻充愣:“不知鉴定结果什么时候下来,总之,按照录像的话,到时收到法院传票的人是您。”
这是给她埋了颗□□?
罗青莺悄悄拉侄子去一旁:“小秦,你得帮帮我,弄到那二十万块啊,不能眼睁睁看我因为二十万块去坐牢对吧。”
“再说。”秦见冷淡。
这狗侄子,不给句痛快话。难道法院传票下来前,她都要战战兢兢哄着这位大爷?
她心情烦躁的推了秦见一把:“去跟舒小姐多处处,帮我说两句好话,能不追究最好就放过我了。菜不用你买了,我先走了。”
乘习习微风,他们不自觉并肩的走回向龙庭水岸小区。
除了学生这副枷锁将他们锁住,还能在高中时光单调单纯的重复一段路,以后又是什么光景呢,她的身家背景,注定与他不在一个层面上。
秦见思绪游离的想了些可笑的未来,转回身旁的女生身上:“舒晴”
“秦见——”舒晴打断他,埋低头:“对不起,一碰到我就,发生这样不愉快的事。”
秦见抱臂拧眉,斜睨她:“你是揽罪狂?什么事都赖到自己头上。”
“我不是,你也不是好不好,”舒晴绽开狡黠笑容:“你别动不动又转钱给我了,不管你有没有钱,富可敌国,我不收!责任在于罗阿姨,不关你的事,你不许说替她赔钱。”
被她摆了一道,秦见一怔。五年了,他憎恶且习惯的替家人背负,刚刚,竟被她看穿要说的话。因为不想再负债,尤其是她。
秦见敛眸,插兜:“你打算怎么处理。”
“再说咯,”舒晴没放在心上,只是不想给罗青莺无法无天的感觉,她更关心的是:“秦同学!还有四天就开学了,你考虑好了没呀。”
秦见沉吟没答。
到了旧宅区和别墅区的分岔路口,与她分道扬镳。
好像预示了某种结果。舒晴心堵得慌。
晚上回家,周兴业听说了白天的纠纷,再看枕头旁哭个不停的妻子,揽过她安慰:“小舒这孩子真不像话,明知道你要强,还当面揭你的短处……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性子强把人逼急了?”
舒岚发狂:“我急什么了我!纸币是我叫罗青莺撕的吗,法律是我定的吗,我依法办事,遭到小舒这样的数落,难道还是我的错。”
周兴业叹气:“小舒为了外人这样对付你,是够叫人寒心的。”
“我白养这死丫头了!要不是把她当成未来儿媳妇,看我怎么收拾她。气死我了。”舒岚恨恨咬牙。
“不气不气,睡觉了。”
*
暑假在雪片似的作业中眨眼而过,三人行重新相聚在高三的新教室,看着墙上挂着的高考倒计天数挂历,嘀咕感想。
舒晴参与的少,在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做不完的物理作业顽强厮杀。
上课前几分钟,班主任带新转来的同学安顿座位。
一米九的身高充满视觉冲击,眼尾透着漫不经心的淡漠,冷冽的气质浑然天成。
碍于这样的气场,没女同学敢主动上前打招呼,但她们余角都忍不住多瞟两眼,暗暗心跳。
舒晴偶一抬头看见他时,胸口屏住。连日一颗高悬不定的心脏,倏然落回胸腔。
坐在对面跟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姜善见状,五指晃晃:“小舒?”
“御姐,好神奇诶,小舒她爱上了物理。”不然怎么解释这诡异的笑容。
温玉洁掰转她的头:“是秦见啊!”
班主任看着堆积如山的课桌无语得很,开学第一天就这样,往后他们要埋在书的坟墓里了?
放眼望去乱糟糟一堆,班主任放话问:“谁把书、连同桌子一块搬了吧,给新同学让个座。”
什么叫抓准时机?两位蠢友行动一致,把跟舒晴同桌的温玉洁挪到下一排,空出位子。
“老师,”舒晴举手,暗跟两个关键时刻没掉链子的好友比赞,行百里者半九十的小心翼翼,呼吸浅浅:“我这有空座,不用搬就可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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