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碗瓢盆一应器物都由冉佳仪指挥着准备起来, 最后又请铁匠打了个大炉子架上锅,吃饭的家伙事儿也就准备齐全了。
这时候, 张大柱的手艺也练的差不多了,冉佳仪便决定,可以让先去市场上试试水。
至于配料则都是她准备的,从鸡汤的熬煮到调配的调料,从配套的各色配菜到小菜, 也都是她一点点摸索出来的,算不上多美味,但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还是够格的。
至于往返的工具, 冉佳仪参考娘家, 狠狠心买了一头牛,做生意时候可以搬运东西,农忙时候也可下地帮助耕种,算是划算的了。
一切准备就绪,挑了个黄道吉日, 带上所有东西, 冉佳仪和张大柱二人就搭乘牛车,颠颠簸簸往镇上行去,至于小石头, 前一天晚上就被送回谢家帮忙照看,张家二老总归是指望不上。
镇上西街是类似于菜市场的地方,基光顾的都是出来买菜的镇上居民,人流量虽多, 却不适合卖热食的冉佳仪他们。
因此这次,他们去的是偏北边的一条巷子,基本镇上卖吃食的都在这里集合了,间杂几间商铺,一副繁华景象。
天色还早,出来觅食的镇上人只零星三两只。
“倒也不晚。”冉佳仪指挥张大柱将东西重新摆上,炉子上的鸡汤也重新炖上。
很快,炉子上的鸡汤就被熬煮出浓浓的香味,伴随着热气扑腾而出,为这残存许凉意的清晨增添了一抹暖意。
随着天边的鱼肚白逐渐落下,暖黄色的太阳一点点从地平线升起,安静的小镇方才似被唤醒般,喧闹了起来。
打开铺子做生意的,肚子饿出来吃饭的,赶着出门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镇上百姓的居民比起乡下的好上不少,因此出来吃早食的也不少,只是他们习惯了早上吃包子馒头油条、配上一碗豆浆或者胡辣汤,即使闻到香味敢来尝鲜的也不多。
好在冉佳仪见是第一日也没准备太多,到太阳升至半空,面基本也就卖完了。
于是去市场补足第二日需要的原料,两人便又打道回府,半路接上在谢家的小儿子,一家三口继续往家里去。
等到回到家,遣了张大柱去收拾碗筷,冉佳仪自顾自进屋里记账去了。
自打有了做生意的主意,冉佳仪便去镇上买了便宜的纸笔回来记账。
也是亏了原来张家里有个读书人,冉佳仪自己记账才没有引起别人怀疑。
冉佳仪也不托大,记账基本就是图画带些许文字,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特殊,也是十分艰难了。
记完账,冉佳仪略算了一下,得,材料的本还没有赚回来呢。不过食材还有剩的,尤其鸡汤在天气还凉爽的现在可以用上两天,再不行就自家吃了补身体,也不浪费就是了。
第一天生意不大顺利,但是接下来几天,客人就逐渐多起来,毕竟就算是镇上人,也没天天吃肉喝汤的,冉佳仪这一碗几文钱的面吃了好歹解个馋。
生意就这样步入正轨,大房的生活也就此安稳下来。
期间,张家老宅的人又来了两趟,还是劝他们回去的老生常谈,都被冉佳仪以自家成了生意人的借口给躲了过去。
而相邻不远的二房,也没少遭殃。不过这随着张二柱出去跑商、久不归家也慢慢恢复了安静祥和。
一大家子人,真要想断开还是很利索的,大房二房被分出去了,得了大半家产的四房自己干自己活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嘛。
冉佳仪也就是和李红英嘀咕两句,别的却是不多说的。
一切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事实也确实如此。
摆脱了四房读书一大开支的大房二房人,都在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努力奋斗着,只要不是脑子不清楚被老宅的人忽悠,日子就差不了。
至于四房那个读书的费用,以分家的家底再撑个几年是不成问题的,更远的,到时张礼彬也足以成长为可以独立的个体,不需要他们这做兄嫂的负责任了。
如此,便甚好。
解决完这一切,冉佳仪就有所感应,原主要回来了。
果不其然,一天夜里,冉佳仪刚躺下准备休息,就感觉整个身子一轻,往下一看,原主的身体还好端端的躺在床上。
再抬头一看,系统也已经来了。
“滚滚,走吧。”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辛苦建设的新家,尽管有几分留恋不舍,但冉佳仪清楚知道,这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应该很有所留恋。
更何况,美好只是暂时的,生活中更多鸡毛蒜皮的小事还在等着原主呢。
遂也不再留恋,跟着系统离开回到系统空间。
有了上一个委托者的能量,冉佳仪在进出系统空间的时候已经不会再有眩晕的感觉了。
因而此刻,冉佳仪的意识难得清晰的面对这一次委托者谢杏花。
谢杏花想必也在空间里看过任务完成的过程了,见到冉佳仪回来便面露喜色的迎过来。
“恩人”
冉佳仪转头看向系统,这是什么称呼
见系统摆手退后表示不是自己的锅之后,冉佳仪只得忽略那满溢出来的羞耻心应了。
“恩人,真是多谢你了。”
冉佳仪“这是我应该做的,等价交换罢了。”
谢杏花却不认同,满脸的感激之色“能帮我的人肯定不少,但能帮到恩人你这地步的却是少数了。”
这话也不全是恭维,夫家张家、娘家谢家、包括自己的小家,这位恩人都给自己处理的妥妥当当的,谢杏花回去之后可以说毫无后顾之忧了,只一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谈到任务,冉佳仪可就不心虚了,她可不就是劳心又劳力嘛。
两人也没有多寒暄,谢杏花急着回去看这一世完好无损的丈夫和儿子,冉佳仪任务回来精神也很是疲倦,两人便各自散了。
看到系统将谢杏花送回去,冉佳仪这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去自己房间补眠。
或许是因为这次劳累的只是精神气儿,而不是精神,冉佳仪只睡了一天便清醒了。
醒来之后照旧是观看起委托者的一生来。
不出意料,张礼彬在两年后依旧没中,张家老宅虽然丧气却又没有说什么,张礼彬本人也还是信心十足。
只是张父年纪逐渐大了,近十亩地里的重活有点力不从心,不得不在农忙时雇佣短工帮衬。
因为这,张家地里的产出少了不少,而家里的家务活,张母只得和小儿媳两人分担着干。
秦知秋是万万没有想到,之前自己还能在两个嫂子面前耍大刀威风,等到了婆婆面前却无丝毫还手之力,只能安慰自己,等到日后相公高中也就苦尽甘来了。
谁料到,张礼彬依旧没有高中,原本准备好的扬眉吐气的话也被噎了回去,说不出口。
张家老宅也因此沉寂下来,等着下一个三年的到来。
大房靠着买面食逐渐在镇上有了一个稳定的营生,攒着送儿子去学堂的束脩。
二房的靠着跑商快速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很快就不搬去了镇上,村里的屋子逐渐荒废下来。
张家就是再普通一个农家,生活也就是那些琐事,除了偶尔老宅的人过来,也无甚稀奇的。
冉佳仪让系统快速过了,只重点看了下老宅张母过来闹时候的场景。
第一次是张礼彬再次去科考的时候,家里银钱吃紧,来找大房二房凑银子,两家人商量之后各出了一两银子,却是说好,当年的节礼就不再送了。
第二次是多年后。
这时候张礼彬已经逐渐变得颓废,从县里书院回到原先镇上的书院,束脩赵付、在老丈人的书院混日子,自家女婿秦夫子也不好说什么。
张母这次闹上门来,却是四房的小孙子也要开蒙了,家里没银子,只能来借。
说是借,其实大家心底都知道不会还的,两房都强硬的拒绝了,把张母气的够呛,却也没法子。
最后只听说是秦夫子看在女儿的面上,免收了小外孙的束脩,一门父子在一个学堂读书,也是在村子里闹了个大笑话。
张父张母愿意供着自己疼爱的小儿子和孙子,大房二房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坚定不在这花项上帮忙,只是都做好了以后给二老的养老准备。
冉佳仪看到之后,只得感叹一句何苦呢。
张礼彬那么大男人,又是秀才,干点什么不能养活一家老小,偏偏要拿一家老小的生计死磕。
张父张母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心底里未尝不知道小儿子科举无望,但还是一直坚持,除了对小儿子习以为常的疼爱之外,心里何尝不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呢。
寒门子弟读书大都是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古代科举就如千万人过独木桥,功名利禄固然珍贵,但世间却绝不止这一条通往成功的道路。
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及时止损才是正解。
抛开对上一个世界的无谓感慨,冉佳仪稍作休息便开始迎接下一个任务者的到来,不知道这一次来的又会是什么人呢。
熟悉的吱嘎声传来,随着光线的注入,缓步进来一个老奶奶,看起来年纪颇大,面上满是岁月流逝留下的沧桑,冉佳仪正身立起,这还是她第一次遇见的老人呢。
冉佳仪可是一个尊敬老人的好孩子,当即上前几步搀扶着老人来到座位上。
“这位,o奶奶,请问您来这是有什么愿望吗”
虽然知道来到这里的肯定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但是上了岁数的还仅此一位,因为一般来说,能安生活到老的基本都是生活不差的,冉佳仪实在好奇这位奶奶是有什么需求。
“闺女,我就是心里不甘心啊。”老奶奶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颇有些好奇模样,但很快就收起好奇的表情,安静的坐在座位上。
冉佳仪问道“奶奶,您来到这是有什么心愿嘛。”
只见老奶奶摇摇头,“心愿算不上。我这一辈子啊,虽说也活了这么多年,可是心底到底不甘心啊。”
冉佳仪做出倾听的姿态,听着老奶奶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本名林彩月,是44年生人,我有记忆的时候正好是新中国刚成立没多久。说起来我也是很幸运的了,我出自江城下面的小村镇,因着地处偏僻,虽然小时候日子过得贫瘠,但是到底安全地长大成人了。”
回忆起过往,老奶奶神情似乎都祥和了些许,冉佳仪想,这肯定是她美好的记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爹娘是受老思想长大的,因此在我十五及笄之后,也就是60年前后,就给我相看起了婚事,最后定下来的是隔壁村的冯家三儿子。
冯家也是村中的大户,我16岁嫁过去之后,虽然婆婆偏心大房,但是有丈夫护着,我隔年又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在冯家也算站稳了脚跟。
上天总是爱开玩笑的,就在我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的时候,我家那口子就那么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
冉佳仪心中微微惊讶,所以面前这位最后是成为了寡妇吗
按照她所处时代的发展历程来推断的话,60年代的人民日子应该都不太好过吧,尤其按照公分分粮的那时候,失去家中主要劳动力更是雪上加霜。
只是不知道这位老奶奶后面是如何选择的,是自己辛苦养大孩子、还是另嫁他人呢
冉佳仪对这两种选择都没有意见,只是对于那个时代来说,改嫁怕还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吧。,,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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