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钟诚均大喜的日子,颜末和邢陌言都不想将事情闹的太难看, 但邵安行言语间对颜末的侮辱, 故意挑衅的态度,也让人无法忍受, 不过现在邢陌言当着在场众人表了态, 就直接将邵安行摆在了尴尬的位置。
邵安行还是要面子的人, 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受欢迎,便冷笑着离开了。
等邵安行离开后, 气氛明显好了不少,不过众人看向邢陌言和颜末的目光明显不一样了。
魏婉儿捏着手绢, 在人群外围咬着牙,目光在邢陌言和颜末身上看了半晌, 只见这两人形影不离,好似谁都插不进去一样,终究是不甘的咬牙转身, 眼不见为净。
晚上洞房还是要闹的,虽然钟诚均一再请求两个兄弟大发慈悲一下,但作为好兄弟, 怎么可能听话, 好不容易娶到的媳妇儿, 吃到嘴真的太不容易了, 更何况还有虎视眈眈的岳父大人。
不过最后众人还是体贴的放钟诚均进了洞房。
这场婚礼闹到很晚,邢陌言都喝了不少酒,状态微醺, 牵着颜末的手往回走,说要送颜末回大理寺,然后自己再回府。
现在颜末还住在大理寺,但邢陌言已经在外建府。
“真好。”颜末想着今晚江月和钟诚均终于成亲,很有些感叹。
“我们会更好。”邢陌言拉着颜末的手晃了晃,这其实是颜末的小动作,如今让他学了去。
颜末抿嘴笑,轻轻嗯了一声。
不过两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想要成亲,前提是一切要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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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可能也正巧赶上天气越来越冷,那次风寒之后,随着气温降低,这身体不太适应温度的变化,一连好几个月都没好,好点了之后,人看上去也憔悴不少。
近期已经有大臣联名让皇上选立储君出来,为安天下太平,皇上具体如何想不知道,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相当于默认了,于是底下动作越来越频繁。
邢陌言从边关回京,应该算是最有利的竞争者,但他在定国公府说的一番话,着实劝退了不少人,如果不能从邢陌言身边捞到好处,谁又愿意支持邢陌言。
最有利的联盟便是结亲,成了一家人,自然要相互扶持,但如果自家人要被一个外来女比下去,那肯定有很多人不愿意。
不仅这些人不愿意,皇上也不满意,但如今颜末在边关已经闯出了名堂,皇上也不好像之前那样对待颜末,且因为颜末在边关的功劳,还要封赏,不过对于邢陌言的婚事,还是没有松口。
近日京城又流言四起,起因是之前关于颜末的传言,不知道怎么绕到了邢陌言身上,这位新晋上位的端王,为什么在尘恢复皇子身份后,没多久就去了边关,说是皇上心虚又愧疚,不好将人留在身边,于是就让人去了边关。
至于为什么心虚又愧疚,这和当年的巫蛊之祸有关,听说当年的巫蛊之祸有重大冤情,这其中涉及了贵妃和一干重臣,皇上舍弃了贵妃,保下了重臣,就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舍弃了,不过眼看着儿子越长越优秀,比其他两个还要优秀,这不是又起了心思。
皇上想要立邢陌言为储君,所以才找个由头恢复了邢陌言的皇子身份,但因为对不起邢陌言的母妃,所以心虚,不好将人留在身边,便将人派去了边关。
现在让邢陌言回来,不就因为又到了立储的时候了吗。
说得有鼻子有眼,加上半年之前那件和巫蛊之祸有关的案子还是邢陌言办的,所以在半年之后,有关邢陌言的身世和当年巫蛊之祸的冤情,又在京城百姓间流传了起来。
这一次不知为何,传言越演越烈,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更何况当年巫蛊之祸存留下来的老人都还在,亲身口述,更为这传言增添了许多谈资。
皇上名誉受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气的几欲昏厥,想了想,决定这件事交给邵安行去处理。
邵安行做事雷厉风行,且当年巫蛊之祸被保下来的重臣里,可是有姚家,所以他处理起来一点情面都没留,很快,传言就被平息下去了。
但重压之下必有反弹,皇上不仅没有给出当年调查的真相,反而直接叫人平息流言,这难道不是心虚了?不敢明着讨论,私下里讨论总行吧。
毕竟当年巫蛊之祸闹的太大,此时出现了诸多疑问,让人没办法放下不说,更有甚者,一些文人还写了文章议论当年的巫蛊之祸。
这些文人的笔杆子更锋利,且觉得他们有功名在身,更是无所畏惧,但邵安行可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不听劝,还是绑了几个文人,想借此杀鸡儆猴。
但这就像导火线一样,不仅没起到作用,连先前被镇压下去的流言都翻涌而出,像是要反抗什么一样,讨论的更激烈了。
而还不等邵安行再动作,邢陌言到大理寺申请重提当年巫蛊之祸案子的举动,更是让京城掀起了滔天巨浪。
当年被抛下的皇子亲自站了出来,说要重申巫蛊之祸,在风口浪尖中挺身而出,一下子得到了众多百姓的支持,那些文人们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对于当年巫蛊之祸种种疑点和抨击如泉水般翻涌而出,一股脑的倾轧而来,让人措手不及。
这下,皇上终于不能置身事外了,将怒火发泄在办事不利的邵安行身上,以拘捕文人为由头,怒斥之后,还勒令邵安行闭门思过两个月,而后,皇上亲自召了邢陌言进宫。
谁都不知道皇上和邢陌言谈了什么,但据说在邢陌言离开之后,皇上在书房摔了一地东西。
因为声讨的势头太大,虽然皇上还没表态,但陆鸿飞也接下了这个旧案。
当天晚上,邵安炎找来了。
“殿下是想为皇上做说客吗?”颜末看着邵安炎问道。
邵安炎坐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我来这里也算做客吧,不倒杯茶吗?”
颜末笑了笑,走上前给邵安炎倒茶,“看来殿下不是为皇上做说客的。”
邵安炎本来正盯着颜末倒茶的动作,闻言惊讶的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为皇上做说客,殿下应该没有闲心喝茶吧。”说着,茶也倒好了,颜末将茶杯推到邵安炎面前。
邵安炎接过茶喝了口,勾起嘴角笑了下,“这茶味道不错。”
“嗯,我和陌言从边关带回来的,那里的茶和京城有所不同。”颜末顺势回答道。
邵安炎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放下茶杯,问道:“他人呢?”
“要重审当年的案子可没有那么容易,陌言和陆大人他们最近都很忙。”颜末其实也忙,在忙着和朱小谷等人查卷宗,连豌豆三个小的都来帮忙了,随着他们三个越来越懂事,当年的事情,也不可能瞒着这三个小的。
“你也知道不容易。”邵安炎叹了口气,“你们要重审当年的巫蛊之祸,知道会面临哪些阻扰和困难吗?这可不仅仅是不容易那么简单。”
“触犯了太多人的利益,自然不简单。”颜末轻声道。
“那你们......”邵安炎皱眉。
“难道明知道有冤情,还要视而不见吗?更何况当年巫蛊之祸连累了那么多无辜之人,已经不单单是冤案那么简单了。”颜末正色道。
邵安炎脸色复杂,“你是为了大哥......”
颜末摇摇头,“不是,就算和陌言没关系,我也想把这个案子调查清楚,我们都想。”
邵安炎闭了闭眼睛,“现在好多人都对此避之不及,你和巫蛊之祸一点关系都没有,何必上赶着扯上关系,哪怕你现在有官职在身,可有人想动你,还是能办到。”
颜末歪歪头,“殿下是在关系我?”
邵安炎手指在茶杯上转了两圈,“还记得在望香楼那次吗,我还是那些话,大哥不适合你......”
“那谁适合?你吗?”
门口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听着不甚高兴。
颜末和邵安炎转头看过去,就见邢陌言走了进来。
“陌言。”颜末站起来,走到邢陌言身边,晃了晃对方的袖子。
邵安炎也站起来,目光直视邢陌言,“你知道如果这次你失败了,不仅不能翻案,父皇对你那点愧疚,估计也会散的一干二净。”
“你怎知我就会失败?”邢陌言冷笑着反问,伸手握紧颜末,“不要操心到我身上,不要觊觎我的人,末末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需要你来关心。”
邵安炎脸色难看起来,转头看了颜末一眼,目光又回到邢陌言身上,“她是你的人,可你现在连名分都不能给她。”
邢陌言脸色也难看起来,刚想说什么,就被颜末扯了下手。
颜末看着邵安炎问道:“那殿下可以给我名分吗?”
邵安炎一愣,随即点头,“我......”
“殿下给我的名分,是正妃之位吗?”颜末抢先道。
邵安炎皱眉,“我已有正妃。”
“可以和离,或者休妻。”颜末平淡的回答道。
“可你......”
颜末:“殿下是觉得我的身份不配成为你的正妃对吗?”
“颜末,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的身份不足以......”邵安炎有些急着辩解。
颜末却歪头看向邢陌言,“你怎么看?”
邢陌言从颜末刚才出声问邵安炎的时候,眉头就皱的死紧,此时放松下来,回看颜末,认真回复道:“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给出的承诺不会变,妻子是你,再无他人。”
颜末笑起来,满意的点头,然后看向邵安炎,“殿下,你还不明白吗,陌言不是给不了我名分,如果他不在意我,完全可以给我一个妾的身份,相信皇上不会反对,可是他没有,而是等着机会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妻子身份,而这点,你做不到,更别提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邵安炎神情怔愣住,多少有些震惊,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也许殿下觉得我特别,所以对我感兴趣,但我想要的,殿下给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吃火锅从6点吃到了9点半,回家十点多了,和朋友聊天吐槽八卦,心情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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