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沉入夜色中,欧阳家也只能依稀听见棒子的声音,晚饭时蓝景仪吃多了胃里消化不动正难受,恰好棒子响过了三声,只听得外头叫——“薛洋跑了。”
听这声聂明玦衣裳也没穿好,蹬了鞋子就向关着薛洋的马厩跑。待欧阳宗主赶到的时候,马厩里三尊已然到齐了,边上还有一个闹肚子的蓝景仪,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马厩的如枬,以及穿着整洁的金光瑶。
聂明玦觉得肺都要气炸了,上去就拎住了金光瑶的衣领,恶狠狠骂道:“是不是你放的?”
蓝曦臣上前圆场道:“大哥你息怒,阿瑶他不会呀!”
“二弟你看看这里,你们蓝氏最重衣冠整齐你都凌乱,就连最后赶来的欧阳宗主都衣衫不整,在场独独他和如枬两个衣冠整洁,不是他还能有谁?”
金光瑶摆着手道:“大哥真的不是我,就连你都能看得出来的破绽,别人会看不出来吗?再说我为什么要放了薛洋呀!”
如枬撇了撇眼前一脸真挚的金光瑶,真会演戏要不是自己亲眼见这他放的,自己都能被这表情骗过去。
就在如枬冷静吃瓜,淡定看戏的时候,天道系统道:“救他!”
‘我去!你说得倒简单。’但好歹如枬也是历经几世的人,她也会演于是乎打好腹稿,便上前一步道:“不是金宗主放的,是我!”如枬站起身来。
这回连金光瑶都愣住了,什么?这事儿也有凑热闹的。
“你把薛洋给放了!”聂明玦一声怒吼,一边的蓝景仪都抖三抖,如枬只是低着头站着也不敢说话。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蓝曦臣走到如枬身边,赶紧把如枬赶紧往自己身后推,一面伸着手张着手掌急忙忙地劝:“大哥……大哥她还小不懂事。你先冷静我们听她先说。”一面对着欧阳宗主和金光瑶道:“欧阳宗主,三弟你们赶紧去追捕薛洋。”
金光瑶迟疑地看了看如枬还是走了。
如枬心里骂道:“始作俑者,罪魁祸首,你走的还真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呀!你不会留下为我说句话啊!断浪都比你讲义气。”
一时马厩安静下来,就剩了被聂明玦气势吓到不能动的蓝景仪,和看着自家大哥别把小丫头打死的蓝曦臣。
说来也奇怪,蓝曦臣说得话就是比较管用,聂明玦冷静了些问道:“我倒要听一听你为什么放了薛洋。”
“您知道薛洋为什么灭常氏满门吗?”如枬问又自己回答道:“是因为多年前他还年幼的时候替常家送信,常家答应给他糖作为报酬,可是他送了信,常家却不认了还碾碎了他的左手。”
如枬话头一停,聂明玦那头就暴怒了道:“难道就为了一只手就可以屠别人满门吗?”
如枬应对道:“因果循环,若果报大,则种恶因的人可得大恶果,便可警醒世人不再作恶,若种善因得大善果,便可引人向善不再造孽,宗主您不是也嫉恶如仇吗?如果这世间多些大恶果,这世间便不会再有恶人不是吗?”
‘啪!’聂明玦一巴掌打在了如枬的脸上,就连蓝曦臣都来不及去拦住他。如枬愣在原地,她还真没想到聂明玦会打她。
“好一个因果循环,你知道吗?他薛洋固然灭常氏一族满门不算错,可其他小仙门世家呢!他可不止单单是灭了常家!
若其他仙门对他有所得罪便被他灭门,他都不算做错,那宋道长呢!薛洋废了他一双眼睛,晓道长为了救治把自己的眼睛给了宋道长,薛洋又该招致怎么样的果报。
你那我不曾见过面的师父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教导得你只听信他人的一面之词,便犯下这滔天的大错也不觉得错吗?”
聂明玦骂完似乎还不觉的解气对着如枬道:“跪下!”
如枬愣了,她真不知道薛洋除了常家还灭了别家,她也真的不知道宋道长和晓道长的事。
聂明玦从马厩的架子上取下一根鞭子道:“你师父不在你既然入了我聂家的门,便是我聂家的门人,我罚你,你服不服。”
如枬自然点头道:“服!”
蓝曦臣心下有谱,便没有上前拦着,倒是蓝景仪帮忙求情让蓝曦臣一把拉了回来,聂明玦的鞭子准头也够,‘啪啪’上去便是五六鞭子也不停歇,如枬只觉得剧痛,还是撑着没有倒下去。
聂明玦打了十下可能觉得解了气了,便将鞭子丢在地上,拉过蓝曦臣道:“麻烦二弟了。”
蓝曦臣礼拜道:“应该的。”
聂明玦又转头道:“你就在在这里跪到天亮,鸡鸣之时才准你起来。”
如枬低头道:“是。”
待蓝曦臣和聂明玦都走了,蓝景仪才又悄悄转回来。
“丹儿你别跪了,没别人了你坐一坐,我替你看着。”
如枬笑了笑摇摇头,聂明玦不是为了罚自己让自己在这里跪着,而是让自己在这里跪着让别人知道自己受了罚了,以后才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被别人找麻烦。
“谢谢你了,还回来看我。”如枬道。
“我知道你是被薛洋蒙蔽了,才会犯错的,聂宗主知道你放心他罚了你,就不会生气了,我们家宗主也这样,你别怕我陪你,也好熬过困去。”蓝景仪蹲下身正好和如枬并并排。
如枬点点头笑道:“你来陪我,日后一定报你一桌鸡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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