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欢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抬起头看到熟悉的目光时才发现是她。
半个学期过去,宁白似乎更清瘦了些,五官却是愈发精致了,头发也长了,在脑后扎成了低马尾。
似乎是注意到谢映欢的目光,宁白冲她挤挤眼,眼神里有一丝笑意。
初悦小声地抱怨:“啊,为什么是个小姐姐啊,还长的那么好看,我没有自信了。”
没有得到回应,初悦看着痴呆的盯着讲台的谢映欢:“啊,兄弟,请你清醒一点,那是小姐姐啊,虽然长的很好看,但你不能见色起意啊!”
谢映欢没有听到初悦的声音,脑海中尽然不可置信,咋肥西哦,宁白咋也过来了啊。
巧合吗?
巧合的话那也太巧了吧,可不是巧合,宁白怎么知道她去了哪个城市在哪所学校哪个班级的?
想到这里,谢映欢有些泄气,脑海中陡然出现一个人选,如果说是有人告诉宁白,那就只可能是老妈了。
这个叛徒。
初悦看着目光紧紧锁定小姐姐的谢映欢,突然有一种自己家的猪要拱别人白菜的既视感。
老师把宁白安排在了前面,宁白却主动提出在谢映欢的前面,那个位置是学渣或那种中下游学生的聚集地,像这种尖子生老师不忍心把她放在那里。
老师犹豫中宁白却已经主动把自己的桌子挪了过去了。
老师叹气,只好作罢。目光落在宁白后面的谢映欢身上,希望这个睡神不会影响到她的学习。
谢映欢看着前面的人满脑子的疑问都快挤出来了,等下课一定要好好问问。
谢映欢难得清醒,任课老师也很诧异,立刻把她叫上去做题。
一堆字符组合在一起,组合成了谢映欢看不懂的模样,良久,她拿着粉笔沉默的站在了下面。
等了会,老师失望的摇了摇头,找了个学生来黑板做题。
宁白举了手,老师本着给新同学一次机会,便把她叫了上来。
不知是故意或是无意,宁白经过时蹭到了谢映欢的手背,而且还低声的轻笑了一声。
我靠啊。
谢映欢脸颊染上红晕,说不出的羞耻。
这人现在学坏了!居然学会嘲笑人了。
宁白上去三两笔把答案解了出来,谢映欢看得迷茫,典型的给答案抄都不会的人群。
等宁白写完谢映欢唯一的感受便是宁白的板书居然也这么好,字迹工整有力,简直就跟印刷上去似的。
下一秒,老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人家做完之后,现在会了吗?”
“嗯???”谢映欢十分茫然,自己的行为习惯难道老师还不了解吗?看一遍就会那她简直是个天才,还读个什么书。
看见她这副表情,老师似乎也是觉得丢人了,而后便让宁白回了座位,谢映欢在前面站着。
刚见面就丢这么大个脸,谢映欢脸皮这么厚的人都觉得羞赧。
尤其是现在宁白居然还会嘲笑人,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下了课谢映欢回到座位,半死不活的喝了口水,问道:“宁白,你怎么来了?”
“听说一中教学质量很好,名列前茅。”宁白异常平静的回答。
“怎么可能,你成绩这么好,需要……”转学那么麻烦吗?
谢映欢话还没说完,便愣在了原地。
宁白温润的笑,“还有一个原因”,她刻意拖长音勾着人想听的欲望,“就是我想你了。”
初悦猛地倒吸了口凉气。
妈妈呀,谢映欢以前到底是对人家做了什么啊?
她脑袋里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各种爱恨情仇,宁白惨遭抛弃,而后含恨转学,报复谢映欢。
这是多么深沉的社会主义姐妹情啊,初悦都快被感动了。
谢映欢自己也懵了,大脑中仿佛被抛入一颗炸弹,脑袋都有些不清醒。
什么情况?
怎么就想她了?
好迷啊,宁白到底怎么肥西啊。
因为初悦的起哄,谢映欢本来正直的也情不自禁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可她没有!
宁白也不解释,只是淡淡的笑。
正好,上次测评的成绩出来了,谢映欢毫不意外的拿了榜首,当然是倒数的,以往的时候觉得没关系,可现在有宁白在,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谢映欢弱弱的争辩:“其实我真的没这么笨的,我只是没有发挥好。”
宁白也不拆台,只是含笑盯着她。
倒是初悦听不下去了,摇了摇头:“啧,也不知道是谁一天天睡觉,听见上课铃跟听见催眠曲似的,还没发挥好,也真不知道羞愧。”
“…”
猪队友。
谢映欢瞪了她一眼,果然是狗东西,都不知道给留点脸面的。
“没关系,也不是只看成绩的。”宁白小天使很仗义的替她解围。
初悦看着宁白温温柔柔,恬静的模样叹气:“好好的仙女,咋就被猪拱了呢。”
晚自习过后,宁白便想早点去宿舍收拾行李,她的床铺还没铺。
一中九点三十下晚自习,宿舍亮灯时间十五分钟,宁白刚来时间肯定不够,谢映欢拉住她,行动快过了大脑:“不然你先跟我回家吧?我家离这里特别近,你明天白天再去收拾。”
“好。”宁白应了,果然乖乖的等着她回家。
谢映欢反应过来很想在自己嘴上抽一巴掌,怎么回事,话怎么那么多呢!
而且宁白还见鬼的答应了,现在反悔也来不及,谢映欢只能把人带回了家。
B市的冬天依旧清冷,大家都穿的格外厚,步履匆匆,此时已经很少有人在外行走了。
到了家之后,谢映欢先打开灯,屋里是烧的地暖,温度可以达到二十以上,把羽绒服丢在沙发上,谢映欢舒适的躺在了沙发上。
一个字,爽。
宁白在她身旁坐下,过了会也脱了外套。
等手脚热上来,谢映欢去给宁白热了杯牛奶:“说真的,你为什么来这里?B市这么冷,可跟我们那边一点都不一样。”
谢应欢穿书前就是个北方人,在北方待的习惯了,来到这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而宁白却不一样,她背井离乡,一个人来到这里读书会艰苦的多。
“你走了之后学校的确安定不少,季荞他们都转学了,但是学校为了保持虚名,花大价钱从各个学校挖来了不少尖子生,结果……”说到这里,宁白情不自禁的莞尔,“那些人太过倨傲,仗着自己成绩好便为非作歹,但在周测上他们成绩下滑很多,便污蔑我们作弊,结果被赶出去了。”
“啊,还有这种事啊。”谢映欢也笑了笑,“我在这边倒是没什么好玩的,每天枯燥的很,就是刚来的时候初悦,也就是我同桌她很烦,每天跟我嘟囔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挺有意思的。”
虽然看似嫌弃但提到初悦谢映欢眉飞凤舞,眼神都带着笑意。
宁白察觉到之后神色渐冷,默默的盘算什么。
谢映欢的房子是单人公寓,只有一个房间,两人今天得住在一块儿,但好在床够大,两人又都清瘦,也不显得拥挤。
关了灯,谢映欢很快便没心没肺的睡了过去。宁白却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她神情莫测的望着谢映欢,伸出手在她唇上摸了一圈。
“你逃不掉的。”宁白低声呢喃。
怀中的人丝毫不挣扎,睡意安稳,宁白倏地一笑,满意的躺好,阖上眼准备睡觉。
.
次日,等谢映欢起来路面上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街道上的被环卫工人清扫到一侧,天地间都是白茫茫的,看起来分外孤寂。
谢映欢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买了两个煎饼果子,两人边吃边走。
吃完之后谢映欢蹲下飞快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攥成球便向着宁白投了过去。
宁白不察,被丢个正着。
雪球在她衣服上爆开,只留下一点雪的痕迹,没过多久便化成了水。
“幼稚。”宁白下了评论,等吃完却也捏了个雪球丢向谢映欢。
“啊哈哈哈,不闹了,快迟到了。”谢映欢嬉笑着躲闪,“对了,宁白你见过雪吗?”
“见过。”宁白说道,柯城也不是很靠南,冬天也会下雪,虽然次数鲜少。
等到达学校,教室里哀嚎声一片。
老师留了背诵内容,内容绕口枯燥。
今天便是检查的日子,上课检查时只有宁白会背,谢映欢却发现宁白的书上记了笔记。
难道说她学过?
谢映欢的班级并不是重点班,宁白却是重点班的尖子生,差距肯定大。
老师在班级里夸宁白,谢映欢却有些担忧,生怕耽误了宁白的学习。
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成绩俨然是宁白最好的出路。
下课时,谢映欢戳了戳宁白:“你跟我说实话,老师讲的这个在柯城你是不是已经学过了?”
宁白装傻:“没有啊,我只是喜欢提前把该记的东西都背下来。”
“没有个屁。”谢映欢拿过她的书翻看,果然后面好多课也都做了标注,再往后却是空白的。
“你在这个班会影响你的进度。”谢映欢蹙眉,“不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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