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元旦节了,大大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敢不敢吱一声?你QQ还在线呢
——商朝大大?殷商?殷大□□子?殷坑王?
——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编辑吗?
——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只盼你把稿子交上~
【您好,我因胃溃疡,不得以住院治疗,期间社交工具无人在线,有事请稍后交流,么么哒~】
编辑:“……”
——我#¥……¥#¥&…………%*
——我信了你的邪,上次你说阑尾炎住院,上上次你说手骨折,上上上次是急性肠炎……
——我这里专门有一张表,记录发生你身上的惨事,今年一年你已经住院12次,你还真打算“医院是我家,幸福你我他”?
殷迟下意识回复:不可能,今年只跟你说了去医院11次,不是12次。
回完他僵住了。
QQ疯狂跳动。
——我就知道你个大□□子在家!
——在家你还不回?信不信我拿上菜刀上你家自杀!
——呵,你编的东西倒是记得还挺清楚啊,那你怎么不记得交稿!
坑王殷迟妄图继续挣扎:我真的胃溃疡了,你相信我!今年我真的是流年不利,身体特别脆弱,特别需要你的爱护。
——别急,我等会就就来用菜刀爱护你。
殷迟:“……”
——还有,胃溃疡的大□□子,你的粉丝昨天刚刚贴出了路遇你吃烧烤的签名和合照,还在微博上摆着呢?你家胃溃疡还能吃烧烤?我看你的胃溃疡是在梦里!
——最迟明天,你不交也得交,要是明天我打开邮箱,还没看到你的稿子……
——呵呵……
殷迟仍在作死:“要是没有你就怎样?”
——你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编辑吗?不!我是掌握着你家庭地址的编辑!我已经收拾好行李箱了,要是明天还没有,就睡在你家门口,红军长征两万五千里,我不信我还搞不定你!
——还有,别想着飞机遁,旅游遁,你敢出门,我明天就敢报警说你走丢了,还敢发动你的书粉一起找你!
殷迟含泪败北。
他沉痛地打下一行字:我明天给你
跟他斗智斗勇多年的编辑在电脑前冷冷一笑,眼镜掠过一道光,小样,还想跟我斗,你有拖稿三十六计,我就有催更七十二变!看你个泼猴怎么逃出五指山!这世上没有我坑王终结者催不到的稿!
打赢一场仗,颇感志得意满的编辑顺手发了个表情包:[加油.JPG]
殷迟无语凝噎。
他是终点小说网数一数二的大神,擅长写权谋历史题材的小说,已经有好几本书被拍成了电视剧电影。
他的编辑疏风签约的时候就开始带他,这些年随着他的地位上涨,不但成了大牌编辑,还在他身上锻炼出了丰富的催更经验,现在是终点小说网的王牌催更杀手锏。
这也可以说是另类的互相成就了。[狗头.JPG]
认命地打开文档,殷迟开始疯狂赶稿码字。
等到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困得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咖啡也不顶用。
距离交稿还有两万字,至少得码五个小时。
编辑早上九点上班看邮箱,也就是说他基本没有睡觉的可能了,偏偏这时候他还卡了文。
忍不住打开他的晋江小号,这号是他终点的文卡了后,来晋江开了解压的,正写到主角要穿越的剧情点。
殷迟忍不住发出感慨:“卡文不如穿越。”
他没发现,月光突然诡异地大盛,从窗户射入笼罩在他身上的光微微泛红,殷迟突然觉得困意越来越浓重,越来越浓重,眼皮几乎都撑不起来。
在过了某个临界点之后,他终于支撑不住,头一低,趴在了桌上。
红色的月光在他身上几乎变成了一层红衣裳,等光芒最盛的时间段过去后,电脑桌旁已经没了趴伏的人影。
老旧的四合院里,殷迟突然出现在床上,睡梦酣然。
【至高系统:
恭喜您成为地球六十七亿人当中的幸运儿被死亡游戏选中,游戏规则:活下去!
您将进入新手关卡“复仇”,请您寻找线索,努力存活。
任务:成功存活十天。
PS:本系统只播报一次,如未听清,概不重复】
沉浸在梦中的殷迟感觉耳边总有人在叨逼叨,让他睡得颇不安稳,努力了一把没醒过来,好在那烦人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而他终于得以好好睡觉。
就是梦里似乎都还盘旋着睡着前的那个念头——卡文不如穿越
第二天他是被隔壁孩子的哭声吵醒的。
带着口音的中年女人骂道:“要死啊,一大早就把碗给摔了,你怎么不把自己给摔了,知不知道一个碗要两块钱?”
殷迟初初被吵醒的时候还有些迷糊,但他很快察觉到不对,他家在高档小区,隔音很好,而且那一层只有他一户人家,哪来的什么隔壁邻居?
再打量四周,原本地中海风格、简约而又有格调的装修,变成了高高的木制横梁、脱落泛黄的墙面,和带着污渍的水泥地。
殷大大第一反应就是——他家编辑终于绑架他打算来一场小黑屋码字了吗?
编辑:???
隔壁打碎了碗的小孩大概被揍了,正扯着嗓子哭。
窗户外头一片雾蒙蒙,风一吹,一阵透心凉,吹得殷迟终于清醒了。
就算有绑架犯或者节目组能把他迷晕绑走,难不成还能让夏天直接过渡到冬天?
更何况——
殷迟低下头,左腿正缠了绷带和夹板,他还不至于梦里被打断了腿都没感觉。
房间里有一面半人高的镜子,镜子下半截不知道去哪了,镜面灰尘油渍遍布,映出一张脸,修眉凤目,刘海有些长,半遮住眼睛,因为长期没出门,有些微带着神秘感的阴郁,配合他看起来瘦削的身材,俊美又忧郁。
但他将头发撩上去完全露出眼睛后,那点忧郁立马散了,化作了深邃的俊美。
这无疑是张能引起无数女孩子尖叫的脸,但殷迟倒不在意好不好看。
他在意的是,这张脸还是自己的。
但他记得自己没断过腿。
手伸到后背,那个地方原本横亘着的狰狞疤痕不翼而飞。
殷大大沉吟,突然想起睡前想的那句话——卡文不如穿越。
所以他这是,穿越了吗?
日常被编编四十米大刀威胁的殷大大突然感觉有一点点小兴奋。
类比一下,就像是放假最后一天,作业没写完,突然出了车祸腿断了不用上学。
惨是很惨,但也不用交作业了呀!
快乐!
坑王殷大大在心里假惺惺地想,不知道坑里的读者们会不会想他,虽然他也很想把文更完,但穿越了没办法。
作死地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殷迟心情还不错开始打探自己的情况。
但他的好心情终止于打开门。
外面大雾漫漫,能看清的只有正住着的这个院子。
院子不知道是哪个年头的,破败老旧,几棵树之间牵着好几根绳子,衣服正挂在上头迎风招展。
一个醉醺醺的大汉提着酒瓶“哐哐哐”地拍角落房间的门。
“开门!小杂种快来给老子开门!”
门开了,里头有个小小矮矮的人影,大约是个孩子。
醉汉一把推开门,拎起房间里被门撞倒的孩子,随手就是一巴掌,嘴里骂骂咧咧。
“敢慢慢吞吞,敢不给老子开门,小畜生老子打死你。”
踉跄了一步,把孩子往地上一丢,酒瓶子也随手一扔,迸溅的玻璃片在孩子脸上划出细细伤痕。
他还想伸脚踹,一根拐杖突然伸出来,正正好点在他腿上的麻穴。
殷迟迎着中年醉汉要喷火的目光,慢吞吞扯出一个笑:“不好意思,你的腿有些短,我没看见。”
“你娘的——”
咔擦!
一巴掌拍碎了一块红砖头,殷迟唇角带笑,温和又礼貌:“你想说什么?”
中年醉汉看着那碎成好几块的砖,脸色红了白白了红,酒醒了大半。
大概是觉得没面子,他梗着脖子却耷拉着肩膀,粗声粗气说:“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我揍他又怎么了?警察都管不着,你凭什多事?”
眉梢一挑:“谁说我要管你教训儿子?”
殷迟比他还横:“你丑得伤害了我的眼睛,我都被伤了眼,不找你麻烦找谁?”
醉汉:“……”
要不怎么说恶人也怕恶人呢,在又拍碎了一块砖后,醉汉忙不迭把门关上,像躲登徒子的小姑娘。
门关上后,周围霎时安静,原本混合着洗漱、教训孩子各种动静的院子寂静得跟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
殷迟粗略扫过,院子里住的人大概都是租客,约莫有五六户人家,但没一个出来阻止,还有人开了条门缝偷看,见他望过去忙不迭关了门。
“能起来吗?”他问被摔在地上的孩子。
穿着一件破烂且一点不保暖的单衣的小孩往远离他的方向动了动。
“来我家里。”
小孩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抖了抖,离得更远了些。
殷迟眉梢微挑:“我可凶了,你确定不听我的?”
十分钟后,小朋友乖乖坐在沙发上,被被子裹着,低着头喝着殷迟翻箱倒柜找出来的牛奶,特别听话地仰起头让殷迟给他脸上的小伤痕上药。
上完药他正好饿了,打算熬点粥跟小孩子两个凑合一顿的时候,乖巧听话的小孩趁他转身跑了。
殷迟摇摇头没追。
反正穿都穿了,天长日久,以后总能找到机会帮的。
仍旧以为自己穿越了,并且想着以后不用赶稿的殷大大天真地想。
而且因为小孩儿跑了,他懒得做饭,只想把觉睡回来,心大地又躺回了床上。
天大地大大不过补觉。
在他隔壁,脸上擦了药的孩子回到家,盯着床上呼噜震天响的中年男人,眼珠子黑魆魆,诡异又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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