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第10集播出后, 果然全网嚎哭不止。虐心虐肝虐肺浑身上下都被虐得要死要活。
女王陛下去帝陵祭奠前, 她和崔凌的恩爱画面一出现,n多弹幕就开始说这绝壁是最后的甜蜜。因为太甜所以不真实。待女王入帝陵拜谒时, 所有人都在呼喊高能护体, 父君殿下苏铭臣挺着腰板带领叛军出现在众人面前时, 弹幕全在说早就猜出这个是反派。
紧接着崔凌被苏铭臣揭了老底,观众全揪着心盯着女王的脸。果然下一秒她抽出长鞭甩向崔凌, 弹幕全在嗷嗷嗷喊着虐虐虐,谁知鞭尾最终改了方向甩向苏铭臣, 大家猝不及防又吃到一颗粗粗的砂糖。
女王洞悉一切,早知崔凌身份,却仍然信他爱他宠他。苏铭臣见挑拨无用, 起了杀心。崔凌护着女王和侍女官躲到神碑后,女王问崔凌朕若死了,你可愿陪葬
这话戳得大家又心痛难受, 结果崔凌竟说哥邻国首领前来救驾。
剧情峰回路转,观众猝不及防,却又吃到一颗大大的糖。原来在这场禁忌之爱中, 不止女王清扫一切障碍护着他周全,崔凌亦如此。
火烧冲天的崖壁深深刺激着观众的视觉。外部困难已经解决,可女王和崔凌之间的鸿沟如何解决在山洞内的岔路口, 崔凌朝女王施了最隆重的跪拜诀别之礼。弹幕全是泪, 呼喊崔凌不要抛下女王。大家想不明白, 胜利在前, 还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
崔凌毅然决然要走,甚至说出自己这个王夫做得不情不愿。弹幕满屏都是假的假的你说谎。
女王在崔凌身后喊出接他妹妹回东女国,结果崔凌只是停顿了一下便快速消失在女王面前。
弹幕好多人气得要弃剧。
结果下一秒,女王陛下骑着白马,一人飞奔在黑魆魆的山谷之中。白裙飞扬,鬓发飘起,她的脸上挂满泪水,这一幕深深印刻在所有人的心里。
弹幕全是感人快追男主你等等女主果然是剑走偏锋的剧,头一次看女主狂追男主的。
结果感人一幕还未持久太长,女王踹开船门,男主中毒倒下的一幕一出现,弹幕疯了。全在骂编剧。
还我男主还我崔郎
编剧你放学别走,我要和你谈一谈。
编剧你家住哪,我有个快递想让你签收一下。
男主死了,还看什么
这不是大结局吧。吓得老子退出去去查了查。还有两集。我就不信编剧你敢让女主演独角戏。
呜呜呜女王哭得好伤心。不行了。我这周都缓不过来了。
我踏马要弃剧。就怕她给我搞虐,果然虐到我了。
第9、10集的收视率随着崔凌的中毒倒下,直接破了8。虽然此时只是春夏之交,业内人士相信今年很难再有电视剧的收视率超过东女国。
限古令下投资方、出品方、导演、演员们格外小心翼翼,慎重选择题材,尽量少拍甚至不碰这类题材。谁能料到东女国竟然在这样的行业氛围下火得一塌糊涂,堪称现象级别。这引起业内人士的广泛思考和讨论。古装戏不是不能拍,而是要尊重历史和观众智商,同时也要考虑影视行业与其他行业的联动发展。
东女国剧组在小金县搭建了一座王城,随着东女国的热映,很多人慕名前来,客流量已媲美黄金周。预估东女国王城景区可以吃这部戏的红利至少三年。
除了业内反响剧烈外,现在大家的朋友圈随便一刷十个人里面有六七个人不是在吃女王和崔凌的糖,就是在骂编剧太狠心。还有很多人说要组团明年春天去川西看梨花。
第十集崔凌的中毒倒下直接炸了朋友圈,好多人贴图大哭,还有人悬赏内幕消息,只想知道一件事到底崔凌是死了还是活着
有些人甚至入戏太深,去纪穆野的微博点起了一排排的蜡烛
虞娟老师不胜烦扰,除了网友像哈利波特里的猫头鹰似的不停地给她发私信外,她的亲戚朋友疯狂给她打电话求她透露大结局。
b站的u主们自然不会错过这波热度,纷纷剪辑自己认可的大结局。
娱记狗仔当然也要蹭一波,小金县的酒店忽然紧俏起来。他们乔装打扮,想尽一切办法找出有用信息。结果东女国剧组纪律严明,尤其到了最后两集关键时期,更是把拍摄内容捂得严严的。后来他们拐着弯地查到剧组入住的酒店从上周开始没有人退房,便推测纪穆野应该还在剧组。所以崔凌还活着。
不管外界如何纷纷扰扰,剧组按照计划拍摄最后两集大结局。
姜筝换上一身黑色百褶拖尾长裙,金丝勾勒出一尾凤凰从腰间垂落,不施粉黛,素颜出镜。
纪穆野穿着白色薄衫睡袍走了过来,远远看见姜筝便挥手笑道“筝筝”
这一声,把站在他身旁的井美妮吓得一个踉跄。
什么鬼发生了什么喊得这么亲昵
姜筝听到纪穆野的声音,转过身来朝纪穆野点头致意,“纪老师早。”
韩谊眨了眨眼睛,和一脸懵逼的井美妮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姜筝竟然对筝筝这个叫法毫无芥蒂,坦然接受
纪穆野走过来邀请姜筝一起走戏,其他工作人员则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情,为等会儿的拍摄做准备。
走到软榻前,姜筝用剧本捂住嘴,小声道“纪老师,昨天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拍船上戏时自己在纪穆野怀里哭得死去活来。太不专业,太不克制。
纪穆野好心让她捏耳垂,她哽咽着伸手捏了好久,然后把人家耳垂捏成红宝石。
好在其他人都在外面,没人看到这一幕。
期间纪穆野没说话,任她捏着,直到她情绪平复。
最后他还宽慰她说演员就是要这样对所演角色有共情能力,才能把角色演好。
他不嘲笑不鄙视,还安抚她。
可不管怎么说,还说挺丢人的。
纪穆野压低声音,“昨天怎么了我都忘了。”说完,朝姜筝调皮地挤了挤眼睛。
嗷嗷嗷姜筝整颗心都要化了。穆哥哥真的是个好人。
一切准备就绪。东女国最后两集开拍。
女王陛下见崔凌中毒倒下,生死不明,先是一脚把陈港还有那幅金图踹进弱水河中,然后抱着崔凌无声流泪。
就在这时,大巫师和岑宝茜赶到,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方才苏铭臣率领叛军冲进帝陵时,汤钦兰尚镇定如常,可此刻她浑身哆嗦不止,又惊又恐,连见了她们也毫无反应。
大巫师暗叫一声不好,赶紧冲过去,轻声喊道“陛下,且让我瞧瞧王夫殿下。”
汤钦兰眼神发直,大巫师的声音好似一点也没进她的耳朵。
岑宝茜也上前轻声喊道陛下陛下。还是无用。
大巫师脸色一沉,伸手敲在汤钦兰的脖颈处,岑宝茜赶紧上前,汤钦兰瞬即倒在了她的怀里。
画面一转,宫碉寝殿。
汤钦兰幽转醒来,入眼的是熟悉的锦缎纱幕,她猛地坐起身来,喊道“崔郎。”
岑宝茜闻声疾步进来,见她醒来,赶紧跪下哭道“陛下可醒来了。”
汤钦兰头痛欲裂,手指攥着被褥,哑着声音道“他呢”
岑宝茜欲言又止,低下头不敢说话。
汤钦兰脑袋一阵发晕,颤着手掀开被褥,急得连鞋履都忘了穿。
白袜踩着青砖往外冲,然而刚走到屏风哪里,便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岑宝茜吓坏了,赶紧爬过去把她扶住,哭道“陛下,陛下,有大巫师在,殿下不会有事的。”
汤钦兰猛然回首,“他还活着”
岑宝茜不知该如何回答。大巫师说那船上的蜡烛里被人下了毒,燃烧出来的烟雾会顺着呼吸进入内脏,毒性极强。好在王夫殿下是练武之人,身体强健,要是普通人怕早死在那船上。大巫师不知用什么药暂且保住了殿下的命,可毕竟这毒太烈,殿下此刻仍在昏迷之中。
汤钦兰一身黑衫,面色憔悴,一步一晃地往偏殿走去。
夏天已到,康延川的梨果挂满枝头。阳光掠过一道道的窗棂,汤钦兰却觉得异常寒冷。
大巫师行礼后,和岑宝茜一同退出。
汤钦兰一步步挪到软塌前,未言泪先流。
“你这般聪慧的人,怎么会中了你假弟弟的招数”
“你抱了必死的心,所以才任由自己中毒”
“你宁可死也不愿伤害我,可你若死,我便能独活吗”
躺在床上的崔凌紧紧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你真是个傻子”
“他们要金图,你给不了,你便给命。”
“你但凡告诉我一点消息,也不会落于此险境。”
“金图。”汤钦兰仰面讥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东女国的金图是国之根基,至关重要。外人以为金图定被女王藏于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可事实上,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金图藏哪里都能被人找到。
金图并非是一张地图,它不印于图,不留于字,谁也偷不走,拿不走。
因为金图在东女国女王的脑海里,刻骨铭心,口口相传。
崔凌给陈港的那张绢图,画着山川脉络,标着金矿位置,显然是根据世人臆想编造出来的。
汤钦兰陪着崔凌一天一夜,一天又一夜。
众大臣们议论纷纷。崔凌乃大唐益州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王夫殿下如此尊贵地位被外人占据,难怪今年诸事不顺,频发叛乱。女王守着这样一个不死不活的外人,荒废朝政,枉顾百姓,乃失责之举。
就在非议骤起之时,女王陛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兵把苏家隐藏在暗处的势力连根拔起。这时大家才知道,宰相苏长青乃假死,她与弟弟苏铭臣里外联合意图推翻汤家王朝。和苏家暗中勾连士兵的清远国也被女王一举灭之,以儆效尤。
那些质疑女王能力的大臣再也不敢废话,只能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而,汤钦兰归来,崔凌依然未醒。
一天夜里,汤钦兰摩挲着崔凌的下颌,“崔郎,我要去益州把你妹妹带回来。我希望回来时,你能在王城城门处迎接我。”
崔凌照旧毫无反应,汤钦兰俯身亲了亲他的唇角,冷脸离开。
镜头一转,终于来到传说中的大唐益州城。花重锦官城,不愧是天府之国。
花漾烂漫中一行人悄悄进了城。
东女国地薄土贫,国中人每年夏日会来益州城做零工,冬日再返回过羌历年。
东女国人擅长造房修井,所以益州城内散落的眼线颇多。
半个月前,节度使大人修缮花园,有一东女国人报名参加,待汤钦兰潜入益州城时,这人已把节度使府地图绘制完成交于汤钦兰手中。
这天,节度使听说崔凌从东女国遣人回来,先是仰头大笑三声,这才得意满满地让人进来。
岑宝茜扮演一名卑微少女,颤颤巍巍地双手奉上一个锦盒。
节度使冷着脸把锦盒拿过来,待翻开看清楚上面画着的金库地图,又是大笑三声。
岑宝茜说自己被崔凌逼迫前来,大人既已收到,她还要返回东女国。
节度使怎肯让她再走,立马把她关去地牢。
节度使生性狡诈,他拿到金图并未有所行动。陈港多日不曾传回消息,恐怕其中有变。
就在他焦急不安之时,陈港竟回来了,并告诉他崔凌已死。
节度使大喜,不疑有他,立马发兵偷偷越过东女国国界,按照金图位置寻找最近的金矿位置。
与此同时,一行黑衣人潜入节度使府,将偏房中的崔凌小妹以及地牢中的岑宝茜救出。
汤钦兰拽下黑色面罩,面无表情地从岑宝茜手中接过火把,丢进放满金银财宝的房子,瞬时火光四起。
在熠熠夜空下,一行人疾驰穿过城门,朝西行进。
节度使带着陈港沿着地图走入一道狭隘山谷中。陈港指着地图说金库就在这山谷尽头。
节度使笑着拍了拍陈港的肩头,待找到金库一定重重犒劳他。
陈港不阴不阳地笑了笑,节度使心头一惊。
忽然两边山头锣鼓震天,喧嚣不止。原本黑魆魆的地方竟站满了士兵。
节度使猛然回头,陈港伸出手在脸上拂过,再抬头竟是一名老妪。
节度使吓得连退两步,惊魂未定之时,拔出利剑砍了过去。
谁知那老妪的脚下竟燃烧起熊熊火焰,顺着黑袍往上,烧过双臂,她竟依旧在笑。
笑声未落,老妪化作一滩黑灰,一阵山风吹来,灰扬起四散,竟什么也未留下。
好似这人从未存在过一样。
节度使哆嗦着喊了句,“巫术”
这显然是一场屠杀。屠杀者有备而来,被屠杀者犹如蝼蚁。从山顶滚下火石,火棍,一切和火相关的,耳边充斥着哭喊声哀嚎声,然而这些叫声终究在天亮时化作噼里啪啦的火声。
不该来的,永远走不了。
汤钦兰一行人跋山涉水终于回来了。康延川的王城大门前空无一人。
她笑着流下眼泪,回头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崔小妹,轻声道“你哥哥是个骗子。”
大巫师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吊着崔凌的一口气,从酷夏到寒冬,汤钦兰不知道在他的床前坐了多久,流了多少眼泪。
连崔小妹从不能走路,变成拄拐而行,他还未醒。
汤钦兰絮絮叨叨地在他面前说了好多话,骂他不守信用,骂他天下第一傻,骂完安静了一会,又娇嗔地逼他同意待来年梨花开,一定要他陪着骑马赏花。
岑宝茜站在外面,眼泪长流。
大巫师叹气不止,闭关研究,终于从藏书库中找到药方。虽凶险却值得一试。
汤钦兰犹豫了好久,不肯轻易涉险。
崔小妹跪求一试,她说哥哥定不愿一辈子躺在床上当活死人。
这句话激得汤钦兰下了决心。
服药而下,崔凌躺了三天终于醒来。
汤钦兰激动不已,拉着他的手,正待开口,却听见对方说“你是何人”
崔凌虽醒却失忆,谁也不认得,往日与汤钦兰的种种全化作她一人的痴想。
那个冬日格外漫长,很长时间汤钦兰都不敢前去王夫寝宫,后来思念难忍,她开始每日三餐陪他,然后每夜陪他。从前做过的事,一一再做过,说过的话,再说一遍给他听。
一天又一天,冬去春来,又到了梨花盛开的日子。
康延川漫山遍野全是洁白如雪的梨花,河谷里氤氲着暖暖的光,碉楼耸立,山河宁静。
这日,汤钦兰站在宫碉檐廊下,山风卷着梨花飞过来,她伸出手,一朵花落在她的手心里。
想起她和崔凌初次相遇的那晚,他偷偷别了一朵花在她的发髻上。他以为她不知道。
当时他可真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想着想着,泪已然落满整个脸颊。
崔凌看见她哭,不知所措。
汤钦兰胸口憋闷,甩下他冲出宫碉,骑上白马一路冲出王城,花泥在马蹄下飞扬,然而触景生情,此时的美景更显出她的可怜。
不知道在花林里走了多久,忽然前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汤钦兰抬头一看。崔凌身着一袭白衫,笑着走到她面前。
汤钦兰皱眉,从崔凌醒来之后他便没有笑过。
崔凌一跃而起,轻轻落在梨树斜枝上,伸出手,笑吟吟道“不如同坐,一同赏花”
汤钦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抬着头看向坦荡不羁的崔凌,哽咽着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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