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地方隐蔽,左右皆是假山,坐在小溪拐道前,孟玉拆端起赵楚铮的手左右看了看。心下微微叹气,他却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
府里近来宾客如云,人来人往,她跟在老夫人身边见了不少人,好些日子没瞧见他。偶然一见,又是这种情况,孟玉拆胡乱擦掉眼泪。
反应过来,倒有些不好意思,掩饰的问,“几日没看见你,在忙什么?”
“去济远寺跑了几趟,见了几回悟智。”他毫不在意的便交代了。
记得前儿白露还说看到芙蕖送他出门,必是沈清兰交代他去干什么,孟玉拆玩笑似的打听,“是不是大姐姐吩咐你出门?她找悟智大师干什么。”
本不过随意一问,并不是刻意打探,他却道:“不知道,不过悟智接了她的信,找了徐海,今儿又去了。”
他一脸淡定平静,瞧不出来什么意思,孟玉拆探究的视线在他脸上转了几圈,“我知道,徐海大人乃是内阁首辅,倒不知晓大姐姐跟这二位有何干系。只是这话你不可跟旁人说,她提携你便好好拿出才干,挣一番前程。”
他转了转手腕,雪白的帕子上沾了血迹,猩红点点,好在上头没有属于她的标识。他眸色认真,看着她道:“你是旁人吗?”
孟玉拆猛的抬头,对上一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睛,寂寂的光亮闪烁,他很认真。她是旁人吗?有些迷茫了,依着前世他们都那样同床共枕过了,自然不是。
只如今一个是国公府的表姑娘,再不受待见也是主子。一个是来历不明、人嫌狗憎的家仆,身份再尊贵,也寄人篱下。
这样的两个人除开主仆的身份还能有什么干系,她有点不明白怎么一遇见他的事情变自动把自己划到他的阵地去了。如今叫人问到头上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也不能同你说吗?”他却执拗,仿佛问题的答案很重要。
孟玉拆微微低下头,良久抬起来,眼睛晶亮,“自然也是,人心难测,不要把人想的太好。你有没有想过,我若是转头去沈清兰跟前告一状你会怎样?”
还能被当心腹培养吗?嘴这么不严实的心腹,谁敢用。她也是旁人,原来是这样啊,心头有些麻麻的疼,憋屈的很,他冷哼一声,“那你去说。”
那无所谓的态度能叫人一口气噎死,“若是有好处,换个人不定就卖了你,懂吗?”她觉得自己很苦口婆心。
“要是你呢?”也有好处的话,会怎么做。
孟玉拆当真仔细想了想,然后得出结论,“不会。”
她的得失心利益心并不重,不讨好沈清兰也影响不到她在府中的地位,自然不会多此一举。
“那不就是了,你不是旁人,我告诉你也没关系。”这个问题他不想深究,这个唯一对他持有善意的人,向着他就好了。
孟玉拆却又陷入迷茫,这一世的沈清兰跟前世有很大不同。这几天她一直想办法怎样让沈清柔摆脱李家这门亲事,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发现沈清兰言谈间也在劝沈清柔慎重。
她一向心思细腻敏感,直觉很准,沈清兰到底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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